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谢:养胃
得知小粉不幸离世的消息, 漆世彦内心纠结又悲痛,向谢墨赟投去无比幽怨地眼神。
“九皇叔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时若先无比认同, 煽风点火道:“就是说啊, 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粉的仇不是不报, 只是时候未到。
要是能让漆世彦这个混世小魔王改去缠谢墨赟,那小粉的大仇就得报了。
但在场懂玉佩内情的除了时若先和谢墨赟, 还有另外一人。
漆玉行表情玩味, 同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九皇子怎的这般不小心,把九皇子妃的宝贝都弄碎了?不如……送到我府上, 我帮你们看看?”
谢墨赟对漆玉行的忍耐度已经几乎到了顶点, 冷冷道:“不劳您大驾,已经碎成渣了。”
话音刚落,谢墨赟肩头就挨了时若先一粉拳。
时若先圆眸怒瞪, “你的才成渣了。”
谢墨赟捂住肩头。
这拳不疼, 但是让他很难做人。
谢墨赟拿不准, 问:“是碎了还是没碎啊?”
漆世彦也好奇地看过来。
时若先清清嗓, “碎了,但是粘一粘还能用。”
漆世彦感觉有戏, 问道:“那要是粘好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漆玉行拉住他, 表面劝阻实则嘲弄道:“这么脆弱的小东西, 你万一看一眼又碎了怎么办?”
时若先不乐意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什么是小东西,怎么会看一眼就碎呢?!”
他双手叉腰, 学着街边泼妇闹街的样子。
但无奈脸圆眼圆, 养的粉粉白白, 看上去只像小媳妇闹着要使小性子,没有泼妇的气势。
漆玉行被骂了不气反笑。
“那你拿出来让我们都看看啊。”
漆世彦也跟着用力点头,摇着时若先衣袖求情。
路人们的胃口也被吊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四位虽然吵吵闹闹,为了套环的礼物打得你来我往,但实际四位任意一个都得罪不起。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玉佩,能让这四位都惦记着,两个想看两个不给看……
这得是多漂亮的宝贝啊!
时若先被多双眼睛看着,一时间进退两难,在原地支支吾吾起来。
他总不能真的把宝贝掏出来给大家亮亮相吧……
【嘿,看看我的宝贝,是不是很粉很漂亮?】
时若先立刻收起自己的脑补画面。
这等好事,得收费才能给他们看。
时若先本想和以前一样,把事情糊弄过去就行。
但谢墨赟认真了。
他扶住腰侧佩剑,和时若先对视。
“让我来。”
刚才和漆玉行打了个平手,谢墨赟心里正憋屈着。
要能是借此能和漆玉行认认真真比一场,也未尝不可。
漆玉行也感受到谢墨赟表现出来的敌意,扬眉和姜峥说:“你把世彦带回府上。”
“啊?那您呢?”
漆玉行和谢墨赟对视,“处理一些‘先来后到’的问题。”
谢墨赟不忘周围的百姓,回答说:“这里不方便,去城外。”
时若先傻眼了,向左看看一脸认真的谢墨赟,又向右看看时刻准备的漆玉行。
不是吧阿sir,他们俩玩真的?
漆世彦挠挠头,“仙女姐姐,我的两个叔在干嘛呢??不是要看玉佩吗?”
玉佩……?
时若先摸着下巴思考。
看玉佩,好像也不是没有玉佩可以给别人看。
时若先灵光一闪,脸上带着贼笑看向漆世彦。
“你不是想看玉佩吗?”
漆世彦憨憨地点头。
“那你看好了!”
时若先向左靠近一步,来到谢墨赟身边。
谢墨赟感觉不妙,但时若先的手已经伸到他身边……
“瞪大眼睛看好了——嗯?”
怎么手感不对?
漆世彦眨眨眼。
漆玉行忍不住挑眉。
姜峥张大嘴的同时还红了脸。
拉彼欣扯了扯时若先的袖子,小声说:“皇子妃,您抓错地方了,那好像不是玉佩……”
时若先松开手,闭着眼哪儿都不敢看,手心里一阵阵地发热。
焯,抓得不是文武贝的玉佩,是挂件啊……
我草,还有点小热乎。
时若先头皮发麻,皱着脸问谢墨赟:“你玉佩呢,之前顶我那么多次,怎么今天没戴?”
“……玉佩在边上。”
谢墨赟也委屈。
谁家的玉佩挂中间?
难道要让挂件经受玉佩的千锤百炼吗?
漆世彦低头,摸到了自己的玉佩,登时两眼放大,重新定义对玉佩的认识。
“我知道了仙女姐姐,这玉佩是每个人都有吗?”
漆世彦一脸童真,时若先内心斗争半天,最后在骗小孩人人都有玉佩和告诉小孩他是男扮女装间选择了前者。
看到时若先点头,漆世彦恍然大悟。
“啊!怪不得仙女姐姐说她的碎了,原来玉佩碎了就是女孩啊!”
奇妙的世界观形成闭环,时若先对漆世彦竖起大拇指,“聪明啊我的大头侄。”
“嘿嘿嘿,真的吗?”
漆世彦被夸得直冒泡。
漆玉行嘴角抽搐。
除了谢墨赟对时若先之外,又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漆世彦尤其愿挨,夸两句就美上天了。
没出息!
时若先擦了把汗,终于把玉佩的事情解决掉了。
但这中途漆玉行明明有机会告诉漆世彦真相,但他一直没有说话……
“谢谢你啊。”
时若先别扭地向漆玉行道谢。
漆玉行瞥了向他,强忍着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喜悦,回答道:“谢我的话,就少说几句胡话。”
时若先哼哼两声,“就说就说。”
姜峥在后紧张地嘬牙花。
他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将军说话?
但漆玉行表面不置可否,瞥了一眼拉着漆世彦去找老板结账。
漆玉行自认自己说大人有大量,才不和时若先这种脾气骄纵的男大小姐计较。
“一共多少银子?加上那些被弄坏的东西,我双倍付给你。”
老板面对一脸冷漠的漆玉行有些局促,摆摆手说:“不不,不用双倍。”
而这时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也传来。
谢墨赟不甘示弱,“我出三倍。”
老板背后出汗,轻声说:“两位公子不用付这么多,我做的是诚信买卖,就付半两银子就足够了。”
“姜峥,拿四两出来。”
“老板,这是八两,你拿好。”
“……姜峥,拿十两。”
“再加十二两。”
“五十两!”
“一、百、两。”
谢墨赟和漆玉行两人互不相让,都默默地凝视着老板,无形中释放出巨大的威压。
这天上掉馅饼就算了,还比着掉……老板满头大汗,一擦一手背的水。
“不不不,这这这我不能要啊。”
谢墨赟抿唇,“无妨,你拿下,这是我应出的。”
“可是……”老板左右为难,急得撩起衣服下摆就要跪下。
这时,一个环从天而降。
稳稳当当地落在谢墨赟脖子上。
时若先两步并一步上前,一只手叉腰,一只手牵住谢墨赟脖子上的环。
拉彼欣接受到时若先的眼神,往老板怀里塞了一把碎银。
金额不多,但是足够赔偿,还能让老板拿着没那么忐忑。
时若先拉着手里的环,“好了老板,这是我套中的,我带走了。”
谢墨赟:“?”
