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高冷仙尊又在玩暗示 > 29、第29场决斗
    却说苏恒一剑向兰雀刺去,七杀及时察觉,抬爪一格,架住了那来势汹汹的剑锋。兰雀晚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连忙向七杀的方向就地一翻,将将躲开了那凌厉的剑锋,幸亏脚下是砂石地,不必担心受伤,兰雀却也因此滚了一身的海沙,连从来都要精心打理的脸上也沾了不少。


    他狼狈不已,另一边苏恒一剑斩空,撤剑却不肯停手,转眼间第二剑又挥了下来,又愤怒地斥他:“有种你别躲!!”


    傻子才不躲!!


    兰雀在心里大骂,可事态紧急,逃命优先,只得狼狈不已地接着躲闪。好在余揽清也赶紧过来,横穿到两人之间挡下剑招,又推搡着苏恒往远处走,道:


    兰雀轻捋耳畔的碎发,反驳:“傻子才不躲!”


    余揽清也赶紧插到两人之间,推着苏恒向后,道:“这是干什么呢,咱们不是一直配合挺好的吗,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出来不行吗,怎么火气这么大,还要动手?”


    兰雀总算得以起身,秾丽的脸上也难免带上了几分怒色,道:“若不是我及时布阵,这大螃蟹怕是就要逃进海里抓不到了吧?怎么,这也算招惹你了?”


    “谁在跟你计较这个?!”虽然距离隔得远了,苏恒却仍旧气得脸红脖子粗,猛地一冲之下居然差点把余揽清掀翻过去,又指着兰雀道,“刚才余师弟被螃蟹攻击,你为何砸他!!”


    七杀:“……”


    兰雀:“……”


    啊这。


    这不是事急从权么,他攻击力那么差,虽说砸队友不好,但从结果来看,也是让余揽清躲开了致命袭击,救人的功劳怎么也大过砸人的错处了吧?


    气氛凝滞了一瞬,接着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向问题的关键,同时也位于风暴中心的——余揽清。


    他茫然地捂住脑门,那里确实有个小小的肿包,摸起来不算太痛,便叹了一声,无奈地道:“苏师兄你别生气。兰雀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已经向我说过对不起了……”


    他这一摸,苏恒才像被提醒了似的,连忙掀起余揽清额上的碎发细细查看,又恶声恶气地说他:“你就是个笨蛋,能不能长点心,别只顾着薅你那破草,妖兽过去了也不知道躲开!!幸亏你还记得多带法宝,不然早不知道死几百回了!!”


    他说完这句,脸色又是一黑,接连呸了几回,把犯忌讳的话呸走了,才继续接着骂,“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快点,让我看看额头上的伤重不重!!涂药了没有!”


    小哥俩撕扯着到旁边处理伤口去了。


    并没道过什么歉的兰雀远眺着那轻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小伤痕,简直无语。


    七杀也完全不能感同身受,但眼前一堆活儿要做,总归他也不指望那一根筋的剑修、以及只会拾荒的小朋友帮忙,便一跃跳上砂镰蟹的背,挑着鲜嫩干净、没有泥沙的部位拆出肉来,隔远丢向兰雀,道:“干活了。”


    兰雀叹了一息,认命去海边收拾。


    七杀拆下足量的食材,又卸掉螃蟹的一对大钳,收进乾坤囊里。


    方才交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对外钳不仅格外坚硬锋利,表面还有天然的暗纹,正是制作臂环的极好材料。


    等收拾完了战利品,兰雀还没洗好蟹腿,一边拿着长柄刷奋力刷洗,一边抱怨道:“我还以为是我心里的怨气太重,惹得小剑修的不快,没想到居然是为这么小一个伤口!唉!”


    七杀瞥他一眼,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十分清楚兰雀糟糕到没眼看的攻击力,可若论分工,却并不算拖了队伍的后腿。况且方才猎螃蟹时,兰雀的辅助很是及时,苏恒的发作便只能归咎为关心则乱了。


    只是——


    “何来怨气?”


