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四只觉得这小金丝雀真是胆大包天。
“你知道我是谁吗?”穆四饶有兴致。
“你是谁?”宁嘉宝闭上眼睛,手指悄然爬上他的面庞,她摸到他轮廓分明的的下颔线。
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他眼角斜飞的凤眼。
太近了。
她呼吸时轻得像一只蝴蝶,呼出的香气颤颤悠悠的抖着翅膀停在他的面颊上,又飞到他的鼻尖上。
穆四能感觉到她每一次的胸腔起伏,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声音从她美丽娇弱的身躯中绵延而出。
他想吻她。
他冰冷的薄唇刚要碰上她花瓣一样的唇瓣却被她躲开。
双唇之间只隔毫厘,穆四甚至能勾勒出她唇瓣的形状。
而宁嘉宝也于黑暗中,在脑海里描摹出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形象。
自傲又桀骜。
她单手扼住他的喉咙,慢慢向下一把抓住他的领带。
她突然发力,穆四被她牵引着俯身看她。
宁嘉宝捏捏他的耳垂,再次问他:“你是谁?”
不等穆四回答,她在他耳边低语:“一个……想让我乖乖听话的人,是不是。”
她嬉笑着。
穆四这才发觉她根本就没在问自己,她牢牢把控着二人之间的节奏,一种陌生的战栗感填满穆四的心底,他收起刚才的游刃有余和戏谑。
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
“你还是......一条不知道主人是谁的.....”没被驯服的恶犬。
后半句被淹没在重合的唇齿之间。
穆四撕开平时温文尔雅的伪装,凶狠地撕咬着她的唇瓣。
沈懿终于收拾好心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玻璃花房,里面鲜花盛开,却不见穆四爷的人影。
沈懿摸不着头脑,他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沈父,本来约好的是下午,不知道穆四爷为什么会提前到。
既然是重要的客人,沈懿自然要好好招待,只是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
他还愣在原地,旁边的佣人看着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句子。
沈懿艰难的从他的话里拼凑出一个事实,他说大小姐被穆四爷带走了。
还是抱着走的。
沈懿失声问道:“大小姐怎么会和他撞上。”
“大小姐最近除了约会,每天都待在花房。”佣人回道。
沈懿觉得天都塌了,他茫然地跑到沈家大门口,穆四爷的汽车尾气早就消失在秋风中。
“我真是个蠢货。”他揪着头发蹲在门边,在心里祈求宁嘉宝一定不要有事,穆四爷这人虽然做事雷厉风行,但是一向不近女色。
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沈懿自己骗自己。
沈父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又没有穆四爷的联系方式,沈懿焦灼的等着父亲回来,内心盘算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父回来时沈懿早就泄气,他坐在放桌旁食不知味,一旁的沈悠悠放学得早。
身为宁嘉宝的头号狗腿子,自然发现不对,早就从大哥嘴里逼问出真相。
她只能和沈懿一起糊弄爸妈,宁嘉宝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沈父沈母倒是没怀疑什么。
天色越来越晚,沈悠悠坐不住了,要是超过十点,人还没回来她就要告诉沈父沈母。
兄妹俩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挂钟的指针快走到十的时候,沈悠悠的手机响了。
是宁嘉宝!