“不愿意啊?”
“……愿意。”
“那就和我走。”
时若先实在看不下去谢墨赟今天的幼稚行为。
遇到漆玉行,谢墨赟就像杀红眼的小学生……漆玉行也是,两个小学生。
要不是他俩闹了半天,也不会给漆世彦缠着他的时间。
要不是漆世彦缠着不放,他也不会当众朝着谢墨赟大胯捏了一把。
他现在手心还毛毛的呢!
时若先手拉着环,把自己的战利品带走。
谢·被套圈套走的·墨赟默默被牵走。
不管怎么说,先先还是选择了他。
漆世彦两眼冒桃花,一脸羡慕地和漆玉行说:“九皇叔被套走了诶。”
他举起双手,和时若先说:“仙女姐姐,套我套我,把我也带走吧~”
漆玉行反手用指关节敲了敲漆世彦的脑袋。
“没出息,闭上嘴,和我回家。”
漆世彦撇撇嘴,撒丫子就要跑,“仙女姐姐,玉佩看不到就算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用桃子做的鸡……”
看鸡未遂。
漆世彦被姜峥夹在胳膊底下强行带走。
时若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惦记他挂件的,居然是漆世彦这个小魔王。
漆玉行推动轮椅,离开前又转头看向时若先。
谢墨赟紧张起来,垂在腿边的手握成拳。
但漆玉行只是淡淡和时若先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别人说。”
而后就带着姜峥和漆世彦一同离开。
时若先的秘密一桩又一桩。
可论立场,漆玉行没有替他保密的义务……
谢墨赟咬紧牙关,本就浓郁的眸色更加浓重。
见漆玉行走了,时若先松开手,让谢墨赟低下头。
“我帮你把环儿摘了。”
谢墨赟沉默地自己抬手取了下来。
时若先皱眉,但一群人的眼睛再看,他刚刚已经足够社死,于是就忍了下来。
这个文武贝,今天真是反常。
一会热情到恨不得拿舌头来舔,一会又别别扭扭地不说话。
时若先也不和他说话,扭头和拉彼欣说:“我们走吧。”
但他们两人离开时,谢墨赟也跟了上来,只是依旧保持沉默。
拉彼欣见气氛不对,悄悄问时若先:“九皇子妃,九皇子是怎么了,他好像很不高兴。”
“还能有什么……”
时若先言之凿凿,“他肯定是生气我摸到他大胯了。”
拉彼欣“啊?”出了声,“不是吧?”
“就是这样的。”
时若先想了想,放着谢墨赟这样也不是个事。
他还想乘机和谢墨赟说说漆玉行的事情。
文武贝要是总和漆玉行闹得势不两立,很有可能影响到后面的剧情发展。
时若先看了眼还憋着不说话的谢墨赟,故意把拉彼欣支开,正好见路人拿着孔明灯离开,就让她也去买一个来。
等拉彼欣走了,就又剩下时若先和谢墨赟两人。
此时夜已晚,街头行人少了许多,大多也都行色匆匆地回家。
时若先和谢墨赟说:“你为什么总和漆玉行过不去啊,他虽然是有些不好说话,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帮着我的。”
夜幕下,谢墨赟高耸眉骨在月光映照下在眼上投射出一片幽暗的阴影,挡住鸦色眼眸中的光亮。
“就是因为他帮你。”
时若先眨眨眼,“什么意思?他不能帮我吗?”
“他当然能帮你,可是……”
时若先不理解。
原剧情里漆玉行以后还要帮他登基呢,为什么文武贝这个时候这么生气?
谢墨赟薄唇抿唇一条线,低垂着眼看向时若先。
“难道你就一点不相信我会帮你解决掉那些问题?不用他帮,有我在,你一样的安全的。”
“可是漆玉行……”
“我不要听你说他的名字。”
谢墨赟忽然加重语气,上前紧紧拉住时若先的手,力气大得想要把时若先手捏碎一样。
“我不要他对你好,只有我能对你好。我就是这种性格,别人对你好,我都会嫉妒!”
时若先脑子短路。
谢墨赟把他抵到墙角,用双手把时若先桎梏住身前。
“文武贝你…?”
谢墨赟声音嘶哑,挣扎地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还是说你喜欢的是漆玉行?或者是谢兰殊,还是你喜欢熊初末。”
把压在心里所有疑惑说出来的谢墨赟胸膛剧烈起伏,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时若先张大嘴,一时半会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个迟钝让谢墨赟浑身沸腾的血液骤然凝固。
“说不出来?”
时若先的睫毛动了动,随即摇摇头。
谢墨赟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不是因为我捏你挂件生气的吗?”
“。”
谢墨赟再次深呼吸。
时若先眼神到处乱看,被谢墨赟强行抬起下巴和他对视。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回答。”
时若先表情为难,他的心跳也乱得很。
但是谢墨赟直直地看着他,尽管表情十分冷峻,但眼神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时若先快刀斩乱麻,一股脑地回答:“我不喜欢谢兰殊,也不喜欢漆玉行,我就喜欢熊初末……啊啊你听我说完,我就喜欢他的胸,但是不喜欢他的人,而且现在我更喜欢你的胸。”
谢墨赟眼神复杂,“就只有这个?”
“哎呀好了。”
谢墨赟凝视着他。
时若先眨眨眼,“我也喜欢你的人,行不行。”
说完这句话,时若先就闭着眼扭过头。
他不能直面自己的冲动。
他自己还没想明白,就被谢墨赟半逼半催地说出口。
这个关头,时若先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安静地空气让谢墨赟狂喜的心逐渐冷却。
“如果你是为了让我放过你,那我宁愿你不说。”
时若先猛地睁开眼,举起拳头砸向谢墨赟的肩膀。
“文武贝你是什么毛病,我都说了喜欢喜欢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还委屈呢,你凭什么逼我说出口,我就不能有个反应的时间吗?你吃醋心里不是滋味,那我心里还五谷杂粮呢。”
时若先越说越气,嘴也撅起来,眼睛也红起来,感觉继出卖自己干净的□□之后,又出卖了自己坚定纯爱的灵魂。
都怪文武贝!
时若先又捶谢墨赟。
但这次,他的拳头被谢墨赟的手掌包住。
“先先,是我错了,是我逼得太紧,可我也想要你的回应。”
谢墨赟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深深地看着时若先。
“我说了无数次喜欢你,才换到你的一句,这你也要生气吗?”
“我就生气,要你管!”
时若先动了动被谢墨赟握住的手,“松开,我要回府上了。”
但握着他的手纹丝不动。
时若先眼神倔强,脸上还带着因为着急而冒出来的粉红。
“文武贝,我收回我的话,我最讨厌你了,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唔!”
