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暂定七月中发布第一期节目,但平时在官博发的花絮和物料却并不少,足够吊着粉丝的心情直到第一期开播。
这天官博发了五个视频,分别是几个有话题度的练习生练习的视频。
视频刚发出来没到十分钟,其中两个的评论区就被屠了。
【@小兔子不开门_: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有个人好像一直没参加练习......】
【@无趣星球:你没看错,就是程漱没参加练习,他怎么一直坐着啊?】
【@看见我请让我去学习:他凭什么?这不是拖全组后腿吗?】
【@oliwiiii:坐等某人被排挤,我就不信我哥能忍得了他,我哥多奋斗批啊】
【@西瓜灯:qwq我们流流带混子辛苦了,以后节目组能不能别放混子进来】
【@小红帽不吃蘑菇:我家那位哥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拙哥你冷静啊千万别动手!动手要被退赛的!】
并非节目组恶意剪辑,是他们每次来录素材的时候,程漱确实都靠坐在镜子前指点队员的舞蹈动作。
程漱穿书前做了五年男团,很多舞台和通告的甲方都要求他们在三天之内或者五天之内排好一个舞,时间紧迫,所以就研究出来了一套独特的抠舞蹈细节的方法。
他把这套方法毫无保留地教给了组里的人,自己乐得清闲,除了每天早上绕楼下慢跑的几圈以外,一天里最大的运动量就是晚上吃完饭后和队员一起完整地把《无规则海域》练几遍。
并非是程漱要求只练这么几遍。之前有一次他跟着练了一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忽然胸口闷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把几个队员吓得要死。等他身体恢复了一些后,死活不被同意再跟着高强度训练一天了。
原主这身体,没病没灾时倒还好,但凡一病起来是真的折腾人。
之前和程漱关系最差的宋拙也不总念叨着往白敛那边跑了,每天变着法儿拿零食过来,一口一个“队长”地把东西塞进程漱怀里。
小酸奶,彩虹糖,巧克力,威化,脆皮肠......也不知道他天天从哪弄来这么多五花八门的零食。
这些零食最后多半都被陆枕流收缴了,理由是不健康,影响程漱正常吃饭的胃口,会让身体更差。
本来程漱也没打算吃,但看着陆枕流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愿意逗他玩,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和陆枕流因为藏零食而斗智斗勇。
这会儿宋拙刚送来今日份的百奇,他也不客气,直接叼了一根在嘴里,一边指点着用零食换开小灶的宋拙一个wave怎么做才有力量,一边“咔嚓咔嚓”把那根百奇啃了。
抹茶味的,挺好吃。
程漱难得被抹茶味的百奇勾起食欲,又往嘴里叼了一根,还没来得及吃,练舞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陆枕流刚才应该也是去跑圈了,这会儿满头大汗地进来,撩起衬衫下摆随便擦了下额上的汗珠,覆着薄肌的小腹一闪而过。
程漱在心里对着弟弟的身材吹了声口哨,等在心里耍完流/氓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手里还拿着“违禁物品”。
果不其然,陆枕流瞥到他手里的百奇盒子,立刻走到他面前:“别吃了,都十点了,晚上吃东西对肠胃的负担太大。”
程漱单手撑着地,嘴里叼着饼干,整个人浑身上下一股“吊儿郎当”的气质:“我就不,你能把我怎么样?”
陆枕流挑眉,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蹲下了身猛地向前倾去。
就像是要咬走他嘴里的百奇一样。
两人的距离倏然拉近,程漱被他盯了个猝不及防,向后一仰就倒在了地上,觉得有点惊悚:“你干什么?”
陆枕流垂眸看着他,半晌唇边露出一个冷酷的笑:“所以,我能把你怎么样?”
“啧。”
程漱心中隐隐觉得有点危险,移开目光,把嘴里叼着的那根百奇迅速解决了,将剩下的半盒往陆枕流怀里一丢,觉得以后这种容易翻车的事还是少干。
宋拙看着落地镜前的两个人,微微蹙眉:“陆枕流,你是回来练习的吗?”
陆枕流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是。”
“那你......”
