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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幼卿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心中悲愤不已。
可那两团茕白哪里遮得住,被她挤压出的饱满形状更加诱人,令人浮想联翩。
宣睿脸色黑沉,伸臂关紧了窗户。
李幼卿见他此举又慌了神,往旁边连连挪去,颤声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乌发上沾了一朵被风卷来的花瓣,长长披散在肩头,衬着雪白的肤色显得异常妖丽,巴掌大的小脸上美目流露出惊恐,长长的睫毛沾湿了,轻颤着发出无声的控诉。
被这样一双眼眸盯着,任谁都会不分青红皂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宣睿转过身,声音冷沉,透出几分凶悍:“别叫,先把衣服穿好。”
李幼卿被这语气吓得心头一紧,昨天那一脚余威仍在,她不敢跟其对着干,迅速奔去床边找自己的衣裳。
饶是努力忍耐着,眼泪也情不自禁夺眶而出,滴落在粉色肚兜上,沾湿了一大片。
她刚刚系好罩衫的腰带,便听见身后传来男人冷沉的嗓音:“现在本将军要问你几个问题,你需如实回答。”
李幼卿甫听见他的声音,肩膀便是一缩,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吸了吸鼻子道:“你问便是。”
听出她话里藏不住的哭腔,宣睿转过身,一双锐利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这种带着审视的目光,缜密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饶是他离得甚远,这房间也十分宽敞,李幼安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沉冽的气息,如同烈风割在面上。
昏暗光线下,宣睿身躯魁梧得像个巨人,而他投射下的阴影覆盖住她的脚,就像是一头怪兽要将她吃掉。
她不觉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拉长的影子,进而深深吸了口气。
宣睿冷冷看着她动作,面上无甚表情,简短问道:“你那日如何落在额尓海人手里,他们可有——”
目光从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上扫过,竟然还在哭——
宣睿眼里划过几分不耐,语气里更多了几分厉色:“可有对你做什么。”
李幼卿掐住自己掌心,强迫自己冷静,抬头迎向对方目光。
这一次,她更加清楚的看见对方样子。
眉眼泠冽而深邃,五官俊朗挺拔,眼神里透出几分野。
单看他整个人威武凌厉的气场,是无法将其与yin乱,猥xie这一类词联想起来的。
但他偏偏就是这般道貌岸然,伪装得天衣无缝。
这男人,是怎么在对自己做下那等禽兽之事后,立即化身此刻这般一本正经模样的。
更让她无语的是,明明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却被他气势压制得死死的。
李幼卿心里宛若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被他目光牢牢锁定逼视着,只得如实答道:“鹿鸣山举办宴会时,我们被一群额尓海人偷袭,混乱中我被他们掳走,之后被送来这处宅子。”
男人眉心微皱,明显对她这个简略回答并不满意。
李幼卿想了想,又补充道:“在他们的营地,我曾昏睡过去,醒来时已经换好装束,但……我身体并无什么异状。”
真正受到侵犯,是来到将军府之后。
宣睿见她这糊涂样,料想今夜也问不出什么来,还得再抓来那几个额尓海人才能拷问清楚。
夜阑人静,孤男寡女,适才两人还在窗台前纠缠,实在不适合继续待在一处了。
李幼卿正寻思要想个什么名头,将男人打发走,却见对方忽然从壁柜中取出一捆锁链,扔在她脚边道:“你自己来,还是本将军亲自动手。”
李幼卿眉心一跳,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道:“宣,宣将军这是何意?”
“你可知道,自己有梦游之症。”宣睿不欲与她多纠缠,直截了当点道:“我府中四处都是机关,你下次再乱走,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你什么意思?”李幼卿双目圆睁,因他这番话,整张姣好的脸庞都有些扭曲,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见男人竟然耍手段恫吓她,她实在气不过,脱口而出道:“将军难道是说,昨晚你趁我昏迷时动手动脚,占我便宜,还有刚才在窗台前对我行不轨之事,都是我在梦游?!”
自己或许是病的昏昏沉沉,但是又并不瞎,分明就是他见色起意,现在竟寻了个梦游的借口想撇清关系,还要用锁链捆住自己。
目光触及地上那堆比她胳膊还粗的绳索,李幼卿欲哭无泪,一时被激昏了头,口不择言道:“将军竟然把宫里太监玩的把戏,用在本……本小姐身上,你知不知道我爹是当朝丞相,他现在一定在派人到处寻我,若知道我受了这等屈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少女急得跳脚,指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初生的小野猫,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似在回应她的控诉,窗外忽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嚎,尾声拉得悠长,带着几分残暴的血腥味儿。
李幼卿被这阵狼嚎骇得双膝一软,直接往后退跌坐在床上,双目怔怔看着窗子。
难怪,之前他要关紧窗子……这宅子里竟然有狼!
