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牧奕说道。
谢南衣点头:“从未有过,爹娘给我看过兄长的消息,大多是一些关于修炼的事情,偶尔也会提到幻海山的弟子,但大多都是出任务的人,也只是寥寥几笔。柳祁这种幻海山的大师兄,若是他们关系真的好,不至于不透露一点关系,在这之前,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完全没有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
“不过域外天魔这个消息应该是有可能的,先暂时这样,把他稳住,然后多探查一点兄长的消息。等到日后再做打算。”谢南衣说道。
牧奕点头。
“那这个问题解决了,该解决我们的问题了。”谢南衣拍拍床,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解决什么?”牧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高兴,刚才又忽然心情变好了?”谢南衣问道。
牧奕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犹豫要不要开口,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可是一直瞒着也没有必要。
谢南衣却开始自己猜了起来:“好像是我说要去见柳祁的时候你心情忽然变差的,然后聊到一半的时候你忽然心情变好,难道是那个柳祁有什么问题,你不好开口直接质疑?”
他很敏锐,有些时候却又格外迟钝。
牧奕无奈轻叹一声,抱着他轻声说道:“我害怕你喜欢他的长相?”
“嗯?”谢南衣半晌没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他会是我喜欢的长相?”
牧奕这想法有点离谱。自己喜欢他,当然是喜欢他这一类的啊。那个柳祁和牧奕又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牧奕默默注视着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让谢南衣莫名有些心虚。
他开始回忆自己今天一天和牧奕的对话,从他们出发前,到路程中的所有话都回忆一遍以后,谢南衣突然抓住了什么,迟疑问道:“我们刚见面,我给你易容的时候。”
牧奕没说话,然而谢南衣却觉得自己猜中了一大半了。
他当时干了什么来着?
给牧奕易容的时候,选了个更为温和的面容,还说自己喜欢长相温润的人。
这算什么,大翻车吗?
“人的审美也会随着时间改变嘛。”谢南衣揽住他的肩膀,晃了晃,“以前那样说,是我没有遇到过真的喜欢的人啊,现在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了,对不对?”
他神情真挚,软下来的语气仿佛在撒娇。他的话本来在牧奕这就全都是对的,这会又怎么可能有错。
“是我多想了。”凑上去亲了亲谢南衣弯起的笑眼,牧奕声音温柔。
今天谢南衣的态度早就让他放心了,本来就没有生气,又怎么可能再计较这些。
谢南衣舌尖在嘴唇上探了探,忽然凑上前,贴在牧奕的耳边呢喃了一句。
牧奕听到他的话,度过最初的愣神,等到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后,耳朵立即红了起来。
谢南衣又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脸颊埋起来,不让自己的羞涩光明正大暴露出来:“怎么样,你同意吗?”
牧奕不说话,他却已经按照牧奕之前的口诀,将藏在储物空间里的婚服拿了出来。
是那件女式的。
忍着羞涩,谢南衣背对着牧奕,脱掉自己的外衣,然后又将婚服一层一层套上。然后转过身看向牧奕。
早在之前,他拿着那件衣服比在身前的时候,牧奕就知道他穿这件衣服会很漂亮。事实也确实如此,热烈的红色并不会掩盖谢南衣出众的容貌,反而衬得他眉眼越发夺目。虽然没有头饰来增添光彩,然后仅仅是穿着那件婚服,便让人呼吸一滞。
最重要的是,这件婚服是牧奕亲手所做,而谢南衣如今穿上它,站在他面前,会让他有种,已经将这人的一切都拥有的错觉。
牧奕凑近,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掠夺的欲望让他眸色深沉,然而又不想吓到谢南衣。俯身抱住谢南衣,随着他翻飞的裙摆,两人倒在了床上。
牧奕亲吻着谢南衣的脸颊,在上面烙下一个个吻,急切地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却又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待会就不能后悔了。”
谢南衣没有说话,将一早准备好的药塞到了他的手中,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剩下的话语全被吞没,到了后面,只能听到隐约的哭泣声以及轻声喘息。
——
