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出完差回家的时候,发现沈家的天都变了。
富丽堂皇风格华丽繁复的沈家大厅,变得空落落的,除了必要的沙发茶几和电视,其他的东西都不见了,沈父的古董花瓶孤零零的摆在角落。
沈懿记得这可是父亲的心头爱,逢人来沈家他都要不着痕迹的吹嘘炫耀一番,现在就委委屈屈的放在角落里了?
客厅厚重华丽的的丝绒窗帘也不见了,变成纯白色的透光纱帘,他记得之前的窗帘可是他妈特地从国外花重金定制的,被他妈称为客厅装修的点睛之笔,每天下楼第一件事就是欣赏宝贝窗帘。
这就突如其来的换了?
客厅里到处穿行的佣人也很奇怪,男的都穿燕尾服,女的都穿着长到脚踝的女仆装,见到他都点头示意。
“林管家呢?”他把行李箱交给旁边的佣人,觉得有些奇怪,以前都是林管家在门口迎接自己,这次怎么不见踪影。
佣人似乎有些为难:“林管家在大小姐身边服侍,可能暂时没空来见少爷。”
沈懿点头表示理解,林管家从小看着悠悠长大,对悠悠有求必应,从小她就爱跟在林管家屁股后面。
“我记得今天是周三,悠悠应该在学校才对啊,她又装病逃学了?”
还有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变化,难道也是悠悠搞的鬼?沈懿摇头,沈父沈母虽然对悠悠十分纵容,但也不是没底线的。
“不是悠悠小姐,是大小姐。”佣人奇怪的看着他:“少爷不知道大小姐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吗。”
沈懿恍然大悟,他记得出差前家里人是说过要去接那个被抱错的乡下妹妹。
佣人告诉他这些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大小姐看不见,不喜欢家里太杂乱,前几天大小姐不小心在客厅绊了一跤,就把那些东西搬到仓库去了。
至于窗帘,大小姐觉得太厚重了,每次经过那里都让她的视线更黑,大小姐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夫人就忍痛把窗帘拆下来换成纱帘了。
沈懿:???
不是双目失明?黑还能黑的五彩斑斓是吧。
两人脚下不停,沈懿越走越疑惑,这好像不是回自己房间的路线,难不成这佣人是新来的,还没等他问出声,佣人就告诉他到了。
“这是大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新房间。”
打开门,里面的摆设和装饰倒是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窗户外面是沈家绿意盎然的美丽庭院,推开窗时不时传来阿黄的叫声和园丁修剪植物的喀嚓声。
沈懿忍着怒火,旁边的佣人还在大吹特吹,说大小姐为了少爷能一回来就入住,花了多少多少心血。
“那我真的是谢谢她了。”沈懿磨牙:“我原来的房间哪去了?”
“当然是大小姐搬进去住了。”
沈懿握拳,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刺激得够呛,合着她霸占了自己的房间,他还得感恩戴德是吧。
他一边气冲冲往原来的房间走,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新来的妹妹只是不懂事,别和她一般计较,把房间换回来就是了。
冷静冷静,沈懿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刚推开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
一名身材修长容貌英俊的小提琴手正在卖力演奏,房间里窗户大开,窗边摆了个单人小几,一名身姿窈窕的少女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
林管家正在给她倒茶。
沈懿注意到她的听觉十分敏锐,他刚走进房间,少女就小提琴手暂停演奏。
林管家看见他后,低声在她耳边提醒来人的身份。
她挑眉转头,沈懿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新妹妹的美貌程度震惊了,少女/优雅地端着瓷杯,唇角微微翘起。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响动,疑惑地歪了歪头:“哥哥?”
窗外栽满了枫树,枫叶红似火,却不及面前少女的半分娇艳,她就像一支倚墙而生的红蔷薇。
“妹……妹妹。”沈懿结巴,一肚子火气已经在她这句哥哥里消了大半。
正想问她,就看见旁边小提琴手接了个电话,把琴收好后径直走到妹妹旁边亲她的脸颊:“嘉嘉,我得走了,下午见好吗。”
宁嘉宝点头,敷衍的亲了他一下,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沈懿被当场震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和悠悠一样大,悠悠今年在上高三……这可是赤/裸/裸的早恋啊,而且那个男人看起来比自己还大。
“刚刚那个人是谁?”沈懿不愿意相信。
宁嘉宝皱眉:“我的新男朋友,怎么了?”
