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备孕
婚礼过后,陈无犹带着甘饴请全病区的同事一起吃了个饭。
起初甘饴有些别扭,和同一批人,她前后以不同的身份参加聚会,别人当面不说,背后指不定嚼什么舌根。
所以在谈恋爱时陈无犹就说让她去病区看看他,她至今还没去。
但转念一想,要是她的对象是从陈无犹变成了曾杨,那才是会落入大家的笑柄。且说她也不和大家朝夕相处,陈无犹都不怕,她何必瞻前顾后。
吃饭那天甘饴穿了一件粉色的法式碎花裙,包裹出腰臀比十分优越,甘饴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又想去换件其他的衣服。
这一身总感觉不够端庄。
赶巧陈无犹回来接她一起过去,甘饴便问了他的意见。
“哪也没露,颜色也不艳丽,很适合。”陈无犹说着手还拍了一下甘饴的屁股。
“这身好像只适合出去玩。”甘饴已经开始在衣帽间门里重新挑选了。
陈无犹尾随她进来,拿起甘饴的一只玉手镯看了看,调笑的语气说道:“等我当了院长了,你再端庄一点。今天不是正式场合,你怎么好看怎么来。”
他说完,拉过甘饴的手腕,想要把手里的玉镯子给她戴上,又说:“这粉镯子看着剔透,和你这一身也搭。”
这只镯子甘饴有段时间门没戴了,她看了一眼,想起来了,这是方黎雅送给她的。
当时送给她后,她经常戴,但后来又买了其他的手镯,结婚时陈无犹又送了首饰,东西多了,渐渐就把这个冷落了。
“那你说怎么就很搭了?”甘饴戴上了镯子,又问这搭配的“行家”。
玉镯子滑过虎口时,把那一处卡红了,还有些疼,甘饴手白,衬得这片红更加扎眼。
陈无犹拉过她的手腕,大拇指的指腹在那处摩挲,像是在给她安抚止痛。随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动作,就听“行家”点评道:“娇而不弱,纯而不淡。”
其实陈无犹心里想说的是:“看了就想娇养在家里,瞧着都美。”
病区里医生和护士都来了,坐了三桌还很挤。
甘饴发现很多人对自己来说都是生面孔,就是万今鸣熟一点。
看来她真是多虑了,大家临床工作都忙得很,自己就算是成为话题中心也三两天就过去了。
陈无犹虽然如今威严立起来了,但毕竟是结婚的喜事,病区同事们都是挑了各式各样的由头来敬酒。
这种气氛和婚礼敬酒环节的走走过场完全不同,当时可能因为陈家请来的亲戚朋友都位高权重,这群人拘着了。
甘饴坐在陈无犹身侧,看着他熟练地躲酒。在她看来,陈无犹貌似是个与现实相处得极佳的人,他熟知这个社会里的各项人际规则,不会过度摆了架子,让众人自动避让,可也没有与众人打成一团,不会整日嬉皮笑脸、插科打诨。
与这样的人携手共度余生,甘饴想到了“安心”二字。他游刃有余,她就知道他们万一遇上未知的难处,也能绝地逢生。
甘饴研究生毕业后,甘伟华建议她干脆一口气把想做的事都完成了,把孩子也生了,再安安心心过来接手管理公司。
于是甘饴开始着手备孕。
所以现在甘饴虽然回了澳明上班,但仍然过得很悠闲。
然没想到陈无犹却职位有了变动,起因是彭安远查出来了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彭安远需要办理病休,职位保留,但骨科的一切日常事务需要有个人来主持。
因为彭安远这次生病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毕竟离他正式退休还有好几年。
这次能够彭安远这次要病休多久,还能不能回来。
好几位都跃跃欲试。
骨创伤科病区这次很团结,希望陈无犹能够成功上位,其他病区的主任上去了指不定什么样呢,但目前陈无犹管理的病区这一套他们已经习惯了,也都能接受。
可这人事变动的事哪轮到底下科里的人说了算,还是要看上头的院办。
彭安远就住在本院的血液内科的病房,陈无犹某天抽空去看望了一下他。
不知道是因为突然生病的情绪压力,还是已经开始化疗了,副作用耐受不住,彭安远苍老了很多。
“科里一切都还好吧?”彭安远问道。
“一切如常。”陈无犹说这话时情绪并无起伏。
彭安远笑了笑,“怕是已经都暗地里在忙活了。院里也问我了,有没有推荐人选,我推荐了你。”
陈无犹静静地听着,要说他没有科主任的心思?那当然不可能,世俗社会里,大家都在想往上走。
但要走到这个职位当然是要能力相当才行。
