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见花重锦进来了不免着急:“这里太血腥了,你先出去吧。”


    花重锦摇了摇头,安静的等候扶桑给白楚楚仔细包扎好才问道:“她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戚城阻止的及时,没伤到心脉。”


    “蜉蝣呢,还能救治吗?”


    “可以,只不过——”扶桑面露难色:“此事有点麻烦。”他知道花重锦不喜欢等,便直接说道:“这里药不够,得去药王山取药。”


    “行,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发取药。”花重锦见扶桑不为所动,她顿了顿,问道:“你担心药王山?”


    “对不起,我与师傅已经——我发过毒誓,此生都不会再踏入药王山半步,不再用药王山的一草一木。”


    “发毒誓而已,有什么关系,你是在救人……”


    扶桑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师傅逼我发誓,说日后若有违誓言,就让你……对不起,我……我当时是不愿意的……而且我被下了禁制,此禁制三年后会自然消散,三年内踏入药王山会当场毒发。”


    “需要什么药,我去取!”救人要紧,扶桑进不去她可以,大不了派人把药王山给围了,她还不信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不行,药王山外人进入九死一生!”扶桑立刻拒绝:“我不能让你冒险!如果你出了事,他们——都别想活!”


    花重锦一愣,她有些没明白扶桑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你说什么?”


    “我是说……”扶桑赶忙摇头,正欲解释,卧室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


    “我去!”戚城推了门进来。


    ……


    一晃七天过去,白楚楚的已经不再需要人在床前随侍了。


    “戚城已经决定走陆路,从西边的商道去药王山,确实比从咱们这要快一个月。明日我们也出发了,早些休息吧。”承泽看着花重锦依旧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拉过她的手轻轻的吻上她的唇想安慰她:“白楚楚会没事的。”


    “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就不会这样了。”花重锦十分自责。


    “这不怨你。”承泽叹了口气:“或许,他们命里就该纠缠在一起,如今经历了这些磨难,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以后几十年恩爱相对,总比怨恨一生要好。”


    “商道流匪难缠,如今他要真走了那条道,一旦回不来……”


    “放心。”承泽当然知道,那条商道荒废多年,但从一方打入自然极难,可若是大周同样派兵情况便会不同,虽然依旧十分危险,可对双方来说都值得冒险。


    承泽每次让她放心的时候,她就真的可以放心,他就真的好像一个无所不能天神,给她无上的安心。


    “宝贝,你真的只是一个因为倒霉才被我们绑到长信宫来的小笨蛋吗?”花重锦双手环上承泽的脖子,轻咬着他的唇瓣,她有好久没能这么放松的跟他在一起亲昵了。


    承泽僵着身体,他几乎有一瞬间后怕自己会跟戚城一样的境遇,好在花重锦的下一句话就是:“你一定是在天上犯了错,不然怎么会来到我身边呢。”


    “我要是,真的犯了错呢?”承泽由着她脱去衣裳,他看着她热情的拥抱自己,心里既压抑又不舍,万一,万一她不能接受自己那怎么办?


    “那我可要好好罚你。”花重锦一把将人推到在床上,她跨坐在他的精壮的窄腰上,满眼的爱意。


    “你要怎么罚我?”承泽一翻身把人压倒在身下,他急切地问她,“你说出来,是不是我做到了,你就不生气了?”


    花重锦莫名其妙的看他,他力气太大,她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可是他保持这个姿势半天都不动,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宝贝,你弄的我好难受啊。”


    “你先回答我。”


    “你骗了我什么呢?”


    “我……”承泽答不上来,他陷入了同戚城一样的怪圈,从一开始就在隐瞒的事实如今却无法再开口了。


    “你会伤害我和长信宫的人吗?”花重锦见他矛盾的很,心里又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是真舍不得她的宝贝皱眉,索性帮他一把。


    “不会,绝对不会!”承泽立刻摇头:“这世上我最舍不得伤害的人就是你,包括你在意的人。”


    “宝贝,你这回答已经是爱屋及乌的典范了。”花重锦环上他的脖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给你101分,100是满分,多出来的一分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你就像种子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想要的是庇护长信宫,是跟你长相厮守,未来我也能做到,至于你说的其他的——”花重锦亲了亲他:“你跟戚城不一样,他是傻逼你不是,我对你奉出爱意奉出真心,你亦回复我爱意和真心,这就足够了。”


    “可他一开始就就骗了楚楚……”承泽心里压力很大,从前一直忍着不说尚可有理由说服自己,可是直到亲眼看见白楚楚在婚礼上自尽,他看着她满身鲜血的倒在戚城怀里他是真的怕了。


    “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花重锦已经开始不高兴了,这阵子她每天都心累的很,难得有兴致想跟他好好度过一个夜晚,他却非要扯些有的没的。


    她见他还要说,当即捏住了他的嘴巴:“宝贝,你要再多说一个字,今晚我一声都不准你吭!”


    花重锦热情似火,承泽满满腔心事,最后不能让她尽兴的他被踢出了房间,还被要求好好反省。


    ……


    第二天清晨,烟阳码头,戚城紧握着白楚楚的手前来相送。


    白楚楚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心里感慨万千,她拿出一个匣子递过去:“答应你的,航道协议。”


    花重锦接过协议,转交给承泽,他看了之后点了点头便收好了。


    “你表弟医术不错。”白楚楚不再抗拒治疗,她道:“林源的伤有他照顾,我也放心。”


    “三个月后,我来接他,这阵子我弟弟就拜托你了。”花重锦握住她的手,真心说道:“楚楚,永远别放弃生命。”


    “知道了。”白楚楚似乎心情不错,还能数落花重锦几句,“不用你来,我们送他去长信宫,你自己如今什么处境心里要有数,保不齐你那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给你闷了,你就算了,糙人一个,可是到时候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情郎可就惨咯。”


    “你这售后服务不错嘛,我忍住要要给你五星好评了。”花重锦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白楚楚听了一愣,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花重锦,终于没多说什么:“你这个用词倒是有趣,下次再见,你可别死了,你要是死了,这航道我可就单方面毁约了。”


    “放心,我不会死,下次你来,说不定能赶上我的酒席。”


    “哟,吃席啊。”


    “不是,是我的喜宴!”


    “哦,吃席嘛。”


    “你这个人!”


    两个人拌了几句嘴,最后哈哈笑了。


    “承泽对吧。”白楚楚再一次看向他的脸,在她看来花重锦喜欢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小白脸,她心里有个猜想,只是现在没有必要验证。


    “好好照顾重锦,她也太信任你了,我感觉顾远都要吃醋了。”


    “顾远心胸宽阔着呢!”花重锦说罢对顾远扬了扬下巴:“对吧小朋友?”


    顾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宫主,我……我先上去起锚。”说罢赶紧跑了。


    白楚楚向前走了一步,她附在花重锦耳边轻声说道:“既然本该死的都没死,那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


    不待花重锦反应,她便挥了挥手:“我该回去喝药了,不送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承泽伸手揽过花重锦的肩膀,道:“我们也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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