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花了一段时间理清楚了那些混乱的关系。
他看着着西宫鹤影和首领宰:“你俩一对。”
指着费奥多尔和西宫鹤影:“你俩……有过一段。”
看向太宰治:“你……”
“鹤影君是我哥!”他超大声回答了。
长得不太像,发色更是完全不一样,但考虑到侦探社的谷崎和直美,织田作点了点头。于是他最后把视线投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扭过头,“请务必忽略我。”
草,他才不要加入这个混乱大剧本。
“孩子是没有错的。”织田最后说。
在西宫鹤影的放手下,费奥多尔干巴巴地回应了这个问题:“小白长得很好。”已经七米长了,在场诸位没有人的身高能比得上。
虽然他这个后妈三个月没给它喂饭了。
……
他们成功蹭到了一顿晚餐,是剩饭加上剩下的咖喱捏做的咖喱夹心饭团,仅仅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的饭团,夹着锅巴,成年人两三口就能吞掉。
织田作手艺一般般,他有时候会给孩子们捏饭团当零食吃。一些父母会用这种方式来骗小孩吃掉不爱吃的蔬菜、消耗多余的锅巴,很节俭,至少听起来比穷得只能吃剩饭好。当然饭团也可以是做便当的最佳选择,加些蔬菜、鸡肉、海苔,批量生产,非常容易照顾每一个孩子。
几个人丝毫不嫌弃,太久没吃饭都快饿死了,别说剩饭,就算是织田作焖了锅半身不熟的米饭,他们都能吞下去。
这很奇怪,因为单看气质而言,在场的几位绝对和平凡沾不上关系,但他们现在却毫无面子地坐在餐桌旁,人手一个饭团,如同分到瓜子的仓鼠,乖巧极了。
甚至还为最后一个饭团的归属大打出手。
中原中也是没兴致陪他们玩的,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保护首领,饿一顿对他来说问题也不大,同时非常了解自家这个混蛋首领的习惯——压根不好好吃饭,山珍海味家常小点都不碰。首领宰现在能坐在这里抱着饭团啃,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奇迹了。
首领宰吃得极慢,大概是长期厌食和胃病引发的,进食于他已经不再是一种快乐,而变成了一种不得不做的任务、痛苦的受刑过程。
但是西宫鹤影还是觉得他吃得太少了。
最后一个饭团被他夺走,直接塞给首领宰。
首领宰有些一言难尽,他已经发现了西宫鹤影这个人很难搞,拒绝压根没用,非常我行我素。
“我吃不下了……”
“你只吃了一个饭团,怎么够呢……”西宫鹤影忍住薅一把首领宰头毛的冲动,转而虚虚地碰了一下对方的肚子,手掌大概只是压了一下衬衫,“你一定是平常吃太少,胃都变小了。”
“哥。”太宰治黏黏糊糊地叫起来,“鹤影哥哥——可是我还饿着诶,我可是正在长身体哦,不吃饱怎么行。”
西宫鹤影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已经吃了两个了。”
敲完,还是从兜里翻到了一小袋子枫糖,塞过去一颗:“本来是要给月月的……”他好心痛,这枫糖是出差的时候特地买的限量纪念品,每一颗糖精美得都像是一种艺术品,价格也贵得要死,本来想留着自己吃掉的。
‘明明都是太宰君,为什么我们那个就很爱吃呢?’他和系统私聊。
【因为你一天到晚投喂他啊,月月。】系统的眼睛变成“==”这样,非常斤斤计较,【过去两年里,你平均一周就要给太宰治打三个电话,一天至少三条短信,就算人在东京也要给横滨的他点外卖,还习惯性嘱咐他身边的人督促他吃饭。】
【碰见的时候就更严重了,经常拉着太
宰治去吃东西,如果心情好还会自己做一顿不太好吃的晚饭——然后再点一次外卖当夜宵。】
【这样投喂,谁都会被你喂圆润起来的吧!】
有句话系统没说,那就是太宰治这个狗东西每次都会装模做样地在月月面前多啃几口,然后啃着啃着……
发现还蛮好吃的。
真香.jpg
西宫鹤影想了想家里那只圆滚滚的白色猪咪,若有所思。
他喂得很多吗?可是他自己和太宰治都长不胖诶。
看见西宫鹤影照顾首领宰,织田作之助也若有所思。他家里人口数量太多经常是没有余粮的状态,否则他早就给这几个饿死鬼投胎弄点饭吃了。现在他翻了翻冰箱,只在架子上看见了一盒早上剩下来的牛奶。
给孩子们订的奶,但今天早上幸介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愿意喝。织田作想着他下午可能反悔,于是还给他收着这盒牛奶,没有给别的孩子。
他走过去,把这盒牛奶放在首领宰面前。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盒牛奶上。
补钙、营养、健康、六岁以下儿童……
首领宰仍旧双手捧着那个吃不下的饭团,看了一眼牛奶,眉目忧愁:“织田……织田君,你给我啊?”
