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利用
第二天上班后,陈无犹从his系统里搜出来了方泽信的就诊记录。
方泽信是一年前在心内科完善了心电图、心脏彩超、胸部ct以及血常规、凝血功能、心梗三项等检查。
所有这些检查中有一些小毛病,毕竟年纪大了,但也都不是急症,慢性病而已。
老人不愿意折腾,那便就只有先哄着,先给口服药吃着,后面再慢慢劝。
陈无犹问了方泽信的医保信息,给他挂了一个号,开了几种降压药。
调血压这事,真就是要看试,有的患者就是对某一个药很敏感,一吃血压就控制的很好。
一切准备就绪,陈无犹开始挪时间,这是最难的事。
陈无犹拿起摆再桌面上的日历,他圈了几个时间,最后发现怎么样都只能挪出来周末两天。而且还不能周五晚上就出发,也不能周一再启程回来。
但好歹是能去看甘饴一趟了。
一看日历才知道,两人快十来天没见了,这是在一起后没见面最久的一次。
这日晨交班后,陈无犹就跟病区的医生都说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这个周末会不在柠城市区里,有什么紧急的事要么提前找他,要么就等他回来。
万今鸣看陈无犹心情还不错,说的也是自己有私事,便开了句玩笑,“陈主任这是要好事将近呀。”
陈无犹笑了一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这一笑,没想到施伯阳也接下了话头,“陈主任在我这里还存着一笔份子钱呢,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酒。”
“当然!”陈无犹应了施伯阳。
施伯阳脸上的笑很快就隐去了,看来陈无犹如今谈的这位还有些厉害,让陈无犹对久别重逢的昔日恋人也无动于衷。
在他看来,男人向来是对曾经拥有过的女人无法忘怀的,起码他就是。
施伯阳在夏杏利回灵杰医院后抛出橄榄枝,这一段时间的接近确实是因为陈无犹。夏杏利这个角色,他认为是陈无犹的一个突破点,以此来找到陈无犹的软肋。
不单单是两人的感情,说不定陈无犹还有其他消息夏杏利能略知一二。
可惜,如今是妾有情,郎无意。
不过倒是听段佳茵说陈无犹和曾杨的前女友搅和到一起去了,这也是一出好戏,还远比夏杏利来得精彩。
段佳茵又在家里闹,盯得极紧,施伯阳也没了兴趣再去找夏杏利。
总是要把自己家的那摊子收拾好。
施伯阳这一没动静,反而夏杏利是真不安稳。
明明她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夏杏利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在忐忑中,夏杏利终于接到了段佳茵的电话。
段佳茵:“我们都是老熟人,我也不约你见面了,我们就电话里简短说。”
夏杏利:“嫂子,您说。”
段佳茵:“你叫我嫂子,也就知道我俩的身份。你和施伯阳是一个学校的,你俩师兄师妹的叫着,那是亲热。但他目前已婚,你该避嫌还是要避嫌。你有那个劲还是往陈无犹身上使,你俩旧相好,他如今找的对象也没比你这么多,你好自为之吧。”
段佳茵一长段话说完,也没听夏杏利回什么,自己就把电话挂了。
夏杏利觉得有几分憋屈,但也没占理的地,就没有把电话再回过去。
她承认自己与施伯阳走得近了一些,但那哪是对施伯阳有什么想法,她不过是想借着施伯阳的线去绕回陈无犹那里罢了。
结果是白费力气,还沾了腥。
段佳茵说她和陈无犹说不定还有机会,怎么捕捉机会?夏杏利想不到,早前没甘饴,两人都走不下去,如今还隔了一个甘饴呢。
周六,陈无犹起了大早。
开车过去花了三个多小时,进山后快到时,导航却没了,一直提示目的地就在附近。
陈无犹只好给甘饴打了电话。
甘饴听陈无犹描述了一下他的大致方位,她也是糊的,自从进山她就没出去过,就是家附近溜达散散步。
这倒是近在咫尺,却像是相隔万里。
上次甘伟华的司机送甘饴进来,甘饴一直在补觉,睁眼的时候也是甩手掌柜,根本不会记路线。
对,这个司机知道路,可以找他问。
甘饴想到了这一层,可自己又没有司机的联系方式。
甘伟华现在的司机是他出车祸后新招的,之前的司机在车祸中脑部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康复期。
甘饴走到院子外,爬到高处环着四周望了一圈,一辆车都没见着,看来陈无犹真是离这还有一段距离。
虽说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山里不至于被拐卖,但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全耽误在路上。
