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高冷仙尊又在玩暗示 > 34、第34个亲吻
    这念头实在过于胆大包天,便是从不知退缩的七杀也难得有了几分犹豫。


    然而,一旦成了,收获又着实过于诱人。驰狼的脑筋全速运转起来。


    ……或许,他极尽所能,也只有这唯一的办法最可能成功。


    那便不算“妄为”,而是背水一战。


    驰狼用指尖轻轻触摸着庄周灯身上的花纹。此灯被谢玄天亲手借给他使用,如今已经归还,不算为他所有。


    他可否还能用这盏灯造出“迷影幻象”,而这灯是否还会承认他设下的规则?


    七杀瞥了谢玄天一眼,趁他没注意自己,小心地将一丝妖力打入灯中。


    铜灯里温养的灵念居然欢喜地主动缠了过来,与他的妖力萦绕纠缠,仿佛等待已久,迫不及待迎接他的造访一般。


    这灯仍认他为主,谢玄天居然没有抹去他留下的印记?!


    倘若庄周灯的威力当真大到无视血脉、天赋、道行,那么,在谢玄天不设防之下开启,自然也会为规则所束缚。


    唯一的问题在于,亲手祭炼出这盏灯的谢玄天,是否在灯中留下了防备措施,抑或,这灯根本控不住它的制作者呢?


    不。


    ——行不通。


    仙宫里除了他和谢玄天,还有近四十名等待授业的外来修士,若他把谢玄天拉进全然独立的“迷影幻象”,一连失踪整整七天,他该如何向这些人解释?


    七杀的思维以史无前例的速度迅速运转起来——与高梁山被鬼众围攻之时相比,驰狼的心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了许多,至少能事先判断、趁势而为,不再一味横冲直撞了。


    “操控谢玄天”的可能性牢牢占满了他的脑海,化为无穷的动力,使他在迅速推翻了上一条计划后,又更快地弥补、建立起了新的可能。


    ——没必要费大力气建立一个独立、完整的幻象,更没必要让谢玄天失踪整整七天。只要一切如常,哪怕只是“看似”如常,他就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说着慢,想得快,一切在七杀的脑海中成型,总共只花了短短几息的功夫。


    只要让现实与幻象之间稍作接驳,修改某些细微的认知,就足够达成目的。


    ——他只想问出一个确切答复而已。


    改动越微小,幻象越容易成功、范围也越精准。


    越不容易被谢玄天那合道期的强大神念抵抗。


    ——至于得到了答复之后该怎么办,万一那答复仍旧不是他期望的那个,甚至于万一失败了会如何……


    七杀拒绝去想。


    糟糕的念头早就长大成型,化作擎天巨树深植于心,化作翻天覆地的巨浪,倾覆了理智的扁舟,将主观彻底偏移向利己的方向。


    不成又不会死,万一成了呢?!


    大不了,等七天小轮回之后,便将一切封印,便不会给谢玄天造成一丝一毫的麻烦。


    七杀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目光中只剩坚定。


    邪念如成熟的果实,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甘甜气味。驰狼的掌心逸出微不可及的妖力,悄然没入庄周灯的灯芯。


    一簇幽蓝的火光亮起。


    噼啪。


    火星一闪。


    沟通建立,七杀默念规则:


    在密闭之地、与谢玄天独处之时,当最后一扇门窗合拢,常识修改、即刻生效。


    幽蓝的火光化为细碎的火星,如漏中沙粒一般,倒灌回了灯芯。


    它承认了这条“规则”。


    驰狼搁下灯,强行按下几乎冲破胸腔的心跳,先去把开了一丝缝的窗合拢,折回头,路过谢玄天身边时,伸手按倒了那本古卷。


    谢玄天果然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点漆似的眸子平淡清明,分毫没有被幻象影响的迹象。


    七杀的心一沉,谢玄天一晃神,像是不明白七杀为何要打断他,正仿佛询问——那黑不见底的眸上忽地闪过一瞬雾气般的迷茫,只一黯便又迅速回复了原样。


    ——成功了吗,还是无效?


    驰狼紧张得指尖发颤,差点控制不住力道,小几被按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在寂静的房间,突兀又更胆战心惊。


    待这兀然的动静总算散去,谢玄天的凤目微闪,唇瓣微微一动,说出的却不是听惯了的温和人语,而是用驰狼的“妖语”,道:


    “……狼主。”


    ——他,唤他为狼主。


    一瞬间,七杀寒毛倒竖,浑身绷紧,连骨头都轻了几分,哪怕稍一回味,三魂六魄都要跟着飘上天去。


    他压抑着过分激昂振奋的心情,深深呼气,壮起胆子去捏上谢玄天的下巴,把他的脸强行扳向自己:“谁……你说谁、是你的狼主?”


    谢玄天视线垂落——正如未经允许,不得与狼主视线触碰的从狼那样,便更显出端庄之余的驯顺。他答:“七杀,是我的狼主。”


    七杀:!


    成了?


    竟然这么简单就……成了?!


    谢玄天叫他“狼主”,实在是、实在是,太好听了。


    他只恨没能多长出来几对耳朵,甚至盼着能多称呼他十次、百次,忍不住又一次确认:“你再说说,你是我的什么?”


    这一回,谢玄天的目光却再度迷惘起来。


    他的眸色本就极黑,蒙上迷雾之后更是黯淡了一重,却更衬得他那白玉似的皮肤光泽凝润,连色泽浅淡的唇都像更完美了几分。


    七杀几乎看痴了。


    手边的庄周灯兢兢业业地编织着幻象,幽蓝的火星不断吞吐、摇曳,神念与规则的几经僵持拉扯,终于,谢玄天迟疑地说:“我……丛属于狼主。”


    这不是七杀心目中的答案。


    可也让他记起,他在仓促之下开启幻象,虽然成功困住了这位合道大能,却也不好在规则尚未稳固之前迫得太紧。


    能答出与心目中相近的答案已属不易。


    驰狼不敢再继续深问,只伸手把人搂在怀里,用牙尖轻轻厮磨那白天里没能触碰的耳廓,似情人间的私语对谢玄天低声呢喃道:“我是你唯一的狼主,而你是只属于我的伴侣。”


    驰狼的嗓音很低沉,发怒时充满威慑力,放柔语气则另有一番说不出的亲昵。他每说一遍,谢玄天的眸中便跟着添上一份迷惘,又是几番理智与规则的拉扯,谢玄天终是一字一句地跟着重复出:“你是唯一的狼主,我也只属于……七杀。”


    七杀暗暗庆幸不已,幸亏他将规则设置为“密闭且独处的房间”,才好最大程度发挥庄周灯的特性,维持住了幻象与太过悬殊修为之间的平衡。


    虽然谢玄天仍旧小小地错了几个字,但问题不大,再问,就是天下再不会有任何事能更让驰狼更加满足了。


    年轻的驰狼浑然忘记追问什么“答复”,也把“不添麻烦”之类的念头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心旌神摇,神思不属,只想与怀中的软玉温香再亲近几分。


    视线所及,正是那比耳垂更柔软,却偏偏少上几分应有的艳色的唇瓣,驰狼如梦初醒,迫不及待地俯身覆上,搅合进那片在梦境中,早已熟悉的不得了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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