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招揽新人的打算,便以一种怎么想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实现了。
几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外漂泊的流浪者数量突然多了起来。
原本聂锐泽他们在外探索两三天都有可能见不到人影,但是近些日子,在下雨过后,巡逻的人甚至在临时营地外面找到了一些泥泞的足迹。
“是人类的足迹,”朝明说,“丧尸的足迹不是这样,一二阶的丧尸走路的动作毫无章法,根本不会故意去找着力点。”
在场的人神色都凝重起来。
他们的队伍里既有妇孺也有伤员,然而每回搜寻物资,队伍里的异能者基本都会倾巢出动。
只是一二阶的丧尸,留守的强化者也能直接处理。但要是有不怀好意的人类,早早盯上他们的队伍,趁着内部空虚的时候突袭营地,恐怕结果就不太美妙了。
聂锐泽决定将营地附近再搜查一圈,仔细地排查一遍风险。
如果有人,首先要确定他是否具有恶意。
他们在河流的不远处找到一些未处理干净的生火的痕迹,继续调查以后,顺着线索来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自来水水厂。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好的栖身之处,位置偏僻,因为本身的性质缘故,根本不会有搜寻物资的队伍主动来到这里。
他们一层一层地搜索,除却同行者的脚步声之外,财务部的办公室内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响起。
高回主动给枪上了膛,这回他没有再判断错了,随着清脆的拉栓上膛声,一个身影以双手举高的姿势从办公桌后的掩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唉哟,我错了我错了。别走火了,你小心一点。”
看得出来这个人很惜命。
聂锐泽第一时间给了他这样一个评价。
他没有让高回收回枪,而是选择先发制人地询问:“在河滩那里生火的人是你吧?”
那人闻言苦笑了一下:“是,是我,竟然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吗?果然不应该抱有侥幸心理。”
高回想了想之前他们在河滩看到的状况,虽然将燃烧过后的草木灰有刻意打扫的迹象,但是残留的气味和遮盖后的痕迹简直就像是在欲盖弥彰。
他忍不住吐槽说:“岂止是留下了蛛丝马迹,简直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你难道一点在野外遮掩踪迹的技巧都没有掌握吗?”
这可是作为幸存者必备的生存技能。
他们来的路上甚至还怀疑有人是故意将行踪暴露给大家看,因此薛真如和老周都留在营地中守家,没有和聂锐泽、朝明和高回一起来。
“以前都是别人干的,我不负责这个……”
那个人提到这点,也不顾被人用枪指着的境遇,微微挺了挺胸,脸上带着点自满:“跟你说,我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异能者,怎么能要求我负责干这种事呢?”
高回觉得他是在说谎,或许有异能,不过大概率等级和自己差不多,否则怎么会落到当流浪者的地步。因此不由得嘲讽道:“非常厉害的异能者?怎么会被枪制服?”
那人被高回一吐槽,自豪的神色中浮现出些许尴尬:“这不一样,是个人被枪打中都会受伤的吧?我又不是土系和金系那些头脑简单,皮厚又得如同野猪的莽夫,当然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他絮絮叨叨地表明自己的行为合理,依旧举着自己的手,可能觉得维持这个姿势有些难堪,又有些想要将手放下来揉自己的肩颈。
结果被某位土系异能者不爽地用枪一顶,只好又把手举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的队伍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隐身的聂锐泽突然发问。
他放任高回和那人互动,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人表情很久,最终没有从中寻找出任何说谎的破绽。
“你和他们各奔东西了,还是说整个队伍遇到了危险?”
“我的队伍……”那人怔了一下,有些失神,“我是隔壁行省的,你知道吧?西越行省最大的避难所郁江城基地,我原先就属于那里。”
“听起来很不错,那你为什么要出来做流浪者,你犯了什么事吗?”
“犯了什么事……”他又苦笑了一下,这回的苦涩之意明显比上一回要重很多。
“不不不……你从我连痕迹都不会打扫,就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养尊处优吧。实际上就是这样,我家里的人在那里很有地位,基地的大部分人都受过我父亲的恩情。”
他说:“我又不是那种非要吃苦的傻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在郁江城里随心所欲地待一辈子,但是你知道吗?只是一周前的尸潮把一切都毁了,什么都不剩了,我只能在外面逃亡。”
聂锐泽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消息有些滞后。
但是郁江城的基地已经能算得上西越行省最大的避难所了,集结整个行省的人才和物力构建的大型基地。
照理说不应该像是那些中小型的基地一样,那么轻而易举被一次尸潮冲毁。
那人看出了聂锐泽眼里的惊讶,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不只是郁江城基地被毁了,西越行省其他地方的所有基地也全部被毁了……现在那些活下来的幸运儿应该像是难民一样在到处乱窜吧?”
“你知道吗?那些丧尸的进化速度太快了,我们费尽心思构建的防御工程就像是豆腐块。我敢说以人类的异能提升速度,根本比不过那一夜我所遇见的丧尸……”
“但是天啊,你知道那种传闻中丧尸王吗?就是立于所有四阶丧尸上的五阶,但是它们只是尸潮中构成冲击基地防御的军团中的一员,但愿上帝保佑,我这辈子都不要再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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