时若先喋喋不休的嘴被堵上。
谢墨赟将他抵在墙上,强势热情地回应时若先的表白。
不过这份表白有几分是被逼无奈,也不过这份表白他等了多久。
但是光从时若先嘴里说出“喜欢你”这三个字,就能让谢墨赟激动地当场失控。
这份失控也表现在这个吻上。
时若先感觉自己快被谢墨赟吃进肚子里了。
舌尖勾连还不够,还要去攻掠时若先嘴里的空间。
时若先本就错乱的心跳更是跟不上谢墨赟亲吻的节奏,只能艰难地在空隙里喘.息,摄取一丝冬日空气里的低温。
谢墨赟的呼吸和体温,快要把他烫熟了。
时若先下意识抓住谢墨赟的肩头,本想推开,但后来又改为抓紧。
无人的巷尾,谢墨赟发疯地向时若先索吻。
这是他心里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两人心意相合的亲吻。
过去亲的无数次都没有这次更契合,连时若先的嘴都变得更加柔软甜蜜。
谢墨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他感觉到时若先身上多了两个不该有的东西……
于此同时,时若先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狠下心推开谢墨赟。
“文武贝!”
“先先……”
“那你先问?”
谢墨赟低下头,“你胸前是什么?”
时若先羞涩一笑,挺起胸膛,让那两块软软的东西和谢墨赟亲密接触。
谢墨赟:“?”
为什么时若先的这个,软中带硬硬中带软?
时若先对他眨眼,“你摸两下。”
“不合适吧……”
“没事~你就摸吧!”
时若先拿起谢墨赟的手,按在自己胸上,“想吃你还能吃呢。”
谢墨赟还在畏缩的手在放上去的一瞬间放松。
像苹果,但不是苹果。
时若先从领口里拿出两个水蜜桃。
“你大头侄送的,我图省事就放在这里了。”
时若先瞬间又变回太平公主。
“呐,送给你吃。”
谢墨赟拿着两个桃,怀疑时若先是不是只想找个人帮他拿着。
暧.昧的空气还漂浮在四周,时若先红透了脸被风一吹就开始发凉,不自觉抖了抖。
谢墨赟伸手紧了紧他的衣领,又脱下自己的外衣。
少了一件衣服的遮挡,谢墨赟身上各种挂件的形状也更加清晰。
时若先低下头,看向自己视线斜下方,也就是谢墨赟的下.半.身……
“你这个是玉佩对吧?”
谢墨赟沉默。
时若先闭上眼,“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他前不久才摸了一手,现在手心又跟着发烫。
造孽啊。
没事摸人家大胯干嘛……
时若先悔不当初。
谢墨赟咳了咳,岔开话题道:“你还冷吗?”
时若先本想说不冷,但话到嘴边,又改成“冷”。
谢墨赟看他两颊通红,伸手试了试时若先额头。
“嘶,怎么这么烫?”
时若先瞪了他一眼。
怎么好意思问,还不是你弄的。
谢墨赟攥紧他的手,又说:“手心有汗,应该不是发烧……要不要回去见见御医?”
时若先用力点头。
“我就为了见御医才说冷的。”
谢墨赟皱眉,疑惑道:“为什么要见御医?”
为了方便打掩护,谢墨赟把九皇子府上的御医都换成年轻一批的了。
其中有几个确实有些清秀……
有一个清秀,还有胸。
谢墨赟抿唇,当即决定回去就把这御医辞了。
“我见御医,让他给开点让人阳痿的方子。”
“养胃?”
“意昂阳,无诶痿……”
“治你?”
“……文武贝你装听不懂吗?”
时若先没想到自己也有发出省略号的一天。
想来想去,还是轻易说喜欢搞的鬼。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文武贝肯定是到手就有恃无恐,开始装傻充愣了。
时若先拽起肩上谢墨赟的外衣,用力擦了擦自己嘴巴上亮晶晶的口水。
“我收回了,我不说了,你醋去吧。”
时若先甩下这句话,大步向前。
但出发的脚底还没落地,就又被谢墨赟拉了回去。
谢墨赟手握着时若先的肩头,眼神偏执。
“我听见了,你收不回去了,你说你喜欢我。”
时若先狡辩,“我说的说‘你喜欢你,行了吧’,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也一样,你就是喜欢我。”
时若先的嘴噘得可以挂钥匙,“你爱怎么想都行,反正我……”
时若先刚刚擦干净的嘴又被弄湿。
谢墨赟为了让时若先反悔,紧紧搂着时若先的腰,加倍用力亲他。
时若先被亲到面红耳赤、呼吸错乱、眼冒泪花,几乎快要断气才被放开。
谢墨赟喘.息着问他,“还收回吗?”
时若先眨眨眼,“收……”
谢墨赟又逼近。
时若先立马改口,一脸委屈地说:“不收了。”
心里骂的是:妈滴王八蛋,我服了,把我亲服了。
谢墨赟和他额头相抵。
“真的不收了吗?”
时若先点头,“嗯。”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嗯……嗯?”
时若先点头改摇头,“没有。”
谢墨赟轻笑,“你不骂才奇怪。”
“差不多行了,我不亲了。”
时若先用最委屈的表情说最硬的话。
谢墨赟看得心里发痒,“那你……亲我一下?”
“文武贝你他——”
见谢墨赟又要低头,时若先赶紧用手挡住谢墨赟的胸膛,飞快在谢墨赟嘴边亲了一下。
“好了,我亲了。”
“亲错地方了。”
时若先瞪眼又要骂他得寸进尺,谢墨赟就主动笑起来,“不逗你了。”
“王八蛋。”
阳痿的方子,开定了。
文武贝,你的挂件再微微一石更以表尊重,就休怪虫虫我辣手摧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许愿
谢墨赟:我希望这个世界上,除我之外,再无男人练胸肌。
时若先: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姓谢叫谢墨赟的男人直接阳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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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时:王、八
拉彼欣本以为九皇子妃这么着急让她去买, 是非常想要一个孔明灯。
但当她辛辛苦苦买回来之后,九皇子妃反而一把直接塞到九皇子怀里,拉着她就要回府。
拉彼欣十分不解。
“九皇子妃不放孔明灯了吗?”
时若先头也不回, 拉着她一路向前。
“不放了, 我要回去睡觉了。”
拉彼欣赶上前几步, 看到时若先泛红的脸、亮晶晶的嘴,还有随着委屈神情一眨一眨的泪眼……
她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 但单单看时若先一个人还无法印证。
再偷偷扭过头再打量了谢墨赟几眼。
在她离开之前, 九皇子还不怎么说话,闷闷地跟在她和九皇子妃身后, 莫名感觉有些生气和沮丧。
但买个孔明灯的功夫, 九皇子的神情就截然不同了。
虽然九皇子还是抿唇跟在九皇子妃身后,但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感觉是在偷笑。
就和捡到天大的便宜似的。
拉彼欣警觉起来,九皇子还能从九皇子妃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没错, 肯定是她心里想的那样——九皇子把九皇子妃那样那样了!
拉彼欣眉头紧锁, “九皇子妃, 您刚才和九皇子是不是……”
察觉到拉彼欣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嘴上, 时若先立刻摇头否定。
拉彼欣将信将疑,“真没有?您和我还要遮遮掩掩的吗?”
“真的没有, 我这嘴是刚吃梅子吃肿的, 不是文武贝干的。”
拉彼欣表情困惑, “原来是这样吗?”
