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暑假,同学聚会被安排在一个环境清幽的酒吧里面。


    酒吧有个非常奇特的名字,叫“进一步”。据说这个酒吧,是同学学业进步了,他的父母送给他的进步礼物。


    这间酒吧,别的不说,最大的特殊性,就在于从一开起来,这间酒吧就只做学生的生意。


    哪怕学生进来什么都不点,也能在这里待上一整天,其实就是个赶作业的最佳去处。


    里面的酒,都是没什么度数的果酒。还多了一个高度直达屋顶,延伸至酒吧最深处的书架。


    与其说酒吧,不如说是一个别具一格的书吧。


    此时,酒吧里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准大学生们全都脱下了黑白相间,样式老套的校服,穿上了自己最好看最帅气的衣服,想以此给自己从前的学生时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无数张桌子拼起来的大长桌周围,正坐了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


    “哎,说起来,咱们班上那个邱源河,成绩那么好,怎么不留在咱们雨省的顶尖学府?我听说他报考的是栉风省那个一般般的学校啊。”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小纱裙的漂亮女孩儿,似乎有些为自己的同学可惜。


    “也许……是为了省钱?咱们雨省的物价太高了。哎晓军,你跟他关系最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搭话的,是个穿着一整套休闲服的男生。说不上帅气,但很清爽。


    被他询问的男生穿着一身青色休闲服,有些讽刺地笑道:“他的家可不穷,就是金玉其外了一点。”


    一说到金玉其外,大家伙儿只能想到败絮其中。


    听出来有什么不对,一群已经略有些明白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半大孩子们都没再多问。


    “啊说起来……”


    “对对对。”


    看他们强行转移话题的模样,叶晓军反而笑了,“没事的,高考都完了,他也如愿以偿得到了心仪院校的通知书,以后能离那帮所谓的亲人远远的,也是一件好事。”


    同学三年,大家都知道叶晓军所在的叶家,在雨省也是豪门世家。


    听他这么说,一个长相帅气的人小心问道:“难道邱源河的家,跟你们家一样?”否则,一般的家庭不至于说金玉其外。


    叶晓军点头,“没错,就是还没倒,有点可惜。”就是因为他跟邱源河关系最好,所以哪怕邱源河从未说过什么,他也能发现异常。


    那样的家庭,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还是一潭淤泥。


    偶尔见到新闻记者吹嘘邱家和睦,或者说什么邱家一儿一女都是人中龙凤之类的,叶晓军就为自己的朋友不值。


    所以他平生第一次干了件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情,就是给自己的朋友跟邱家那两口子做了一个亲子鉴定。


    如果邱源河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或许还能让人舒服一点,可鉴定的结果偏偏不如他所愿。


    兄弟姐妹多一些的家庭,的确都存在一碗水端不平,偏心的状况。


    但大多数似乎都是排在中间的人受忽视,老大和老幺会比较受宠一点。当然,如果其中有些人特别优秀,那就另当别论。


    邱源河的哥哥姐姐是很优秀,但邱源河就差了吗?


    要不是不想被大肆报道,所以故意收了一些实力,今年的状元应该是他。


    所以,邱家出现的奇葩现象,真的让叶晓军叹为观止。


    深深吸了一口气,叶晓军淡淡道:“今天正好是他的生日,那家伙十八岁了。一会儿,蛋糕店会送蛋糕过来,跟人说一下记得签收。”


    他顺手抓着从旁边走过去的酒吧小老板,似笑非笑,“咱们当同学的,正好给他过一个成人礼。”


    被他抓住的同学愕然了一瞬,随即点头,“昂,我马上告诉门口那几个。你特么也不早说,都这个点了。”


    虽然高中三年还是跟邱源河不太熟悉,但毕竟是同学,帮忙过个生日他也挺乐意的。


    不过眼下都五点半了,他们约的时间是六点半,时间这么紧,哪来的罗马时间安排更多哦。


    “没事,太过折腾的话,那家伙反而不自在。”


    也行,男同学点点头,先让人去告诉门口那几个人注意收蛋糕,顺便安排了一些事情。


    做完后,男同学非常好奇问道:“我一直都觉得邱源河挺难接近的,你们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啊?”


    “大概……投缘?”其实他们之间,若不是有救命之恩还有一起逃命的经历,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变得那么好就是了。


    另一边,邱源河小心翼翼把一个小瓶子的药剂放在袋子里,顺嘴跟任霖说起自己跟叶晓军的事情。


    “那会儿他被绑架了,我正好在骑车回去的路上看到。”


    “然后呢?”任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你不会傻乎乎自个儿就跑去救人了吧?”


    邱源河愣了一下,眨眨眼睛,有点摸不着头脑道:“怎么可能?我就是报了警,然后一路跟过去。”


    “好在那些绑架犯都很懒,没跑特别远,要不然我都跟不上。”


    要不是后来偷听到绑架犯们商量,说要剁人家一根手指一个耳朵去吓唬人,他也不会在警方还没赶到之前铤而走险,像个莽汉似的冲上去。


    看某些游戏广告语,都是开局一条狗什么的。


    他倒是好,开局一瓶辣椒水,一瓶防狼喷雾,再加上撩阴腿,还真给他把人莽出来了。


    就是后来被追的时候比较惨,差点在河边一脚踩空一起投胎。


    那会儿叶家比较混乱,地位好像也没现在高,反正救援的人信息迟滞,所以来的比较晚。


    把事情跟任霖大概说了一下,浑没注意自己把某人惹生气的邱源河拍了拍装着药剂的小袋子,“好啦,希望这药剂能帮到他。”


    被某个没什么自觉的小朋友气到失语的任霖:“……”如果他有身体,一定要把这家伙胖揍一顿。


    注意力转移到药剂上,任霖依稀记得这管药剂还是邱源河在魔法世界里专门找炼金术士配制出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好像可以让一个人忘记痛苦的往事?


    仿佛知道任霖在想什么,邱源河笑眯眯道:“抑郁症患者之所以会抑郁,都是因为让她痛苦的事情太多了,忘记了,抑郁症也就好了,你说呢?”


    关键是,忘记以后,就不会因为不甘心,而被捆绑在原地无法前进。


    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某些不值得的人或事抛在脑后。


    “而且,”邱源河笑眯了眼睛,“叶晓军他妈妈那边的亲人,甚至他的未婚妻家里,都代代从军,也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他帮个忙。”


    我本来也可以帮忙的……任霖想说。然而,他如今只是个连实体都没有,还被剥夺了所有功能,只剩下陪聊这种基础功用的系统。


    同学聚会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收拾好自己要带的东西,一人一统在六点的时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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