第二天一早,谢南衣醒来,发现自己被禁锢在牧奕怀中,赤裸的手臂搂着他的肩膀。
谢南衣摸了摸腰,发现身体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适应,昨晚半夜的时候,牧奕好像帮他清理过了。
之后他就感觉有只手放在他腰间,被灵力覆盖的地方很舒服,然后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手指落到牧奕肩膀的划痕上,谢南衣心虚地在上面摸了摸。这伤口好像是他留下来的。不过等他看到自己锁骨,胸前的青紫以后,那点心虚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他现在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但是身上的模样看起来真得有些吓人。
他在怀里动来动去的时候牧奕就已经醒来了,看他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眼中不由得弥漫上笑意。
谢南衣抬头就对上他纵容的笑容,瞬间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连带得昨天那些放纵的记忆涌入脑海,他上前,在牧奕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感受到身下人呼吸的变化已经抚摸在腰间的手,他立即说道:“不行,今天还要去抽签选择对手,我还要出门。”
“南衣。”牧奕蹭着他的颈窝,高挺的鼻梁划过颈边,带着那里一小块皮肤都酥麻起来。然后这片酥麻扩大,最后蔓延到全身。
谢南衣完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坚定的意志也一点点被磨损,最后变为一点都不坚决的提醒:“不可以太晚。”
牧奕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两人再次沉溺其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亲密的戏码终于停止,谢南衣被他抱去浴桶中清洗,然后疲惫地缩在被子里,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如果可以,他宁愿去参加五场比试,这可比比试累多了。
牧奕则从储物袋里找处理伤口的药物,谢南衣已经不想去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了,懒散地躺在地上,看着他握住自己的脚踝,手指抹了点药膏涂抹了上去。药膏清清凉凉的,很快就将轻微的刺痛掩盖。
谢南衣杵着下巴,失神地看着他。
牧奕处理伤口的模样格外认真,仿佛真的是正人君子,但是谢南衣却已经不信他了。再有理智的人,某些时刻也会不由自主地失控。他另一只脚踹了牧奕一下,嘟囔道:“混蛋。”
“对,我是。”牧奕同样认同。
谢南衣从枕头里的脸颊抬起来,问他:“那我下次喊停的话,你会停吗?”
谢南衣手指从他推测离开,清洗了手以后又给他的肩膀,脖颈这两快被摧残严重的地方上药,听到这话,亲了亲他,话语却格外诚实:“我无法控制自己。”
谢南衣抱着枕头砸了他一下,之后却不捣乱了。
时间眼看着就要到晚上了,他们要是不早点出去,到时候谢安肯定要叫他们。那到时候就是双倍的社死和尴尬。
好在牧奕上药的手法已经熟练,很快把谢南衣照顾得妥妥帖帖,然后给帮他穿起了衣服。谢南衣仿佛失去了动手能力,任由他摆布自己,目光落到地上已经一片狼藉的婚服时,脸颊却红了起来。
牧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将衣服收起来,然后说道:“我会收拾的。”
谢南衣感觉经过这么一晚后,某人的脸皮似乎厚了不少,心里突然升起了危机感。刚刚开荤他便受不了了,若是牧奕日后熟练,他怎么办?
怀着这样的忧虑,他收拾好,用药膏擦到脖颈上,遮掩上面的红痕后,这才神思不属地和牧奕出了门。
牧奕可惜地看了一眼他颈边的红痕。虽然很想让别人看到宣布自己对谢南衣的占有,可他也清楚,谢南衣不会同意,只能遗憾地看着它们在药膏的作用下悄悄藏了起来。
两人出了门,正好撞到了出来的池渊、洛渔。
他们也要一起去抽签选择对手。
洛渔好奇地看了谢南衣一眼,忽然说道:“师弟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谢南衣疑惑。
“神色红润,光彩夺目。”短短一句话,却让谢南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红着耳尖,用力捏了一把牧奕的手。
都怪这个家伙,幸好大师姐没有多想。
牧奕抿唇,唇角却依旧不由自主勾起。轻轻拍了两下谢南衣的手背当做安抚,然后牵住他的手,一起向着抽签的地方走去。
之后几天,比赛的进度更快了一些,而谢南衣他们四个的战绩倒是一直很好,让参赛选手侧目不已,对于神梦山庄也更加好奇。
一个什么样的宗门,才能一下子收到四个这么强的弟子,可又弟子那么少,而且之前都没有人知道呢?