时若先愣了。
“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九皇子妃您偷吃鸡腿, 九皇子不让您吃, 您才油着嘴哭哭啼啼的……”
拉彼欣颇为心虚地笑了两声,“原来是奴婢想得太复杂了, 还是九皇子厉害。”
“我都说了不是文武贝干的……哎呀不是干的, 是亲的。”
时若先越说越乱, 嘴也麻着,舌头也快打结了……
就是因为被文武贝亲的大脑缺氧,才让他思路混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时若先扭头,狠狠瞪向谢墨赟,张嘴用十分标准的口型说出“王”“八”“蛋”三个字。
谢墨赟双目含笑,对时若先生气的小表情十分受用。
被表白之后,哪怕被先先骂,也是开心地被骂。
而且先先一路走来,怀里还抱着他送的桃木枝……
怀里孔明灯的一角被风吹的簌簌作响,谢墨赟弯起嘴角,和拉彼欣说:“今晚辛苦你跑前跑后了,你坐马车回去吧,我和先先要去别的地方,晚上让嬷嬷们不用等了。”
时若先的小雷达滴滴开始报警。
月黑风高夜,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时候,文武贝要带他去哪?
一时间,时若先脑海里闪过无数本画本。
《俏寡妇与村霸山头爱》、《书生小姐树丛野食记》、《天被地床双修秘籍》……
停留时间最长的当属孙答应与狂徒在宫中花丛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时若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平坦坦的胸——靠,他今天好像还真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
也是文武贝这个家伙准备的!
时若先听到谢墨赟逐渐靠近的脚步,下意识向后退。
“我可是正经人,在地毯上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你你你,你给我放检点些!”
每当时若先伶俐的口齿开始磕磕巴巴,谢墨赟就知道:这小家伙在强撑着假装自己不害怕。
但今天他特别想逗一逗时若先。
于是放慢脚步,眼神玩味地将时若先从头顶到脚下,一寸一寸打量了一番。
“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时若先被他看的全身起毛,捂住胸说:“你让我不害怕我就不害怕,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护着自己扁平的两个小馒头,感觉不对,又立刻拉起身上的披风,牢牢挡住自己的腰以及腰部以下的部位。
“我可是良家妇男,做不来你那种大尺度的挑战。”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时若先本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两颗乌溜溜的眼睛写满不可置信。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文武贝,你的不近人情和冷漠寡淡呢?!”
时若先紧张地像个炸毛的小猫,拱起背对着谢墨赟哈气,但谢墨赟只觉得他可爱。
“对他们如此,可你不是他们啊。”谢墨赟轻笑,“你是我明媒正娶行了拜礼的妻子,做些该做的事情,有何不可?”
说话间,谢墨赟已经逼近时若先身前,利用自己的体型和身高差距,让时若先站在自己身体投射的影子下。
时若先倔强和他对视,嘴里嘀嘀咕咕地让谢墨赟“守点男德”,挣扎着最后的底线。
但是落在谢墨赟眼中,只有“真可爱,我娶的……”这种想法。
时若先自己和自己念叨了半天,发现谢墨赟压根没听后,索性一咬牙一跺脚,横着眼睛说:“那你要是一意孤行,那我也就没办法了,这么冷的天,你是一点不怕着凉。”
“你同意了?”
“我可没同意。”
时若先再三重申自己的清白,“我是走投无路,只能被迫同流合污……对于你这种视男德为粪土的人,我暂时无法拒绝,但是下次我绝对不让你近我身!”
时若先的神情比平时挑梅子还要认真,谢墨赟忍俊不禁,搂住时若先腰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时若先花容失色。
看着脚下景色不断缩小,时若先惊慌地搂紧谢墨赟的脖子。
哪怕谢墨赟不怕冷,他怕啊。
风吹蛋蛋冷,更何况挂件是肉做的,万一冻伤了怎么办。
但谢墨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劲地向着京城更高处去。
看着熟悉的高塔,时若先彻底慌了。
那个塔楼那么高,上去之后躺在哪儿?都是石头躺下背都被硌出血吧。
时若先越想越害怕,身子紧贴着谢墨赟的身体。
谢墨赟仰头带着时若先继续向上,向着离月亮更近的地方去。
但时若先只能看到高度在不断上升,在谢墨赟耳边失声喊道:“文武贝,你来真的啊!我不行啊,我会着凉的!!”
谢墨赟刚才还有所收敛的笑意,此时已经不加掩饰。
在时若先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同时,谢墨赟笑出了声。
“你王八蛋啊,我真的不要,你还笑!”
时若先想捶他,但刚一伸出手,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他眼下的地面距离现在也数百米远,要是掉下去,别说蛋蛋凉了,他整只虫都凉了。
谢墨赟看出刚刚那一晃把时若先吓到了,于是用力搂紧时若先的腰,让他和自己靠得更近。
可这一靠近,时若先心里本就滴滴作响的警报瞬间爆炸了。
他的小馒头,他的小挂件,还有他腰正中的脐钉,都和谢墨赟进行了一番接触。
虽然隔着衣服,但时若先感觉这些衣服丝毫没能把他和谢墨赟隔开,他好像连谢墨赟的体温都能感觉到,更别提谢墨赟身上的竹叶香味。
时若先愣住了,小幅度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人身安全第一,不能让自己的人掉下去,也不能让自己的贞操掉下去。
这一动,谢墨赟把他搂得更紧,单手环住时若先的腰,虎口用力地卡在时若先腰边。
“别乱动。”
谢墨赟淡淡加了一句,“再动你可能就要掉下去了。”
时若先气不过,张嘴对着脸侧谢墨赟的脖子咬上去。
时若先的牙齿一圈咬在上面刚好,但谢墨赟好像一点都不怕自己这么脆弱的地方被时若先咬着,依旧抱着时若先向上,最后稳稳地落在熟悉的塔顶木台上。
同样的阴历十五,但满月节的月亮大得像要取代太阳,月白色的光辉洒满人间,给夜幕下的京城变得柔和。
谢墨赟拍拍时若先的屁.股,“到了。”
时若先立刻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弹走,瞪着谢墨赟说:“你今天太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
谢墨赟拉住他,把重心不稳的时若先拉到身前圈住。
时若先后背阵阵发凉。
该来的还是来了……
本来还想扭一扭再挣扎一下的时若先顿时老实了,伏在谢墨赟肩膀上,表情悲痛地说:“我是上了你的贼床了。”
谢墨赟失笑。
时若先又闭上眼,放弃自己最后的底线,小声商量道:“别的不说了,你……轻一点QAQ”
谢墨赟学着时若先骗漆世彦的语气,“用坏了就用胶水粘一粘,凑合着也行。”
说完谢墨赟眉目舒展,跟着就笑了起来。
时若先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果然是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珍惜了!用坏了怎么办!”
这个文武贝现在简直要翻天了!
强上攻就算了,还要到塔顶。
到塔顶就算了,还要用坏了粘一粘。
坏了之后粘一粘就算了,还要凑合着用。
时若先用身上披风把自己裹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恐怖故事里穿着斗篷的德古拉,神秘阴森又恐怖。
他板着脸,严肃地和谢墨赟说:“你别得寸进尺,除了我,谁也不能强迫我挂件营业!”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化身老北京鸡肉卷,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在很严肃地警告你!”时若先被他笑得气势全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立刻收回!”
