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我觉得我需要正式跟你介绍一下。”齐楚站在了霍北的面前,他转头看着那一排的狗头,道:“这是我表哥,这是我表姐,这是我堂哥,这是我堂姐,这是我表弟,这是我表妹……”


    “……”霍北愣了一下,还没理清楚这几只跟齐楚的关系。


    “好了,我的家庭成员和你已经介绍完了。”齐楚飞快地用后腿踹了一下门,将那几只好奇地试图往里面挤的哈士奇全部都给拦在了门外,屋子里顿时又暗了下来,齐楚轻轻甩了甩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凑近了霍北低头蹭着对方道:“这是我家,我家的狼会有一点点吵。”


    起初齐楚也打算瞒着,但是思虑再三,且不说霍北迟早会痊愈,看到他拉雪橇的模样,就说这一群哈士奇每天在外面嗷嗷大半天,霍北是背部受伤了,不是耳朵聋了,不可能听不到。


    哈士奇这标志的嚎叫声,霍北想忽略不计恐怕都很难。


    于是齐楚打算说一半,瞒一半,事儿给慢慢来,要稳扎稳打,不能一步将自己送到狼嘴里。


    “你知道吗?”齐楚凑到了霍北的耳边,他低声道:“你拥有了一个西伯利亚狼群里最特别的狼作为你的伴侣。”


    毕竟应该不会有哈士奇像他这么倒霉了。


    被齐楚拦在了外面的那群哈士奇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头犬看着面前的这扇门,它甩了甩头,鼻尖被撞的有些疼,嗷嗷了两声之后,便摆出了一副深沉脸。


    “的确是一头狼,小九的眼光可真是独特。”头犬舔了自己爪子,而后仰起头,发出了嗷呜嗷呜短促的狼嚎声。


    众哈士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跟着一起叫总是没错的。


    正在屋子里趴在霍北旁边的齐楚微微动弹了一下耳朵。


    “这是你的兄弟姐妹在狼嚎。”霍北甚至都不是在问问题,毕竟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提问了,它脊背受伤之后,伤口才缝合,只得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时不时仰头去舔一下齐楚:“你比它们叫的都好听。”


    这算是霍北在遇到齐楚之后,第一次夸赞齐楚的狼嚎很好听。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屋子里的边缘部分有着厚厚的灰尘,地板上并没有收拾,乱糟糟的一团,旁边还有霍北挣扎时候留下来的血,它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狼毛,轻轻抖了抖脖子上的绒毛。


    齐楚不在它身边的时候,霍北虽然能闻到齐楚的气息,知道他就在这附近,但是说到底还是没看到,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焦虑不安。


    现在齐楚在它身边了,霍北侧躺着,时不时舔一下齐楚脊背的绒毛,目光落在了齐楚的脖颈上,顺着脖颈上的锁链一直看到地上拖行的绳索,它抬起爪子,轻轻摁住了这绳索的一头。


    “你的兄弟姐妹和你长得很像。”霍北第一眼看到那一群毛茸茸的脑袋,和一模一样智慧的眼神时,的的确确是愣怔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认错,即便这些毛茸茸长得和齐楚几乎一模一样,但它们不是齐楚。


    它们没有齐楚狡猾,有些霍北说不上来的东西,这些毛茸茸是不具有的。


    也许这种东西就叫做“一见钟情”。


    齐楚一边摇晃着尾巴,一边和霍北亲亲蹭蹭,直到霍北有些疲惫地趴着的时候,齐楚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准备起身往外走,谁知脖子上绳索的另外一端被霍北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压住了。


    齐楚一个踉跄,险些后仰趴在了地上。


    这一下把他勒得有些懵圈,刚要爬起来就被一头西伯利亚狼直接压在了身上,霍北的爪子轻轻压住了齐楚的腹部,虽然没有用力,但是这种压迫感十足,齐楚下意识地勾着爪子,瞧着霍北。


    “陪我。”霍北声线略显低沉,狭长的狼眸里带着一丝微冷,但当它看向齐楚的时候,目光又罕见地柔和了两分,凑过去用力在齐楚的脖颈间蹭了蹭之后,低声道:“我后背疼,你陪陪我。”


    “你刚刚还说不疼的。”齐楚的尾巴甩动了两下,他挣扎了两下要爬起来,但即便是受伤虚弱中的西伯利亚狼,在面对体型比自己小了一大圈的哈士奇时,依旧具备绝对的实力压制。


    最后齐楚被迫陪着霍北,直到霍北身上的药效发挥了作用,陷入了深度睡眠,这才缓缓将自己的链子一端从霍北的爪子上扒拉下来,悄悄爬走了。


    正在狗窝里的哈士奇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三头狼,最兴奋的莫过于它们了,每多加一头狼,就意味着它们的工作量小了一些。


