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泽维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宴会大厅。
他本就处于发情的敏感期,几乎在闻到雄虫身上溢散而出的信息素的那一瞬间,他后颈的虫纹就开始灼烧起来。
泽维尔身后,巨大的骨翼不受控制的伸展出来,将雄虫裹进怀里,“……”
他今天早上才打过抑制剂,勉强还没失去理智,但以他这样的状态,绝对无法支撑他回到上将府。
极速飞驰间,泽维尔恍然想起,伊莱因为小时候和米迦尔公爵在帝宫里住过,如果他没记错,虫帝一直保留着他和米迦尔公爵的住处……他以前陪伊莱来过。
而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伊莱曾经的住处。
虫帝似乎一直有派虫打扫,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如新。
然而还没等泽维尔松一口气,脸颊两侧忽然就被人捏住了,没有别人,正是伊莱。
“泽维尔,你干什么。”雄虫皱着眉,看起来很不高兴,手上一点也不客气的把泽维尔的脸捏变形了,“谁允许你擅自带我离场。”
看得出来伊莱是努力在凶了,但在泽维尔眼里,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绯红,很是勾人的模样。
泽维尔不敢与他对视,飞快的垂下眼,却徒劳的感觉到后颈的虫纹愈发滚烫,“抱歉雄主……”
不知是不是因为情/动,雌虫的声音很是低哑,“您喝醉了,留在那里很危险。”
“胡说,那种酒怎么会醉,”伊莱是醒着的,而且自认为无比清醒,最多只是受到酒精的影响,身体有点懒怠而已。
不知想到什么,伊莱凉飕飕的睨了他一眼,嘀咕道,“更何况,这世界上,哪有比你身边更加危险的地方……”
泽维尔敏锐的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劲,“雄主……?”
伊莱却不理他了,扑腾着往床的方向走,左右已经退场了,伊莱也懒得再回去,走到床边,却忽然顿住了。
伊莱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朝呆立在门口的泽维尔伸出手,“我要洗澡。”
泽维尔:“…………”
——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泽维尔沉默着,捧起水为他淋洗,安静的浴室中,一时间只能听到水声。
伊莱泡在浴缸里,半阖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细小的水珠。
雄虫的眼尾鼻尖是红的,唇也是,就像一朵被水打湿的玫瑰,漂亮又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摘下。
明明浴缸里放的只是清水,但却好像撒了玫瑰花瓣一样,散发出馥郁的玫瑰花的香气。
泽维尔觉得伊莱的信息素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不,也许不只是思维,还支配了他的行为。
意识和身体好像被劈成了两半,就像他明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去打抑制剂,等抑制剂彻底失去作用的时候,发情期会让他痛苦难捱,但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无法离开。
然而无论他心里都多么煎熬,手上的动作却始终稳当如常,伊莱似乎是泡的有点舒服,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完全闭上了,似乎是睡着了。
泽维尔看着伊莱金色的头发在水里轻轻飘动,在他的手经过时,调皮的绕过他的手指,仿佛眷恋和挽留,
雌虫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幽深,“……”
泽维尔进入成熟期已经很久了。
刚成年的时候,伊莱还很小,也只是把他当依赖的哥哥;
好不容易等伊莱成年了,定下了相守一生的承诺,他们终于能一起耳鬓厮磨,度过难捱的发情期,那是泽维尔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自从伊莱失去记忆之后,这将近六七年的时间,他都是靠着抑制剂独自捱过发情期。
但泽维尔知道,如果得不到纾解,发情期的反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三年前,和伊莱再次见面的时候,伊莱失去了跟自己有关的全部记忆,他们的关系直接退回原点,又在他逼着伊莱娶自己之后,彻底碎裂。
直到现在,除了紊乱期,伊莱厌恶和他发生关系。
上次用伊莱的手偷偷缓解,已经够大胆出格了。
要是做,一旦被伊莱发现,他们好不容易回温的关系就会再度回到冰点。
如果有选择,又有谁会想要被自己喜欢的雄虫讨厌。
那种违背雄虫意志的事,一次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泽维尔再也没有勇气去赌第二次。
泽维尔注视着伊莱的睡颜,最终低下了头颅,像以往许多次一样,克制而轻柔的偷偷亲吻他的发丝,仿佛这样,心中空落落的地方就能被补上,仿佛这样,身上那些的灼热温度就能褪去。
可是这样完全不够。
泽维尔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他知道,如果再犹豫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失控。
雌虫勉力闭了闭眼,抬起头,正想把伊莱从水里抱出来,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伊莱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t-t”
泽维尔:“…………”
做坏事被抓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泽维尔觉得喉间有些干涩,“雄主,您……”
“喂。”伊莱睨着他:“泽维尔,你刚才在干什么?”