宋拙的话还没说完,练舞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白敛带着两个练习生走了进来,就像没看见屋里还有人一样,对那两人道:“你们就在这儿练吧,把高音的部分好好调整一下。我们的vocal可就靠你们啦。”
宋拙蹙眉:“白哥。”
“唔?”
白敛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宋拙?你怎么在这儿?”
程漱闻言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我一直在这儿啊,”宋拙没有一点心眼,人家问他就答,“白哥要用我们的练习室吗?”
“嗯,对。”
白敛轻轻笑了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公用一下。反正你跳舞嘛,和他们唱歌的也不冲突。”
宋拙有些为难地微微蹙起眉:“可是这得问我们队长......”
“你们队长?”
白敛这会儿才自然地将目光转向程漱:“现在是练习时间,程漱,你怎么坐在地上啊?”
“因为队长他身......”
宋拙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程漱打断了:“因为我佛啊。我又不搏出道位,拼死拼活练习干什么?”
程漱慢慢站起身,顺手将歌词本带上了:“你要练就练,我不叨扰了。”
“程漱,你真不要脸。”
白敛脸上忽然绽开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涂了口红的唇一张一合,却不惮于说出最恶毒的话:“你的队员跟着你真倒霉啊,不仅队长给不了任何帮助要自己练习,还要天天看你这幅懒散的嘴脸。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出不了道怎么办?你能对他们负责吗?”
“我不负责,那你来帮我负责?”
程漱似笑非笑,抬手戳了下他的胸口:“大圣母,少说两句,管好你自己。”
他说完,从白敛身侧蹭过,向门外走去。
白敛心头涌起一阵无名火,蓦地低吼道:“狂什么狂,你一公结束就滚蛋了,等着瞧吧!”
“好啊。”
程漱的声音遥遥从门外传来:“我等好了,别让我失望。”
白敛奚落程漱是想激怒他,看着他被戳中痛点无能狂怒的样子。可程漱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他所有的尖刺都扎在了棉花上。
宋拙看了他一眼,也不继续练了,将放在地上的水杯和歌词本一卷,跟着程漱小跑着出了练舞室。
陆枕流加快了脚步上前和程漱并排,将拿在手里的的百奇又塞给了程漱。
程漱笑了下:“怎么?哄我啊?我又没生气。”
陆枕流没说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队长,”宋拙从后面追了上来,面上有些尴尬,“我......白哥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你道歉干什么?”
程漱在楼梯拐角处停下:“和你没关系,回去好好休息吧。”
宋拙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只向程漱微微鞠了一躬:“队长,对不起。”
“真没事,”程漱叹了口气,“快去休息吧,明天最后一天练习了。”
宋拙应了一声,一阶阶走下楼梯,消失在了一楼的黑暗中。
半晌,程漱开口道:“回去吧,困了。”
“程漱”
陆枕流忽然喊他:“你......你要是不开心,可以和我说。”
程漱回头:“嗯?”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要互相理解和沟通,”陆枕流说,“只有彼此了解,才能真的有默契。”
“陆老师,你怎么这么愿意发鸡汤啊?”
“不是发鸡汤。”
陆枕流的表情在一片暮色中看不分明,却能听清他声音中隐隐的低落:“之前我有个很重要的人。他很强大,很温柔,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扛下了太多,但是我太幼稚,太不成熟了。等他扛不住决定离开时,我才明白他原来不是没有不开心,只是不能和我们说。”
程漱敛了眉眼间的玩笑之意,心中有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下,就像穿书前那个从未袒露过脆弱的程漱醒了过来。
“原来是在我这儿弥补故人的遗憾呢,”程漱轻笑,“我和他很像吗?”
陆枕流脱口而出:“不像。你不像他,也没人会像他。”
“你不会暗恋人家吧?”
程漱问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陆枕流的回答,知道应该是弟弟害羞了,见好就收地拍了拍他的肩:“开玩笑的,不逗你了。”
陆枕流正色道:“程漱,我不是拿你当做他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遗憾。”
“别总喊我大名,没有礼貌,”程漱说,“你好像从来没喊过我队长啊,喊我声队长听听?”
陆枕流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长到白敛和两个练习生开始在练舞室里放伴奏唱歌时,他才重新开口:“抱歉,我不能喊你队长。”
“之前我答应了一个人,这辈子就只有,也只能有他一个队长,所以我不能喊别人队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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