    即便哈士奇是拉雪橇的工作犬,但在原来的哈士奇有所伤亡后,剩下的哈士奇工作量就增加了不少,冬天才刚刚过去,它们的爪子无一例外都有些干裂的痕迹,有的严重的甚至会出血,在拖着雪橇跑长途的时候,爪子踩在地上就非常疼。


    齐楚刚刚一回来,就被一群哈士奇给围观了。


    “今天这群哈士奇怎么这么安静?”正从外面回来的老人将衣服放在了屋子里,他扭头看向狗窝,以往那边会传来哈士奇们的叫嚷声,一直到半夜三点才会安静一点。


    这群哈士奇精力充沛,简直就是熬夜奇才。


    老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丢过狗的他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阴影了,随手又拿着外套再次走出去,朝着狗窝方向走去,轻轻推开了门,里面的哈士奇们正端端正正地趴在了地上,它们都在看着领头的那头哈士奇。


    然而在最前面的那头,正是之前丢掉的哈士奇。


    旁边哈士奇的头犬都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竖起了耳朵,听着齐楚的话,一副十分认真听话的模样,看上去比平时要懂事多了。


    整个狗窝只有这一头哈士奇正在嗷呜嗷呜,看这样子,仿佛是在说教,这模样倒是让老人十分惊奇了。


    “我跟你们说。”齐楚在这群哈士奇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学识”,他摇晃着那条大尾巴,说道:“我们哈士奇,是源自于西伯利亚,我们是出色的工作犬,平常会拉雪橇,还会狼嚎,但是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众多哈士奇摇了摇头,看向齐楚,一副求知欲爆满的模样。


    “虽然我们是狗,可是我们和别的狗好像不一样,比如之前的一条大狗,就是没毛的那个,它们叫起来的样子和我们的狼嚎是完全不同的。”齐楚再次绕了一圈,往回走,他的身形端正,这品相在哈士奇之中的确是属于上乘,眼睛是蓝色的,思考问题时,任凭谁都能看得出这头哈士奇在打坏主意,心眼全部写在了脸上。


    不过齐楚所说的话,倒是句句在理,这让其他的哈士奇微微一顿,也开始思考了这个问题,领头的头犬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它们是汪汪,我们是嗷呜——”齐楚仰起头狼嚎了一声。


    “你们想,和我们一样嗷呜嗷呜的,是谁?”齐楚并不说答案,而是缓缓诱导这群哈士奇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哈士奇们的智商都点在了颜值上,面对这样显而易见的陷阱,依旧一头扎了进去,十分自信的仰起脖子道:“狼。”


    “没错。”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齐楚心中满足多了,他道:“就是狼。”


    “我还是不明白这个意思。”头犬忽然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齐楚看了眼头犬,又看了眼众多的哈士奇,他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我来问,你们来回答,答案就出来了。”齐楚说道。


    “狗的叫声是什么!”齐楚问道。


    “汪汪!”这群哈士奇仰着头回应,虽然它们叫不出汪汪声,但不妨碍它们嗷呜嗷呜的表示。


    “狼的叫声是什么!”齐楚问道。


    “嗷呜呜呜——”众哈士奇回应。


    “我们的叫声是什么!”齐楚问道。


    “嗷呜呜呜——”这群哈士奇立刻应道,情绪逐渐高涨起来。


    “我们的声音像谁!”齐楚已经开始满意了,但是他需要更加满意。


    “狼!”哈士奇回应着。


    “我们长得像谁!”齐楚问道。


    “狼!”哈士奇们站起来嗷呜呜争先恐后地回应着。


    “所以我们是谁!”齐楚的狗眼中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狡猾。


    “狼!”哈士奇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齐楚满意地舔了舔爪子,他轻轻甩了两下尾巴,非常愉悦地从旁边走了过去,他道:“你们说的没错,我们就是狼。”


    霍北这头从未见过人,也从未见过狗的西伯利亚狼,认知是十分有限的,想要糊弄过去并不难,只要限制住它的认知范围就可以,这是齐楚想了好几天想出来的馊主意。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齐楚好整以暇地半趴在了地上,他的耳朵愉悦地微微动弹两下,开口道:“大家说的很好,非常好,这样就对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认错了。”


    “那为什么我们比它们小?为什么它们不拉货,我们却要拉雪橇?为什么……”哈士奇们的问题很多,但齐楚却很有耐心地听完,而后才回应道:“狼是多种多样的,我们是其中一种,它们也是其中一种,至于它们为什么不拉雪橇,那是因为没有雪橇给它们拉,如果有雪橇,它们也会拉雪橇,至于我们和狗的关系以及我们和狼的关系……”


    “祖先吧,祖先是狼,我们自然也是狼。”齐楚看着这群哈士奇,忽悠着说道:“你们觉得这个话有问题吗?”


