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 > 第84章 2500营养液加更
    即便是这样,时蔓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来都来了,都打听到这儿了,地址都打听了,那当然得去看看。


    她们拿到的地址也在安县,只不过不在县城范围内,而是到了乡下。


    所幸离得不远,坐驴车只有一个钟头就能到。


    罗家两兄妹都已经长大成人,而且都成了家。


    但兄妹俩感情好,房子也是一墙之隔。


    时蔓她们找到他们两家院子的时候,正好两家在一块吃饭。


    “你们好,请问这里是罗家吗?”时蔓在竹篱笆外,打量着这家人。


    “是,你们找谁?”对方很快应答,有人放下碗走过来,也同样打量着时蔓和凌振。


    不过时蔓长得漂亮,凌振长得俊朗,两人站一块儿真跟神仙眷侣似的,没人会怀疑她们有坏心思,态度也就格外好些。


    时蔓还没说明来意,就被他们请进了院子里。


    她环顾一圈,没觉得在场有任何一人和凌振有相似之处。


    不过,她还是再一次满怀希望地问道:“请问罗成先生在吗?”


    “你找我爹?”那个把时蔓她们迎进来的方脸络腮胡汉子有些意外。


    另一个和他一样皮肤黢黑的女人眼神暗下来,夹菜的劲头都没了,垂下头说:“我们爹已经……不在了。”


    时蔓呼吸凝滞,其实她之前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可听到他们直接说出来,她还是有些难过。


    为凌振感到可惜,因为他都没有见过他的父亲。


    时蔓曾经问他,还记不记得他爹的样子,凌振的回答当然是不记得。


    要不,他也不会把人贩子一直当成抛下他的父亲。


    所以到了这里,时蔓就忍不住为凌振问:“那请问……你们有他的相片吗?”


    方脸汉子也就是罗成的儿子罗江徳挠挠脖子,“没有,拍相片多金贵啊,我爹哪会拍那玩意儿。”


    时蔓遗憾地叹口气,被身边的罗江梅问道:“对了,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啊?”


    “我们是来寻亲的。”时蔓指向凌振,“他是你们家被拐走多年的那个孩子。”


    “什么孩子?”


    “我们家没人被拐啊。”


    罗江徳、罗江梅兄妹俩面面相觑,都看向对方,总算勉强找回一丝肯定。


    不然的话看时蔓的语气那么笃定认真,他们都以为是自己记忆出问题了。


    可时蔓更加肯定自己的线索没问题,她们刚从省城的警局那儿收到的地址,绝对不会错。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古玉。


    从二狗子那儿把这个拿回来,凌振就一直将古玉放在她这儿。


    “你们见过这个吗?”时蔓直接问胡氏兄妹。


    罗江梅一眼就笃定地摇头,“没见过。”她们家代贫农,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东西。


    罗江德也点点脑袋赞成妹妹的判断,“我们确实没见过这个。”


    时蔓很遗憾地垂下视线,望着手里的古玉,“那好吧。”


    她只能将它重新收回口袋,却忽然听到罗江德说:“等等……”


    他又皱起眉,紧紧盯着那块玉,好像想从什么之中揪出一缕回忆。


    “我好像……见过!”罗江徳渐渐回想起一点什么来,声音变得激动,“我想起来了!我曾见过有人拿着这块东西,交给我爹!”


    “当时那人还牵了一个小男孩来,大概四岁吧,在我家住过两天。”罗江徳一下想起不少。


    “后来那个小男孩呢?”时蔓感觉自己这下真的找对了,语调也变得激动起来。


    “不记得了。”罗江德挠挠头,他那时候还小,记的事不多,还能想起这块古玉和小男孩都是他拼命从记忆里挖出来的。


    罗江梅在一旁听得很迷茫,“哥,我怎么不记得这些?”


    “你那时候还在吃奶呢,你能记得啥?”罗江德别她一眼,忽然回过神,惊讶地看向凌振,“你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凌振微微点头,询问道:“当年是谁把这个给你爹的?”


