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撩拨
甘饴正式对张昕芳提出离职。
张昕芳还是相当意外的,早前甘饴说辞职一事过了这么久,后来又看她还想办法调回来,再加上最近的表现也还不错,以为是想留在医院好好发展呢。
张昕芳口头挽留了几句,并没有多走心,但甘饴还是很感谢她,两人在最后还是保留住了一丝上下级情,她没有对自己进行挖苦。
甘饴不能马上就离岗,还需要交接,继续把这个月的班全部上完才能走。在正式走的那一天到来前,甘饴跟谁也没说。
甘饴最近有了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摸脖子,有事没事喜欢摸两下,这个动作做多了,周围的人自然就发现了。
而且是春天,衣服穿的单薄,甘饴对着镜子观察洁白的脖子时,总是担心脖子肿了,会不会结节变大了。
甘饴知道这是自己焦虑的症状,她心里比其他人都清楚。只是当其他人问起时,她都含糊过去,“我今年就二十五岁了,我就担心自己长颈纹呢,颈纹最显老了。”
旁人听了皆以为是小姑娘爱美,便不会追着问了。
甘饴发现陈无犹似乎是忘记自己生病了,他从那天带她去找樊纯英看过后,就再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也没有和她说什么太多注意事项,甚至都没有跟她说什么东西不能吃,依旧会让她吃很多好吃的。
有次两人吃饭时,甘饴望着一桌的美食,突然情绪上头,他是不是怕自己以后无福消受了,所以才让她纵情享受?
甘饴悲从中来,一晚上只吃了一点,最后一大桌子菜浪费了很多。
“打包回去吧,我晚上吃宵夜。”甘饴看着不错的菜色,声音低低地说道。
“晚上吃什么剩菜,我给你煮粥。”陈无犹说。
“你给我煮粥?那我要点菜,我要煮的绵软的青菜瘦肉粥。”甘饴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致,去了文佳苑那么多次,陈无犹就没有做过一次饭。
“那还不简单。”陈无犹说得十分轻巧。
回了文佳苑,甘饴就去洗澡了,来的次数多了,她把衣服和日用品都放了很多在这里了。
主卧的浴室里,并排摆着两把电动牙刷,洗漱台旁边的架子上已经被甘饴的护肤品堆满了,留给陈无犹的只是一个小角落。
热水淋下来,水雾氤氲,甘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雪白的镜像。
她对自己的身材八分满意,有两分扣在了锁骨上。甘饴的锁骨不是如今流行的能养金鱼的又直又突出型,她的锁骨与胸骨形成的夹角小,更往斜后方长,这样便不明显,不显瘦。
再加上她胸大,便看上去上半部分胖了一些,好在她的腰还是紧致纤细的,又挽回一些。
洗完澡,甘饴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吊带睡衣。
米蓝色的吊带睡衣,是个v领,胸口开的有些低。吊带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是裁剪精致,将甘饴曼妙的身材包裹住了,却又更惹人遐想。
陈无犹不在主卧,甘饴走出来,客厅也没有人,那就只能是在书房了。
半掩着的门推开,甘饴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就看见陈无犹正坐在电脑前,电脑里的声音传出来,像是在开线上会议。
甘饴回转身去主卧取了手机,又返回书房门口,她给陈无犹发了微信。
甘饴:【你开摄像头了吗?】
陈无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瞄了一眼,然后看向门口的甘饴,朝她招了招手。
甘饴没有过来,又给他弹了一条微信,【你静音了没?】
“怎么了?过来说。”陈无犹开口算是回答了甘饴的疑问。
甘饴穿着拖鞋,迈着小步子走过去,站在桌前,她看见了陈无犹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正放着一个ppt,角落处可以看见一张脸,是正在讲课的人。
陈无犹捏了捏甘饴的手,不凉。
“会开完就去给你煮宵夜。”
“那熬粥起码还得熬一个小时,我得等好久了。”
“这么饿了吗?”
