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感传来,小黄下意识想往镜子里跑，眼看马上就能摸到镜子的边边，身后冰冷的风袭来。
“哐当”身后一把斧子落下来,斧刃落进地板三分，斧柄卡在了她的脚腕上，像一把锁制止了她想回镜子里的动作。
小黄：“！！！！”
她抬头去看洗手间的大门,黑色手套的主人已经慢悠悠地进来，正静静望着她。
“你就是小黄？”
小黄脾气暴躁地啐了一声,“叫你奶奶干嘛！一个小玩家,别逼着我撕了你！”
随着一阵阵嘶吼，她脸上被玻璃扎得满是血口的小洞开始潺潺流出一股股黑血，洗手间里很快弥漫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吴柳没在意她的无能狂怒，慢悠悠蹲下来，平静问她：“你知道小橙和小绿吗？”
听到这话，小黄狂躁的神色才变了变,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玩家一番，警惕道：“你是从他们那边过来的？他们没弄死你？”
吴柳没回答她，只问：“看来你是知道小橙和小绿,那你知道小红和彤彤吗？”
“她们两个？”小黄轻蔑翻了个白眼,“知道是知道,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动了动腿,趾高气昂，“求人都没个求人的态度，先把我腿上的斧头拿开。拎个斧头物理攻击，吓唬鬼呢！”
吴柳冷眼看着她,没动。
小黄瞪了她一眼,一个小小的玩家,真是不识抬举！等她小黄奶奶弄走这把破斧子，一定弄死她！
弯着腰，她打算自己把斧子拎起来，结果半天没拎动。就在她惊讶这个玩家道具为什么弄不动的时候，头顶上的短发女玩家轻轻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从小绿小橙那里活着出来吗？”
“为什么？”小黄硬气惯了，下意识开口。
然后，她就看见眼前这个短发女玩家笑了。
“因为他们都打不过我……”
“哗啦……”
洗手间里传来镜子碎裂的声音，守在洗手间外面的李华身子抖了抖，熟练的堵住耳朵。
经过前面两个屋子，他已经摸出规律来了，最多五分钟，老板就能速战速决！
他正在墙角蹲着，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李华和正要从房间出来的小伟大眼瞪小眼。
小伟：“你……”
“怎么了？”
他身后明臣跟着出来，后面还有一个紧紧跟着的光头。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因此洗手间里哐哐的打斗声就异常明显。
明臣面上一紧，“姐姐在里面？里面发生什么了？”
李华赶紧让小伟解释，知道是吴柳逼着鬼说线索，明臣突然觉得或许这才是副本的正常打开方式。
不等众人进去，洗手间的打斗声一停，吴柳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明臣？”
“姐姐，是我。”
“这个鬼知道的东西比较多，你要不要进来听一下？”
“好！”明臣赶紧说出自己的收获，“姐姐，你那个第一题我知道答案是什么，应该是教导主任最不怕死，班主任和校长办公室里一个养了小鬼一个供奉了关二爷，只有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
他说着抬脚就要进去，被身后惊疑不定的光头拉住，“等等大兄弟……”
光头不敢置信看看洗手间的大门，再看看平静的明臣，“这……你和里面这位女玩家都会控鬼啊？”
“不是啊，”明臣琥珀色的眼睛弯弯，“从始至终都是只有姐姐会而已，我什么时候说我也会了？”
“那这个鬼跟着你……”
光头还想问什么，明臣已经推门过去，只留下他面对着门外两只鬼怪的凝视。
光头：“……”
玛德，被耍了！
——
洗手间里，小黄坐地捂着脑袋，原本就是满脸玻璃碴子，但好歹能看出点原来的样子，现在却是完全看不出来了。
她头顶上还顶着好几个包，一只腿被斧头柄锁着，只能缩在角落一直哭唧唧个不停，看着吴柳的小眼神满是恐惧。
明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地的玻璃碴子，还有似乎受了很大冤屈的黄衣女鬼。
一边正把第一道题写上去的吴柳见他进来，用下巴点了点小黄，“说吧，你和小绿、小橙、彤彤还有小红之间是怎么回事？”
小黄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从……从哪儿说起啊？”
明臣看了一眼最后一道叙述题，“就从你是怎么被杀死说吧。”
说到自己被杀的事情，小黄脸庞扭曲一瞬，“这全都是因为那个彤彤！玛德，又不是老娘要害她，她杀不了小红那个贱人，就要来搞我，还特么好意思说我欺软怕硬，她不也是这种东西！”
说完，她还狠狠啐了一口，恨不得眼前就是杀死她的彤彤。
明臣觉得曾经看到的彤彤不是这种人，皱眉：“你确定是彤彤杀的你？”
“当然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搞错！”小黄瞪了他一眼，“死的时候她拿着我的头往玻璃上撞，我当时可是在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
