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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韵兆很高兴,大摆宴席,就连皇上看到新出生的小孩子也很喜欢,但是他依旧没有承认夏折枝,反倒是给夏折名赏赐了不少东西,对外就说这是王妃的孩子。
夏折枝刚生完孩子那阵子,总是喜欢把孩子放在房间里养,韵兆讨厌孩子晚上的吵闹声,经常称有事去书房住,初一十五的时候也会去夏折名那边住了。
他跟夏折名的话又多了起来,夏折名总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会听他抱怨,会对他嘘寒问暖,比那个对他一直冷着脸的夏折枝好太多了。
一次喝了酒,夏折名给他下了药,两个人上了床,他以为自己喝多了,但是过程倒是记得很清楚,自从夏折枝生了孩子之后就总是找借口不让他碰,而且孩子总在房间里,他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动手。
憋了好久之后跟夏折名做了,觉得夏折名也不错,他一面觉得对不起他与夏折枝的誓言,一面又觉得他是王爷,夏折名是他的王妃,他碰了又怎么样?这是名正言顺的。
反倒是那个夏折枝,明明身份低贱,却不识好歹,不给他面子,还以为自己是世家公子呢?
一想到这,他就想到了夏折名小时候被抱错,只能在商贾家长大,也不能读书,只能做下等人的可怜经历。
这么一对比,明明是夏折名更可怜惹人疼惜一些。
后来他看到夏折名的时候,心中就产生了刚遇到夏折枝或者是刚遇到小狸猫的时候的情感,他总是喜欢对这些可怜的弱小泛滥感情。
反倒是看到夏折枝的时候心中会产生厌烦的感觉,觉得夏折枝占尽了一切好处,还摆出这副受害者的姿态,叫人恶心。
但他还是对夏折枝有着习惯性的愧疚感,并未告诉夏折枝他与夏折名做过什么。
后来韵兆又发现夏折名身上总会出现一些伤痕,像是让人打了,或者让人掐了。
他问夏折名的时候,夏折名总是躲闪,说不小心磕伤的。
夏折名的婢女哭着跟他告状,说他不在王府的时候,夏折枝总是过来打骂夏折名。
他们还说夏折枝仗着王爷的宠爱,在府里作威作福。
韵兆看着夏折名身上的伤,心里起了一股怒意,“他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我去找他。”
“王爷不要去,”夏折名拉着韵兆的胳膊,苦苦哀求:“本来就是我的不对,原本该跟王爷成婚的人是他,是我横插一脚进来,搅和了你们的大好姻缘,他撒撒气也是应该的,何况我伤的也不重,顶多被他打几拳,扇几巴掌罢了,也死不了人,若是王爷您找他去理论,怕是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韵兆看他眼睛里含着泪水,明明被打成这副可怜的样子还要为别人着想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若是夏折枝有他一半温柔善良就好了……
韵兆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夏折枝的门口,看到那个抱着孩子瘦削的背影时,又不忍心进去责骂他了。
夏折枝一定是因为太爱他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应该好好劝劝夏折枝,他一定会变回原来那个善解人意的模样。
夏折枝正跟孩子讲故事,一大一小正开心着,看到韵兆来了,他嘴角的笑立刻就僵住了。
韵兆原本柔软的心又硬了起来,“你能不能不要为难夏折名了?”
“我什么时候为难他了?”夏折枝想了想,也许自己的存在就是在为难夏折名吧,他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让他为难,那就放我走吧。”
“你还想着走?孩子都生了你还不收心,一心想着外头的野男人是不是?”韵兆问完又觉得不可能,夏折枝现在这副样子,没有能力又蠢笨,还嫉妒心强,也就留在他身边能好好活着,出了这个门活都活不下去,他还想走到哪里去?
韵兆一生气,嘴快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是不是我太宠着你了,让你恃宠而骄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低贱的商贾后代。”
“低贱低贱!你总是用这个词说我,说多了我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怎么写了。”夏折枝冷冷的看着他,“既然你觉得我低贱,当初又为何要娶我,放我走不好吗?”
