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不堪的换衣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汗水味,几个人似是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哎,你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是欺负曲宁那混蛋被抓走了?”只听那人唉声叹气的又说道:“他娘死的早,继父成天拳打脚踢的,还被逼着辍学,那可真是太惨咯。”


    “也不全是,听说有律师将他告上法庭了,背后有……”


    白晏钰心如同猫爪似的痒痒,谁会有那么大权利,但曲宁那小孩真的值得。


    “我滴个亲娘嘞,难不成剧组还有第二个姓贺的?”那人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惊叫出了声,“曲宁这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只是这贺家小少爷喜欢男的,不会是看上了他吧?!”


    “嘘,你小声点。”


    白晏钰之后就再也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干脆利落地换上自己衣服,打车离开了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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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远远地看到一群黑衣保镖挡的严实,如果白晏钰没猜错,绝对是万人迷去找曲宁了,可又不是很想与他对峙。


    算了,大不了就直接摆烂呗。


    “请问我可以进去吗?”白晏钰十分僵硬的笑了笑,走上前去询问道。


    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们面面相觑,随即让出一条路来,“请进。”


    “多谢。”白晏钰顿时松了一口气,比预想中的竟还要顺利一些。


    他推开门进去之后,曲宁与贺黎舟居然还在僵持,难不成真如传闻中那样,居然想老牛吃嫩草???


    怕不是想屁吃哦,一拳给他捶醒。


    “哥,你咋现在才来。”曲宁侧头望向白晏钰,差点就快哭出来了,也实在不会应付这种情况。


    贺黎舟闻言眉头轻佻,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番,咬紧唇瓣在思考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晏钰无奈摇头一笑,走上前去摸了摸曲宁的脑袋瓜。


    “我不想去贺家,可是……”曲宁面色纠结,手攥紧了他的衣角,不想放过这次仅有的机会,但同时也畏惧着。


    贺家真的可以接受一个从泥泞挣扎而出的我吗?


    或许想要的他们也给不了吧。


    “你是说,贺家帮你起诉他?”白晏钰其实也猜到了,只是这条件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一个有心理创伤的孩子,又怎会去融入他们。


    曲宁沉默地点点头,如果可以他想……


    终究还只是一场奢望。


    “贺先生,我们能出去谈谈吗?”白晏钰眉头紧蹙着,微微侧头看向贺黎舟,皮笑肉不笑的询问道。


    心里止不住似的骂街:尼玛,这万人迷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特想翻个白眼送给他)


    “可以。”贺黎舟微微颔首,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舌尖抵住微微发痒的上颚,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晏钰觉得有些渗人,却又不知为何,该庆幸谣言有时半真半假的。


    如果是真的,不好意思他手痒了,万人迷还属于贼能装,不过人家有那个资本,就是看上去特别欠揍。


    走廊里,只剩贺黎舟与白晏钰二人,保镖们被遣散到一旁,时不时引来其他路人纷纷围观,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贺黎舟率先打破了沉默,总不能就一直僵持着。


    “贺先生,为什麽想要起诉他?”


    白晏钰佯装镇定,开门见山地说道:“还是说别有目的,曲宁根本融入不进去贺家。”


    “钰哥,可真是令人伤心啊。”贺黎舟上前逼近一步,单手撑住墙壁,脸上皆是戏谑的神色,“是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么?”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


    白晏钰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一时间竟有些招架不住。


    这剧本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摔!!!


    “逗你玩的,我可以答应让他不进贺家。”贺黎舟露出一抹笑意,只听他话锋一转,“只是我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什么要求?”白晏钰也没有傻到直接答应,反而询问他道。


    “给我当一个月生活助理,钱就从律师费里扣,如何?”贺黎舟就像是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如何钻进他的圈套里,步步为营,“不必着急答复我,你有三天的考虑时间,随时恭候。”


    在白晏钰讶异地眼神下,贺黎舟塞进他怀里一张纸条,轻声低喃道:“我很期待。”


    呵呵,期待你妹哦。


    白晏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干脆利落地拉开与万人迷的距离,可就算是火坑,也依旧还要往里面跳。


    回到病房,曲宁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晏钰询问道,“哥,你和他聊了什么?”


    “没什么,你以后想不想和我一起住?”白晏钰摇摇头,只是这小孩心思太过于敏感,肯定不愿给他徒增麻烦。


    “真的可以吗?”曲宁眼中闪过一抹希翼,不切实际的渴望已经有多久了,真实的以为这不过是黄粱一梦,一场空。


    “当然可以。”白晏钰无奈一笑,又说道:“过几天你出院了,我就带你回去,等开庭之后,你必须要去指正他。”


    “曲宁,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内心深处的恐惧,不要妄想去逃避,否则你只会更加畏惧他。”


    “谢谢,我一定会有勇气克服的。”曲宁也会尝试着去迈出第一步,哪怕前方会遍布荆棘坎坷,“哥,不是要剪头发吗?”


    “修掉碍眼的碎发而已,瞧你紧张的。”白晏钰哑然失笑,有这样的一个弟弟也还算不错?


    另一边,豪华的西餐厅里空无一人,娇艳欲滴的玫瑰妆点在每一个角落,圆形玻璃桌上,有两盏蜡烛,在夜色下格外刺眼。


    司溪一杯接一杯的高度白酒下肚,哭的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黎舟,他为什么就从来不多看一眼自己呢?


    “别喝了,司溪你真他妈就这样作践自己吗?!”刚赶完通告的虞清接到助理电话就匆匆忙忙赶来,一把将酒杯从他手中夺过。


    “清清,喜欢一个人好累啊。”司溪顺势趴在他的怀里,止不住似的抽噎起来,“我不想再继续喜欢贺黎舟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把他忘掉?”


    “有。”虞清指尖掐住他的下颚,一口咬住耳垂边,碾磨道:“如果不喜欢贺黎舟,那就来喜欢我吧。”


    因为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瑰宝。


    埋藏在心底永远无法诉说的爱,就像童话故事书里的骑士一样默默守护你,我从未喜欢上贺黎舟,只是想多靠近你一点,却从未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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