谢墨赟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他身上,“小心!”
时若先下意识扑到谢墨赟怀里寻求保护。
谢墨赟也顺势搂住时若先。
被熟悉的香味包裹后,时若先安心了许多,但也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些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抬头和谢墨赟对视,小声问:“是什么啊?”
谢墨赟和他对视,墨色的眼睛里一个晕不开存在——是时若先自己。
时若先心跳漏拍,又问一次:“刚刚怎么了?”
“别动。”
时若先立刻老实了。
谢墨赟修长有力的双手环着时若先的后背,下巴轻轻搁在时若先的肩上。
时若先的害怕转移从谢墨赟转移到身后,追问道:“刚刚到底是怎么了啊?”
“刚刚……有点想抱你。”
时若先脸上通红,嗫喏着嘴唇给自己找回尊严,“你难道不是天天都想抱我?”
“对啊,天天都想,每天每时每刻都想。”
尊严找没找回来不好说,但脸是更红了。
时若先感觉谢墨赟这厮越发没皮没脸,总是说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话。
时若先清清嗓,小声说:“你少说这些话来哄我,我今天不营业。”
谢墨赟轻笑,“我逗你的,这上面这么冷,你会着凉的。”
“嗯……算你有良心。”
时若先庆幸这个姿势谢墨赟看不到他的脸,否则他肯定又要笑话自己像苹果。
谢墨赟看着月亮,呢喃道:“今天的月色真美。”
时若先问:“真的吗?”
“是啊,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看过最圆满最亮的月亮。”
时若先的声音幽幽飘来,“那你还不松开,我这样只能看到你的肩膀。”
“……”
谢墨赟手忙脚乱地松开手,“不好意思我忘了。”
他扶着时若先安全站到自己身边。
这片窄窄小小的木台,已经承载了谢墨赟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次转变。
上一次,是他向时若先表明心意。
这一次,是他逼着时若先向他表明心意。
强扭的瓜不甜?
也未必。
反正谢墨赟感觉他扭得瓜挺甜的。
时若先抬头看着月亮,眼睫都沾染了月亮纯洁的光,转头看着谢墨赟的眼里也闪闪发亮。
“满月节的月亮的确是好看。”
可能是月色太美,溶解了时若先刚才还满腔的羞愤。
在不经意间,时若先说话已经带上微笑。
无论看多少次,谢墨赟还是会因此晃了神。
一定是女娲偏爱,才能让一个男人生得这般美貌,像是洛神摇曳着出现在梦里……
但这是他的皇子妃,是日日夜夜和他同吃同住的先先。
时若先还笑着,忽然手被拉住。
谢墨赟说:“我心悦你。”
时若先微怔,又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心悦你,我早早就心悦于你。我第一眼掀起你的盖头,就认定你是我要娶的人。”
时若先慌乱地看着脚尖,“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这么多人……好吧这里没人,那你也不能说,万一这里有什么要修仙的精怪呢,让他们听见多不好。”
“你不是说你表白一次很委屈,所以我现在加倍还给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谢墨赟的手指从时若先五指指缝中钻进去。
五指交扣的同时,时若先听见耳边传来郑重的声音:“我谢墨赟,心悦时若先。”
谢墨赟一次性说了个爽,时若先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先先,你还觉得委屈吗?委屈的话,我再说一次。”
时若先脸上的温度可以泡茶,立刻制止谢墨赟。
他怕他不赶紧说,谢墨赟会上瘾了一样继续说。
能看得出来,谢墨赟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在刚刚问他的时候,谢墨赟的语气里还有些期待。
今天晚上,谢墨赟的情绪大起大落,而在这时得到释放。
“真的不听了?”
时若先摇摇头。
“可我还想说……”
谢墨赟今天已经口头欺负赢过好几次时若先,此时更是不管不顾,搂住时若先,大力带着他转圈。
时若先被他摇地天旋地转,但“我心悦你”这句话不绝于耳。
同时反复出现在他眼前的,还有高塔下京城的夜景。
点点光亮在眼前打转,而似乎除了紫禁城,还有几个地方也灯火通明。
谢墨赟抱着时若先飞转了好几圈后稍稍冷静了下来,和时若先说:“过瘾了。”
时若先虚弱地挂在他身上,“你是过瘾了,我快过去了。”
他强撑着让自己别晕过去,问谢墨赟:“这几个一直亮着的地方是哪里?好像也不是皇子府什么的。”
谢墨赟瞥了一眼,轻描淡写道:“那边是来朝使者居住的地方。”
“大使馆啊……”
时若先脱口而出后,忽然瞪大眼睛。
我靠!
来朝使者……
皇帝虽病了,但还没死,所以他的生日还得大办特办。
那楼兰的人应该也都到了吧……
想到之前谢墨赟说要让他回楼兰一段时间,时若先警惕起来。
谢墨赟是以为送他回老家了。
实际上,他真的有可能回老家。
只是这个老家回了,就回不来了。
谢墨赟今晚格外亢奋,时若先不敢保证自己如果和谢墨赟腻味会得到什么,但小命要紧……
就当是为命卖身了。
时若先转头看向谢墨赟,清清嗓子,带上温柔羞涩的笑容。
“夫君,今晚的月色的确很美。”
谢墨赟用力眨眨眼,确认自己不是幻听。
时若先撒娇似的拽住谢墨赟的袖子,“夫~君~我这样叫你,你不喜欢吗?”
谢墨赟全身都酥了,“喜欢,只是你许久没叫我夫君了,一时有点不习惯。”
“夫~君~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用称呼来表示亲密,你说是吗?”
谢墨赟点点头。
时若先举起手到谢墨赟肩头,一下下地画圈,“那我既然向你表白了,你就得好好对我。”
谢墨赟抓住他的手,“先先,别画了……”
这般甜言蜜语,谁受得了。
时若先含羞一笑,“那就不画了。”
反正已经画完了。
时若先刚刚悄悄发动了‘画个圈圈诅咒你’的技能,如果谢墨赟不好好对他,就让他一辈子袜子不成对、吃饭没米饭、挂件失灵。
但诅咒具体能不能奏效,还得看老天开不开眼,时若先自己说了不算。
谢墨赟握住他的手,许诺道:“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告诉你:我会护得你周全,今日对着月亮,我定不会说谎。”
前面的话都让时若先感觉十分踏实。
但是后半句急转直下。
“你对着月亮不会说谎……”
谢墨赟微怔,“是啊,大启人都不会对着月亮说谎的。”
“那你刚刚说要和我在塔上这样那样怎么办?”
谢墨赟沉思。
时若先担忧。
文武贝也知道不能对月说谎,这下好了吧。
谢墨赟犹豫地问:“那不然……就变成真的?”
时若先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老北京鸡肉卷,一口回绝道:“想都别想。”
谢墨赟无奈,只好对着月亮双手合十。
“对不起,今天的先欠着,天暖了再还。”
天上一颗星星亮了亮。
谢墨赟扭头说:“好了,月亮说它同意了。”
时若先沉默了。
看来他在月亮底下真的要收敛一点。
在大启真的是人在做、月亮在看啊。
而且他什么时候答应要和文武贝暖和一点再来的……!