“嗯。”
在他们搭上第一句话的时候,所有人忽然离开了。西宫鹤影拉着默默看戏的费奥多尔走向了院子,而太宰治则是给中原中也使了个眼色,他俩一同往别的方向走去。
“已经很麻烦织田……君了。”
“不麻烦的。”织田作之助想起来什么,“鲜牛奶,明天就要过期了。我是不是应该把牛奶热一下?”
首领宰看起来就非常需要照顾,也许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并不适合他。
“……我没有那么柔弱。”首领宰眨了一下眼睛,即便做了伪装,他也依旧是俊美的。从侧面看睫毛非常长,说不定能支撑住四根自动铅笔的笔芯。
他看得出来织田作大脑里给他上了很奇怪的剧本:
人妻,揣崽,忧郁过度,体弱多病,说不定已经直接进化到了照顾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女性。
比之当日,实在是……
织田作之助看得出来他又痛苦起来了,便坐下去,坐在他的身边:“你喜欢吃咖喱吗?”他其实不太会找话题。
首领宰点头。
还是难过。他知道,现在织田作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做了伪装拥有了另一层身份,并不是他用太宰治的身份获取来的。一旦这一层脆弱的伪装消失,他照样会被织田作报以最大的敌意。
他依旧是那个会被织田作用黑洞洞枪口对着的人。
“不要叫我织田作。”
“我很喜欢辣咖喱。”
织田作开口了。他注意到首领宰频繁的走神与恍惚,能感受到这个青年的状态极差,不仅仅是身体的,还有精神。他仿佛每一刻都处在要崩溃的边缘,随便一推就能坠入深渊。
偏又因为天生强大,坚韧无比,所以无法走向真正的崩溃。
“有机会我请你吃吧。”
“嗯。”
木质地板上传来一串哒哒哒哒的声音。
“织田!今天晚上有睡前故事吗?我们的枕头大战要结束了。”两个小萝卜头从楼梯口探出来,“咦?织田,你今天晚上在和朋友聚会啊?”
织田作之助本来想说这些都是第一次见的人,但话到嘴边还是点了头:“嗯,朋友。”
小孩子总是拥有无穷的精力、最大的胆子和灵活的身体,他们蹦蹦哒哒地跑过来,看着太宰治的脸说:“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你会讲睡前故事吗?”
首领宰第一时间感受到
的居然是恐慌,他想:这是织田作最喜爱的孩子们,是他的逆鳞。要是被织田作知道他真实的身份,的首领,居然靠近他的孩子们,一定会被一枪崩掉的吧。
就算侥幸不死,他也会永远地成为织田作黑名单。
但现实是他被两个孩子拉着,而织田作在回答他们:“别麻烦到他。他已经很累了。”
他催着两个孩子上楼,两个萝卜头显然是精力十足的年纪,上了几步楼梯又回过头,悄声问:“织田,你以后会找对象吗?”
“对啊,织田,你会找一个漂亮老婆吗?”
“可以找一个像那个哥哥一样漂亮的吗……”
“想看织田给我们生一个小织田。”
织田作心说男人与男人之间是无法结婚的,但是他瞥了一样手握饭团牛奶,低着头,耳廓微微发红的青年。
——就,这里已经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了。
——甚至还能带崽。
“快上楼睡觉吧。”他回避了这个话题。
小萝卜头们恋恋不舍,又哒哒哒地上楼了。
“别听孩子们乱说。”他对首领宰解释了一句,有点心虚——总感觉自己没必要解释。
“没关系的。”首领宰深深地低下头,耳廓的红色有要蔓延到脸颊、脖颈的趋势,苍白的指尖被饭团的热度烫着,也透着粉色,“但是织田……”
“我真的不会、也不能生孩子。”
首领绝对不是万能的。
……
“费佳,你和织田君聊了什么?”
“只是很普通的事情。”
费奥多尔和西宫鹤影坐在另一侧的庭院里,今天没有什么月亮,但是星子很多,云层如棉絮滑过夜空。
“小白果然是鹤影君的。”
“不,不能这样说。”西宫鹤影矢口否认,“那是我方才随意瞎编的故事,费佳你也别放在心上。”
“只是为了哄他?”