她居然还有脸问自己怎么了,沈懿提高音量:“你还没成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那个男的那么老!”
“不行,你现在就和他分手。”沈懿接受不了。
“你没事吧,真以为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把自己当长辈了。”宁嘉宝莫名其妙:“老怎么了,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可是国内知名小提琴演奏家,飞了十八个小时刚下飞机就来见我了,连演奏会排练都推后了。”
“沈阿姨说了,找男朋友就得找年纪大的,会疼人。”
沈懿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沈阿姨是谁,就被她话里的内容再次震在当场,他们沈家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他妈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这时候林叔看出大小姐的不耐烦,主动开口解释:“刚才的路先生夫人也知道,知根知底,少爷不用担心。”
沈懿不可置信,他妈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绝对不可能。
林叔微笑,打破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宁嘉宝回来后,家里上下都被她折腾得够呛,沈父沈母一开始还会拼命抵抗,吹胡子瞪眼,后来发现不管说什么大小姐都当耳旁风,渐渐的就闭嘴了。
沈悠悠和盛照云要上学,作为跟在大小机身边最久的人,林叔知道,大小姐想做的事谁拦都没用。
沈懿也顾不上质问宁嘉宝房间的事了,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新房间,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母亲。
沈母接到儿子电话时正在美容院做脸,还没开口就被沈懿劈头盖脸一顿责备,她也觉得委屈:“你要是拦得住她,那你就去拦吧。”
宁嘉宝的第一个男朋友,是个酒吧驻唱,有一天沈悠悠和宁嘉宝出门逛街的时候,碰到正要去蹦迪的小姐妹。
小姐妹出于客气随口邀请了一句,宁嘉宝居然真的跟着去了。
沈悠悠拦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准备见机行事,好在这里消费高昂,小姐妹选了个隐蔽的卡座,加上灯光昏暗,宁嘉宝顶着这张盛世美颜的脸才没闹出乱子。
小姐妹神神秘秘的告诉两人,这家酒吧最近来了个超级大帅哥驻唱,听说是个身世凄惨的大学霸。
听说他爸爸死的早,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又查出来绝症,老家的房子也卖了,放了学就来酒吧驻唱赚钱,可惜他妈妈患的是罕见病,这点钱杯水车薪。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悠悠狐疑。
小姐妹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他长得帅,很多人想和他交个朋友嘛,只要他点头,想给他花钱的人多的是。”
“可惜这是朵高岭之花。”
小姐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宁嘉宝,虽然林见深也很帅,但见了大美人哪有不多看几眼的道理,还好这个妹妹看不见,不然她变态痴汉一样的丑样全都被她看见了,呜呜。
沈悠悠不明所以,
宁嘉宝倒是秒懂。
毕竟美貌一直都是稀缺资源。
酒吧里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刚才还嘈杂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舞台上漆黑一片,只留一束灯光。
林见深的深色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球鞋也磨着毛边,他弓着背坐在台上拨动吉他。
他的面容是疲倦的,为了省钱节食而变得身材消瘦,举手投足间却慵懒随意,他唱歌时眼睛并不看着观众,而是茫茫落在空中找不到焦点。
这些因为他颓废苍白而俊美非常的面孔而痴狂的人,统统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声线清脆而明亮,如清泉入口,流水击石。
他只唱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他就收拾东西毫不犹豫的走人,音乐一停,台下狂热的男男女女都掏出钞票往台上扔。
他们都知道林见深缺钱。
林见深笑了一下,脚步停顿,扭头回到台上低头捡钱。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林见深不会为了这里任何一个人驻足,他的心是冰雕雪砌,对这些拜倒在自己脚下的人不屑一顾。
他越是如高岭之花一样高高在上不可攀折,大家就越爱看他不得不弯腰的卑微样子。
一开始林见深并不理会这些人扔上来的钱,随着母亲的情况越来越糟,所需的花费也越来越多,重症病房一天的花费,就是普通人几年的工资。
他开始学会低下头颅,弯下脊梁,他背负的是自己母亲的生命。
发现他的转变后,往台上砸钱的人越来越多,这已经演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小姐妹也吹着口哨从手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粉色钞票,体贴的问沈悠悠和宁嘉宝要不要,乖宝宝沈悠悠在这种奇异气氛的带动下,鬼使神差从那叠钱里抽了几张。
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宁嘉宝就出声打断:“沈悠悠,我要上洗手间。”
沈悠悠的情绪突然抽离,狗腿地带着她往洗手间去。
“要不要我帮你呀。”沈悠悠搓手,不放过任何能刷好感的机会。
“滚出去。”宁嘉宝冷着脸,她是瞎子又不是残废。
林见深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浇在脸上让他困倦的头脑变得清醒,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他要赶紧去医院缴费,之前交的已经见底。