时若先抬眼想和谢墨赟争论几句,但刚和谢墨赟对视,就被谢墨赟手里摆弄的东西分散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
谢墨赟扬起手里的油纸和木架子,“孔明灯啊。”
时若先伸手摸了摸,感叹道:“原来孔明灯是这样的…”
之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而且还是背景板似的飘过。
今天看到谢墨赟摆弄,好奇地看了半天。
谢墨赟熟练地把外面的纸罩用木支架撑起来,放好中心的燃油。
时若先眨眨眼,“还没写字呢。”
谢墨赟说:“楼兰的孔明灯要写字吗?”
时若先心虚地“嗯”了一声。
谢墨赟自然不会随时带着笔墨,举起拇指就要咬破。
时若先拦下他,“用石头也可以!”
他弯腰从地面捡了一块石头,让谢墨赟磨平了,在纸上划了划,也能写出一点印记。
时若先:“我找到的东西,让我来写吧。”
不用说,谢墨赟也会他。
但是时若先主动要了,就是有鬼。
时若先带着贼笑,拿着孔明灯转过身去,“你别看啊。”
谢墨赟默不吭声,时若先已经被自己的想法乐开了花。
他一边划,一边念:“王……八……”
但刚刚写完这两个字,谢墨赟就伸手拿过石块。
在“王”和“八”上分别加上宝盖头,再给“王”字加上一个点。
看着“王八”变“宝贝”,时若先不得不佩服谢墨赟。
有文化就是好,硬能把王八变成宝。
谢墨赟趁机在时若先脸边亲了一口,“你也是我的宝贝。”
时若先:拴Q。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把自己裹起来——德古拉来袭!
谢墨赟:好可爱一条老北京鸡肉卷。
*
哇,又是日六的一天!
我,超强!
最后写字的这个灵感来自一个网络上的动图,具体出处找不到了,在我微博能看到原图~
第73章 谢:是你熟人?
点燃灯芯后, 谢墨赟拉着时若先的手,一起把孔明灯向上一推,顺着风就吹上了夜空中。
明月和群星之下, 这盏孔明灯徐徐上升。
夜幕低垂, 像是一片柔和的黑纱, 轻轻笼罩着所有庆祝满月节的人们。
时若先仰头看着,星月与灯就都坠入他眼中。
时若先带着笑容, 转头和谢墨赟对视。
这个场景美得不真实, 像是梦境。
谢墨赟眨了眨眼,不敢确会不会自己下一秒就会醒来。
时若先扑闪着睫毛, 同时笑着伸手指向天空中的孔明灯。
“文武贝, 你看,王八上天了。”
谢墨赟:“……”
好吧,他确定这不是梦了。
上一秒, 时若先还活蹦乱跳地比划着飞天王八。
下一秒就忽然顿住, 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受凉了?”
“没有吧。”
时若先吸了吸鼻子, 又感觉自己鼻尖痒痒。
“啊啊啊阿——嚏!”
谢墨赟上前牵住他的手, 凉的。
“还说没着凉,再等一会就该发热了。”
时若先鼻尖和脸蛋都泛着不自然的粉色, 谢墨赟严肃道:“回府吧。”
“可我还没看到飞天王八要去哪……”
时若先的抗议无效, 被谢墨赟伸手捞过来, 搂着跳下来木台。
时若先一边抓紧谢墨赟, 一边在谢墨赟耳边尖叫:“我说我要看飞天王八, 没说我要变成飞天王八……”
谢墨赟:“宝贝,是飞天宝贝。”
望着他俩逐渐变小的身影, 黑衣人心里只有两个字——完犊子了。
谢家老九已经不止是恋爱脑的问题了。
他在幕后辛辛苦苦多年, 终于培养出来一个卧薪尝胆、坚韧不拔、才智双全的皇子。
好不容易熬到东宫空缺、皇帝病重, 结果种子选手被和亲公主迷得五迷三道。
恋爱脑害人……
他把手里截下来的孔明灯转过来一看。
豁然一行“王八(爱心)宝贝”。
黑衣人额头暴出青筋。
“简直是一脉相承,和他爹谢大蛋一个性格!”
余光看到紫禁城熄灭半个宫的烛火,黑衣人抿唇。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无可奈何,把手中孔明灯向上一推,蓄力向塔下而去。
人生无常,即便是那么偏执疯狂的人,也要面对生老病死……
“哎呦我草,我的脚!”
黑衣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单脚绷着往下一级一级地跳。
*
紫禁城内,乾清宫中。
驱邪和安神的艾草熏出阵阵白烟,进进出出的仆人们被熏得难以呼吸,但还是不敢咳出声来,面色凝重地为皇帝送上汤药。
“拿走,朕不喝。”
“陛下,您不能拿龙体开玩笑啊。”
“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拿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被呵斥的太监乃是宫中资历最高、跟着皇帝最久的刘阐玉。
此时他都被皇帝骂得抬不起头来,宫中仆人更是面色凝重。
他们的皇帝喜怒无常,但往日还有政事处理,不常回宫。
如今病了,成日躺着也能刁难身边仆人。
后宫娘娘们倒是频频来求见。
但除了丽贵妃,皇帝几乎谁也不见。
刘阐玉观察着皇帝的面色,小心翼翼道:“陛下,可要请丽贵妃前来?”
皇帝皱眉,“让她来了无数次,也没引到他来……算了,让丽贵妃在宫里好好歇着吧。”
说完这话,一向杀伐果决的皇帝居然露出近似于挫败的表情,靠在枕头上陷入沉思。
良久,他和刘阐玉说:“去乾清宫还有紫禁城各个宫闱的树上找找,看有没有人挂在上面。”
刘阐玉还没来得及领命,忽然从窗外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
皇帝黯淡的目光燃起幽幽的光亮。
“宫里的人都出去。”
他等的人,来了。
*
皇帝斜靠在盘龙绣凤的枕头上,周身各种金碧辉煌的用具,更显得他面色如纸,褐色的眼睛黯然无神。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皇帝不为所动。
直到清朗英气的声音响起。
“我还以为你已经要死了,我想来给你收尸,没想到来早了,你还是半死不活的。”
皇帝轻轻抬起眼,和眼前穿着一袭黑衣的男人对视。
他们两人都已经不再是意气奋发的年纪。
但是一个养尊处优,一个天资惊人,看上去都远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皇帝面容如冰,病容更显得面无血色,只剩下骨子里的暴戾和冷漠。
“为了等你,我也不能轻易死了。”
“谢大蛋,你别等我,你早点死。”
黑衣人毫不留情,坐到皇帝对面熟稔地为自己倒茶。
听到这个熟悉的昵称,皇帝强撑着笑了笑,这一笑就扯得他胸口发痛,连着咳了好几声。
查字,被他认成大旦,这一叫就是许多年。
但黑衣人无动于衷。
皇帝自嘲地勾起嘴角,“燕儿,你与我好歹也夫妻一场,见我要死,你就一丁点都不在意?”
