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夜回到家来,她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一个范柳原。
范柳原偷偷摸摸地跟着她来到了言家村,甚至来到了她家附近,躲着不远处的田里,和菜混为一体,望着一个身形气质绝佳的姑娘打开了门,似乎很高兴的迎接言子夜回家。
言子夜道:“你吃了没啊,我去给你弄碗热汤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
阮玉珠一手撑着腰,一手捂着肚子道:“我吃了,嫂子给我端了一碗稀粥,还有一碟子茄子,我都吃完了,你这临时请假误了半天工,还去买了蜜饯,真是钱烧的慌。”言子夜道:“我担心你嘛,肚子还疼吗?”阮玉珠道:“喝了一碗稀粥,没之前那么痛了。”言子夜打开手里的纸包,凑到她眼前道:“你吃吃,说不定吃完就好了。”
阮玉珠坐在床边吃着蜜饯,言子夜给她揉着腿上的经络,道:“你若是喜欢吃,明日我再去买。”阮玉珠捏起一个凑到她嘴边,言子夜张口就吃了,道:“酸酸甜甜的。”阮玉珠道:“吃这个是开胃的,你买这个干嘛。”言子夜道:“我怕你肚子疼吃不下饭,所以给你带了一包。”阮玉珠道:“确实吃了这个,肚子又感觉有食欲了。”言子夜道:“那我给你做点饭吃,炒两个菜,弄一个汤,正好我在客栈也没怎么吃就回来,你待会陪我吃点。”
两人去了后院子,言子夜先下米煮了饭,然后去往菜园里摘菜。
躲在一旁田里偷窥的范柳原见言子夜开了大门跑了出来。
见她跑去不远处的田里摘了一把菜又往家里面跑。
他见她关了大门,便偷偷地往屋前来,趴在木窗那里看,见屋内只有一张老旧的床,床边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烧了一半的红蜡烛,角落里还有一个很旧的柜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他猜这就是言子夜的卧房,此刻言子夜不在卧房,他便往屋子的后墙那里移,
听到了人声,是从后院子传出来的。
只听言子夜道:“我给你炒个土豆鸡蛋粑,再弄个蒜香青菜,然后再弄个西红柿蛋汤你看够不够。”又听一个清亮且雌性的女声道:“好啊,我都可以。”这声音似乎什么东西一样扎到了范柳原的心里来,只觉胸腔一阵酥麻。范柳原撅着屁股东瞅瞅西瞅瞅,发现院墙没有一点缝隙可以瞥到里面,他便寻找可以垫脚的土块,想攀上墙看一看那人。
院子内的言子夜正在井边打水洗菜,揪了一点好的菜叶子出来,那些不好的菜叶子丢在地上,阮玉珠捡起来,撕成一片一片的给小白狗吃。小白狗一边嚼着菜叶子,一边摇着小尾巴,忽然小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什么异声,对着墙外就是一阵汪汪汪。
阮玉珠望向墙外,道:“是不是有人?”言子夜抬头望向她,又望望墙道:“难道外面有人来?”哪只小白狗似乎确定了什么,直接冲到墙角就是一阵汪汪汪,这已经很明显就是有人了。
言子夜站起身,往墙边来,对着墙外道:“是谁在这?大白天的听人墙角。”只听墙外土块滑落的声音,言子夜赶紧拿起院子里的锄头,开了后门,就冲出去。阮玉珠叫道:“小心!”
当她绕过来时,只见墙角堆着几寸高的土块,上面还有鞋印子,是人踩的,可是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刚跑了。言子夜用锄头把那土块给砸碎推平了,又往后门进来院里。
阮玉珠道:“是谁?”言子夜关好了后门,走上前来,牵起玉珠的手,道:“你听我说,刚才有人在墙外偷窥我们。”阮玉珠大骇道:“这青天白日的,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我自小就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言子夜点点头,道:“我打小也没遇到过,或许不是村里人。”阮玉珠道:“不是村里人,那是谁,谁会无缘无故来偷窥我们。”言子夜想到了今天小麦地里发生的事,便拉着玉珠的手坐在板凳上,和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阮玉珠听完,气愤道:“自己表妹都不放过,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周小姐吓坏了吧。”
言子夜道:“哭了一路,八成是吓坏了,没想到她一个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会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亲人,想想也是委屈。”阮玉珠道:“幸好你今天请假赶回来,不然的话,便救不了周小姐了。”言子夜道:“我急着赶回来也是为了看你,说到底是你救了周小姐。”阮玉珠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道:“你和我说这些,难道是怀疑刚才那人是那个禽兽。”言子夜点点头,道:“你想想,若是村里人,岂敢这大白天的就偷窥的,这田里走动的也有一些来来往往的相邻,若认出来了,岂不丢人的紧,所以我想不是村里人,若不是村里人,你我又不曾招惹什么外人来家,况且偏偏今日个这么巧我救了周小姐,这会便有人来偷窥,这龌蹉行径倒是很符合那禽兽做派。”
阮玉珠道:“要不要报官?”言子夜道:“如今只是你我推测,虽然是事实,但是终究没有实际证据,他来我们家踩了点,就怕日后再来我们家做什么,以后我们睡觉要关好门窗,若是再发现他偷窥,我便去报官处理。”阮玉珠道:“他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坏事?”言子夜道:“不怕,我们家既没什么钱财给他,也没什么宝藏给他,他就算来了,顶多再像今天偷窥一番,他若敢做伤害我们的事,我定报官处理,另外我是秀才,每月初去衙门领公粮,那些差役都认得我,我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和他们说说,总之你不用怕。”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做好了饭菜,然后坐在小桌子边吃了。
晚间,言子夜烧了热水,端了一盆给玉珠泡脚。阮玉珠道:“泡脚挺舒服的。”言子夜蹲在她面前,给她揉搓脚,道:“我听李江说过,这脚底有穴位,可以引气血下行,你肚子疼或许是一时气往上顶着了,我给你揉揉脚,待会肚子就会不痛了。”忽听堂屋的狗,又是一阵汪汪汪,似乎门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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