    其实哈士奇们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是仔细想了想,又似乎没什么问题。


    老人是听不懂哈士奇们在说些什么的,但是听着哈士奇们的叫声,老人默默转过头回了屋子里,果然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和以往一样的哈士奇的嚎叫声,甚至比以往更加吵闹了。


    “老大和齐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加勒叼着一只野鹿,放在了地上,和上次一样,当狼王不在的时候,由索亚担任暂代狼王的位置,这次加勒的脾气稍微好些了,至少不像上次那样,脾气极为暴躁。


    “不想篡位了?”赫罗看着加勒,它舔了舔爪子道:“我还以为你又会去挑战索亚。”


    加勒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它趴地上,懒得去回应这句话。


    “加诺也离开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好了没有。”赫罗走到加勒的面前,状似无意地说道:“要说起来的话,阿诺尔带着加诺去了山下,应该也是那个地方。”


    比起加勒,赫罗的逻辑似乎更好一些,它歪了歪脑袋,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了加勒。


    加勒依旧不吭声,只是耳朵已经竖起来了,不受控制地听着赫罗的话。


    “如果能治好的话,按道理现在加诺已经回来了,除非……”赫罗顿了顿,它轻轻啧了一声,缓声道:“如果没有治好,伤口一直恶化下去,现在的加诺应该已经死了吧。”


    “嗷呜——”加勒几乎是在赫罗这句话刚刚说完,就立刻起身,冲着赫罗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它死死盯着赫罗,目光沉了沉,喉咙里发出了威胁般的低吼声。


    赫罗似乎早就猜到了加勒的反应,几乎是在加勒进行攻击的那一刻就立刻躲开了。


    “这么生气干什么?”赫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爪子,踩在了地上,它道:“我只是说一声,你就生气了?你不是不在乎加诺吗?你又不想认这个哥哥,你管它死活干什么?”


    赫罗越说越过分了,索亚时刻关注着这边,毕竟霍北将狼□□给他看管,总不能等霍北回来了,狼群里随机打死了一头狼吧?


    就在加勒的忍耐即将到了极限的时候,索亚站在了它们中间,制止了赫罗继续说话。


    “都歇歇吧。”索亚颇为头疼道:“现在加诺不在狼群,齐齐和老大也不在,狼群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还要继续闹矛盾吗?”


    在不远处的老虎仰起头发出了一声虎啸,虎啸声很大,听得百兽都心生畏惧,即便是狼群也会立刻提高警惕,并不愿意招惹老虎。


    “比起这个。”加勒深吸了一口气,它压着怒火,看向了不远处小歇的老虎道:“它又是怎么一回事?”


    “齐齐交给我们的。”索亚说道:“齐齐说,团结才是力量。”


    “……”加勒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自己趴在地上继续生闷气去了。


    那头老虎圆润的耳朵动了两下,它听不懂狼群的话,毕竟种族不同,没有任何同类的交流让它觉得稍有点孤单,但老虎本就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孤单一点也无所谓。


    只是它偶尔会想起阿诺尔,那头狼头也不回地就跑了,把它丢在这里,原以为阿诺尔很快就会回来,但这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知道阿诺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好好的一个狼群,就因为盗猎者而弄得分崩离析。


    此刻那个盗猎者正躺在床上,她命大,若是换做常人从吉普车上坠入山崖,那车都摔得不成样子了,而且她自己还断了手掌,流了很多血,医疗条件和用药都非常有限,在这种情况下,阿瑟罗居然还是没死,她挺了过来。


    从一开始无法接受失去手掌的愤怒中清醒过来,阿瑟罗开始想到了吉普车的问题,吉普车是她自己的,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刹车问题,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而且这一看就是刹车线出问题了。


    “认识刹车线的,只有经常弄车的,在我认识的几个人之中,不仅能接触到吉普车,而且还得会弄这个……”阿瑟罗仰躺在床上,她浑身都是血,衣服一直都没换,血早就成了黑色,已经结痂了,她想了想低声喃喃着:“黄毛……但是黄毛已经死了,一开始就死了……那难道是……”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阿瑟罗的手机和其他东西都丢失在了吉普车那里,如果想要拿,就必须去吉普车上面翻找,好在这里距离翻车地点也不算很远,只是阿瑟罗如今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出远门,她甚至虚弱得无法站立行走。