黑衣人发飙,“当”一声把茶杯磕在桌上,来到龙床边揪起皇帝的衣领。
“和你说了无数次,叫我彦祖,不要叫我燕儿,谢大蛋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皇帝不知是气还是高兴,笑容更加猖獗。
黑衣人松开手里的衣领,皱眉说:“你是真的疯了。”
但他的手还没拿开,就被皇帝握住。
“燕儿,我要是不疯,怎么会被你骗了那么多年?”
黑衣人抿唇,“我是彦祖,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燕儿。”
皇帝粗糙的指腹轻轻揉搓着黑衣人的手背,眼神凝视着他,“你和以前一样,像是永远都不会老。”
黑衣人眼睛闪烁,本是一双多情浪荡的桃花眼,但是对着皇帝就只剩不耐烦。
皇帝手上用力,让黑衣人靠在他胸膛前。
“燕儿,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来看我?”
“我说了,我来看着你死。”
“看着我死?你当真有这么恨我?”
皇帝果决地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递到黑衣人面前。
“你拿好了,往我胸口捅,死在你手上总比病死强,但是我谢查到了三生河边都不会忘记你,我会等着你来,一起再转世投胎。”
皇帝帮黑衣人把五指握紧,用力攥住锋利的匕.首,目光阴鸷。
“来啊燕儿,捅死我。”
黑衣人咬牙,“你要不要脸,谁要捅你!你宫里那么多人,找她们去。”
想到皇帝后宫佳丽无数,连皇子都从一排到十一,黑衣人更是怒火包心,“当啷”一声把匕.首扔到地上。
“谢大蛋,谁有功夫陪你在这演爱而不得所以发疯的戏码,你个当皇帝的不忙,我一个小喽啰还忙着有事。”
皇帝抬起眼,“你要走了?”
黑衣人默不作声,崴过的脚隐隐作痛。
“你下次要来,就从正门进,没人会拦你。”
想到燕儿蹩脚的轻功,皇帝眼底浮现一抹温柔,“我都让你好好学,但你从不听我的话,过去还有我接着你,现在好了…”
想到自己无数次窘迫。
还有三番两次挂在九皇子府的树上,和大黄狗对视。
黑衣人咬牙切齿。“闭上你的狗嘴。”
“燕儿,我这张狗嘴也亲过你无数次…”
黑衣人转身就走。
皇帝一边痛得皱眉,一边对外大喊。
“来人,送燕妃出宫。”
黑衣人怒不可遏地转身,“我说了,不许叫我燕儿,也不许再叫我燕妃。”
皇帝挑眉看他,“那我叫你老婆?宝贝?”
死不悔改的语气和表情,黑衣人伸手给他一耳光。
“谢大蛋你闭嘴。”
皇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撇着头,但还在笑。
“你打我都比以前下手轻了,怎么了,看我快病死了,你忍不住心疼我了?”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真是门被核桃挤了才来看你。”
“宝贝,是脑袋被门挤了。”
“你滚。”
自从他从宫里离开,谢查就在发疯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黑衣人又想扇他,又怕他爽。
而宫外的人刚刚听到皇帝的声音,已经赶进宫来。
听到阵阵脚步声,黑衣人狠狠瞪了一眼谢查,“谢大蛋,等你死了我再来看你。”
谢查笑笑,“我知道你不会的。”
刘阐玉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屏风外,“陛下,唤奴才有何吩咐。”
只听“吱呀”一声。
刘阐玉警惕道:“什么声音?”
谢查看着被合上的窗户,回答道:“朕的燕子飞走了。”
想到他来去时微微坡着的脚,谢查说:“去,找人把宫里所有靠墙的树都砍了。”
“一棵不剩?”
“一棵不剩。”
刘阐玉就要去办,谢查又叫住他。
“乾清宫的不要砍,留一棵。”
他的燕子笨得很,要是挂在宫里的树上,方便以后抓人。
刘阐玉弯腰伺候着皇帝,眼前只能看到皇帝的双手重叠在腹前,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手背。
“陛下这么高兴,可是那个人回来了?”
皇帝不答,但是周身的空气都温和了许多,一边轻轻笑着,一边在嘴里呢喃着:“谢大蛋……”
这是什么大不韪的称呼?
刘阐玉下意识抬起头,忽然见到九五之尊的脸上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顿时吓得魂都飞了。
“陛下,您的脸!”
“无碍。”
老婆打得,爽。
另一边。
某·彦祖·黑衣人气冲冲地从紫禁城的树上下来,心想着,总得找个机会再给狗皇帝一耳光。
什么人啊,知道自己只能翻墙还种这么多树。
真狗。
现在好了,两个脚都崴了。
当他第二天出现在谢墨赟面前的时候,还要强忍着脚痛,提点这个因为皇子妃感冒就推掉接见来使的恋爱脑。
黑衣人放出狠话:“九皇子要是真的被爱牵绊住手脚,就不用再去争夺皇位了,你已经没有斗志,何必去争?”
谢墨赟沉思良久。
轻轻点头,“行。”
“……?”
黑衣人抓狂,“我是让你不要上别人的激将法,但我的激将法是为了你好啊!”
谢墨赟抿唇,“先先的事情是第一位,其余的……我都放下了。”
黑衣人深呼吸,让自己稳住。
这个性格随他爹,习惯就好。
不仅脾气像,声音也像。
黑衣人在心里痛殴谢查无数次,继而让步道:“好,这次就算是给你放假,你好好照顾九皇子妃,但下不为例。”
谢墨赟点头,“那我走了。先先还在床上,我已经离开了十分之一柱香,实在担心。”
十分之一柱香……怕是香头都没点燃。
“哎,算了算了,我劝不到你,你快走吧。”
但在谢墨赟走之前又被叫住。
“叫我一声彦祖呗。”
谢墨赟不解,皱眉唤了一声,“彦祖?”
“舒服了。”
“?”
这个声音和谢大蛋一样,听着就舒服多了。
黑衣人摆摆手,“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谢墨赟已经消失。
“操,真的一会功夫都等不了……”
黑衣人默默嘀咕了几句,又嘿嘿一笑。
“彦祖,彦祖,我本人可比彦祖帅多了。”
*
回到屋内,谢墨赟还有些不明白。
“彦祖……?”
时若先抽着鼻子躺在床上,听到谢墨赟呢喃自语,立刻应声。
“叫我干嘛?”
谢墨赟挑眉,“我叫的不是你啊。”
时若先咧嘴笑,脸红得像苹果也不妨碍他自恋,“你叫的不是彦祖吗?我就是彦祖啊。”
谢墨赟凝神,“彦祖是楼兰很出名的人?”
时若先思考了一番,“算是吧,和你们这里的城北徐公一个级别。”
谢墨赟挑眉,原来那人也是楼兰的?