甘饴忽地手臂一伸勾住了陈无犹的脖子,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还穿着西裤,真丝吊带裙丝滑,甘饴第一下没坐稳,只觉马上就要滑下去了,她便手臂用力,想挪回去。
正努力时,陈无犹精瘦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抱住了,往他腿心稳。
甘饴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凑到他的耳朵前,极小声地说道:“你要现在做不了宵夜,我吃点其他的也行。”
“其他的什么?”陈无犹说这话时,他的的手掌就敷在她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
“那看你还有点什么呢?”甘饴还是对着他的耳朵吐字,她眼尖,看见陈无犹的耳朵比之前红了一点点。
甘饴懊恼,陈无犹送她的那瓶身体乳怎么没拿过来,不然他的耳朵会不会更红一点呢。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自那次拱起了火却没成事,两人还没真正地做过。
不过,边缘性的行为有过了。
都是青壮年,不能总是干抱着诉说梦想吧。
没成事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陈无犹半夜被叫去了医院;甘饴来了月经;两人都上班累了,没了性致。
也试过一次,进去了一点,甘饴疼到抓紧了枕头,小腹胀胀的,她叫停了陈无犹,“今晚我可能要来亲戚,这就是和来月经的感觉一模一样。”
陈无犹沉默了片刻,终止了流程。
现在甘饴望着陈无犹,只等他的回答。
一双澄澈的眸子看上去单纯极了。
陈无犹没有回应,电脑那头却在呼叫,“陈主任,我的分享结束了。麻烦各位同事们批评指正。”
甘饴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欲弹起来,却被陈无犹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陈无犹就保持抱着甘饴的姿势,然后他打开了麦克风,“王贺晋,你把ppt翻回第八页。”
甘饴就看见电脑屏幕上页面不停滑动,最后停下来了。
陈无犹接着说道:“第八页这里提到目前手术的限制,你只提了一句话,后面一直到总结都没有再详细说。我们这里不是推广会,不用一直罗列国内手术成功的案例,我们着重要看的就是局限性在哪里。你把这一点展开论述,添加到ppt里,然后把整个ppt发到科室医生群里。”
陈无犹的声音很是严厉,听得甘饴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她有点想溜了。
陈无犹却是还没放手。
“好的,陈主任。”
“业务学习那就是精进业务,敷衍了事不如晚上睡大觉,浪费所有人的时间。不早了,今天先到这里。”陈无犹说着就结束了会议。
线上会议室关闭了,陈无犹关上了笔记本,他转过甘饴的身子,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甘饴的下巴,“刚刚是问我有什么?”
甘饴被陈无犹厉声说的那一句话说得早没了先前的情致,“我问你冰箱里有什么青菜?”
陈无犹的另一只手带着甘饴的手往下探,甘饴当然知道自己摸着了什么,开始不肯张开手,后面看自己挣脱不掉了,便不再抵抗了,转被动为主动。
陈无犹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甘饴自我发挥。
靡靡地气味在房间里一点点散开,甘饴已经手酸了,不乐意再动。
“我不出来,我怎么熬粥?”陈无犹靠在椅背上,眉眼舒展,声音低哑,有一丝隐忍。
“鬼才信。”甘饴的手还放在那,但就是不动了。
“不出来我残废了,起码废两周。”陈无犹用嘴扯了扯甘饴的吊带,“再这么半路上让我调头,真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没法配合你了,乖宝。”
一边的肩带被他扯掉下去了,甘饴没管,却是倾身向前,双手抱住了陈无犹的肩膀,然后两腿分开坐在了陈无犹的腿上。
两人面对面,陈无犹扶住甘饴的腰,甘饴慢慢地摇动。
后来,甘饴的吊带裙被陈无犹弄脏了。
甘饴再次去洗澡,陈无犹心满意足地去煮粥。
夜间,甘饴枕在陈无犹的臂弯,两人相拥而眠。
甘饴中途醒了一趟,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梦里恍恍惚惚,她去了很多地方,与很多人聚在一起,又分别。好像是离别太难过,她一直在哭,然后她就醒了。
脸颊上干干的,甘饴确定自己现实里没哭。
这个梦里,没有出现过陈无犹。
甘饴也不知道原因。
甘饴醒来后翻了几个身,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陈无犹也醒了。
他掀开被子让甘饴躺进去,说道:“下次睡前不让你喝粥了,不然还得起夜一次。”
“睡觉了,好困。”甘饴还打了一个哈欠,她背对着陈无犹睡下了。
身后陈无犹的呼吸平稳下来,甘饴又拿起了手机,她点开了日历。
才过去了八天。
三个月才过去了八天。
其实甘饴其他体检结果都未见异常,就是甲状腺出了问题。
第二天早上,甘饴比陈无犹起来的迟,她从主卧出来,就听见陈无犹正在打电话。甘饴无心偷听,还是听到了他短短几句话就提到了好几次“甲状腺结节”。
“那您的意见就是和樊纯英教授一样,我听明白了。”陈无犹示意甘饴把桌上的牛奶喝了,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甘饴乖乖地坐下端起杯子,见陈无犹挂了电话,与他说道:“谢谢你啊,陈无犹。”
陈无犹抽了一张纸把甘饴嘴角的奶渍擦掉,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别又来撩拨我,我昨晚没恐吓你。”
甘饴接过陈无犹手里的纸,团成团握在手心,她好像一阵情绪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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