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星芸点点头，想想又补充道：“现在已经五点过了，我是……正常下班的。”
明箬听了她的解释后，抬头看着电梯的数字，这一幕让陈星芸仿佛回到了那晚，她情不自禁地看向明箬。她是真的很好看，鼻子是陈星芸很喜欢的那种很挺拔但又不会显得很凶……
突然明箬垂眼侧脸看向她，吓了陈星芸一小跳。
“人事那边和你说了没？”
“说了。”陈星芸回答，“周姐让我想两天。”
明箬顿了顿，“行。正好遇见了，我也和你说清楚，做我的助理会有些辛苦，除了助理的工作外，业务也要跟着做。加班……可能也是常有的。”
陈星芸：？？！！
电梯开了门，陈星芸才发现自己跟着明箬一起到了负二层，她刚刚进来忘记按电梯了！
明箬抬眼看看她，帮她按了一楼，然后走出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即将关上，陈星芸赶紧按了开门，然后追了出去。
“明总，等一下！”
明箬停住脚步，转头看着跑来的小姑娘，“还有事吗？”
陈星芸结结巴巴地问：“明总，公司会怎么处理余姐的事？”
明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想替她求情？”
陈星芸愣住，也不是求情……余艳确确实实也骗了他们，可是，这一两年余艳对她在工作上的指导和照顾，她又是感激的。
“与其关心他人，不如考虑自己。”明箬说完便转身离开。
陈星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才慢慢回去坐电梯。
回到家，陈星芸随便煮了碗面吃，边吃就边在想工作的事情。
选明箬的助理，人事不可能擅自主张，一定是和明箬商量后做的决定。
那明箬为什么要她，不要李玥？
难道说……
陈星芸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副总裁和她的小助理……
是因为她们那一晚的关系吗？明箬想和她……
这不可能吧？！
陈星芸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这几天因为工作的事情，她几乎都忘记了她和明箬最开始的相遇是在酒店，最开始的交流是在床上……
明箬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她就是那天酒店的人，选她当助理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自己走人。
要么就是……之后想和她发展副总裁和小助理的身体故事。
陈星芸立刻摇头，越想越可怕。
李玥的电话正好这时候打来，询问陈星芸的工作安排。陈星芸和她说了自己可能要去给明箬当助理，李玥帮她分析了一通。
“其实对你有好处也有坏处。”
“做明总的助理诶，不光可以学业务，你也可以学学做管理啊！也能跟着涨见识……”
“嗯……你说的没错。”陈星芸点头，“那坏处呢？”
说起这个李玥就来劲了。
“我打听到的八卦，蒋总恶意竞争还有余姐背叛咱们事务所的事情，几乎林市所有的同行都知道了。接下来余姐还会吃官司，如果蒋总不帮她，那她不光要赔钱，以后哪家事务所也不会要她的。”
“这么严重吗？”陈星芸惊讶道。
“对啊，你还记得公司会和员工签保密协议什么的吧？就光是那份协议，就可以告余姐了。哎……不过没想到明总会做得这么绝，一点活路都不给。”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余姐的事算是撞上了。你如果去做明总的助理，那就要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些。少说话多做事，但是这样肯呢过就会累很多。”
“不都说，伴君如伴虎嘛……”
李玥说着说着，才发现陈星芸那边没动静了。“喂，你还在听吗？”
“嗯。”陈星芸闷声回答了一下，“李玥，你分析的这些我也有想过。”
还有李玥没说到的：如果她还是不愿意转岗，那公司大概率会把她安排到别的已经满员的项目组。
之后她要么没有项目可做只能拿基本工资，要么就是分别人的项目……僧多粥少，大家都不好过。
人事说给她时间考虑，其实她没得考虑。转岗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但转岗，意味着一切从新开始，充满着各种不确定性，这让习惯待在舒适圈的她感到一丝恐慌。
更何况明箬……她这烧的第一把火，说实话让陈星芸就有些害怕了。
李玥也想到了这一点，问她：“陈星芸，你是不是有点怕明总？”
陈星芸承认了，“有一点点。”
明箬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有一种距离感，让人不愿意靠近。
李玥叹气：“其实我也是，但是你想啊，她再怎么凶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这么想的话也没什么可怕的。而且咱们是来工作赚钱的，又不是和她交朋友的。你和上司交什么朋友啊，是吧？”
说的……也有道理。
挂了电话，陈星芸依旧闷闷不乐。
于是她走向厨房，拿出面粉来准备做些糕点。每当心情郁闷的时候，她就会通过揉面团来解压，然后看着它们在烤箱里慢慢膨胀，心情就会好起来。
把做好的饼干摆好烤盘放进烤箱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陈星芸定好烤箱时间，就去拿手机了。
是人事发来的微信。
【今天说得比较急，忘记和你说工资的事情了。做助理的话，工资六千，做项目那一块的绩效和以前一样，另算。】
六千？
陈星芸眼睛一下子瞪直了，她现在做税务助理，一个月最多也就四千来块。就算是做了单独的项目，也要隔几个月才能收到绩效。