“嘉嘉!你在哪里,我和哥哥现在过去接你。”
沈悠悠话还没说
完,手机就被沈懿抢过去:“你有没有事啊宁嘉宝,你告诉我地址,我们现在就来。”
宁嘉宝的声音有些失真,语气一如既往的娇蛮:“回去干什么?我还想再玩两天呢。”
沈悠悠大惊,穆四爷是什么人宁嘉宝不清楚,她平时怎么玩都行,玩到那位祖宗头上,和不要命有什么区别。
还没等她开始劝,那边就直接挂断关机了。
宁嘉宝因为看不见,平时用的是按键机,她不喜欢男朋友动不动就给自己打电话,专门注册了个社交账号,由沈悠悠打理。
沈悠悠放学后除了做作业,还要替宁嘉宝打工,绞尽脑汁帮她敷衍男朋友。
宁嘉宝被疯狗穆四缠上,下午没有应路姓小提琴手的约,电话响个没完没了实在打扰她办事。
终于在晚上想起让沈悠悠去处理,这才打了个电话回去。
沈悠悠苦着脸,熟练地帮她甩人拉黑一条龙,至于理由么,宁嘉宝不喜欢黏人的。
穆四把人带回去后,就像看见肉骨头的疯狗。
宁嘉宝被他烦的不行,一脚踹在他胸口:“滚下去,我要休息了。”
穆四吃痛,他不悦的捏着她的脚,见少女红着眼眶眉头紧皱,心头一软,正要出言安慰她,去被她一通嘲讽。
“所以说我最讨厌没开过荤的童子鸡了。”她被穆四抱在怀里,指使他:“我要洗澡。”
穆四气恼。
他有洁癖,外面那些人这几年没少给自己送女人,他统统都拒绝了,除了对这些人确实没兴趣之外,全因为他在女人身上吃过亏。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把他的小金丝雀带回家时才发现她居然看不见。
这在普通人眼里的重大缺陷,穆四却不放在心上。
看不见才能全心全意的依赖自己,她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不会背叛,离开依附的对象就无法生存的,美丽柔弱的少女。
穆四激动得不能自已,对于一个遭受过女人背叛的人来说,显然这是一份非常合他心意的大礼。
“快点,你这条恶犬,我身上被你弄得脏死了。”宁嘉宝嫌弃。
她软绵绵的声线实在没有攻击力,穆四刚得到他的小金丝雀,怎么看怎么喜欢,只觉得她在向自己撒娇。
任劳任怨把她抱进浴缸,小心地调试水温。
她可能真的太累了,穆四笨手笨脚替她清洗时,不小心弄疼她了,也没发脾气。
穆四原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急风骤雨般的斥责,她却枕着他的手臂伏在水中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好乖,和她清醒时的骄纵刁蛮,随时都气鼓鼓,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截然不同。
像从水泽里披着粼粼波光走出来的精灵。
穆四环顾四周,突然有些后悔没把她带到自己平时生活的主宅里去,他的小金丝雀值得最好的。
他名下房产众多,这幢别墅只是其中之一,他住得最多的是穆家主宅,这里他不常来。
穆四让助理把自己平时常用的物品都搬到这里来,又想起她除了一身衣裙和一部老人机,没有任何行头。
忍不住在心里责怪沈家对她不上心,又让助理把明天的行程都推了。
挑剔如宁嘉宝,也不得不承认穆四是个不错的乐子,能让她到现在还保持着新鲜感。
他会好几种乐器,每种乐器的弹奏水平都很不错。
但是他太忙了,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明明在自己身边,却总是被别的事分掉注意力,这对宁嘉宝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
宁嘉宝惊奇的发现,他好像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对那些打扰他的人,穆四会感到不
悦。
但他并不会对自己的小金丝雀觉得抱歉。
宁嘉宝被他揽着腰,在别墅区里闲逛,穆四这会儿不忙,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只觉得学普通人散散步也不错。
见她神色恹恹,以为是今天风太大,吹着她了,刚想带着她回去,电话就来了。
他走到一旁去接电话,宁嘉宝懒得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见深看见个拿着盲杖的熟悉身影,和身旁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急忙追了上去。
“宁小姐。”林见深追上去叫住她,见她停下脚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踌躇着不敢上前。
宁嘉宝听出他的声音,却忘记他叫什么:“是你啊,那个唱歌很好听的小可怜。”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见深听她这么称呼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我认识一个朋友,最近借住在她家。”
这片建在半山腰上的别墅群,是有名的富人聚集区,林见深说完怕宁嘉宝误会,急忙解释:“酒吧驻唱的工作我已经没做了,我现在住的地方是经纪人的房子,她平时不住这。”
林见深用她给的钱支付了母亲的医疗费用,剩下的钱躺在卡里分文未动,他想尽快还上这笔钱,这样才有和宁嘉宝站在一起的资格。
高中没毕业时就常常有星探在学校门口蹲守他,问他想不想当大明星,成为歌手之类的,无一例外都被林见深拒绝了。
他学习成绩很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会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毕业后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他不喜欢别人把太多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或者说脸上。