反之,彭安远推荐陈无犹一样是有私心。其他人一旦上来了,等他病休结束,就很难再放手了,谁会对得到的东西又轻易给出去呢。然彭安远以这么多年对陈无犹的了解,他的为人处事信得过,本身自己也是属意他为下一任的,他不会急于一时,这次就是锻炼。
彭安远又说道:“院里考虑你可能太年轻了,还没有定下来。定下来之前肯定也会找你们谈话的。”
陈无犹点头,年轻镇不住场子这个理由一直困扰着他,谁让这个行业里很多人都是看年限来考量呢。
院里领导找陈无犹谈话那天,就是问了一下陈无犹日常病区的管理,比如现在治疗组如何排班、病区的亚专业发展如何、人才梯度是否合理以及突发事件的应对措施。
全过程只在末尾提了一句,“你们彭主任病得突然,我们也都很关心。”
陈无犹:“是的,我们也都盼着彭主任早日康复,回到科里。”
没有拖很久,两天之后,院里就正式发了文件,骨科的一切事务暂由陈无犹代理。
这事没有人来恭喜,因为不合适,毕竟是因为彭安远生病才顶上来的。
陈无犹走得越高,那便越忙。
甘饴对这话深有感悟,有时可能两三天他才回家一趟。
这天陈无犹回家,甘饴正在熬小吊梨茶,没等晾凉一点,陈无犹直接倒了一杯喝了。
甘饴正想和他说话,陈无犹的电话响了。
他说了一句“喂”后就一直听着对面在讲,那边讲了约摸五分钟,就听见陈无犹厉声说道:“收费项目有问题,那该是和哪个部门沟通就去沟通,先自己想办法,难不成我帮着你们去对账?”
陈无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放下手机后,他手里还握着盛梨汤的杯子。
就听见甘饴说道:“再生气杯子也要轻点放,绝版了,买不到了。”
陈无犹瞧见甘饴像看珍宝一样紧紧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有些好笑,有几天没有这么好好端详一番甘饴了。
“最近上班怎么样?”陈无犹手极稳地把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
甘饴摸了摸茶壶壁的温度,恰恰好,她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梨汤,边倒边说道:“自家的公司自由自在呗,再加上我爸让我……”
说一半甘饴戛然而止,这事甘伟华是单独跟她说的,并没有和陈无犹商量。
“爸让你怎么样?”陈无犹不解,看甘饴突然紧紧地闭着的唇瓣。
甘饴抿了一口梨汤,看陈无犹还望着自己,便柔声说道:“说让我正好这段时间门备孕,但你现在忙,等过段时间门再说吧。”
甘饴刚喝完,唇瓣上还沾着水滴,看着非常粉嫩,陈无犹用大拇指替她揩去,这本是一个只有一些亲昵的动作,甘饴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于是,这个动作就变得非常亲昵了。
陈无犹本就因为好几天没碰甘饴想她了,现在又是说备孕,又动嘴动舌的,他已经心猿意马了。
“干嘛要过段时间门再说,现在不就是好机会。”陈无犹说着就把甘饴打横抱起来走向卧室。
“没洗澡,不行。”甘饴这话明明是肯定的拒绝,但落入陈无犹的耳朵里却不同,像是糖丝缠着他跑不掉。
自从与陈无犹在一起以来,甘饴发现陈无犹很爱一个地点——浴室。
幽闭的空间门内,人的感官就会敏感,再加上热水添上的氛围,甘饴次次都觉得自己好似浴火重生了一回。
而且陈无犹还偏要在这个地方结束,甚至都不肯做一半回卧室。
后来甘饴嗅到陈无犹有这个开始的想法就会阻止,“去卧室。”
“好,就在这亲一亲。”陈无犹也温声哄她。
结果就是亲一亲就是一整套了。
甘饴有时候就会骂他,骂他是骗子,再也不相信他了。
陈无犹享受着,听这两句骂只觉得是在调、情。
也因为陈无犹的这个癖好,所以主卧浴室的抽屉里还有套,这次陈无犹却没戴,还与甘饴说道:“说不定今天就怀了。”
“备孕就是要事先准备的。”甘饴不认同陈无犹这个说法,她连叶酸都还没开始吃呢。
“哪来这么多讲究,放轻松,夹太紧了。”
一时之间门,甘饴也弄不清他究竟是在说哪件事放松。
总之是备孕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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