    罗江德摸着下巴,更加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可惜还是只能耸肩摇头,“这我确实想不起来了,就记得穿着军装,挺高大的。”


    “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有什么细节?”时蔓追问。


    罗江德很无奈,聊了这么久,他也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干脆招呼时蔓她们坐下来,叫妹妹把家里那点仅剩的茶叶泡了端来,和她们从头到尾讲起罗家的事,还有他记忆里的一些猜测。


    那一年,罗江徳也才六岁。


    父母健在,还新添了一个妹妹,家里住在安县二条巷的192号,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他大概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


    穿军装的男人牵着小男孩,来了他们家。


    他爹就站在屋檐下和对方说话,态度非常恭敬,一直半弯着腰,笑容满面。


    再后来,穿军装的男人不知说了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一块东西,交到罗江德他爹手里,然后就走了。


    罗江德对那小男孩没什么印象,因为没两天,那小男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他深刻地记得,他爹就是在他六岁那年病倒的。


    并且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再然后,他们娘也跑了,因为养不起两个孩子,她没办法,抱着罗江德兄妹哭了一场,第二天再起来,就再没见过她的身影。


    只剩下刚满七岁的罗江德和刚满周岁的妹妹罗江梅。


    没办法,老家只好来了亲戚,帮着罗江德兄妹变买家宅,再回乡下靠着那些钱,吃百家饭长大。


    也因为这样,两兄妹感情才这么好。


    对于罗江梅来说,罗江德既是哥哥,也是将她拉扯大的“爹娘”。


    没想到罗江德兄妹的过去这么惨,时蔓低下头,“抱歉,又让你们说起伤心事了。”


    “没事儿,苦日子都过去了。”罗江德倒是乐观,他憨厚地笑了笑,指向自己身后的院子,“你看,现在我们过得多好。”


    时蔓也被他感染,跟着弯了弯唇角。


    罗江德摸摸脑袋,长舒道:“也谢谢你们过来,不然的话,估计我一辈子都得想着我爹的病。他身子骨一向好,力气也大,我一直都不明白他怎么就会忽然病得那么重。”


    “……原来,是心病啊。”罗江德叹着一口气,无奈摇头,“看来当时应该是那个小男孩被拐卖了,我爹心里有愧。”


    首长郑重信任地将唯一的亲生儿子托付给他,可孩子没来几天就被拐卖了。


    他怎么有脸去面对首长,又有什么脸正常吃喝。


    尤其看着自己那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心里跟刀子在挖似的。


    最后越想越自责,难受不已,悲愤交加,把自己活活给气病了。


    这病是心病,药石难医,拖到最后,郁郁而终。


    “……”


    时蔓越听,心情也越低落。


    天杀的人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绝。


    她深吸一口气,安慰道:“没关系,罗大伯在天之灵应该知道那个小男孩好好地长大了,他不仅长大,还进了部队,成了最年轻的团长,出色地立过好几个一等功,还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


    凌振被时蔓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抿着唇,定定地看她的侧脸。


    罗江德捂了捂脸,也跟着松一口气,“那就好,我爹要是知道,应该心里头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他看向凌振,对凌振鞠躬,“对不起,那时候……我爹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只怪人贩子。”凌振眼眸微凛,他没必要提自己受过的苦,但他的确恨透了人贩子。


    时蔓扭头问罗江德,“你爹以前应该当过兵吧?”


    “没错。”罗江德肯定回答,这个他还是知道。


    “那你知道你爹以前在哪个部队吗?”时蔓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抓到最重要的线索。


    既然是穿军装的,那只要找到罗成所在的部队,就应该离凌振的亲人近在咫尺了。


    可惜的是,自从罗成去世后,罗江德兄妹又搬走了,所以他们再没见过当年把小男孩托付过来的那个军人。


    罗江德几乎把脑子都挖空了,什么都说了,也提供不出更多的线索。


    他沮丧地摇摇头,“我爹以前的事,他没跟我说。”


    可能那时候他还小,他爹完全把他当小孩,所以没和他说过任何重要的事。


    只不过临去世前,拉着他的手,一直嘟囔着自己对不起好多人。


    对不起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有孩子他娘,对不起首长和首长的孩子……


    当时罗江德整个人都是懵的,听到最后都听不清自己爹说什么。


    但到今天时蔓她们找上门来,他才意识到最后那两个字,他爹哼的是——首长。


    “知道是‘首长’,那就更好找了。”时蔓忖度着,立马就回去打申请,希望部队可以内部调查。


    凌振想要寻亲,部队里肯定是大力支持。


    只不过军人千千万,别看平时“首长首长”地叫着显得可稀奇尊重了,可实际上,放眼望去,能被称为“首长”的军人也不少。


    在凌振被拐卖的那个年代,首长们走失孩子的并不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而且部队上询问、探查,也要一段时间门。


    总不可能给每位首长都问一句“你家孩子丢了吗?现在几岁了?”


