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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院半个月后,季应闲转入秦宁修养的那所私立医院。


    秦宁依旧居住在205号病房,季应闲住在对面206号病房,明面上两人各住一间,但实际上,季应闲一天24小时,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待在秦宁身边。


    而作为陪护的汪海被季应闲赶去对面病房,没事不允许过来。


    汪海:“……”


    季总非常愉悦地规划两人同居生活(bhi),整个人沉浸在他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快乐中。


    秦宁在阳台捧着医学杂志,偏头看了眼在烤箱那边做甜点的某人,宛如看见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季应闲反应格外敏锐,倏然回头。


    两人视线交汇,他鲜明眉眼满是笑容。


    秦宁微微弯了眉眼。


    他正低头继续看医学杂志时,圆茶几上的手机“滴”响一声,是微信来消息的提示音。


    划开锁屏,切入微信。


    发信息的人,是沈见溪。


    沈见溪是来道歉的,在福利院时,kiko对秦宁说的那番话,他在记忆中得知,深感愧疚,怕秦宁误会,这才专程发微信道歉。


    其实秦宁之后想过,kiko有意误导他和沈见溪的关系,无非是沈见溪在福利院长大,没有亲近的家人,至于kiko究竟是想帮沈见溪,还是捉弄秦宁,这只有kiko自己知道。


    沈见溪跟秦宁发完微信,又拨了电话过来,恰巧季应闲端着蛋糕出来,他一眼瞥见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


    季总上一秒飞扬的眉眼登时沉落,趁着给秦宁送蛋糕,抬手自然的摁下拒接。


    秦宁:“……”


    季应闲一脸无事发生,说:“我按照你口味做的,不是特别甜,加了柠檬,尝尝看。”


    秦宁接过蛋糕,没立即品尝,而是放下餐盘,朝季应闲伸出手。


    季应闲眉梢微不可察地挑动一下,一颗赤诚的心扑通直跳,喉结上下滚动。


    宁宁居然这么主动。


    季·纯情少男·应闲嘴角上扬,耳尖赧然到发红,在秦宁靠近的一瞬间,迅速将秦宁压回躺椅。


    他动作幅度大,行动果决霸道,秦宁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圈在藤椅与怀抱之间。


    臂肘一动,秦宁腿上那册医学杂志被扫落地面,发出“啪嗒”的响音。


    在季应闲亲下来前,秦宁抬手按住季应闲的胸膛,制止他的举动。


    季应闲灰蓝眸瞳中满是疑惑。


    怎么不给亲?


    秦宁另只手从季应闲身后收回,晃了晃,说:“我拿手机。”


    语毕,又有来电。


    秦宁顺势接听。


    季应闲耳尖迅速窜红,满脸羞赧,他刚才以为秦宁是要亲他,都做好准备了,怎么又不亲了。


    季总心凉凉。


    秦宁接通来电,跟他通话的人,是沈见溪。


    对方再次跟他道歉,又说了之后的安排,以及关于研究室里心脏瓣膜材料的临床实验结果,按照如今的进度,用不了多久,秦宁便可以尝试手术置换瓣膜。


    细数时间,比秦宁预估的时间早了一年半,对此,秦宁很高兴。


    他和沈见溪沟通后,不自觉的弯了眉眼。


    挂断通话,秦宁正要放下手机,一抬眼,对上季应闲黑沉沉的俊脸,那双灰蓝眼眸中跃动着火苗。


    季应闲酸溜溜的问:“你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在笑?”


    气死了气死了!!


    沈见溪那小兔崽子竟敢再打电话过来,几次警告不顶用么,明天就送他去西山挖煤!


    远在实验室的沈见溪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茫然四顾,谁在背后骂他?


    这边的季总双目喷火,整个人置身柠檬树下,使得两人周围空气都酸溜溜的。


    秦宁不禁浅笑,说:“生物瓣膜材料的临床试验目前已进入尾声,大概过个半年,可以投入使用。”


    季应闲轻哼一声,“这事儿用得着他跟你打电话,平时都是老钱负责跟你联系,他丫的就是贼心不死,哼,明天找他算账。”


    秦宁失笑,“你吃柠檬了?”


    季应闲一愣,茫然说:“今天没吃。”


    他喝冰柠檬茶,主要是为确认味觉情况,也不是太爱喝。


    秦宁笑意加深,“不,你吃了。”


    季总:“???”


    季应闲脑子转得快,瞬间明白秦宁在笑话他吃醋,不由轻抬下颚,炽烈眸光落在秦宁眉眼,一寸寸游弋,定格在浅淡如霜的柔软唇瓣。


    秦宁被他瞧得不自在,偏了下头,将雪白颈项更完美的展露。


    下一瞬,侧颈微微刺痛。


    秦宁眼睫颤动,难耐地“嗯”了声,抬手去推季应闲,眉心轻皱。


    “季应闲,你属狗的么?”


