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太子殿下的小青梅有刺 > 11、第 11 章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青衣身材高挑的女子手中端着糕点茶水走来,她身后的女子将门带上就守在门前。


    青衣女子向二人行礼,“见过永宁公主,二小姐。”


    荷良:她认得我?


    见荷良眼底闪过疑虑,青鱼宛然一笑,格外娇媚,“永宁公主每次来都会提起二小姐,称二小姐乃是皇城一等一的佳人,无人可比,今日一看,便知您就是了。”


    看来永宁是常客啊,不过这青鱼姑娘倒是嘴甜的很。


    “青鱼姑娘过誉了。”她谦虚的回应着。


    “这是软香楼特供的苏叶饼,二小姐尝尝。”


    “嗯。”


    永宁示意青鱼也坐下。


    随后凑在荷良耳边,低声说道,“你我都已及笄,也算是大人了,可听青鱼给我们讲些男女……。”


    荷良露出讶异的目光,永宁何时如此胆大了?


    见她一脸排斥的模样,永宁露出鄙夷的目光,小时候不见她畏惧什么,如今倒是越来越是纸老虎了。


    “宜良姐姐都把你教成什么样了,脑子里整日都是女子的三从四德,规矩仪礼了?”


    荷良轻哼了声,她还不满了,堂堂一个公主将她邀来这种地方,不嫌有失身份,竟还给她说教起来了。


    永宁继续说着“女子虽要大方得体,温婉端庄,受人敬重,可成婚后也要学会讨夫君欢心啊,就算你我背后有人护着,可女子嫁出去了便是夫家的人,你看,雪阳长公主虽是皇族血脉,那关山候还不一样纳了好几房妾室,整日府中闹腾,也是忧心的不行。”


    “再说了,待成婚时,司礼局的嬷嬷也是要给讲的,那老嬷嬷一脸严肃无趣的模样哪有青鱼讲的让人舒心?”


    她说的倒是还挺有道理。


    那不妨听听。


    青鱼是皇后安排在这里的人,又岂会不知分寸,二位都是尊贵的人,岂会讲那些污秽之语,不过是拿来了隐晦的见春图给她们瞧,给这些尊贵的人解解闷。


    ……


    已至戌时三刻,青鱼给她们端来饭菜,二人用过饭后,便打算着回宫,荷良站在临近街道的窗边,外面春风有些寒凉,行人依旧拥挤,道路两旁的大红灯笼将整个街道染红,远处的如意湖畔泛着粼粼的光,有不少人在湖面游船,如今天气暖了,自是都要出来散散心的。


    突然一辆马车从楼下经过,微风吹起马车的窗帘,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不等荷良说什么,永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那不是皇叔吗,这么晚了,他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永宁口中的皇叔正是太后的儿子永郡王。


    自从得知太后有意将她许给永郡王府做世子妃后,她便对永郡王府有了兴趣,这位永郡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要扶持他坐上帝位,他可有治国之才?


    荷良与永宁相视一眼,跟上去瞧瞧。


    永郡王的马车行至隅桑街,在一处府宅前停下,跟在马车旁的两列家兵动作迅速的小跑至院中,门口看门的瘸腿老伯直接被推倒在地,声音憨憨的叫喊着,可没等院中的人反应过来,几十位家兵已分列着将院落围了起来。


    夜色清明,圆月高悬,风吹动院中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荷良和永宁在府院右侧院墙一棵繁茂的古榕树处被如蝶与阿鸢拖着,探出脑袋瞧着。


    荷良身子娇弱,如蝶拖着她毫不费力,倒是永宁近日来贪嘴了些,阿鸢明显感觉到吃力了。


    此时院中,那些家兵把守的把守,进去抓人的抓人,没一会,府中的夫人、姨娘包括孩子与丫鬟都被带了出来,跪在那里。


    只是除了一个瘸腿的老伯与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外,剩余的全是女眷。


    永郡王身材有些臃肿,背手而立,一股冷冽之气四散,淡声说着,“秦峐已认罪,交出账本,可饶你们不死。”


    永郡王的声音虽低沉,却满含凶意,不容置疑,令人生寒。


    荷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


    院中跪着的一位紫衣妇人,看着应是这座院子的女主人,她极力让自己镇定,疑惑的说着,“我家老爷从未与我说过什么账本,永郡王明查。”


    妇人一旁的三个女人个个低垂着脑袋,其中一个身子不停的打着颤,眼看着就要吓晕过去。


    永郡王冷笑了声,“你若是不说,被本王搜出来,你们都得死。”说着,永郡王看了眼跪在紫衣妇人一旁的男童。


    紫衣妇人慌了神,拉着男童的手不觉间打颤,发问道,“我家老爷呢?他在哪。”


    此时,永郡王府的家兵已经在这座院落开始搜索起来,而永郡王似乎没有那么多耐性再听眼前这个紫衣妇人问这些问题,拔出一旁家兵手中的长剑直接落在了男童短小的脖颈上,那男童瞬时之间哇哇大哭起来。