谢南衣觉得,要是说出实情,是因为他们宗门的人以前太过社恐,那估计不少人都要大跌眼镜。
然而无论如何,神梦山庄彻底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不少人悄悄打听,一边了解神梦山庄的情况,一边接触,有些是想了解宗门的实力,有些则想打探看看,神梦山庄有没有收弟子的想法。
这两日七姑的心情都格外好,毕竟神梦山庄沉寂了那么久,终于有了新弟子加入的迹象,她当然开心。只是在谢南衣询问是否要趁此机会招收弟子的时候,七姑却拒绝了。
能壮大神梦山庄,七姑当然愿意,可也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最起码现在不适合。如今域外天魔虎视眈眈,谁知道会在哪一环节被他们渗透了。谢南衣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可是这个时候加入的弟子却没办法一个一个查一下身份,看看有没有问题,倒不如等到域外天魔解决,再说这收徒的事情。
七姑这个思路没有问题,知道她是有自己的想法,谢南衣便不再多言。
很快,比赛就到了后半程,十六进八的时候。
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已经被淘汰出去,剩下基本都是顶尖宗门最优秀的弟子。而更让修士们震惊的是,神梦山庄的四个人全都入选了。
这可比几个顶尖宗门的几率都大。
就算是八大宗门,最多也进入了两个。由此可见,谢南衣四人的实力是有多恐怖。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八大宗门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小看了神梦山庄,也小看了谢南衣四人。
十六进八的抽签现场,谢南衣随手一抽,看到上面的数字以及数字对应的人,微微挑眉。
而那裁判已经将他和对手的名字念了出来。
“神梦山庄谢南衣,对决琉焰宗裴子轩!”此言一出,不仅其他修士好奇地看向谢南衣,就连洛渔他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谢南衣拿好自己的牌子,笑着看向裴子轩:“还真是巧啊。”
裴子轩咬牙说道:“是啊。”自从谢南衣拒绝他的提议,裴子轩便一直让自己不要再关注谢南衣。毕竟谢南衣的拒绝对一向天之骄傲的裴子轩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尤其是当年见过谢南衣的他,知道此人曾经有多弱小,甚至连凡人的身体都不如,仿佛下一刻便会被风吹走。
当年的印象还深入心底,可是等到再见面的时候,谢南衣却如此强大,而且那么不给他面子,哪能不让裴子轩记恨。
正好,这次比赛是个好机会,他便要用实力告诉谢南衣,琉焰宗与神梦山庄之间的区别究竟有多大。
之前那些比试,几大宗门也在试探着谢南衣四人的实力。其他三人先不说,几乎是所有探查消息的人都一致得出结论,谢南衣是四人之中,实力最弱的。
洛渔和池渊不说了,先他许久进入师门。
至于牧奕,当年对方元婴之时,谢南衣也才练气,所以中间差距极为明显。这几天的比试也做不了假,谢南衣虽然经过了训练,反应能力、攻击力都比同阶段的修士强上不少,但也只能与同阶段的对手打打了。
他如今是化神中期,对付谢南衣自然是轻而易举。不知道裴子轩脑内运转的想法,谢南衣已经凑到牧奕面前,去看他抽中的对手。等到对手的身份以后,他呢喃说道:“这也太巧了。”
牧奕的对手便是鸣剑山的大师兄,项光。
据说很多人还在打赌,牧奕和项光究竟谁才是年轻一辈中的剑修第一人。
不过谢南衣可不用猜,他对牧奕有十二分的信心,明天的胜者一定是牧奕。而且牧奕总有一天,也会去掉所谓年轻一辈的限定词,成为真真正正的修真界剑修第一人。
至于谢南衣和裴子轩的比试,牧奕知道谢南衣的底牌,自然是放心的。可洛渔和池渊则有些忧虑,倒不是不相信谢南衣的实力,而是琉焰宗之前的几次手段实在不光明,那个裴子轩又不知道为什么对谢南衣阴阳怪气的,所以两人才格外关心一些。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谢南衣安慰他们。几人离开打算回了住处。谢安之前给他们安排的住处为了躲避吵闹,所以要经过一条僻静的巷子。
平日这里极为安静,然而今天经过的时候,里面却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几人对视一眼。谢南衣深知好奇心害死猫,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仔细听来有些熟悉。
“还是去看一眼吧。”洛渔说道,“我们四个人。”
谢南衣点头,四人向打斗声的方向走去,终于看到里面的人是谁。其中一个是谢南衣之前一直套话的柳祁,而另一个……
谢南衣神色一凛,手中符箓已经抽出向着斗篷人的方向攻去。
没错,此在攻击柳祁的正是域外天魔。那域外天魔下手极重,每一招似乎都想要柳祁性命。柳祁险而又险地躲过袭击来的镰刀,然而刀锋依旧在他的背后划过,直接刺破了他的后背,留下淋漓的鲜血。
若是他们刚才不过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发现谢南衣过来,面对那符箓,斗篷人迅速躲开,然后消失在巷子之中。
谢南衣追了一会,发现没有了斗篷人踪迹以后,这才皱着眉退了回来。
“吃点药。”扔了瓶止血药给柳祁,谢南衣询问道,“怎么回事?”
