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寂静的校园,在角落里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年蜷缩正在遭受欺凌,眸子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被拳打脚踢的日子仿佛也早就习以为常。
人生如同色彩一般灰暗。
为首的混混一把薅起他的头发,身子软绵无力地撞在墙上,眼神轻蔑:“小子,最近胆肥不少啊!”
“龙哥,我…我身上的钱,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白晏钰顿时红了眼眶,强忍住泪水,声音越来越小,羸弱的身躯止不住似的颤抖。
“哪来的屁话,老子如果见不到钱,就要你好看。”被称为龙哥的青年一脸不屑,又踹了他的脚:“真是个怂包。”
“你们挡道了。”一身蓝白校服的贺黎舟眉头紧蹙着,叼着一根棒棒糖,似是对眼前这一幕不以为然。
“你他妈……”龙哥正欲发火时,突然被身边的小弟扯了扯衣角,眼前这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露出一抹比鬼还难看的笑容,“您先请。”
“还不滚?”贺黎舟唇瓣紧抿着,神色不虞地盯着他们。
“我们这就滚。”龙哥脸上殷勤的赔着笑,如果得罪这位富家少爷,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就是太便宜他了,老子他妈的还没玩够呢……
话音刚落,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都飞快的逃离这个地方,谁会想去搭理那怂包。
黎念舟面不改色地从他身畔经过,“啧,他们走了。”
白晏钰眼神错愕的凝望着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心中甚是五味杂粮。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为什么会出手相助?
“卡——”随着导演的话音一落,白晏钰恢复一如既往地漠然,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扶着墙站起身来。
幸亏他皮糙肉厚,抗打。
医院里的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辛苦了。”
贺黎舟递了一瓶矿泉水在他眼前,手还没拍到白晏钰的肩上,如同避瘟疫似的躲开了。
“多谢,门口有人找。”白晏钰也不矫情,接过矿泉水,连忙后退几步,手指了指穿着一身高定黑西装的司溪,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笑的像是一个傻子,完全和小说里描述的玛丽苏霸总截然相反,甚至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正说着,司溪不知何时走到贺黎舟面前,突然单膝跪地,含情脉脉地表白道:“你就像是火焰一样温暖了我,而我甘愿飞蛾扑火。”
“又是从网上抄来的吧。”贺黎舟额头青筋暴起,对司溪以前的黑历史可谓是记忆犹新。
“没…没有啊!”司溪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都怪虞清那个糟老头子,出的什么馊主意,感觉脸都快要被丢光了,嘤嘤嘤。
白晏钰见他们相谈甚欢,想吃瓜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一杯茶一包瓜子,磕的老香了。
吃瓜人,吃瓜魂,吃瓜皆是人上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贺黎舟碍于两家的情面,也不好意思开口撵人,但每次就不能来点新意,甚是无趣。
司溪闻言扁了扁嘴,不满地嘟囔:“我只是想来见你,邀请你与我一起共进烛光晚餐。”
“我已经有约了,司溪你现在是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贺黎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只听他话锋一转,“公司里的那几个老头子想必是多有成见,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这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司溪闻言鼻尖一酸,差一点就诉说出自己的心意:我只是喜欢你,啊——
贺黎舟瞥向正坐在地上嗑瓜子的白晏钰,泛着一丝冷意:“看够了吗?”
白晏钰点头如蒜,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黎舟也不是真的耳聋眼瞎,这么多年又怎会察觉不到这小孩的心意,可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去强求什么。
终于一天他会遇到比自己更合适的。
独留在原地的司溪,用玫瑰花遮掩住脸上的泪痕,除了虞清谁都不知道,这是他自己亲手栽培的,就连今晚的烛光晚餐也是……
这么多年的喜欢,真的好累啊。
心脏如针扎似的被撕裂般,能够重来一次,我还会再喜欢他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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