“我想让你过好日子,最后还成了我的错了?”韵兆气的想要跟他吵架,可这时候他们的孩子哭了起来。
韵兆听到孩子哭就头疼,干脆摔门走了。
这一走就没再回来,而是搬去了夏折名那边住。
夏折名就像是以前的夏折枝,温柔善解人意,还会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也非常的依赖他。
夏折名的做法极大的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非常享受,几乎忘了夏折枝这个人。
他没去夏折枝那边的这段日子里,府里的下人们仿佛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对夏折枝总是缺吃少穿的,但是对小少爷倒是不敢动手。
夏折枝从来没有亏待过这些下人们,但是他们觉得夏折枝杀了亲生父母,嫁进王府里之后,让王爷宠妾灭妻,王爷和王妃都是极好的人,却被她折磨,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王妃温柔善良,又谦逊有礼,而王妃从小还因为夏折枝受过那么多的苦,太可怜了,他们要为王妃报仇。
夏折枝倒是无所谓,只要韵兆不来他这边,就算吃不饱饭饿肚子,日子也是甜的。
最近京城里有着这样的一段传闻,说王爷的小妾,以前在太学读书的时候手脚不干净,总是偷同窗的东西。
“夏折枝果然是下贱胚子,骨子里流的血都是卑劣的,不然也不会去偷东西。”
“血统决定一个人的品性,你们看看王妃,虽然生长在商贾之家,但是骨子里那股高尚的品德却依旧保留着,反倒是那个小妾,夏家人以及太学都没能把他的恶习给掰回来。”
“王爷真可怜,被这样的一个人蒙骗。”
这些话传的多了,就传到了韵兆的耳朵里。
不论他现在多么厌烦夏折枝,夏折枝都是他的人,怎么能叫这帮人随意编排。
他听到一次就训斥一次,最后还去找了这些谎言的源头,是夏折枝的同窗,当初被韵兆收拾过一顿之后就老实了,再也不敢欺负夏折枝了。
韵兆记得他,问他是不是皮紧了,欠抽了。
那人哆嗦着讨饶,还说他说的句句属实,他有一个玉佩,被夏折枝给偷了。
他还画了张图给韵兆,让韵兆去夏折枝那找,肯定能找的到。
他还是把传谣言的人打了一顿,说他不信。
但是他回去后还是去夏折枝那里了一趟,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盒子,他记得以前他就见过几次这个盒子,夏折枝很宝贝这个盒子。
当初他问夏折枝,这里头都装了什么东西,夏折枝说秘密,不告诉他。
他打开了这个秘密盒子,果然在里头找到了这枚玉佩,盒子里不仅仅有玉佩,还有一些零七八岁的小玩意。
他皱着眉将那盒子东西倒在了地上。
夏折枝回到房里时,就看到了韵兆如同黑面神一般的坐在那,他的脚边散落着一堆东西。
奶娘见状,赶紧抱着小孩子出去了,留他们两个人对质。
“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韵兆说着先把那枚玉佩扔到了夏折枝的身上。
夏折枝皱着眉看着那玉佩,“我没有见过。”
“这玉佩你没有见过,那这一盒子东西,你总不能说自己没有见过吧。”韵兆压着怒气问他。
以前夏折枝说他被人冤枉偷东西才被人欺负,他不信夏折枝会偷东西,还将那些人给抽了一顿,现实真是抽了他一巴掌。
他竟然也有看错人的一天,真是可笑。
夏折枝冷淡的看着地上的那一堆东西,是他刚和韵兆认识的那段日子里,韵兆给他的东西,虽然是韵兆随手扔给他的东西,但是他将这些东西当做宝贝一样收在了盒子里。
后来韵兆送的东西太多了,他也就不往盒子里装了。
韵兆是皇孙,好东西多的是,从来不珍惜什么奇珍异宝,他会随手送给夏折枝,但是却不一定会记得他送过什么,反正对他来说,再珍贵的宝贝在他眼里也都是一些普通的小玩意罢了。
夏折枝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既然王爷觉得我抢了他的东西,那不如把这些东西都给他拿过去吧。”
“你在侮辱谁?”韵兆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以为夏折枝不仅不为抢走夏折名的一切而愧疚,还要把这些偷来的东西给夏折名,让夏折名替他背下那个偷盗的罪名。
“既然王爷觉得侮辱人,那这些东西就只是一些没用的垃圾罢了,王爷要是看着碍眼,就扔了吧。”
“你这什么态度?”韵兆抬脚踢向地上那些东西,将东西踢的四散,丁玲当啷的响个一阵,碎的碎破的破,“你是该好好反省一阵子,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能出门。”
“行,我不能出门,王爷也最好不要来看我,不然耽误我好好反省。”夏折枝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让他赶紧离开。
韵兆看到他这样,气的抬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想的到美,本王为何要来看你?就你这副死人脸,以为本王稀罕?”
夏折枝喘不上起来,抬手用力的去抠挠韵兆的手,韵兆却猛地收紧,掐的他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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