如果说能每月都有稳定六千的工资，那么偶尔跳出一下舒适圈，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深夜，李玥收到了陈星芸的微信：
【以后，我就是明总的助理小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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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陈星芸早早就到了公司，先和人事签了新的合同，又被带去了副总裁办公室。
这是她第二次进来，上次心里忐忑不安，这次才仔细打量着，原来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小隔间，靠近门边。
人事周姐说：“你就在这里办公，虽然说和明总是在一个办公室里，但也算隔开了有自己的空间。”
陈星芸看了看点头，也挺满意的了。
“明总还没来，你可以先把这收拾一下，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好的，谢谢周姐！”陈星芸感谢说道，人事对她笑了笑，倒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既然决定了接下这个工作，陈星芸还是希望好好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工位“星芸”化。
不过二十分钟，普普通通的桌子就摆上了可爱的小猪杯子、猫猫笔筒等物件。
明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隔间亮着，她停下侧头看了一眼，就见陈星芸正在把一朵假花放在玻璃花瓶里。
“为什么放假花？”明箬问。
陈星芸被吓了一跳，手一碰花瓶摔倒了地上。
花没事，花瓶也没碎。
原来玻璃花瓶也是假的？
陈星芸赶紧捡起来，接着乖巧地说：“明总早上好。”
明箬“嗯”了一声，“决定调过来了？”
陈星芸点点头：“对，我会做好助理的工作的！”
“嗯。”明箬正打算离开，又瞥见了桌上的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陈星芸顺着明箬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过来，“哦，因为假花好看啊，而且还很方便，不用浇水。”
明箬听了后皱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说：“丢了，我不喜欢。”
陈星芸呆住了，“什么？”
明箬看向她：“假的永远都是假的，以假乱真有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明箬好像在说花，又好像在说别的……
明箬走了，陈星芸拿着花，丢掉舍不得，但她又不想新工作的第一天就因为这个惹怒自己的上司，于是只好放进自己的包包里，准备带回家。
第一天的助理工作几乎是空白。
明箬来了一会就走了，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也没给她安排什么工作，陈星芸觉得这样挺好的。
工作嘛，迟早有忙的时候，那她在能摸鱼的时候就多摸摸鱼，这叫张弛有度。
可却没想到，刚到四点，明箬踩着高跟鞋回来了，敲了敲她的门。
“收拾一下，和我出去开会。”
开会？可是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呀……陈星芸眨眨眼，但疑问只能放在心里，哪敢问出来。她应了一声后立刻收拾笔记本跟在她的身后。
陈星芸跟着上了明箬的车，开到了高新技术区的一家公司，然后跟着参加集体会议，似乎是企业合并什么的。一开始努力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但越听越迷糊。
最后目光聚焦在明箬的脸上。
明箬和她不一样，不仅听得明白，还可以参与其中，和对方的老总讨论着存在的税收风险问题。
她此刻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既专业又高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冷淡风格。
陈星芸心里默默叹气，她这个小菜鸡，好像根本不配坐在这。
会议结束将近七点，这也是年后陈星芸第一次加班，她加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原以为会议结束就是工作结束了，眼前的张老板却叫住了明箬。
“明总，我已经订了醉鲜鱼的包间，咱们边吃再边讨论讨论方案。”
明箬看了看陈星芸，对张总笑了笑：“张总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
……还要去吃饭吗？陈星芸肚子饿得不行，但她心里却不太想去应酬。
陈星芸再次上了明箬的车，然后听见她说：“前面路口正好有一个地铁站，我把你放在那，你就回家吧。”
回家？陈星芸看向明箬，她没打算让自己陪着去应酬吗？
车子缓缓起步，驶出停车场。这一天的助理工作做下来，陈星芸对自己、对明箬的决定都产生了怀疑。
她甚至觉得，让她参加这个会议的目的，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明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陈星芸试探地我问。
“问。”
“为什么会让我去当你的助理啊？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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