“你也被她的脸骗了？不过也是，”小黄冷嗤一声垂下眸，“她那张脸，迷惑性这么大，也难怪小红非要搞她。”
她往后一仰靠在墙上，开始破罐子破摔。
“都这样了，我长话短说吧。小红这个人仗着有个有权有势的爹在学校胡作非为，看上了我们班长得最好看的小橙，但是呢，小橙不想沾惹上小红，就说喜欢彤彤，把火引到了彤彤身上。”
“然后呢，那个彤彤就成了小红的眼中钉。不过，你们知道小红是怎么报复彤彤的嘛？”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玩家，笑了笑，“你们知道的吧，学校里的助学金分给谁，都是老师们说了算。但是呢，我们学校不一样，我们学校助学金分给谁都是小红说了算。”
“彤彤这个倒霉蛋，从小跟着她外婆长大，她妈妈不孝，她外婆生病之后用的一直是自己的棺材本，后来病情太严重，钱不够了，彤彤就瞄上了奖学金的事情。而小红只用了一点小手段，就可以让她彻底跌落万丈深渊。”
她用拇指在小拇指上比划了一丢丢，笑容里满是得逞的恶意，“你们知道是什么嘛？”
会让一个高三女孩儿跌入万丈深渊的事情，无非那么几件事。
明臣眼神微怒，“小红让学校把彤彤劝退了？”
“劝退？”小黄嗤笑，“你太小看她了，这种小把戏，她六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小黄又看向吴柳，“你要不要猜猜？”
吴柳看了一眼时间，“你废话再这么多，我就弄死你直接去找小红！”
“你……”小黄脸上的笑意一僵，“连个捧哏都没有，就让我干巴巴的讲啊……”
见吴柳垂眸看她，小黄瑟缩一下，硬着嘴狡辩：“她=小红躲着彤彤呢，你们可找不到她……好了好了，跟你说就是了！小红让人□□了她，还拍了视频！你们知道□□她的人是谁嘛，就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一个凭借着走后门进来的废物！”
虽然这个班主任因为她是小红跟班，给她行了不少方便，但小黄说起他来依旧嗤之以鼻。
“学校很多老师学生都知道这件事，不过没一个人敢插手！当然小红的手段不仅仅是这样，她知道彤彤父母重男轻女，每次都在发了奖学金，不，是嫖/金以后都会跟彤彤父母打电话，那份钱就会一分不落的用在她弟弟身上。”
说着说着，小黄保持着生前的习惯捋了捋头发，“听说，没多久医院就因为彤彤交不起医疗费把彤彤外婆赶出来了。当时小红过去了，在彤彤想办法筹钱的时候，把她外婆咽气的视频拍下来，还发给了彤彤。”
想到那个场景，小黄毫无怜悯之心的“啧啧”两声，看戏一般笑道：“再后来呢，就是彤彤用耗子药把他们一家都药死了，她自己是喝百/草/枯自尽了。”
吴柳：“照你这么说，彤彤死的时候还没来杀你？”
“就是啊！”小黄一拍大腿，愤愤道：“本来我还因为之前跟小红一起扒她衣服拍照，愧疚了两天，没想到这个贱人第三天就来杀我了，还拿我脑袋撞玻璃，你看看我这如花似玉的脸！”
她指着自己脸上的玻璃，“之前那些碎玻璃碴子，都是她留下的！”
明臣厌恶瞥她一眼，“你这根本就是活该！”
小黄瞪眼想狡辩，吴柳截住她之后的话，“照你这么说，你、小红、小橙都跟彤彤有仇？”
“对啊，我在镜子里当鬼的时候，听其他上厕所的学生说，之后小绿、小红、小橙也死了，肯定也是那个彤彤干的！”
吴柳垂下眼看她，“那按照你这么说，小橙是因为把小红的注意引到了彤彤身上，小红是因为欺负彤彤，那小绿和彤彤的恩怨是什么？”
“你去找小绿的时候，那家伙没跟你说？”小黄耸了耸鼻头，撇嘴，“他就是嘴贱喽，撞到了彤彤被□□的场景，到处宣扬不说，还问彤彤多少钱一夜，后来学生私底下就都知道彤彤那点事了。”
“嗯……”她想了一下，“彤彤应该也挺恨她的。我说完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事情了解到这里，之后的试题应该就都能做了。
吴柳飞速把卷子填上，一边的明臣趁着当事人在，问小黄，“你家里一共几口人？”
“……”小黄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明臣会问这个问题，不情不愿撇过头，“和彤彤一样，一家四口，我后面还有个弟弟。”
外面光头凭着偷听到的一点信息飞速完成了试卷，再看吴柳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嘿嘿笑着：“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哈，小吴你藏得可真是好啊，一点没露出来！”
他为了拉近距离，一口一个“小吴”叫得亲近，吴柳没说话。
之后他们又去二楼看了一眼，彤彤家没人，三楼依旧找不到上去的楼梯。
一楼只有小黄愤怒的大喊，“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凭什么又打我一顿，还把我关在这里啊！”
吴柳看着手上的试卷，没有在意小黄的大喊。
之前主考官秦主任说得“学生面试”开始后，三楼和四楼应该就会开。
他们走出建筑到达考场门口时，秦主任正好回来。
她摸了摸自己瓦亮的脑门，没想到考场里竟然有考生会提前出来，眼神微微诧异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你们现在就交卷？”她按照流程提醒这几个人，“根据考试规定，你们还可以再去探索二十分钟，别忘了，试卷不合格可是会死的。”