    孩子丢了,是各个首长们心里最痛的一件事,本来就很少拿到明面上来说。


    也不可以在还没确定的时候,胡乱给人希望。


    不是谁都可以再经历一遍失子之痛。


    ……


    秦陕省之行就这样结束。


    等时蔓和凌振回到京北城的家中,等了好几日,依旧没等到部队回信。


    家里的橘猫和它的小崽子们都长胖不少。


    时蔓不在的这段时间门,李嫂子照顾得很尽心。


    嘴上嫌弃它们吃得金贵,但还是一天不落地给她们送吃的。


    看到时蔓她们回来,几只小猫都亲昵地过来蹭她的裤脚。


    它们还是天然地害怕凌振。


    凌振看到它们也板着脸,实在不懂时蔓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小猫。


    明明那么脆弱,不堪一击,随便两根手指都能将它们的脖子拧断。


    而且也没有任何用处,家里既不需要它们抓老鼠,也不能让它们看家,更不可能期待它们捕获可以食用的猎物回来。


    可,时蔓喜欢它们。


    所以凌振也只能爱屋及乌,板着脸去给只小猫搭了个新的木窝。


    都长大了,也不能再挤在脸盆里睡觉。


    他把它们的木窝搭得厚实又牢固,可以遮风挡雨,里面还铺上一层软软的稻草。


    刚弄好,只小猫就好像知道这窝是给它们的一样,兴冲冲跑进来。


    居然还壮着胆子,对凌振喵喵叫了两声,用尾巴飞快地蹭了一下凌振的军靴,然后就都竖着尾巴逃走了。


    这是它们鼓起勇气的亲昵。


    凌振在原地愣了愣,看向不远处时蔓逗着它们的身影。


    在等级森严的狼群里,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即便他保护着所有的狼群,也只是凭智慧和魄力压制它们。


    它们也一直观察着他的状态,崇拜他的健壮、远见和战术,也随时准备着推翻他的统治,伺机而动。


    凌振说不上来现在是怎样的感觉。


    但他远远眺望着时蔓的侧脸,内心某个地方好像也随着她的笑容渐渐柔软蜷缩起来。


    ……


    两人回来第二天,就各自去团里报道了。


    他们团里都早已经知道他们在秦陕省的光荣事迹,于是分别给他们进行了隆重的表彰。


    大家伙儿都很热情,尤其是文工团,那是十八般武艺都献上来凑热闹,就为了表达她们的激动和崇拜。


    凌振又一次拿到了一枚军功章,上头给他升了半级,但念在他和团里的兄弟们都处出了感情,暂时也没有更好的位置让他去,就让他还是继续待在团里,但发更高的工资。


    等有好的去处,再安排他。


    至于时蔓,她也没有邀功说要评先评优或是想要更高的职位。


    团长张志新是动了那个心思的,但时蔓却婉拒了他。


    她出去走了一趟才知道,比起许多人,她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一点事,根本不值一提。


    再说,她是文工团的兵,如果要评优或是升职,她希望是自己的文艺方面有了骄傲的成就,而不是靠她误打误撞的运气。


    一番沸沸扬扬的热闹庆贺过后,两人的日子还是照样地过,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凌振继续忙着操练他的那些士兵们,时蔓则在文工团里开始忙着梆子戏的学习传授。


    白天都很充实,晚上则由凌振在食堂打了饭回来,在饭桌上一起吃。


    几只猫都很安静地坐在一旁,餐厅里的灯温柔宁静地照着,颇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


    时蔓想,如果算上梦境里的话,她和凌振也的确算是老夫老妻。


    果然放下对他的要求之后,就变得轻松幸福许多。


    曾经受不了的缺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好像无所谓了。


    只可惜美好的日子里总是容易被打破。


    时蔓还没等来凌振父亲的消息,却等来了隔壁搬来的新邻居。


    消息还是李嫂子来喂猫的时候告诉她的。


    “知道不?靠近你家那边的那个院子,也住人了。”李嫂子一脸八卦,逮着时蔓就赶紧说她


    “是吗?的确是该住人,放那空那么久多浪费。”时蔓没太在意地回。


    “确实,那边都空了两年多了。”李嫂子眨了下眼,神秘地凑近,“你知道那边是什么人不?”