但母亲的疾病打乱了他的计划,宁小姐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方向。
他突然不想就这样平凡的过完一生,如果不能拥有宁小姐,那么他要站在万众瞩目处,为宁小姐唱歌,至少在宁小姐所生活的世界,拥有一点存在感。
林见深签了一家背景非常雄厚,造星能力非常强的公司,经纪人康姐带出过无数巨星,康姐说他一定能红。
林见深觉得红不红无所谓,只要能让她有机会听到自己的歌声,但是今天再次相遇后他改变想法了。
刚才那个搂着宁小姐的男人,一看就身居高位,想来以宁小姐的身份,未来的丈夫也是非富即贵。
林见深嫉妒,如果大红大紫功成名就能让宁小姐多看自己一眼,那他会拼尽全力。
“啊,那挺不错的,恭喜你了。”听他说完,宁嘉宝漫不经心的说。
林见深只觉得宁小姐光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如同美神降世,明知她看不见,林见深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忽然间,林见深目光一凝,他看见她脖子下方,被领子边缘堪堪遮住的红痕,林见深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他握着拳头,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恍惚间听见宁小姐说这里的厨子做的饭不合口味,林见深迅速抓住机会:“宁小姐,让我试试吧,我做饭还可以。”
母亲从他小时候就忙着为生活奔波,林见深很早就掌握了做饭这项技能。
“看宁小姐脸色很苍白,我给宁小姐煲点汤送过去吧,我就住在六栋,很近的。”林见深害怕她会拒绝,急忙补充。
宁嘉宝听见他急切的语气,觉得有趣,大多数人都是用金钱和富贵来砸她,只要她动动手指张张嘴巴就能得到一切。
倒没人说要为她做饭,穷小子的真心倒是第一次见,宁嘉宝觉得有趣。
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答应了。
“但我不是一个人住的哦,我的这位金主脾气不好,
占有欲非常强。”宁嘉宝善意的提醒他,非常小声地嘱咐他:“要小心一点呀,歌唱家先生。”
她的话不仅没有将林见深劝退,听在他耳朵里倒更像是海妖对水手的引诱。
林见深的同伴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开始催促他,穆四也打完电话,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小金丝雀不见踪影。
穆四循着小径找到她时,林见深已经离开,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眉目舒展,秋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穆四缓缓走到她身旁,将人搂在怀里,懒洋洋的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宁嘉宝用指腹摩挲他的下巴,心情愉悦:“啊,刚刚碰到一只以前喂过的流浪猫,冲我喵喵叫呢。”
穆四却奇怪,她才来这里不过两天,自己几乎时时都在她身边,哪来的时间去喂猫,想到她看不见,可能是记忆错乱了。
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要是喜欢的话,下次让佣人抓回来养着就是了。”
宁嘉宝大笑:“家里的狗狗怕是不会同意。”
林见深果然每天都提着保温饭盒,在宁嘉宝那栋楼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他的出道专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最近公司正在给他造势,他的照片流出后不少人都被他的脸吸引。
他实在又忙又累,但这是带着希望的忙碌,母亲的病情逐渐好转,即将开始自己歌唱事业的同时,学业也没落下。
最重要的是他又重遇了宁小姐,虽然他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全名。
每天给宁小姐送饭的时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怎么样,还可以吗?如果不好的话我再改进。”
宁小姐笑眯眯的:“非常不错,完全让人挑不出来刺哦。”
林见深的汤每天都不重样,宁嘉宝回忆着金主的评价和反应,他好像每一种都非常喜欢的样子呢。
是的,猫猫每天不辞辛苦煲的汤,都喝进狗肚子里啦。
宁嘉宝有些苦恼,第一次她把东西提回去的时候,刚倒进碗里准备喝,就被下班回家的穆四一口气吨吨吨喝完了。
入口的瞬间他就尝出来这不是家里厨子做的,和外面卖的似乎也有一些区别,是一种家常的好喝。
宁嘉宝吓了一跳,穆四问是哪里来的,明明是宁嘉宝提回来的,佣人们为了讨好宁嘉宝,却说是宁嘉宝亲自做的。
这些天穆四爷对这位的宠爱,大家都是看在眼里,他们当然不知道宁嘉宝敢胆大包天的,在穆四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暗度陈仓。
只当是她朋友送来的,既然一句话就可以同时讨好两个人,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穆四当然不相信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娇气又瞎眼的小金丝雀会做这种事,但是她食指上被烫伤的红痕不是骗人的。
“很辛苦的呢。”小金丝雀笑嘻嘻的,见自己喜欢,不仅没有发脾气,一向没有焦距的眼睛甚至都有了神采。
穆四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小瞎子做饭不可能,哪怕这是她端上桌时被烫到的,穆四都有些感动。
实在是她脾气太坏了,稍有不如意就不顾场合时间的发脾气。
穆四想,他的小金丝雀也不是真的没有心,他或许要对她更好一点才行。