泽维尔:“…………”
在发情。
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泽维尔憋了又憋,最终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水、水凉了,我抱您出去吧。”
伊莱的目光落在某处,在心里轻轻的哼了一声,真当他傻,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过拆穿他就没意思了,伊莱于是慢吞吞的抬起手,圈住了雌虫的脖颈。
雄虫没有继续追问,让泽维尔稍微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留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有什么东西搭上了他的后颈,抚摸着他的后颈。
——是一条金灿灿的小触角。
伊莱似乎是好奇,小触角摸来摸去,最后整条圈住了他的脖子,翘起触角尖尖戳他的脸,天真的看着他,“泽维尔,你的虫纹全部出来了。”
泽维尔:“…………”
隐在空中的系统:“…………”
大哥,您快别玩了,您不会忘了精神力触角和信息素一起释放,会发生什么吧qaq。
果不其然,就见泽维尔整个虫好似过了电一样控制不住的颤抖,下一秒,就抱着伊莱摔进床塌间,然后,遮天蔽日的骨翼伸展而出,将伊莱裹了进去。
床很软,泽维尔又垫着,倒是没摔疼伊莱,只是视线骤然昏暗,让他很不适应,更别提雌虫如铁般滚烫坚硬的手臂正紧紧的箍着他。
伊莱朝着黑暗蹬了蹬腿,很不满,“泽维尔,你干什么……”
然后脚也被抓住了,整个人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泽维尔喑哑的声音在伊莱的头顶响起,“雄主,您别再动了好吗……”
伊莱觉得自己没醉,但事实上他就是一个醉鬼,如果是清醒的时候,他能很清楚的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能会犹豫。
但现在的伊莱才不管呢,闻言坏心眼的伸出小触角去挠他,“泽维尔,你好像很难受。”
果然,对方的身体不仅更僵硬,而且还越来越烫。
伊莱:“…………”
“喂,泽维尔。”伊莱圈着泽维尔脖子的小触角缓缓收紧,“现在求饶的话,我就放过你哦。”
伊莱只是觉得这样子放过他有失面子,绝对不是因为雌虫的体温高到烫jio。
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雌虫的喘息声,泽维尔一直没有说话,很快,伊莱的耐心就告罄了。
于是,有更多的触角慢吞吞的长了出来,缠住了雌虫的手腕,腿弯……伊莱想直接逼迫他就范。
然而下一秒,有一双滚烫的手握住了那条一直圈在雌虫脖子上的小触角。
精神力触角与伊莱的思维直接相连,烫的他往后缩了缩,又被雌虫不由分说的拉了回来。
伊莱正欲发作,却忽然听到泽维尔说话了。
“雄主……”泽维尔的声音好似被火烧了一般,嘶哑无比,“现在求饶的话,您……能给我一样东西吗。”
伊莱眨了眨眼睛,“你想要什么。”
泽维尔沉默片刻:“您。”
“……”
如果伊莱没有喝醉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嘲讽他痴心妄想了。
也许是因为酒精影响了他的思维,伊莱无法把泽维尔的话和某些实质性的东西联系起来的缘故,伊莱想了一会,没拒绝,“好啊。”
伊莱清楚的感觉到泽维尔听到这话之后浑身都僵住了,然后下一刻,他似乎换了姿势,浅浅的呼吸打在伊莱耳侧,“求您了,雄主……”
“……”
两辈子,伊莱第一次听到泽维尔求饶,要说心情如何,好像也没太大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爽,也没有那么差,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有点奇妙,抑或是释然。
原来泽维尔也不过如此……
然而不待他多想,雌虫又道,“您该兑现您的承诺了,对吗。”
伊莱撇了撇嘴,谁让他是一位言出必行的阁下呢,“如果你想要,就自己来拿。”
“…………”
泽维尔忽然有点意识到了,其实伊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现在也容不得他想了。
伊莱感觉到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退开了,骨翼却没有收回去,他的视野仍旧是黑暗的,除了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雌虫的呼吸声不知为何有些远,就好像,在他的脚边。
伊莱有些不适应的缩了缩jiojio,“……泽维尔?”
下一刻,脚腕就被人握住,“雄主,不要乱动……”
伊莱最讨厌别人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跟他说话了,“泽维尔,你不要得寸进尺……呜——”
他被包裹在了温暖,湿润的地方。
伊莱的力气陡然泻去,有些难受的去拨他的脑袋,“泽维尔,你干什么……哈……”
伊莱有些喘,手却不受控制的插进他的发丝之间,“放、放开……“
就像误入了一片玫瑰园,到处开满了馥郁芳香的美丽玫瑰,雄虫的信息素不住的蔓延而出,狭小的空间里,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
“……”
此处略过一段不让详细描写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泽维尔抬起头,抹去唇角还未干涸的水痕,“雄主……”
余韵还在,伊莱懒洋洋的躺在泽维尔怀里,眼皮都没抬,“嗯?”
泽维尔把雄虫抱起来,去牵他的手,轻轻的说,“您舒服了对吗。”
伊莱想了一下,“嗯。”
“那么,您该给我了,对吗。”
伊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但他的脑子还没上线,虽然觉得有点亏,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泽维尔拉过他的手,伊莱摸到了很多水。
伊莱无意识的捻了捻手指,“好多的……”
泽维尔:“…………”
话还没说完,伊莱又被扑倒了。
雌虫坐在他的身上,不住的亲吻他的脖颈,脸侧,伊莱感觉到雌虫身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流。
滚烫的,湿答答的。
伊莱善心大发,帮他堵住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发泄自己的不满,抱怨的嘀嘀咕咕:“泽维尔,你把我的衣服弄湿了。”
“抱歉,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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