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年的寒假组团出行,大家临时成立了一个小群。
在群里面,黄遇是最积极的,他建议去南半球某国,徒步穿越什么什么线。
路线路,作息表,露营装备,野外丛林注意事项,打卡队服等等准备得相当充分。
无人搭理。
就连他未婚妻都没发言。
隔天,群里终于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泡泡。
是陈雾,他说自己看了黄遇发的野生植物链接,提出里面有一处资料是错误的。
陈:黄。叶子有毒,能烫伤皮肤。
黄:靠!
一处破处处破,黄总制定的计划最终没被采取,老老实实跟随群里的投票结果,去南方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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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里,鄢城热火朝天。
覃小姐坐在树下的秋千上面,她素颜,脸颊两边的头发编成辫子拢在脑后,中规中矩的铃兰印花t恤配七分裤,衬衫系在肩头,大学生一般。
在她正前方是被美女搭讪的未婚夫。
不知未婚夫说了什么,美女往她这边看了眼,风姿绰约的走了。
未婚夫赤身光脚,沙滩裤的裤腰松松的卡在人鱼线部位,皮肤偏白,肌肉薄薄一层,他的身材充满了少年感。
在他周围打转的异性都成熟有风韵,风格十分统一。
覃小姐抓着秋千,拖鞋踩着沙子一蹬,轻轻地荡了出去。
身后多了一股推力。
覃小姐荡得高起来,她回头,又回头,眼里有浅浅柔柔的笑意。
黄遇咂嘴:“覃女士,你跑来这儿荡秋千的?”
覃小姐从半空落回原点:“等你一起。”
说着就站起来。
“有什么好等的,要是怕被冲走,在浅水区玩不就可以了。”黄遇托住未婚妻的手肘让她扶着,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的后颈,转了回去,“你涂没涂那什么,”
我草,话到嘴边卡住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什么叫什么来着。
“防晒。”覃小姐会意地说。
“对,就那玩意儿。”黄遇吐口气,可算是顺畅了,“你没涂?”
覃小姐摇头。
黄遇瞪傻子一样瞪她:“那不得晒成黑蛋?!”
覃小姐:“我想我应该不……”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李潇,那女人肯定有。”
黄遇跑去海边,有死基佬对他吹口哨,他比了个中指。陈雾没回国跟他们一起飞来这儿,这会儿在飞机上。
炽哥更晚,还没起飞。
黄遇之所以能轻松很多,除去“圣瑞”的规模跟晏氏没法比,还有个关键原因,目前他还没完全当家,有他老子顶在前面。
“李潇!”黄遇大喊,闲玩的男女纷纷看了过来。他一通搜寻,没发现目标。
虽然李潇是小个子,但赵潜高啊。她俩是一起的。
找到赵潜就能找到李潇。
黄遇哪个都没捕捉到,正当他打算先带未婚妻回酒店的时候,余光瞟到了远处。
接近深水区的地方,一女的疑似用胳膊夹住一个人的脑袋,拳头往上抡。
是赵潜。
黄遇能确定她,还得靠她头上的塑料青蛙发箍。
赵潜旁边飘起来一片艳红,那是李潇的裙子,她披头散发跟一水鬼似的,好像正在把谁往水里摁。
黄遇眉毛打结:“我去,搞什么。”他向那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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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原本在海边游泳游得爽快,腰|臀部位突然被一只手抓了一下,她当场就潜了下去。
那人以为她要回应,兴奋地凑上来亲她。
嘴贴上来前就被她扯住头发拎出水面,扇了十几个耳光。
这才是开始。
脸肿成猪头的猥琐男大喊大叫,附近的同伙全部围了上来。
恶俗又猖狂的打量着萝莉脸御姐身材,看起来很好揉搓,已经成为板上肉,整不出什么花样的李潇,这伙人都是一丘之貉。
李潇这边先是赵潜加入混战,再是黄遇。但是对方的帮手更多。
强龙遇到地头蛇,一伙人从海里闹到了派出所。
陈雾就是在派出所门口见的他们。
律师做完该做的便离开了。陈雾跟自己的行李箱站一起,黄遇边上是检查他颧骨淤青的覃小姐,而赵潜和李潇两人坐在台阶上面。
李潇身上穿的红色吊带裙,波西米亚风,事发前她在沙滩上是一道神秘又娇媚的风景。这会儿裙子早干了,就是皱巴巴的,对美女而言不算狼狈。她浑身上下仅有的一处伤是断了片美甲。
赵潜是背心加裤衩,在厮打的过程中,她的背心让人扯破了一块,好在是下摆位置,没走光。
参战的三人里头,赵潜皮外伤最多。
可能是她肌肉发达,外表很能打,所以就成了威胁性最强的那个,被盯上了。
赵潜大咧咧地岔着几处青紫的腿,青蛙发箍歪歪的塞在短发里。
她见陈雾冲自己的发箍上看,就伸手拿了下来,不知道碰了哪儿的开关。
发箍亮了起来。
刺耳的电子音炸响。
“一只青蛙两条腿,两只青蛙四条腿——”
几人:“……”这瞎唱的什么?