柳祁吃完药情况好了许多,道:“我本来想找你们,将你兄长留下来的东西给你,没想到会被这个斗篷人突然攻击。”
“什么东西?”谢南衣问道。
柳祁将一枚已经有些旧了的小药鼎交到他的手上。谢南衣接过翻到药鼎背面,看到上面的「鸿雪」二字便知道这是什么了。
当年谢鸿雪虽然入了幻海山,但也没有放弃炼药。而这枚药鼎便是他第一次炼药,谢父谢母送给他的,他很珍惜,保管得也很好。
谢南衣之前也是听母亲整理幻海山送来的谢鸿雪旧物时说过这事,还说这药鼎不在了,有点可惜。没想到居然在柳祁这里。
“药鼎被他用得久了,外面有点损坏,于是想要找人修复一下,正好我认识这方面的人,他就暂时让我拿着,帮他去修复了,没想到东西还没有给他,他就在秘境里没有再出来。”柳祁悲伤说道。
谢南衣让牧奕看了一眼药鼎,牧奕发现上面确实有修补痕迹以后,冲谢南衣点点头。
谢南衣迟疑。这就奇怪了。他之前以为柳祁这人有些问题,可今天又是被域外天魔追杀,又是拿来兄长手中珍惜的药鼎,让他的猜测一时间犹疑起来。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柳祁刚才被追杀的事情是苦肉计。可是刚才那个域外天魔出手的时候极重,仿佛真得要杀死柳祁一样,凛冽的杀气是作不了假了。
暂且打消了一点对柳祁的怀疑,谢南衣说道:“你现在这个情况,需要我帮忙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而且今天域外天魔攻击我的事情,我还要告知到师门那里。”柳祁摇摇头,转身独自回了幻海山。
谢南衣则说道:“我们也将消息带回去,然后我再给容时雨和南荣射送消息,让他们也有些防备。”
几人立即忙了起来,本来悠闲的气氛一扫而空。
——
第二天一早,来参加比试的众人明显感觉到,几个大宗门的气氛奇怪了一些。原本那些输了的弟子也会留下来观察比赛,提升自己。可今天几个宗门走了大半的人,看起来空空荡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南衣倒是有些猜测,不过域外天魔的事情不能乱说,他也当没有看到。
今天的比赛,七姑和晏归一也过来了。主要是听到域外天魔作祟,他们担心四人的安全,所以打算在这里盯着。
然而此时的情况再怪异,他们的比赛还是要继续进行。
今日十六进八的比赛是一起进行的,比试完以后,便会继续抽签,直接进行八到四的比赛,将时间缩短。
裁判叫完双方姓名以后,谢南衣便入了场,而另一边,裴子轩也从琉焰宗的方向起身,向着谢南衣走来。
两人相对而立,裴子轩没有动手,示意谢南衣先攻。谢南衣嗤笑,任他在那里装模作样,自己已经提剑攻了上去。
裴子轩已到化神,谢南衣那极快的速度在他这里自然有迹可循。裴子轩控制火焰,打开谢南衣攻来的剑尖,然后控制着火焰向谢南衣的位置发起攻击。
一旦火焰蔓延之处,便能在上面缭绕出一个小洞。修为上的压制让他成为主动攻击的一方,仿佛真得将谢南衣压制住。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毕竟在这之前,谢南衣那边很少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他靠着剑法迅速解决对手,如今却在裴子轩这里讨不到好,让众人不由得感慨。
“到底差着一个大境界,修为之间的差距要填补起来太难了。”
“裴子轩不愧是琉焰宗首席,这个实力,年轻人中也没几个能是他的对手了。”
众人的议论并没有传到谢南衣耳中,就算听到了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大约熟悉了裴子轩的攻击方式,谢南衣忽然跳出对方攻击范围,继而灵气蕴于指尖,开始书写符箓。
比赛的时候是不能带之前的符箓的,避免会有作弊现象,所以只能现场作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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