    “不知道。”时蔓没去打听这个,也不在乎,“只要好相与就行。”


    “我倒是去问了问。”李嫂子哪里闲得住,她和时蔓不一样,白天没事做,就爱和其他军嫂聊些有的没的。


    “新搬来的那家啊,姓董。”李嫂子仰头想了想,“对,名字还很好记,好像有个叫董庆国的,是那家的儿子。”


    “董庆国?”时蔓眼皮一跳,又心想,这名字取的人多,不一定是她认识的那个董庆国。


    可千万别是她认识的那个董庆国。


    时蔓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如果真是他,那以后这日子,那还能这么安生地过。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


    时蔓一扭头,就看到军用皮卡拉着满满一车的家具物什,她认识的那个董庆国就坐在皮卡车的副驾驶上,春风满面地指挥着。


    还有姚文静,她曾经的“好姐妹”,这会儿也脸蛋兴奋得红彤彤的,走在车旁,到处打量。


    这一带可都是首长们住的地方。


    姚文静沾沾自喜地左右张望着,心想她总算苦尽甘来了。


    曾经受过的苦,流过的泪,都不算什么!


    嫁董庆国就是嫁对了!


    董庆国的工作能力强,有出息,他父亲更是厉害,升职后分到了这儿的一套院子,她们一家人都跟着沾光。


    姚文静觉得自己简直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能住到这样的好地方来,她想都没想过可以这么漂亮。


    独栋小院,柏油马路,到处栽着花啊树啊,多好看啊!


    姚文静正兴高采烈着,可一回头,神色顿时僵硬。


    ……时蔓?!她也住这?!


    说实话,当姚文静看到时蔓的时候,好心情瞬间门全都消失了。


    可时蔓却比她反应更强烈,直接露出一个晦气的眼神,然后看到脏东西似的别开脸,嫌弃地转身离开。


    姚文静顿时很难受:……


    她想说什么,可时蔓早已经“砰”地关上门,那声音砸得姚文静更加憋屈。


    姚文静再也高兴不起来,垮着脸走进自家的院子。


    即便是可以种花的院子,还有眼前这栋宽敞的层高的小楼,她都没什么心思再去欣赏打量。


    一直就不喜欢姚文静的婆婆坐在客厅里,看到姚文静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训斥道:“你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哭丧着个脸,给谁看啊?你说你晦气不晦气?”


    婆婆劈头盖脸把姚文静骂一顿,她懵懵懂懂地醒悟过来,连忙看向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两句话。


    可董庆国正兴奋着呢,住进这么好的小院,他最近又刚转了正,觉得自己人生大有可为,一边搬东西一边憧憬着自己的未来,哪能注意到姚文静的目光。


    他甚至还在出神,想起刚刚好像在路边看到时蔓了。


    好久不见,她变得更漂亮了。


    眼角眉梢都多了些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动人,看得他的心直痒痒。


    ……


    姚文静没办法,只好自己替自己解释,“妈,对不起,我、我就是看隔壁的房子好像比我们的更好,院子也更大,觉得有点不公平……”


    “你说什么?”董父刚好走进来,听到姚文静这话,立马板起脸教训她,“你知道隔壁住的是谁吗?以后再敢和隔壁比,我直接把你赶出家门!”


    姚文静立马慌了,忙低头认错,“爸,我错了,我……隔壁住的不就是凌团长吗?”


    “凌团长?”董父轻哼一声,“叫是这么叫,但人家早升了半级了,只是他升得太快,前所未有,所以才故意低调,不想张扬。”


    姚文静很懵,她离开文工团太久,每天都是在家里干活儿,已经和各种消息脱节太久。


    又、又升了?


    “凌振那个老婆也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是文工团的队长兼□□,最近还和凌振一起帮忙破获了一起人贩子大案,登报成了全国英雄,部队里都正号召向他们学习。”


    “……你和人家比?”董父本来就看不上姚文静,对着她煞白的脸指责道,“以后没事多看看报纸,读读新闻,别让人家说我们董家怎么有你这样的媳妇,让人当笑话看!”


    董母也在一旁附和,“还有,你没事多和隔壁走动走动,要是讨好了人家,也能帮帮咱庆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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