“不用了，我们交卷。”吴柳活动活动脖子。
如果连当事人说的话都出错，那回去找也没用。
明臣点点跟着交卷，光头犹豫一下，也跟着交上。
好言难劝该死鬼，秦主任懒懒接过这几人的试卷，“既然这样，那我得告诉你们，这里可没有后悔药吃。”
她不看几个人的反应，低头去看试卷，原本的轻松变成了疑惑，看到第二张试卷时，疑惑变成了震惊，看完三张试卷，震惊直接变成了怀疑。
“你……你们三个……怎么做到的？”
为了让他们这个考场里的人不及格，方便以后的计划，她明明把所有线索都收起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光头搓手，“我觉得我们几个答题答得还挺好的啊！”
秦主任看了一下考场上空的监视器，考试开始之后监视器一直开着，录像直接传回邪神系统，她根本没法搞什么小动作！
咬牙切齿打上分，她把三张试卷甩过去，“准备之后的教师面试吧！”
光头没敢跟npc甩脸色，好声好气接过试卷，“那我们的教师面试什么时候开始啊？”
“等笔试结束，确定所有玩家分数之后！”秦主任坐在门口的座位上，开考前的轻松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着脑门，眼神有意无意扫过三个玩家的身影，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几个玩家是如何弄到的正确答案。
几个人中，除了光头错了一道选择题减了20分，其他两个人竟然都是满分，她想在叙述题上找茬都没找到。
过了十分钟，最开始奔上二楼的倒霉鬼也出来了，他答错了一个选择题和论述题的一个小点，最终得了70分。
最后掐着点出来的是王斯年，论述上错的地方比较多，但也拿到了60分。看到刚好及格的分数，他往吴柳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声道谢。
考试之前，剩下的几个玩家还没出来，被考试中心自动淘汰。
至此，笔试结束，十个人的考场，只剩下了他们五个。
秦主任看着活下来的五个人竟然都及格了，脸色越发不好。“十分钟后，教师面试开始，你们准备一下吧。”
“老师！”王斯年叫住转身就要走的秦主任，“教师面试，要考什么啊？”
秦主任闻言转身看他们一眼，眉间的皱褶缓缓舒展，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比武力值和脑子。你们以后最多面对的可是鬼怪学生，鬼怪的战斗力你们是知道的，总不能老师上任即死期不是？”
她惬意喝了口水，“十分钟后，你们会被直接传送到考场，等着吧！”
看着大灯泡扭着腰离开，光头脸色一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王斯年的脸色也不好看，“这是要我们和鬼怪硬碰硬。”
人对上鬼，怎么可能有活路！
王斯年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手里明明还有其他职业资格证的考试入场券，千挑万选选出来个看起来简单的，怎么还得跟鬼怪对上了？！
光头眼珠一转，悄悄靠近吴柳，“小柳啊，我们组队吧！你看我的名次，可比这小子的名次高多了！”
明臣没想到这个老光头这么无耻，阴阳怪气揭他老底，“姐姐，选队友可不能只看排名，尤其是那种两面三刀的角色，他之前还说要我踹掉你，和他组队呢！”
一旁得了70分的倒霉蛋好像有什么奇遇，揣着手没说话。
吴柳看了一眼两个人，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条金大腿，笑道：“与其说是组队，倒不如说是保镖来得实际一些，和你们组队我有什么好处？”
明臣和光头齐齐一愣。
这个……现在居民荣誉积分没法转让，道具舍不得，最重要的食物都去超市买，他们好像确实啥也拿不出手。
吴柳弯了弯唇角，“你们两个都是玩家中的了，经验什么的比我来的多，也没必要非跟着我。”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这个道理明臣和光头都懂，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过一个副本，不仅没被鬼追着跑，还看见了鬼被按在地上打，简直出了这么长时间的一口恶气。
但是，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能带给对方的东西，只能失望作罢。
十分钟后，教师面试开始，当一个人出现在黑暗教室里时，明臣才发现就算组了队也没有用。
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全不见了，他们竟然是分开测试！
游戏面板突然跳出来：
【昵称：彤彤】
【性别：女】
【场景：教师面试】
【任务：逃离追捕】
面板在他把上面的内容浏览完后马上消失不见，随即响起的是外面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某种粘腻的呼唤。