甘饴还是拨通了甘伟华的电话。
不过甘饴找了个理由,说是自己的蓝牙耳机有一只找不见了,看是不是掉在车上了,让司机帮忙找一下。
甘伟华说他会跟司机说的。
“哎,你不一定知道耳机长什么样子,我来跟司机沟通一下。”
甘伟华正忙着跟人谈合同,也不跟甘饴磨叽了,爽快地把司机的电话发过去了。
司机其实也是最近送方黎雅过去了两趟,送甘饴的时候是第三次而已。
但听了甘饴描述的地方,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附近有个废弃的小学,那就是离了大概还有八、九里地。”
“这么远怎么导航就说在附近?”甘饴实在是奇怪。
司机耐心地与甘饴解释:“山路需要绕一绕,可能直线距离近了。”
甘饴把司机的电话又转手发给了陈无犹,但她还是给司机交代了一句,“是我一个朋友过来看我,你就还是说我找你问了耳机的事,说没看着,我回头再买一个。”
司机忙不迭应下甘饴说的话,还直言:“好的,了解,按您说的来。”
甘饴没回屋,靠在院子外的一棵树下玩手机。
等了约一刻钟,遥遥地有车声传来,甘饴抬眸望过去,她认识那是陈无犹的车。
他的车扬起了一片尘土,甘饴看着车越来越近,竟还心跳加速了一些。
明明自己在医院的侧门,也这样等过他很多次,可这次就像是不一样,心里有了小期盼的不一样。
陈无犹下车,甘饴并未迎上去,还站在那棵树下,反是陈无犹先走到了她的面前。
甘饴把头发用一个抓夹盘着,两侧垂着两缕碎发,水灵的眼睛安安静静地望着陈无犹。
陈无犹伸手揽了一下甘饴,甘饴瞬间回神,她往旁边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来了。”甘饴很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说完这句,甘饴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语气,应该不会过分暴露情绪。
“晒黑了点。”陈无犹突然说道。
甘饴那双眸子又盯上陈无犹,此时却是有些恶狠狠。
“你回去吧,现在赶紧走。”话虽然说的无情,语气却是没染上半点怒气,反而更娇了。
陈无犹再次搂住甘饴,“是见你又漂亮了,故意说反话呢。”
甘饴掐了一下陈无犹的腰,他也没躲。
甘饴原本是想与陈无犹还对一对说法,如何向外公介绍他。
结果陈无犹搬了几箱子东西,毫无怯场地就走进去了,还是走在自己的前面。
方泽信正在堂屋泡茶,韩水芳在屋沿下修剪花盆里长出来的花枝,两位老人都埋头忙着自己,可能也是年纪大了,耳朵开始背了,两人也都没有察觉陈无犹进院了。
甘饴抿嘴想笑,叫了方泽信一声,“外公,你多泡一杯茶吧,来客了。”
方泽信这才抬头,“糖糖,请客人进来坐,这位是?”
陈无犹把给老人带的礼物放在院子里,“我是陈无犹,您叫我无犹就可以。”
甘饴见这副刚见面大家客套的样子,便补了一句,“外公您不肯去市里医院看,这是给您请的上门家庭医生。”
甘饴这话,方泽信是半句不信,连个药箱子都没背,还是带着礼物,一看就不是家庭医生。
但陈无犹还是很快进入了角色,就借着血压这个话题和方泽信聊起来了,韩水芳也颇感兴趣地在旁边听着。
甘饴一瞧这架势,在心里轻呵了一声,陈医生不愧是和患者长期打交道,可真是会笼络人心。
方泽信和韩水芳见甘饴不老实交代,也不多问,这老俩口就是这点好,基本不插手晚辈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就两人住到这山里来。
不过方泽信还是留了陈无犹在这住下,大老远过来就玩一趟。
二楼还有空房间,陈无犹拎着行李随甘饴上楼。
甘饴也没提前给陈无犹铺床,就是扫了地,开窗通了风。
“我单独住这屋?”陈无犹问。
甘饴歪着头瞧着陈无犹,那表情就在说“那不然呢”。
“行,谁让我只是一个上门、服务的家庭医生。”
甘饴回自己房间去给陈无犹找床单被罩,陈无犹尾随她过来,嘴上说的是他过来帮忙,却一进甘饴的房间,就反身锁了门,把甘饴扯进了怀里。
两人亲着,陈无犹还偏偏要这时候抽空问一句,“你怎么半点不想我?”
“不想。”甘饴也正好不想让他亲了。
“那我现在也不走。”
陈无犹这回亲的十分含蓄,就只是亲,一双手放在甘饴后背抱着她,半点不乱动。
甘饴想他还是知道几分规矩的,毕竟家里有老人在。
正在这时甘饴的手机响了,是外公方泽信打过来的。
“下来准备吃中饭了。”
方泽信就站在院子里打的电话,手机里的声音还不如窗户那传来的声音清楚。
这旧房子是半点不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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