    驰狼问道,他语气淡漠,可饱经磨砺的肌肉却在暗自蓄力——若敢怨恨谢玄天把他安排进乙组的话,那么,他不介意用特殊的手段,帮谢玄天提前解决掉这个麻烦。


    兰雀并没有察觉到七杀话语里暗藏的危机,只哀叹道:“当然是怨恨我自己啊,不然我还能怨恨谁呢?但凡不是什么惑国体质,我在凡人界当个混吃等死的皇子不好吗?我的母国被我祸害得与各国混战,民不聊生,若不是早一步拜入门派修仙,怕是已经被当做妖孽烧死了。偏偏收我的门派还是那臭名昭著的倾云轩……师哥可知晓倾云轩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七杀虽然放下了杀意,但他连人族的城池都没见过,哪里知道门派、世家的格局,便十分耿直地问:“是什么地方?”


    兰雀一嗤:“与荧惑楼是同样的地方,行为做事却更不入流。”


    七杀眨眨眼,更加茫然了。


    他还记得荧惑楼来的奇怪丫头,那里难道不是教导洒扫、烧火娘子的门派吗?难道这便叫作“不入流”?


    两人面面相觑,鸡同鸭讲,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余揽清终于安抚好了苏恒,刚回来就听到兰雀的话,脸上刚浮起来的几分笑意立刻消失了,连捂自家耳朵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小朋友可听不得这个!!好歹等我成年了再说这些呀!!”


    七杀:“扫个地还必须成年?”


    兰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扫什么地?荧惑楼也好、倾云轩也罢,皆是以双修之法入道的门派。一旦选了这条修仙道,便穷极一生离不开下三寸的腌臜事!!”


    余揽清捂着耳朵啊啊大叫,拉着苏恒又跑远了。


    七杀则抖了抖耳朵,认真思考了好一会,问:“双修?是指在发情季与雌狼□□生小崽子那事吗?”


    又惊讶地问,“这也能入道?能修炼晋级?”


    他这问题寻常人难以启齿,用词也直白至极。


    然而一切阴阳怪气,一切嘲讽,在真诚的询问面前都失去了原本锐利,化为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兰雀忍不住自嘲一笑,道:“罢了。我和你这样的异族抱怨这些又有什么用,总归你也理解不了。”


    他停了一停,到底耐心解释说,“双修自是可以入道,不仅可以,而且在合适的体质、功法辅助之下,能远超其他功法的进境速度。若非如此,荧惑楼与倾云轩也不会在短短几十年间,势力和发展程度不亚于几百年的门派了。”


    “我不明白。”七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兰雀,“既然这修炼方式如此厉害,你为何不骄傲自豪,反而怨恨?要是我族能有这样的功法,雌狼们就有自保之力,也不至于灭亡的那么快了吧。”


    他甩掉爪尖上的细沙,语气冷如寒冰,“你既是、那什么轩的精英弟子,必定拥有许多,为什么要装可怜?”


    驰狼不愿再多交流,留下一句“我去砍柴”,便抛下兰雀,进密林里去了。


    兰雀的脸色忽青忽白,愣在原地久久不曾动作。他生来便是金枝玉叶的皇室,虽然中途被迫离家,可在倾云轩里也享受着最高的供奉。他带着怨恨修炼了多年,却从没想过,他所厌弃的一切,或许已是旁人究其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密林里传来金石碰撞与呼呼的风声,兰雀终于从深思中惊醒,匆匆赶向声音源头。


    不是妖兽侵袭。那茂密的枝干间,两道快如急电的身影交错而过,利器撞击出四溅的火花、灵力碰撞带来乱流翻涌,搅得碎叶翻飞,鸟兽奔窜。


    再次错身的刹那,一个用剑,一个用爪、牙,交着快得只剩残影的对招。正是去而不返的七杀、与本该躲开的剑修苏恒。


    兰雀一时哭笑不得,转回头一看,不远处的余揽清脸上也是同样的无奈,便只好一起叹着气,携手扎营、收拾晚餐去了。


    这一架,从黄昏打到天明,又从天明打到日落,直到月亮第二次爬到了当空,两个人才终于精疲力尽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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