“嘿嘿，小彤彤你在哪里呀，嘿嘿……”
“不要跟老师玩捉迷藏了，快点出来吧……”
令人作呕的哄骗声在教室外面响起，一点一点不断逼近，明臣清楚听见隔壁不远处的一间教室大门被打开，那个声音走了进去。
糟了！
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努力在教师里找寻着可以躲藏的位置，却看到了玻璃上的倒影——
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之前在二楼见过的彤彤，但跟之前见到的彤彤不同的是，这个形象脸上有很多伤疤。
衣衫不整就不说了，身上竟然到处是被打出来的、还在流血的伤口。
玛德！
明臣后槽牙咬的卡兹卡兹响。
这群畜生！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郁气，不是来自于这具身体，而是来自于他自己。
趁着那道声音还在另一个教室转悠找人，明臣轻轻推开门到了更远处的一个教室。
既然是考试，那就总会有解决的方法。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他也要带着现在这个被他控制着的彤彤形象逃出去！
他安全钻进一个教室藏起来，还没站稳，就感觉到身后有无数注视着他的视线。
明臣后背一僵，这个学校里有老师，难道就没有学生嘛？
他突然想起小黄之前说过的话——“老师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人愿意帮她”。
僵硬转过身，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四五十个学生，他们每个人脸上眼睛和耳朵的位置都被白布缠着，好像要把眼睛和耳朵完全藏起来一样，甚至眼睛的位置都是用画笔画上去的。
见他看过来，那些学生齐齐开始拍桌，有节奏的声响在教学楼里传出好远：
“在这里！快来啊！老师快来，在这里！”
“快来啊！在这里！快来啊！”
“快来啊……”
脸上蒙着白布的学生不停敲击着桌子，整齐划一的节奏像一声声敲打在祭祀的鼓声。
只不过，他们要祭祀的是彤彤的生命。
“呀……”敲击声中，明臣听见外面粘腻恶心的叹息声，“老师知道彤彤在哪里了……”
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挪过来，明辰心一横，推开门往外边跑。
也是在这时，他才看到了后面“老师”的样子。
它头顶着发亮的光环，身体却是一团发臭的烂泥，脸上带着面具一样微笑的表情，直直看过来：
“嘿嘿，彤彤，你今天不听话啊……”
逼近的臭味让明辰差点吐出来。
依仗自己控制的彤彤形象跑得比较快，他快速上楼钻进了另一间教室，这里依旧是被白布蒙住眼睛和耳朵的学生，在他跑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拍桌子，吸引着后面的怪物老师过来抓人。
一连几次，明辰把整栋教学楼都跑遍了，甚至连躲藏的地方都找不到，每推开一扇门都是一层更深的绝望。
当时的彤彤，恐怕也在这种泥潭里挣扎了很长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怪物越来越近，他身上用来补充和恢复体力的道具都用完了，甚至最珍贵的攻击道具都用上了，依然没有阻挡怪物的靠近。
这就像一道无解的题目，只有循环，没有出口。
在怪物狞笑出现的下一秒，他突然想起吴柳试卷上的第一道题：
【学校里哪个老师最不怕死？】
班主任供奉佛牌养小鬼，校长供奉关二爷，只有教导主任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养小鬼和供奉关二爷是担心死去的彤彤报复，那什么都没有的教导主任，到底是问心无愧，还是无神论者？
他心一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找到一楼的教导主任办公室，推门进去的瞬间，刺眼的光亮落下来，不远处是浑身是血的吴柳。
见他出来，吴柳对他招招手，“没想到啊，出来的挺快。”
明臣“啪”一下躺在地上，只觉得自己两条腿都要废了。
他胆战心惊摸摸自己的脸，“我……我变回来了吧？”
“变回来了。”
听到肯定的回答，明臣长长舒出一口气，抬头看向吴柳身上的血。
“你受伤了？”
“不是，”吴柳甩了甩身后的分尸斧，暗红色的血从上面滴下来，“那个学校里没一个好东西，学生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助纣为虐，我没忍住，用道具把学校炸了。”
“炸了？”明臣愣了一下，“你这样会被副本惩罚的吧？”
“是啊，”吴柳叹口气，“不然我能更快出来，结果副本几次想要我命，见我躲过去就弄出来好多鬼怪追杀我，一连来了好几波。”
她甩了甩斧头上的鲜血，“我就把他们砍了，反正都是助纣为虐的东西。”
明臣：“……”
幸好副本会修复，不是一次性的。
这要是一次性的，他们这个考场恐怕就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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