    季应闲轻轻舔·吮泛红的齿痕,声音格外沙哑低沉,“你是我的,不能对别人笑。”


    秦宁没理他,再次推动他的肩膀,但季应闲纹丝不动,反而顺势握住秦宁的手腕,强行压在头顶。


    他单手轻易掣肘秦宁的行动,膝盖半跪在藤椅坐垫,俯身逼近,那股强势凌人的气息将秦宁牢牢困住。


    秦宁不安地挣动,“季应闲,别闹。”


    季应闲抬起秦宁下颚,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般温和。


    秦宁怔愣。


    紧接着,他霸道地吻下来,略带粗粝感的指腹搂紧秦宁下颚,不允许他转开脸,撬开唇瓣,攻城略地。


    肆意吮吸,舌尖纠缠。


    分开时,秦宁唇瓣酥麻,有些烫,呼吸也乱了。


    季应闲捧住秦宁的脸颊,低头舔了下秦宁湿润的眼角,再落在秦宁红润唇瓣,意犹未尽的亲了亲,说:“惩罚你,以后不可以对别人笑。”


    秦宁细长浓密的眼睫慢慢掀起,眼尾薄红,水润黑眸望着季应闲,让季应闲近乎控制不住自己。


    太勾人了!


    这特么谁顶得住!


    季总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把满脑子黄色废料扇出去,免得自个儿吓到秦宁。


    秦宁抹了下眼角,抬脚踹向季应闲的心窝,他力气小,没把季应闲踹开,季应闲自己慢慢站起身。


    季应闲赶紧说:“宁宁,别生气,下次换你亲我,狠狠的亲。”


    他说话时,腰杆挺得笔直,某个激动的地方也特别明显,那大小令同性纷纷黯然失色。


    秦宁:“……”


    季应闲见他脸色微变,只恨自己嘴笨不会哄人,又说:“别生气,生气对你身体不好,要不……”


    他迅速思考,说:“要不我跪搓衣板吧,不行的话,键盘我也没问题,只是它可能承受不了我的重量。”


    秦宁:“……”


    被他这一打岔,秦宁也生不了气,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他摆手让季应闲出去,别打扰他看书。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秦宁看向季应闲某个非常亢奋的位置,说:“你……自己去盥洗室解决一下,尽快吧。”


    他说着,起身准备去开门。


    季应闲牵住秦宁,“宁宁,这快不了,不过要是换别的手,或许可以试试……”


    秦宁回头,“是么?”


    季应闲红着耳尖点头。


    秦宁微微一笑。


    林护士端着医用托盘进来时,季总正蹲在阳台外,俊脸皱在一块儿,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林护士迟疑的问:“季总,你……没事吧?”


    季应闲扯出笑容,“没事。”


    林护士:“……”


    你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没事呀。


    秦宁说:“林护士,先测体温和血压吧。”


    林护士点头,忙碌着给秦宁测基础检测的数据,把季应闲的事抛之脑后。


    测完后,林护士从衣兜中递来一张红色请柬,红着脸说:“本该是汪海给你,但这几天他没办法进来,季总不给他开门,只好我过来时,送到你手里。”


    秦宁扭头看了眼季应闲,无奈摇头。


    季应闲肯定是在报复之前汪海不给他开门,幼稚。


    季应闲则捂住


    林护士满脸都是难掩的幸福,说:“秦先生,希望你和季先生到时候能过来。”


    秦宁点头,“我们一定准时到。”


    林护士临走前,面带犹豫的说:“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


    秦宁微愣,示意她请说。


    林护士言简意赅说了陈院长当时帮秦宁查幼童资料时,对秦宁有隐瞒,其实福利院曾经有一个不在登记册的孩子,这是林护士从陈院长那里听来的,那孩子的母亲是陈院长至交好友,在福利院呆过几年,之后被他母亲接走。


    原本陈院长打算告诉秦宁,但得知秦宁身份后,她选择隐瞒,原因很简单,她怕秦宁对那个孩子不利。


    说到这里,秦宁自然能明白陈院长为什么有这种担忧,那个孩子极可能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宁原本也没抱希望找下去,顺其自然就好,再说找到对方,他空有原主身体,芯子早换了人,也不是他亲哥哥,挺尴尬的。


    林护士却以为秦宁渴望找到这个弟弟,毕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见过对方的照片与资料,知道这个私生子弟弟是谁,迟疑了片刻,她还是把资料给秦宁留下。


    林护士没有多呆,告诉秦宁这件事后,就离开病房。


    秦宁看了眼桌面上的信封,有些犹豫要不要拆开。


    季应闲压下反应,进来时,目光幽怨的盯着秦宁,“宁宁,你如果再往下几分,就折了。”


    秦宁随口道:“不会折,如果折了,可以一起治疗?”


    季应闲:“???”


    季应闲不明所以,“一起治什么??”


    秦宁思考顿住,转头看旁边坐着的季应闲,略一沉思,说:“季应闲,不要避讳医生,有问题及时治疗,更有助于恢复。”


    季应闲更懵逼,“及时治疗什么?”


    秦宁不答,但视线却清晰掠过季应闲腹部以下。


    季总:“???”


    季总腾地站起,灰蓝眼眸瞪直,“谁跟你说我不行?!老子很行好么!等下,你这是什么质疑的眼神!我们现在就去试!”


    秦宁默然转过头,“大可不必,晋江审核不允许。”


    季总气结,黑着脸坐回去。


    他一眼瞥见桌面的信封,问:“这是什么?”


    秦宁正好不想拆,于是说:“你拆开看看,有惊喜。”


    季应闲轻哼一声,拿起信封几下拆开,取出里面的几样东西,随意扫了眼,却在看到某行字时,猛地顿住。


    他蹙眉低头,仔细看,可越看这些东西的内容,神色越古怪,直至见到一张照片。


    秦宁见季应闲一脸“震惊我全家”的表情,不解的靠过去,想看是什么样的弟弟让季应闲露出这种神情。


    他看到照片中的人时,满眸错愕。


    私生子弟弟,居然是……


    温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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