从穆四表现出喜欢开始,宁嘉宝就再也没碰林见深送来的东西,这些东西有时候穆四下班了回来吃,有时候他会带到公司去吃。
林见深眼前一亮:“宁小姐喜欢就好。”
他心里欢喜,他无权无势,能为宁小姐做的只有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心满意足的和宁小姐挥手道别。
穆四看着面前托腮望着自己的小金丝雀,她最近好像心情很好,整天都笑吟吟的。
最近他让助理搜罗了不少珠宝首饰,都非常之昂贵和稀有,送到小金丝雀面前的时候,她都兴致缺缺。
“我一个瞎子,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小金丝雀说:“你开心就好。”
明明她的双眼看不见,却让人感觉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穆四看着她,眼神深沉又郑重:“你可以叫我穆也。”
“我的名字是穆也。”
小金丝雀嗯嗯嗯的点头,还是不叫他的名字。
太有意思了,宁嘉宝心想,真的太有意思了,自己一时兴起搭理的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好玩得她都舍不得走了。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这天穆四派人来将她打扮一新,带着她去参加一场拍卖会。
来参加的都是些名流巨富,穆四带着她进包间前戏剧性地碰上了沈父和沈懿。
宁嘉宝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沈家四口人每天都急得吃不下睡不着,沈母心想真不知道自己生了个什么祸害。
凶名赫赫的穆四爷也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招惹的吗。
沈父上前和穆四寒暄,沈懿趁机把宁嘉宝拉到角落,人是他弄丢的,他每天焦头烂额,愧疚得不行,结果一看,她倒是脸色红润。
“跟我回家,今天就去和穆四爷说清楚,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沈懿咬牙切齿。
宁嘉宝摇头。
不止沈懿,沈悠悠也被折磨的不行,自从知道瞒不下去了之后,兄妹俩还是硬着头皮找沈父沈母摊牌了。
盛照月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样,天天缠在她屁股后面问宁嘉宝上哪去了,盛家人等就等着沈家的消息,随时准备订婚。
盛照月那个烦人精,宁嘉宝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打着和沈悠悠一起上学的名义来看宁嘉宝,放学了又天天到沈家蹭饭。
宁嘉宝在家时沈悠悠还瞒得住,眼看宁嘉宝走了这么久,就要露馅了,沈悠悠只好把沈父沈母也拉下水。
一家四口上阵一起瞒。
“他对我还挺不错的,我觉得还可以再陪他玩几天。”宁嘉宝笑嘻嘻的。
沈懿苦口婆心:“不能再拖了,你的欢迎会早就宣布了,盛家那边也和相熟的人透了口风,说要给你们订婚。”
她的身份马上就要瞒不住了,再待在穆四爷身边,沈懿不敢想。
“那好吧。”宁嘉宝若有所思。
沈懿还想再说,人却被穆四爷截走,他显然有些不悦,不明白把小金丝雀“卖”掉的沈家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妹妹挽着穆四的手,花蝴蝶一样飞走了,沈懿有苦说不出。
拍卖会当晚,沈父和沈懿心神不宁,穆四则是以二点三亿元的价格拍下一条项链。
这条叫做太阳之泪的红宝石项链,静静的挂在他的小金丝雀颈间,她端坐在椅子上,轻轻抚摸那颗闪着光华的宝石。
她抢在穆四之前开口:“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你对我这么好,不告诉你我实在于心不安。”
捧着红色蔷薇的穆四,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我是沈家的女儿,亲生的。”宁嘉宝把目光投向他。
穆也喉头发紧。
“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我即将订婚的未婚夫。”宁嘉宝掸了掸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按计划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
她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那是她和穆也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表情。
“金主和金丝雀的游戏,我差不多也玩腻了,”宁嘉宝歪着头,温柔的摸着他的脸颊。
穆也跪在她面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他神色仓惶,把头埋在她的膝盖上,双眼血红。
宁嘉宝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你这
种身份地位的人,一定不会爱上自己的小宠物的,对不对?”
如果承认,穆也的尊严将被他自己亲手撕碎后,再被宁嘉宝踩在脚下。
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胶水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会送我回去的对吧?”少女的声音十分雀跃,仿佛下一秒钟就要飞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
“就像你带我出来时那样,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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