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施施闻言,心里十分震惊,她知道琴谱丢了林书怡怀疑到她头上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对方为什么能知道她把琴谱借给了谁?
“琴书,你在威胁我?”鲁施施抬眸看着对方,“我若不得意,我义母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书怡勾起嘴角道:“有张公子在,红姐还能吃了我不成?”
林书怡面上坦然,心里其实挺悲戚的,等燕云出嫁章南后,那‘张公子’便再也不能来了,时间久了红姐肯定起疑,到那个时候,她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她必须尽快赎身离开才行!
鲁施施看着对方的眼睛,权衡着利弊,那个何鸾章,她是一定要得到的。她思来想去,决定先安抚住林书怡,不就是个道歉么,也没有实际损失!
鲁施施想通后,走到怜儿身前。
“怜儿,是姐姐说错话了,姐姐给你道歉,怜儿一向本分,怎么可能偷呢。”鲁施施说罢瞪了眼还跪在柜子旁的杏儿道:“杏儿,还不给怜儿道歉,没有证据在那里瞎猜,还给你琴书姐姐门和柜子都砍了,我真是太娇惯你了!!”
杏儿特别识时务,忙道:“怜儿妹妹,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怜儿此刻情绪平复了下来,擦了擦眼泪道:“道歉我接受,但是你砍坏了门,做错了事,还得罚。”
一旁的夏姨心里清楚个七七八八了,闻言道:“杏儿,就罚你去后院......”
“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
夏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红姐一只脚已经踏进门槛了。
林书怡下意识地捏了下裙摆,这楼里除了鲁施施,哪个不怕红姐呢,幼年被鞭打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一样。
“干娘,你回来了啊。”鲁施施上前搂着红姐的胳膊,面上端的是委屈的样子。
红姐见状,看了眼被损坏的柜门,又看了眼柜子旁跪着的杏儿,最终目光在众人身上打量着。
夏姨见红姐看她,忙道:“红姐,杏儿这丫头一时糊涂,丢了东西也不说话,自己怀疑怜儿偷的,便拿斧头撬锁进来找,被抓了个现行。”
红姐闻言看向杏儿,缓缓启了红唇:“杏儿,丢的东西,可有证据证明就在这个屋子里吗?”
杏儿连连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珍珠耳坠,又能有什么证据呢。
红姐见状,缓缓转头看了眼林书怡,半晌冷声道:“杏儿,你没有证据便擅自闯入琴书的屋子里,这很失礼。既然你这么喜欢斧头,那就去后院砍一个月的柴吧,什么时候懂得规矩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杏儿一听这话,急得抬头,再瞧见鲁施施警告的眼神后,便应了:“是,红姐。”
“琴书,我罚杏儿去砍柴,你觉得罚得公道吗?”红姐看向林书怡问道。
林书怡垂眸道:“红姐赏罚一向公道。”除了涉及鲁施施的事。
“说的好。”红姐说着看向怜儿,“怜儿,杏儿怀疑你偷了她的东西,你有证据证明你没有偷吗?”
怜儿一听急道:“红姐,你大可以让人来搜,我没有偷。”
红姐嗤笑一声道:“偷东西的人怎么可能傻到把偷来的东西放在屋子里呢?你既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偷,那便还是有嫌疑的,不然杏儿丢了东西怎么不怀疑其他人?既然有嫌疑在身,那也是要罚的,就罚你去后院挑一个月的水!”
怜儿一听傻眼了,没有证据证明她偷的,为什么要罚她!这不公平!
“红姐。”林书怡看向对方,“只听过犯了事的人才能留下证据,未听闻没有错事的人有什么证据能自证清白的。说怜儿偷东西的,有谁瞧见了?”
红姐扬眉,玩味地看了林书一眼道:“琴书,这是在说我罚的不公了?”
“不敢。”林书怡垂眸道。
红姐眸子凌厉,若要是以前,林书怡这样和她说话,她鞭子早上去了。可眼下......她再厌恶也不能再打对方了,这个人越早离开越好。
“你最好不敢,夏姨,把杏儿和怜儿都带去后院,好生学学规矩!!”她不能打林书怡,不代表她不能罚怜儿!
夏姨面上不忍,可红姐发话了她也不能不听。
鲁施施见怜儿也受罚了,心里别提多解气,笑着去摇红姐的胳膊道:“干娘,你一定累了吧,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好。”红姐拍了拍鲁施施的手,终于展露出笑颜来,不过下一秒脸儿又冷了下来,她看向林书怡,眸子闪过一丝厌恶,“把屋子收拾一下,以后本分一点。”说罢便带着鲁施施出了门。
林书怡看着红姐离开,对方故意的,她费多少唇舌讲多少道理都是徒劳的,红姐想罚人,由头不成立也得成立。
怜儿心里不忿,明明不是她们的错,红姐为什么总这样偏袒,难道就因为鲁施施是她干女儿吗?