    她坐在床上,将目光投向了窗户外面。


    在窗户外面,老人正在给雪橇犬们绑绳索,让它们拖动雪橇去运货,而旁边还有两头西伯利亚狼。


    每一次看到西伯利亚狼在拉雪橇,阿瑟罗都会忍不住脸皮子微微抽搐一下,估计除了在这里看到过,其他地方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了,试问哪里会有雪橇狼。


    狼是一种野性难驯的动物,这里会有狼心甘情愿拉雪橇,要不是阿瑟罗亲眼所见,估计也是无法相信的。


    老人并不知道阿瑟罗在打着什么主意,只是和往常一样,将□□挂在了墙上,而后拿着药去看了一下阿瑟罗,见她清醒过来之后,就用绳子捆住了阿瑟罗的手,将她锁住,而后道:“我这边已经报警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真的会一枪托弄晕你,你也不会想要晕着进监狱吧,哦,那种感觉可不太好受。”


    阿瑟罗看着老人,没有吭声。


    “做点什么不好,来偷狗,偷猎,呵……”老人冷笑了一声。


    老人走出去之后,阿瑟罗才试图挣扎两下,但是这绳索捆得很紧,是之前老人用来拴狗的,不过在老人的眼中,这个偷猎者还没他的雪橇犬重要。


    他抬手抹了把脸,继续走了出去。


    老人并未看到身后的阿瑟罗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神情,她盯着老人的后背,嘴唇微微动着,似乎是想要咒骂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屋子外面的雪橇犬们在头狼的安排之下,井然有序地站着,齐楚竟然被安排在了头狼的旁边,他试图扭过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位置,从未拉过雪橇的齐楚竟然会感觉到一丝丝兴奋。


    他有些怀疑自己这算不算是血脉觉醒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头犬忽然开口道:“我们的叫声和长相,都和狼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就是狼。”


    齐楚点了点头,只要让这群哈士奇认为自己是狼,在面对霍北的时候,就可以提高一下隐瞒住霍北的可能性。


    “我们是狼,不妨碍我们拉货,相反,正因为我们是狼,我们就更要努力拉货了。”头犬认真说道:“我们是有人养的狼,吃喝不愁,其他的是没人养的狼,你看看那个皮毛,还有样子……每次来都是血淋淋的,难怪现在的狼都开始往小木屋挤着拉雪橇了,原来如此。”


    面对哈士奇头犬完全不正确的猜测和扭曲的逻辑,齐楚决定无条件附和。


    “所以我们要努力拉雪橇,否则没人养了,那些狼就是我们的下场……我们就会沦落成那个样子。”头犬摇了摇头道:“太惨了。”


    齐楚:……


    感觉哪里不太正确,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总而言之,他的一番话的的确确是激起了哈士奇的责任心和斗志,让它们清楚意识到如果不努力拉雪橇,就会和那些西伯利亚狼一样被赶出去,没有归宿。


    这一天,就连老人都非常意外这群哈士奇怎么突然这么卖力地拉雪橇,于是奖励给了这群哈士奇更多的食物,哈士奇们愉快地争抢着食物,尾巴几乎快要摇上天了,欢快地叫出声。


    只有第一次拉雪橇的齐楚,一上来就面对这么高难度的训练,他拉了一天的雪橇,已经有些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地上,老人走过去拽着他的爪子,查看一下有没有受伤,齐楚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爪子一下子就滑了下来,目光放空。


    他觉得这一趟下来,他的狗生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


    晚上好不容易从狗窝爬回了霍北所在的地方,霍北一天没有看到齐楚,它用力挣扎着,几乎快要把锁链挣脱断了,无奈之下老人只能给它又加了两条,这才算是暂时限制住了这头西伯利亚狼的举动,以防止将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再度撕裂。


    但即便如此,霍北的喉咙里依旧发出着不善的吼叫声,目光阴冷,任凭谁都能看得出这头狼已经处于暴躁的边缘了。


    加诺嗅了嗅味道,它觉得自己似乎是闻到了霍北的气息,顺着味道朝着一处走去,正巧遇到了悄悄掂着爪子,一点一点挪进小屋的哈士奇。


    从背影看,这头哈士奇狗狗祟祟,但是嗅着味道,加诺歪了歪脑袋,疑惑道:“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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