“当然。不这样的话,他怎么肯和织田君聊天。他就是负担太大了,注意力挪到狗血上面去会好很多。”
“看来这个世界格外有意思。”费奥多尔回想起织田作之助说的一些东西,眸光微动,“可以告诉我小白的故事么,即便是您瞎编的也不要紧。”
“这可不行。”西宫鹤影摇了摇头。
一只猫头鹰从草丛里钻出来,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西宫鹤影小臂上。
“费佳,下次对我的小家伙们好一点。没必要对一只小可爱使用‘罪与罚’。至于蛇蛇的故事,你得自己问它。”
费奥多尔心想小白这条饭桶一天也不肯写一个字,你那些鸽子们叽叽咕咕的在周边飞也很烦人。
他礼貌地微笑:“好。”
他们两个在庭院里又静坐了一会儿,听见楼上的小崽子们蹦蹦跳跳的声音。
“之前遇见了一个和鹤影君很像的人。”费奥多尔提起话题,“也许你会对他感兴趣。”
“什么样的人?”
“一个追求绝对自由的……”费奥多尔神色微妙,“飞鸟。”
“果戈里?”西宫鹤影了然,“我知道他,真羡慕他的异能力,作为魔术师简直太作弊了。但不管怎么看,我和他都不太一样吧。”
“您不想要自由吗?”
“我有过自由吗?”西宫鹤影伸了个懒腰,“当然,我是自由的。”
“我可以自由地选择做什么职业,自由地往来在不同的地方,晚饭选择什么食物大部分时间也是自由的——助理要求我减肥的时候除外。总之,我已经得到我的自由了。”
“在规则之内?”
“费佳,如果你了解他,想必也能了
解我。我确实很向往自由,但若是将自由与安稳并排放在一起,我恐怕会先选择安稳。”西宫鹤影把垂下乱晃的小腿收回,盘腿而坐,“很可惜,自由与安稳总是无法一起得到。”
“只是因为……”
“费佳,你如果说出那种‘把西宫月昳杀了你就会获得自由’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叉出去按在织田家的水池里,充分让你感受什么是呼吸的自由与不自由。”
“……”
“能得到魔人的关心实在是太荣幸了,只是您的关心未免超脱常理,我实在不能接受。”
费奥多尔无言以对。
于是西宫鹤影站起身,打算去看看首领宰和织田作:“由衷建议你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我们很快就得回去了。”
他走了几步,听见费奥多尔开口:
“所以你把自己抵押给政府,愿意为他们工作一辈子来换取一时的平稳?”
“噢。”西宫鹤影没回头,他站在屋檐阴影下,已经拉开了部分的门,“我换的不是平稳。我只是用一部分的自由,换取了另一部分的自由。自由向来是有代价的。”
“费佳,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我原先以为你能理解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事物,包括情感,你甚至很擅长操控情感。”他顿了顿,“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只是知道它们存在、摸清楚它们的范围并利用,你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为什么诞生——当然了,我也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
“反正情感是不讲道理的。”
“甚至不需要条件。”
“总之,有机会的话,很想近距离看一看果戈里君的魔术。”
他推门进去了。
只留下费奥多尔坐在庭院里,看太宰治逗中原中也,四处乱跑。
他想。
不讲道理的。他留下小白没杀死,大概也是不讲道理的。
但是一个人的付出真的可以无底线吗?西宫鹤影对西宫月昳的付出未免太过无底线了。
……
“织田君!”西宫鹤影溜到餐桌边上,果然看见两个人还在那里聊着,“麻烦你照顾他了。”
织田作之助感受不到有什么地方很麻烦的。
“现在好像也快十点半了,今天真是打扰了。”西宫鹤影拍了一下织田作的肩膀,“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什么?”
他推着织田作之助进了厨房。
“就是,其实他喜欢你。”西宫鹤影的压低了声音,只用眼角瞅着首领宰
织田作之助:、、、
他不懂这个狗血三角恋剧本是如何把他扯进去的,说话的时候声音干涩:“为什么?我们认识吗?”虽然他确实能感受到首领宰对他的某种感情,无比深厚。
“织田君是大好人嘛。也许你以前曾经做过一件很小的事,却帮了他很多。”西宫鹤影又开始瞎编,“我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喜欢你,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他握住织田作之助的手,语气沉重:“因为过去种种,我与他即将分离,织田君,我想拜托你照顾好他。”
“你……”
“我和费奥多尔要复合了。”
“你们……”
织田作之助心如乱麻。
“孩子在他手里。”西宫鹤影做出悲伤的表情,“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帮我照顾一下他吗?拜托了……只有你可以救他了,你看他的精神状态,我实在是无法放心。”
但还是好渣男啊,鹤影君。织田作之助没有说出口,他犹豫了。
“我还没有问他的名字。”
“这得你自己去问,他想说的时候便会说了。”他抓着织田作之助的手,无比
真诚,“拜托你了……”
织田作之助被叽叽喳喳地轰炸了一顿,脑袋一晕答应下来:“好。”
“那我称呼他为西宫夫人,可以吗?”
西宫鹤影眼前一黑,声音陡然突破天际,被外面的首领宰听见。
“不可以!我们已经离了!”