宣睿走近几步,双手环抱在前胸,冷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府中机关陷阱众多,其中就包括驯养的十余头沙漠狼。”
见少女整个人缩在床上,被吓得蜷缩成一团,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绳索,面无表情道:“你不想被绑着,也没关系,正好这几头畜生许久没尝过人味儿了。”
李幼卿望着他,目光里几分茫然与无措。
自己怎么会脱了衣服,又怎么会被他按在窗台的,脑子里实在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难道说,她真的会梦游。
重点是,这府里养了十余头野狼……这男人竟然变态到养狼!
正在她失神的时候,男人暗黑蟒纹的衣袍拂过,带起一阵微风。
他竟然打算就这么走了?
李幼卿忽然急眼,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两只手紧紧攥住男人宽大的袖口。
身为公主的自尊心作祟,恳求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能……怎么能去求他。
且说不定整件事都是他设好的圈套,欺骗自己主动投靠他,反正在这荒芜的大漠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这地方,简直就是个魔窟,这男人就是十恶不赦的魔王!
“做什么?”宣睿见她纠结的样子,没留情面,下巴往绳索的方向示意:“不想出去喂狼,就自己动手。”
李幼卿盯着他如刀锋般的下颔,沉默了良久,终于垂眸看向那团绳索。
她曾在东宫的大太监张衡屋里见过这玩意儿,用来亵玩宫女,真是恶心至极。
脑子里一片轰鸣之声久久不散,她看出男人的铁石心肠,慢慢的松开了手,走回去俯身捡起绳子。
当看清楚绳索的两端有个玄铁打造的镣铐,呼吸不禁颤了颤。
“将军……”她抬头看了眼始作俑者,眼眶里不知不觉蓄满了泪,红红的像个受尽欺负的小兔子。
宣睿拢在宽袖中的手掌禁不住握紧,心中暗道:怎么回事,倒像是自己真在欺负人似的。
当看见少女小心翼翼将镣铐套进她那截雪白,纤细的皓腕中时,呼吸更是有些发紧。
接着传来‘咔嚓’一声,镣铐锁死,他整个人如梦初醒,侧过身对她道:“将另一端拴在床柱上。”
这间客房曾经是审讯室,所以柜子里有许多审犯人的工具,方才只随手拿了这捆镣绳,没想到此时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
“是。”李幼卿已不指望对方还能有点人性,如今只想赶紧过去这一夜,到了白天就好了。
竭尽全力才没让眼里的泪掉落,转而捡起绳索的另一端,照着他的话去拴在了床柱上。
因为手腕被铐着,随着她的动作,捆绳触碰发出金属相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回响。
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宣睿简直后悔了,从回府见她一个人乱晃开始,就不该多管闲事。
少女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显得是那样委屈,时不时胆战心惊的看他一眼,像是担心他会随时随地扑过来似的。
宣睿刚才用狼吓唬她,殊不知在少女眼里,自己才是最凶残的那匹饿狼。
“宣将军,这样你可满意了。”李幼卿将捆绳的两头都栓好后,乖巧的坐在了床上。
此时她身着纯白绸缎睡裙,小立领上绣着红色的梅,黑发如瀑般披散在身上,更加显得她身段娇小可怜。
许是太伤及自尊,她被铐着的那只手收在身后,竭力想藏进被子里,另一只手抱着枕头,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从宣睿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尽量佝偻着上半身,似乎在竭力降低存在感。
尽管少女身上包裹得密不透风,但这一刻,他仍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她身体的每个形状。
从中原的风俗来看,无论处于什么原因,他的确是对她做了很坏的事。
他宣睿自诩顶天立地,从不欺辱老幼妇孺,但从昨天见到她那一刻开始,行事的确过于鲁莽了。
“伤好些了吗?”鬼使神差,他忽然问道。
少女似乎也被这句问话惊到了,手腕轻轻一扯,又发出锁链相击的声音,只蒙在被褥里有些钝感。
李幼卿不敢惹怒他,轻轻摇头:“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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