重症病房不让陪护,他看过妈妈之后,还有另一份工要打。
林见深疲惫地擦了把脸,好苦啊,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又困又累,看起来脆弱又茫然。
他这样子实在太招人眼了,刚走出洗手间林见深就被人拦下。
那男人醉醺醺地拉着他不肯放手:“林见深,何必这么辛苦呢,我早就看上你了,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出钱治好你那快死的妈,怎么样。”
林见深被他喷出来的酒气熏得几欲作呕。
“五十万,一晚上怎么样。”那男人大着舌头,用一种黏腻的目光看着他。
附近的人都停下脚步,抱着手臂看好戏。
“哪里来的脏男人小气鬼,五十万也敢在这里叫。”旁边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不屑:“我出两百万。”
人群开始沸腾。
酒吧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了过来。
来这里玩的人本来就都不差钱,这两个人的行为好像打破了某种平衡,现场不仅没人阻止,反而开始纷纷竞价。
“我出五百万!林见深,今晚你是我的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嗓子:“早就看不惯你那副清高样子了。”
林见深嘴唇微动,看着眼前的丑陋闹剧,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沉默的被人群围在中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捂着嘴几乎就要吐出来,叫到五百万之后,所有人都没再说
话,看着林见深等着他的回应。
“抱歉。”林见深的声音微不可察。
“啧,吵死了。”一道娇蛮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这点钱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所有人都转头往后看,一个拿着盲杖的美丽少女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大家被她的容貌所慑,人群犹如摩西分海般自动散开。
宁嘉宝走到人群中央,对这些人的行为嗤之以鼻:“穷鬼就别做这种竞价的事惹人发笑了吧。”
“五百万还不够我家的狗包机出去旅行的。”她语气嘲讽,神情刻薄,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五千万。”她冷笑着,毫不在乎地把手上的黑卡扔在地上,落在众人脚边。
她语气不耐,刚才叫价叫得起劲的人都默默闭嘴。
她有一种超越了年龄的惊人般的美丽,气质靡丽,明明打扮普通却难掩满身贵气,林见深在她身旁都变得有些黯淡。
这美丽到有些妖异的少女和气质颓废的林见深站在一起,宛如佳偶天成,满室生辉。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垃圾不知道怎么闭嘴呢,这不是挺会的吗。”她神色暴躁。
“癞/□□就乖乖地待在井底,别跑出来惹人厌。”
有人从她的美色冲击中醒来,听见她说话这么不留情面,想到上流圈子里从没听说过有她这号人,当即觉得她是为了林见深在硬撑。
“你说有五千万就有五千万?我还说我有五个亿呢,今天就让你吃个教训,告诉你出门在外逞英雄的下场。”
他起了邪念,非要出手教训教训她不可。
林见深担忧地握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让她快走,他没关系的。
眼看那人的脏手就要碰到宁嘉宝,沈悠悠终于带着沈家的保镖赶到,十几个肌肉虬结,戴着墨镜的西装暴徒往宁嘉宝身后一站,整个空间静的针落可闻。
“刚才那只癞/□□,吵得我头疼。”宁嘉宝耐心耗尽:“让他滚回垃圾堆。”
在身后拳肉相交的声音中,宁嘉宝转身就走,林见深始终牢牢抓着她的手臂,身后求饶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林见深跟着宁嘉宝回到沈家大宅,沈父沈母还没睡,见宁嘉宝一脸阴沉不敢触她霉头,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个陌生青年进了房间。
两人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沈悠悠。
沈悠悠抠脸:“那是嘉嘉新交的男朋友,在咱们家借住一晚。”
沈悠悠绝望,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了,宁嘉宝在这又没有朋友,她总不能说这是她花了五千万英雄救美,买的包夜对象吧。
宁嘉宝房门紧闭。
林见深局促地站在她面前,垂着眼皮开始解扣子。她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她的话,他毫不迟疑。
他又惋惜又庆幸,惋惜的是这个像神明一样冲天而降的美丽少女居然看不见,庆幸的是这样她就看不见他卑微局促又可怜的样子了。
“唱歌吧。”她打断他。
她侧着身子蜷在床上,美丽却没有焦距的眸子落在半空中,目光空空茫茫,既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别的什么。
这一刻她好像和台上的林见深重合了,她高高在上,美丽无匹,世人皆不在她眼中。
她脱去在外人面前的刁蛮任性的骄纵外表,轻声说:“唱歌吧。”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喜欢你唱歌的样子。”
林见深想,她想说的应该是她喜欢自己的歌。
没有乐器,他走到宁嘉宝身旁,跪坐在床边为她唱他自己写的一些不成曲调的歌,她缓缓闭上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羽毛搔在他的心上。
林见深听见冰雪消融的声音。
第二天,她又变回那
副高高在上的刻薄样子,在林见深问她要手机号表示以后会还钱的时候,她懒懒的说:“我猜你在用一种恶心的感恩眼神看我,但是不必。”
昨晚的柔软好像流星,一闪而逝,宁嘉宝傲慢的说:“我心情好时碰到路上的小猫小狗也会摸一摸,给根火腿肠。”
他就是她随手救的小狗,人类会爱上狗狗吗?
