祁北丞回到卧室时,林爱云正在泡茶、替应璃摆放新收到的文房四宝。
“云姨,这个给你。”
趁宝贝老婆不在,祁北丞递过秘密纸条。
“璃璃要开始限制饮食了,这是结合营养师和医生建议后,列出来的新食谱;你照着看一看,日常盯紧一些。
“医生说要循序渐进,每天都比前一天少吃一点,并且要鼓励他细嚼慢咽。慢慢坚持下去,他的味觉说不定会回来,暴食倾向也会得以矫正。”
林爱云快速阅览了一圈,忍不住皱眉:“少夫人每日用药的列表,可真是越来越长了。”
应璃本就要吃不少营养剂和补药,如今确诊了抑郁,又要在原有的用药基础上,增加不少抗抑郁的药物。
长长一串的用药清单,还仅仅只是一天三次中、一次的量。别说林爱云要皱眉,祁北丞看了都忍不住叹气。
“是啊,越来越多了。”
看不完的医生,吃不完的药。祁北丞多少能理解一点应璃的心情了,反反复复的体检和吃药,真的很打击生活的热情和信心。
“所以,这才只是个开始。”祁北丞揉了揉眉心,“璃璃表面乖巧,实际狡猾多端得很,根本就是一只小狐狸精。
“他要是不想吃药、不想配合矫正暴食倾向,那怕是没人能奈他何。”
祁北丞为此感到很头疼。
能治得了那小狐媚子的,他勉强能算一个吧。可他明天开始也要回归工作了,没法再像这两天一般跟在小狐狸身边,紧紧盯着。
没了他的盯梢,那善于蛊惑人的狐狸精肯定得作妖!轻则无视医嘱,继续暴饮暴食;重则拒不吃药,又将自己困入情绪漩涡中来回拉扯。
“璃璃要真是个物件就好了,”祁北丞叹气,“那样我就能时刻将他带在身边。”
林爱云不解:“是么?可少爷您现在也能将少夫人带在身边啊——您带着他一块去公司不就得了?”
受限于大男子主义思维,祁北丞从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事情。这会被林爱云提醒,他才如梦初醒:“对啊!还可以这样?!”
他一直计划着带应璃了解商务事项,引导食人花慢慢涉足商业领域。前世的他傻逼了,没好好利用起应璃的商业天赋,最终被原作套路,被一纸离婚协议葬送了所有;现世的他决定痛改前非,亲手栽培应璃这朵杀人不见血的食人花!
带应璃去公司,既能教授宝贝老婆商业知识,还能防止馋狐狸偷吃零食、偷恰帅气男高中生——一举三得啊!
“可以可以,我一会儿就跟璃璃说!”祁北丞激动地拍了下手,左右搜寻着馋狐狸的身影,“璃璃呢?”
林爱云捂嘴偷笑,一脸得逞地报喜道:“少夫人在换衣服呢!
“少爷,您教我的那套说辞很有用!我用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后,真就将少夫人说服了!”
不等祁北丞表达惊喜,连接衣帽间的过厅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心有预感的祁北丞倏然噤声,身上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僵在原地。
“我换好啦云姨……嗯,先生也在吗?”
祁北丞莫名感到一阵紧张,默数了三秒之后,才缓缓转身。一眼瞥去,正好和穿着新衣服的应璃对上视线。
“好看吗?”应璃心情很好,来到丈夫面前微微张开手,展示新衣服上身的模样,“不会很奇怪吧?”
祁北丞误以为应璃在向他索要拥抱,当即长手一伸,将换了装扮的美人圈到怀里,低头亲了一嘴。
“不会……你好看,你特别特别好看。”
“你——”唇上猝不胜防地被偷亲了一口,应璃吃惊地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去看林爱云,“云姨还在的……”
林爱云快五十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她笑得不行,比了大拇指夸了几句“好看”后,识趣地先走一步了,替祁应二人将房门关得超紧。
没了外人的存在,祁北丞更肆无忌惮,像对待洋娃娃一般将应璃抱了起来,前看后看打量个没完,边看边赞叹:“宝贝,你好看,你太好看了!
“你比外面那些流量偶像好看太多了,日系漫画都画不出你这么好看的脸!”
应璃的美是多样化的,是万物皆可兼容的。
漂亮精致的裙装会放大他的美艳感,让他看起来比女性更漂亮、更耀眼;而休闲舒适的裤装则衬托了他的少年感,将二十岁赏味期少年特有的青春活力、开朗向上给刻画得淋漓尽致!
祁北丞从未见过这样少年感满满的应璃!
除了眼前一亮之外,他还忽地一个激灵,脑子里冒出来许多下流糟糕的妄想……
穿女装的应璃,和穿男装的应璃……要是两种姿态的应璃能同时出现,那他不就——
嘿嘿,想想就好美啊!
“走走走!”祁北丞摁耐不住躁动了,抱住人往床上去,“去床上躺一会儿!”
“要干嘛?”应璃无奈,任由祁北丞将他丢到卧床上,“先生,你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一米七二又体虚病弱的他,是绝对反抗不过一米八六还人高马大的祁北丞的。在绝对的体型差劣势下,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象征性地挣扎之外,只能由着祁北丞来。
在放下了自尊和自我,决定委身后,他便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放弃了,开始躺平任折腾。
不过,他有唯一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在白天。
“白日宣|淫是不对的。”应璃提醒道,“还是留着晚上再干吧?”
祁北丞在美人身边躺下,嗐声:“宣什么淫?我就不能真的只是躺躺吗?
“你这小狐媚子,之前要你的时候你不肯,现在说了等你愿意、我们情投意合时再来,你又老惦记着投送怀抱?”
应璃不说话了,心道还不是因为你老犯病。
处了一个多快两个月了,能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
而且——
“‘小狐媚子’是……?”这个称呼让应璃感到不适且不解,“是先生给我起的外号吗?”
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祁北丞脱口而出的模样太亲密、太自然了,仿佛已经用这个称呼唤了他千次万次?可他非常确定,他是第一次听见祁北丞这样喊他。
这种错乱又微妙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个称呼似乎并不属于他,而是……
属于另一个不知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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