夏姨见红姐出了屋,这才看向杏儿和怜儿道:“杏儿,怜儿,跟我来吧。”
林书怡看向怜儿,握住对方的手,小声道:“放心,今晚就能回来。”
怜儿闻言,跟在夏姨身后离开,她家姐姐说今晚能回来,她就一定能回来,她信她家姐姐。
林书怡在人走后,深吸一口气,顾不得收拾散落的琴谱,走到书案前写下几个字,便卷进竹筒里。随后走到窗前,却见楼下并无那个卖煎饼的人儿,难道那小哥儿今天有事?或者燕云把她们之间的联系人调走了?
林书怡沉吟片刻,燕云马上就要嫁人了,眼下是正忙的时候,按理她不该再劳烦对方,可...要怜儿在后院一个月,非得被后面那些个妈妈欺负死不可。
最后一次,再劳烦燕云最后一次。林书怡打定主意后,将所有的琴谱打包后送到了夏姨屋里,随后便揣着小竹筒,去往她们第二个联络点。
幸好,炒瓜子的人还在。
“林姑娘来了啊。”对方瞧见她,忙笑脸相对。
林书怡笑了笑道:“钟叔,帮我称半斤瓜子吧。”
“好嘞。”钟叔麻利地将半斤瓜子包好,递给林书怡的同时,快速接过小竹筒,随后从容地接过几个铜板。
“林姑娘放心,我这瓜子香味很足的。”
林书怡闻言笑道:“钟叔炒的我自然放心,这新炒出来的瓜子需要趁热吃,我这就回了,钟叔忙吧。”
“嗳。”钟叔听得出来,林书怡的事挺急的,对方刚走,他就收拾摊位,偷摸地将小竹筒交到了丞相府的管家手里。
钟叔喘着气道:“张管家,林姑娘挺急的,需得马上和小姐说。”
“知道了,你回吧。”张管家应着便往里走,打开纸条看了看,直奔书房。
“老爷,林姑娘那边又让人递纸条进来了,她想让小姐再去万春楼一趟,这事儿是告诉小姐呢还是不告诉呢?”
张呈贤闻言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片刻道:“燕云忙着备嫁的事,没有时间过去。可若不去,这姓林的若出点事儿,燕云还能安心备嫁吗?”
“老爷的意思是......”
张呈贤站了起来,走到盆栽的小松前道:“燕云嫁人之前,不能有任何的节外生枝,你亲自去万春楼一趟,再帮她一回。另外,准备两个人,盯着林书怡,燕云出嫁当天,她若去送,便在深山野林间......”
张呈贤看着管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若林姑娘没有去送呢?”张管家想起自家小姐对自己的嘱托,心里多少有点不落忍。
张呈贤闻言,看向墙上的那把云英枪道:“只要她不再和燕云有瓜葛,我就看在她父亲的份上,饶她一命!想来一个弱质女流,也没多大威胁!”
林书怡并不知晓危险即将向她靠近,她快步走在闹市的街道上,走着走着,便瞧见了那位何鸾章!都是因为这个人,鲁施施才想着来偷她的琴谱。
如今怜儿被押去后院挑水,这个公子哥儿竟然在闹市里聘猫。林书怡气罢,心里忽来一计,她也没有准今天燕云能不能来,倒不如......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何寄文不知道不远处的美人儿正一脸算计地朝她走来,此刻的她蹲在一个卖猫的地儿,怀里抱着一只十分蠢萌的猫儿,乐的是眉开眼笑的。
何寄文笑起来一派阳光纯洁,三天前她将借来的琴谱带回去,发现只有上阙,便想续谱下阙,闭门不出两天,终于勉强谱好,今天索性出来玩了,这会儿瞧见猫儿,见其可爱,便走不动路了。
林书怡站到对方旁边,垂眸瞧了眼对方怀里的猫,瞬间神情就软了,嘴角情不自禁扬起,这猫儿的脸为什么一副憨态。
贩主一见这姑娘看猫儿看笑了,便知道生意上门了,笑道:“姑娘,也聘只猫儿回去吧。”
林书怡闻言轻轻抚裙蹲下,看向木笼子里的猫儿。
一阵风吹,何寄文闻见淡淡的梨花香,侧头一看,微愣,这不是......那个......看她像是有仇的姑娘吗?
何寄文抱着猫儿,缓缓回头,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着。
林书怡本在选猫儿,余光瞥见对方蹲在地上抱着猫一点一点地再远离她,不禁觉得可笑,索性转头看向对方。
何寄文正挪着,余光瞥见对方盯着她,瞬间不动了,灵动的小眼睛向对方那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公子,盐买回来了。”何平提着两个没有拳头大的小盐包,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何寄文闻声眸子瞬间亮晶晶地有了光亮,她平生头一回觉得何平可爱。
“老板给。”何寄文接过盐递给贩主,又掏出五两银子。时下聘猫都要递盐作为‘聘礼’,盐同缘音,递了盐给了银子,这就和聘的猫结下缘分了。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