……
莫名其妙被托付了老婆的织田作之助站在家门口,看着这几人的离去。
就,就很怪啊。
织田作之助站了一会儿,目送他们从拐角消失。
这几个人,身上都笼罩着层层迷雾,甚至贴了做功精致的人皮面具做伪装,织田作之助记得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只有少数的人会这项技艺。
但他又想起来他们坐在饭桌前捧着饭团的模样。
……应该不是坏人吧。
也许只是像芥川一样,迷路了又无处可去的人。
……
回去要简单得多,只需要首领宰用书把命运拨正,那个巨大的漩涡就又出现了。
“希望穿回去的时候,不要掉到奇怪的地方去。”太宰治有些忧愁,“费佳,你最好别捣乱。”
“太宰君,我也不想掉到垃圾堆里去。”
另一头。
“中也君,你就让太宰君休息一段时间嘛。”西宫鹤影劝着中原中也,“让首领出门度假一个月,回来再继续工作,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太危险了。”中原中也皱眉。
“不危险的。”西宫鹤影违心道,“我们那边,比这个世界要和平很多。一个月哦,才一个月,中也……你不会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住吧,难道你完全离不开太宰君吗?”
中原中也暴怒:“怎么可能!”
他终于松了口:“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全须全尾地回来。”
“当然。”
西宫鹤影笑了笑,向首领宰招手:“走吧,太宰和费奥多尔都已经进去了。”——这话说得就像他俩已经手拉手坐牢去了。
他也推着首领宰的肩膀,一起迈入漩涡。
……失败了。
命运的弦在波动,回音直达心底,他们都感知到了那份来自世界的声音:
命运将三人送来,绝不可能让四人离开。
两人停顿住。
他们站在漩涡里,已然和世界隔绝开,时间、空间都混乱着,感知不到事物的流逝、消亡与诞生。
“只能离开三人啊。”
“应当如此。”首领宰意外平静,“命运是公平的。得到什么便要付出什么。”
在无数个世界里,他与织田作都无法并存,活一个,便要死去另一个。
“命运哪里公平?”西宫鹤影拉下脸,特别厌烦地说,“我最讨厌的就是它了,整日只知道索取,给的那点东西分明就是我应该得的。”
活着本来天经地义,谁家活着还需要给世界上交能量?
他看着首领宰:“你离开吧。”
首领宰货真价实地不理解:“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离不开很正常。”
“你想见一次月月的话就去见。就像我不知道你和织田之间发生过什么。”西宫鹤影自顾自地翻找了一下身上的东西,“见一面总是好的,比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长蘑菇要好很多。而且月月又不认识你,他要是知道背后有人整日盯着他,一定会特别生气的。”
他把一些零散的小东西塞给首领宰。
一副镶嵌了蓝宝石的单片眼镜,一袋子漂亮的枫糖,一盒雕花镂空的扑克……东西真的很多,都不知道这个人平常是怎么把它们藏在身上的。
“单片眼镜是给月月的,枫糖的话……允许你半
路拿两颗,只能两颗,不能更多了。扑克,到时候让月月转交给黑羽快斗,就是我家邻居……”
首领宰沉默着。
他总不能说这样交付东西的场面很怪。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这样做就这样做了。我很不讲道理的。”西宫鹤影把所有的东西给了首领宰,又强调,“单片眼镜一定得给月月,别的没什么问题。”
系统暂时寄宿在里面。他不回去,系统得回去。
“我留在这里的话,易容术也可以装作你从未离开的样子吧?应该会少很多动荡。前提是你不介意我扮做你的模样,中也君也得同意。”他已经开始思考留下来的一个月要做什么。
“……”
首领宰将单片眼镜放在手心:
“首领是组织的奴隶,是不自由的。”更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牢笼,把人牢牢地困在这里,是权力之巅,也是绝对的不自由。
“当然。”西宫鹤影回答,“我生来不愿做笼中鸟,你一个月后可一定记得回来。我还得回去盯着太宰治,省得他又想弄点什么歪心思。”
“若是我回不来怎么办?这个世界极度脆弱,一旦崩塌,你也会跟着死去。”
“我是魔术师嘛,魔术师总是会几个大型逃生魔术的。就当是我生涯里最有趣的逃生表演吧,从一个世界的崩溃里逃生。”他整理了一下首领宰的衣服,“快走吧,别耽搁太久,小心像我一样落进垃圾堆。”
首领宰被他推了一把,陷入漩涡深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西宫鹤影,忽然道:
“其实,我也不一定要去看一眼西宫月昳。”
西宫鹤影一愣。
在首领宰消失前,他笑了:“那就更好啦。有时候我也会苦恼小海王鱼塘里的鱼太多怎么办,家里不大,住不起那么多人。”
“再见,太宰君,祝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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