“噗嗤”李潇最先笑场。接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轻松,托了青蛙的福。
陈雾裤兜的手机响了,他到一边接电话:“阿炽,律师交涉过了,没事了。”
听筒里是晏为炽疲懒的嗓音:“嗯,我十点多到。”
陈雾说:“那我去酒店等你。”
然而没多久就在酒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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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请客,她给几人都倒了酒,先干为敬,感谢这次的仗义相助。
言行举止透露着江湖气,不拘小节豪情万丈。
跟赵潜待久了,被赵潜传染了。
陈雾浅尝了一点酒,不敢多喝,免得晚上要被晏为炽耍闹,他和覃小姐聊了一会就去了洗手间。
迎面过来一公子哥,怀里搂着个美得雌雄难辨的少年,陈雾垂眼走自己的,耳边冷不丁地响起一声,“嫂子好。”
陈雾迷惑地转头。
一张笑脸近在咫尺,他眯了眯镜片后的眼睛,记忆库快速流动,那次查岗期间,出现在晏为炽手机镜头里的某个人和这位对上了。
“你好啊。”陈雾礼貌地打了招呼,很明显认出了来人。
公子哥受宠若惊,他哪知眼前的人只是过目不忘。
“酒吧是我家的,嫂子尽快吃喝,我马上跟经理说声,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公子哥抛出善意与友好,“千万别客气。”
陈雾说:“好的。”
公子哥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意料之外的情绪,这人身上不见半分骄纵跋扈或是拿乔扭捏,只有平和如水。
对于他的称呼,不大惊小怪,不反感也不热情。
公子哥出于忌讳没有做出过多分析,他笑道:“那嫂子再见。”
“再见。”
陈雾进了洗手间,他上到一半,黄遇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
“你来这儿怎么不跟我讲一下?玩儿呢!”黄遇心有余悸,“老子差点吓破胆。”
陈雾自顾自地上完,整理了衣物走到洗手的地方。
黄遇见自己遭到了无视,他更不爽了,话里带着凛然的气势:“炽哥把你当眼珠子,要是你在有我的场合出了事,那我还不得,”
“既然我是他的眼珠子,那我的四周又怎会没有安保。”陈雾出声打断。
黄遇咬牙切齿,被鄙视了,靠。
怎么搞的,我刚才的逻辑竟然输给了这家伙。
洗手间弥漫着浓郁的松木香,黄遇瞪着陈雾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炽哥每次出差都带着你以前写的便利贴,你不能更新一下?”
“现在我在国外上学,他出差的时候我不在边上,没办法写新的。”陈雾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便利贴只是一个寄托一个习惯,内容他都知道的。”
黄遇双手插兜:“那你明年回国了,还给他写?”
“会啊。”陈雾洗着手,“只要他出差时我没有在外地,我就会写很多便利贴放在他的包里,写到我拿不起笔,他退位了的那天。”
黄遇按手机:“为了防止你言而无信,我录音发给炽哥了。”
陈雾眼皮一跳,那他今晚别想睡了。
“炽哥看了,也回我了,他说,”黄遇突然成了哑巴。
如果可以,他还想成为瞎子。
炽哥给陈雾写了一首诗,五言绝句,大概是情动难忍手抖发错发到了他这儿,秒撤回。
可惜他这个人打小就眼尖。
黄遇欲盖弥彰地回:【炽哥,我什么都没看到。】
就是要让炽哥尴尬。
但愿炽哥尴尬了以后能收敛点。
黄遇祈祷完不到三分钟,那首诗出现在了炽哥的朋友圈。
炽哥永远不可能收敛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收敛了。
黄遇逮住陈雾:“我们一圈人都点赞了,你怎么还不给炽哥点?”
陈雾在看诗,认真地思考着说:“后两句不是很押韵,我在想怎么改。”
黄遇面部狠狠一抽。这也是个病得不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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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和黄遇回到包间后,赵潜提出玩大冒险。
“真心话呢?”李潇打配合。
“没有真心话,只有大冒险。”赵潜对陈雾使眼色,示意他看黄遇跟覃小姐。
陈雾了然地收回了视线。
酒瓶最后停顿的方位可以通过人为来定,学生时代会玩的基本都掌握了这个技巧。
黄遇在刷手机,忽然察觉包间静悄悄的,他一抬头就看到瓶口朝向自己。
“赵潜,你做手脚了?”黄遇黑着脸笃定道。
“大家都看着,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赵潜满脸的鄙视,“黄总,你不是怕了吧?”
黄遇就经不起挑衅跟激将法,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我怕我是孙子。”
转瞬后,黄遇偷瞄静坐的未婚妻,咳了两声,镇定地一扬下巴,“说吧,什么大冒险。”
赵潜摆出沉思的表情:“这样。在场的人里面,选一个表白。”
黄遇:“……”
“怎么不干脆让我选一个手拉手唱情歌?”
“你心里没点b数吗,你一唱歌那调跑的,飙300码都追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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