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万里不见一丝云彩,只有焦躁热烈的赤风狂扫整个沙漠。
此地名曰裂地黄沙,鲜少有人光顾。
但今日却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发红衣,与这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神情严肃,似乎不大开心,或许是走火入魔了,随意走入了这个地界。
沙漠边缘卖茶的老人还想好心提醒一句,却被那个女人无视。
“我说姑娘,这个地方就连老头我都不敢轻易进去,你是被人追杀吗?非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人口中的姑娘没有回应,只是径直走入,一句话也不多说。
老人家摇了摇头,感叹地说到:“可怜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这样归西了。”
看她模样,神情虽然肃穆,但是其姿态莫名有股张狂,说不定是真发了疯,误闯入此地。
白雪枫没有管老人家是如何想的,她只是受不了体内一股莫名的寒潮,想来借个地方调理一番。
是谁向自己下黑手?令自己有了走火入魔的姿态?
白雪枫习练天书策,中年居于雪山之巅,走火入魔不似常人浑身燥热,她独有的感受是一股冰冷寒潮。
无奈,只能来到一个稍微热一点的地方来驱逐这股寒潮。
白雪枫前脚刚踏入裂地黄沙的沙漠,后脚就有人跟着她进入其中。
老人家笑呵呵地卖了好几碗茶,也不管是不是他们前去追杀白雪枫了。
如今权势相斗,追杀之事是家常便饭,也就是这好几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实在说不过去了。
于是老头子在他们茶中下了点药。
倒不是什么致命的药。
他老人家心地善良,见不得以多欺少,只得给这群杀手下了些泻药,以至于他们还没追上白雪枫,就在狂沙之中闹起了肚子。
宁听云听着手下回报,气不打一出来。
“你们好好地喝什么茶?”
手下支支吾吾地说到:“裂地黄沙缺少水源,眼见沙漠边缘有老者卖茶,属下便买了一些,以至后来追丢妖女白雪枫。”
宁听云对着白雪枫有着及其强烈的私人看法,但是在属下面前,他还是得装模作样地痛心疾首道:“妖女白雪枫滥杀江湖无辜,她多逃一天就是对无辜死去的豪杰的欺辱!”
罗织罪名一向是正道最爱干之事,即便白雪枫杀的是一个无赖,但是若是有需要,这个无赖便是江湖豪杰。
显然,手下并不懂这么多,他显得有些愧疚,只能点头说到:“阁主说的是。”
“唉!下去吧!下次见到她一定要紧紧跟住,杀无赦!”
手下点头回到:“谨听阁主教诲!”
宁听云想杀白雪枫,想的是不要让他的师尊宁魄一天到晚念叨着这个女人,也想彻底地折辱她,令她的形象在宁魄眼中变得一文不值。
宁听云本来就不是好人,宁魄教的。
白雪枫在沙漠之中走了好长一段路,宛若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终于觉得有些疲惫了,才找了一块石头,靠在石头之上,缓缓坐下,调理着内息。
中毒了、又被人下了黑手,以至于气息紊乱。
白雪枫知道原因,不过她实在懒得多想是谁给自己下黑手的。
天道为命,若是自己有一天需要死去,那便死去吧。
白雪枫不在乎。
她有些疲惫,身边又少了一壶酒,更令她感到沮丧。
天书策讲究无情无欲,可惜她白雪枫摆脱不了对烈酒的情|欲,真当是可笑。
她昏沉之间,只感觉有人靠近,下意识地拔出血枫剑,直直地对准了来人喉咙。
一声老朽地笑声,将她从昏沉之间拉醒,白雪枫转头一看,是一个枯朽老人,端着一碗茶水,笑盈盈地看着她。
“老者,何事?”
“我看姑娘走火入魔,不如喝老朽的一碗茶。”
白雪枫笑了一声,摇头回绝道:“我喝酒,不喝茶。”
“烈酒伤身,不如茶水清淡,如深山幽林,不问红尘俗世。”
白雪枫摇了摇头:“烈酒醉人,红尘多彩,吾饮酒为乐,与红尘共醉。”
老者接着说道:“天书策要求断情绝爱,你若放不下红尘,如何做到断情而无爱练就天书策?”
白雪枫回到老者:“练就与否,与吾何干?”
“此为天山老叟夙愿。”
“是他之期盼,吾尽力而为,若达不成,也与吾无关。”白雪枫回到,轻挥一剑,撕开了老者死皮,老者面容之下,竟是一张清丽秀美的脸,分不出男女,看不出性别,只有眼底狡诈,充满算计。
“宁魄吾友,好久不见,试探吾作甚?”
宁魄微微一笑,回答说道:“我的蠢货弟子想杀你。”
“与吾何干呢?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的弟子又怎能排得上号?”
宁魄笑着说道:“他迷恋我不可自拔,我故意在他面前多次提及你,以至于他嫉妒发狂,想要杀你。”
“若你不在他的杀手茶水中下药,恐怕万松阁得折损许多了。”
“是啊,我知晓你从不客气,只能将他们先赶了回去。”宁魄自然地搭上了白雪枫的肩膀,凑近说道:“雪枫,我想知道,谁害你走火入魔的,我想会会他。”
“不知道,你自己去调查。”白雪枫斜眼看向了宁魄,说道:“你明明还有武功,非要装作武功全失,被弟子囚禁,吾不知晓你这给爱好到底有什么意思?”
宁魄亲昵地挽起了白雪枫的手臂,在她身边缓缓坐下,认真地回到她:“从前,我享受过做男人的感觉,现在我想做女人。”
“吾也是女人,为何你不像吾一般活着?”
“我想尝试一下做一下世俗眼中的女人。”宁魄回到:“生完这个孩子,我就把宁听云杀了,回去做阁主。”他的手抚摸上小腹,用着最轻松平常的语调说道:“三个孩子,总能挑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的。”
若是别人听了,肯定会觉得宁魄这段话过于惊悚,但是他身边的是白雪枫,本来就不是常人的白雪枫,听了他的话也没觉得有多惊讶,只是点头说道:“随便你,与吾无关。”
“你能做我孩子干娘吗?”
“你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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