    紫衣妇人吓得瞳孔放大,不住的磕头,“永郡王饶命,饶命,民妇当真不知道什么账本啊。”


    她的绝望哭喊,永郡王根本不放在眼里,那把剑一点点向男童凑近,直到有血迹渗出,紫衣妇人一把拉过男童挡在自己身后,“民妇真的不知道什么账本,永郡王饶命,饶命。”


    刺一声---


    紫衣妇人的鲜血溅了一地,也溅了那男童一脸,一旁跪着的丫鬟与姨娘们吓得不停扣头,只有那男童抱起地上的妇人,哭的更大声,“阿娘,阿娘……”


    荷良身子一颤,咽了咽口水,怔了片刻,她轻声道,“永宁,你说……咱们两个若是进去,永郡王是会杀了我们灭口还是会看在我们知晓此事的份上放过她们?”


    永宁也吓得懵了,这类事虽听得多了,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声音颤颤的,“我是公主,你是皇亲,他不敢吧。”


    虽是肯定语,语气中却满是不自信。


    迟疑了片刻,荷良见永郡王手中的剑又指向那男童,她一时来劲,让如蝶将她放下,不等永宁喊她,就已走了几步,将要转到隅桑街,永宁急忙跟上。


    “皇叔,您怎么在这?”永宁与荷良并肩走来,两人皆是一副装出来的云淡风轻模样,永宁不解的望着院中喊道。


    永郡王怔了下,缓缓回身,深重的面容瞬时温和了些许,“永宁,荷良?”


    永宁快步走进来,“皇叔,你可要帮我,我和荷良不过在街上闲逛了会,钱袋子就被人给偷了,我心不甘,就追来,结果那小贼转进这边就不见了。”


    永郡王轻笑了声,眼角露出褶皱,走上前一步,“偷了就偷了,倒是你们,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遇上坏人了怎么办,你皇奶奶可是经常在我面前说你,总是偷跑出宫。”


    说完,永郡王冲一旁的家兵示意,“将公主与二小姐送回去。”


    永宁这时向远处地上瞧了眼,故意惊呼了声,急忙双手捂眼,“皇叔,怎么有人死在这……”


    趁永郡王迟疑,不知如何打发了她们时,荷良走上前一步,四下看了看,那抱着紫衣妇人正哭的满眼泪花的男童起身向她走来,哭泣着,“姐姐,你救救我阿娘……”


    永宁又问道,“皇叔,这家人是犯了什么罪啊?”


    永宁如此发问,永郡王迟疑了下,轻笑了声,“这家的主人是我府中的管家,行为不端,借势作恶。”


    荷良听到永宁与永郡王的对话,心中松了口气,文帝向来仁慈,朝中大臣犯错只要不是谋反误国,家眷皆会赦免,如今不过是府中管家行恶,又怎会连累家眷呢。


    她与永宁既知晓了此事,这些人的性命是可以保住了。


    “皇叔,地上那个女人怎么死了?”


    荷良听到永宁又问,心中一怔,话语点到为止便好了,再问下去,万一永郡王恼怒,要杀了她们灭口呢。


    “那女人自杀的。”永郡王淡淡的说着。


    永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突然永郡王府的家兵匆忙从后院赶来,满头汗水,手上还有鲜血在流,“回王爷,有蒙面人也来府中找寻东西,正与咱们的人打斗。”


    永郡王眉头紧蹙,面色黑沉,正要去往后院,又停下步子看向永宁与荷良,“此处不安全,你们两个快回去。”


    “知道了皇叔。”永宁倒是应得爽快,此刻人多眼杂,还有蒙面人,还是保命要紧。


    永郡王又看了眼守在这里的家兵,“看好这些人。”


    荷良给男童擦了擦眼泪,一直跪在那里的一个老妇人走过来拉过男童,沙哑的声音说着,“惊扰贵人了。”


    永宁拉着荷良便向外走,边走边轻声道,“快走,快走……”


    二人疾步走出隅桑街,来到热闹繁华的顺安街后才松了口气,荷良本是要同永宁一同去宫中的,可此时突然改了主意,要回国公府。


    永宁只好做上车轿回宫,她回国公府。


    她坐在车轿中整个人心神不宁,眉眼紧蹙,牙齿不停的咬动着下唇,手指摆弄着衣裙。


    这永郡王着实不是良善之辈。


    ……


    夜色深邃,月光照亮皇城,街道之上行人渐渐消散,只有几处繁华的八角楼里还歌舞升平,嬉笑依旧,她深吐了口气,放松了下一直紧绷着的身体。


    可还没彻底放松下来,马车突然耸了出去,她直接摔在铺着皮毯的木板上,整个人懵懵的,只听见马儿一声嘶吼,便再无任何声响,她感觉到马车倾斜,刚掀开锦帘,只见车夫摔倒在地上,已经昏迷,如蝶整个人也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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