林见深的眉间又爬上一点忧郁:“我知道了。”
穷小子和富家女之间隔着天堑,林见深不甘心,星星也好,月亮也好,他迟早会让她坠落在自己掌心。
他推门的声响惊动了守在门外困倦的一家三口。
沈父沈母和沈悠悠隐晦的目光在他和宁嘉宝身上转悠,看到两人衣衫齐整,齐齐松了口气。
从那天起,宁嘉宝就好像打开某种了开关。
她开始日抛男朋友。
可能是看不见的原因,她尤其钟爱搞音乐的,一开始沈父沈母还担心她会被穷小子带坏,后来发现他们担心早了,人家早分手了。
虽然不知道她那些男朋友是哪来的,但是管又管不住,提醒她有婚约在身吧,她反而更肆无忌惮。
宁嘉宝振振有词:“我这么漂亮,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眼见逆女拦不住,沈父沈母只能帮她一起瞒,沈母破罐子破摔,与其让她找那些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不如她先把把关,挑点知道底细的青年才俊出来。
反正照月那孩子要上学,时间上刚好能错开,等订婚后有人管着,说不定嘉嘉就能收心了呢。
沈父沈母自我催眠。
沈悠悠毫无底线,甚至主动帮她收集各种资源,放学后和沈母一起拿着平板替宁嘉宝选妃。
宁嘉宝看不见,也没什么娱乐,每天和系统琢磨一个恶毒女配该有的修养,在系统的辅助下,她果然进步神速。
听完她的事迹,沈懿眼前一黑。
这时候佣人敲响他的房门,说穆四爷来访。
这位爷身份贵重,手段狠辣,家里现在乱糟糟的,没有能招待客人的地方,沈懿强打起精神,虽然不知道他突然来访是为了什么,但想起穆四爷喜欢赏花。
“把四爷请到玻璃花房。”
沈家的玻璃花房是沈爷爷沈奶奶花大价钱造的,里面有很多名贵和稀有的品种,在祖孙三代的细心打理下,沈家的花房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和别人对他的称呼不同,穆四爷非常年轻,他长年身居高位却气势内敛,他好看的皮相和他狠辣的手段一样出名。
沈家和穆四本来交情泛泛,最近沈父领头的一个大项目和穆四有点关系,听说他喜欢赏花,正好最近他搞到一株非常稀有的金丝雀芙蓉,就请他过来。
佣人把他带到玻璃花房后就离开。
穆四刚进去,就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杂乱钢琴声,循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背对着自己,毫无章法地在按钢琴的琴键。
“按这里。”他走到她身旁,温和地指正。
“嗯哼。”少女抬头看他:“然后呢?”
穆四呼吸一滞,眼前的少女美丽的近乎妖异。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打着赏花的名义给自己送人,他没想到一向以家风清正著称的沈家也会做这种事。
他将少女禁锢在怀中,摩挲着她娇艳的唇瓣,眸光微暗:“你就是沈家送给我的金丝雀?”
少女皱眉:“金丝雀?”
最近饱受言情熏陶的她,当然知道金丝雀是什么意思。
她回过身抚着男人的脸庞,扯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美丽微笑,有些疑惑:“你想要我?”
穆四呼吸渐重。
“世上没有男人配得上我。
”她思索一番后,对他说:“正好我最近想要条狗。”
少女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天真烂漫的问他:“你要当我的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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