但还没来得及深思,时若先又打了个喷嚏,谢墨赟只想着帮他温水,别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喝点热糖茶,加了糖还有一些药,你喝了就好了。”
谢墨赟本以为要哄半天才能哄下去,但是时若先捧着茶碗就一干而净。
“夫君对我真好~”
时若先感冒后鼻音浓重,说起话来像是撒娇一般。
左一句“夫君真好”,右一句“离不开夫君了”。
来回说那么几遍,谢墨赟感觉自己走路都踩在云上,飘得很。
时若先趁谢墨赟转身的功夫,赶紧吐出舌头。
苦死虫了。
但他还得趁机和文武贝立虫设。
虫虫会撒娇,男人魂会飘。
玫瑰小虫的至理名言不能丢。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离开夫君就完全失去生活能力的娇妻一枚,这样就能让谢墨赟无法送他回楼兰。
时·计划通·娇妻·若先对谢墨赟说:“夫君,我想吃话梅,可是我的手好软,没力气了。”
谢墨赟又飘着来喂他吃梅。
而这时,熊初末前来通报。
“九皇子,有外使到府上拜访。”
谢墨赟手里还拿着梅子,皱眉道:“我知道了。”
时若先嗷呜一口自己把梅吃进嘴,问:“什么外使啊?是小西八还是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的霓虹啊。”
谢墨赟拿起手帕擦了擦指尖,淡淡地回答说:“楼兰。”
时若先愣住。
那这不是……出现就会让他露馅的娘家人吗?
时若先脑子里的报警器滴滴滴地响,连忙虚弱地拉住谢墨赟的衣袖,软着声音说:“夫君,我好不舒服啊,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时若先脸上泛着酡红,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光,水润的嘴唇轻启,像是在邀吻。
时若先伸出手,有意无意地在谢墨赟面前晃悠。
“哎呀,人家的手都好冷,怎么没人一把握住。”
时若先本想找个腹肌暖暖手,但是考虑自己现在是病号人设,只好收敛一些。
五指纤纤,指尖被豆蔻染成红色。
这是时若先特地做的华妃摸脸甲,又粉又透亮,达到清纯绿茶的效果。
时若先的目标是做了此甲像华妃一样勾住四大爷的魂。
谢墨赟逃不出时若先的准备,立刻把时若先的手捂住。
“还冷吗?”
时若先往谢墨赟肩上一靠,带着身上的香气一起半卧到谢墨赟怀里。
“夫君在,我就不冷。”
谢墨赟刚才还是飘在云上,这时已经从云层飘到外太空。
要不是天生性格比较稳重,可能这时候魂都已经飘出银河系。
时若先伸手挽住谢墨赟的胳膊,牢牢把他留在身边,这样就把谢墨赟去见楼兰使者的机会彻底消灭了。
但时若先怎么也没想到,谢墨赟不去接这群人,他们会主动进到府里。
时若先看着一群陌生人站在卧房外,头皮都麻了。
为首的是个穿着青色衣服的深肤色青年,浓眉大眼地看上去颇为英气,站在拉彼欣面前,整整高出两个头。
但更吸引时若先的还是他那一身花孔雀一样的装扮,穿金戴银的很是贵气。
他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楼兰话,作为全府唯二楼兰人之一的拉彼欣正在和他交涉。
但是在交涉过程中,说着说着,这人还掏出一坨金子直接塞到拉彼欣手里。
拉彼欣急得跺脚,又把金子塞了回去。
看到时若先和谢墨赟出来,拉彼欣的眼神四处飘忽,唯独不敢落在时若先和谢墨赟任意一人对视。
而时若先眼里只有那块金灿灿被拉彼欣推来推去,闪得他眼睛都挪不动了。
这是什么来头啊?
我在楼兰老家还有这样的土豪朋友吗?
时若先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视线不小心和他碰上时,这土豪的两只眼睛瞬间像电灯泡一样亮起来。
时若先被这莫名炽热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这么看着我干嘛……莫非是从楼兰跑来讨债的?!
时若先向后退了半步,直接撞到身后谢墨赟的怀里。
谢墨赟扶住他,低声问:“见到楼兰来使高兴到站不稳了?”
时若先挤出笑容,“是啊,好久没听到家乡话了,好亲切啊。”
“那你翻译给我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
谢墨赟默默等待着,时若先假笑着回答:“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
谢墨赟挑眉,发出一个语调上扬的“哦?”
时若先眼看糊弄不过去了,立刻摆出一副柳若扶风娇弱无力的模样。
“哎呀,夫君,我忽然有点头晕。”
再配合着抽抽鼻子,咳嗽几声。
谢墨赟瞥了瞥对面那强装镇定,但拳头已经捏紧的男子,轻声和时若先说:“去床上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说着就把时若先打横抱起来。
时若先突然被扛了起来还想推一下,但是忽然和表情骤变的黑皮楼兰来使对视,只能继续装娇弱,小虫依人地靠在谢墨赟肩上。
楼兰来使眼睁睁看着时若先被带走,焦急上前道:“昧分采,某猴挂注雷啊!昧——分——采—!”
时若先警觉。
这两句听着有点耳熟,好像不是听不懂。
但谢墨赟二话不说,脱了时若先的鞋就把他放到床上。
他把时若先卷进被里的动作熟练老练,就像从业五十年的老师傅打包老北京鸡肉卷那样。
此时被窝里的余温还没散,被卷进去的时若先舒服地哼哼唧唧。
谢墨赟低头问他:“见到故人这么高兴?”
时若先立刻从舒服的哼哼唧唧改成难受的哼哼唧唧,抓着谢墨赟的手说:“没那么高兴,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现在已经是半条大启人了。”
谢墨赟:“……”
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也不该是半条人。
时若先眨眨眼,和谢墨赟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墨赟往时若先手里塞了一包蜜糖梅,“你先吃,我去处理,马上回来。”
这时,拉彼欣越过屏风来到床边。
“九皇子,楼兰来使们说今日多有唐突,等九皇子和九皇子妃休憩好了再来拜访。”
谢墨赟抿唇,“我去送送,你在这里‘陪’着先先。”
时若先:“那你快去快回啊。”
谢墨赟和这群来使呆的越久,他暴露的可能就更大。
好就好在这场感冒来得正巧。
时若先一咳嗽,谢墨赟就担心得不得了。
要是能这样留下谢墨赟,也算是因祸得福。
时若先佯装虚弱,对谢墨赟笑笑。
“你忙要紧,我没关系的。”
话已至此,谢墨赟再不懂就很难上道了。
谢墨赟:“你老实一点躺好,我很快回来。”
时若先“嗯”了一声,乖得不得了。
等谢墨赟离开,时若先又盘算着从拉彼欣这里恶补一点楼兰语。
他回想着刚才那个奇奇怪怪的来使说了什么。
“小欣,那个……‘猫好挂住泪’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就是好想你啊我的意思。”
时若先了然的点点头。
拉彼欣的倒装句翻译过来应该是我好想你啊。
楼兰那边民风热情,这么说也正常。
看来这个人是原主在楼兰的老熟人啊。
“那‘昧分采’呢?”
拉彼欣脸色一变,奇怪地看着时若先。
“九皇子妃您这是……真的不懂?”
时若先迟疑,“我应该懂吗?”
拉彼欣愣住,继而说:“九皇子妃您不用试探奴婢,奴婢胳膊肘是向着您的绝对。”
她警惕地看向四周,确认门窗都关好后,走到时若先身边,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您放心,就算九皇子逼问奴婢,奴婢也绝不会和九皇子说您在楼兰还有个未婚夫的。”
“我当是楼兰来的债主呢……原来是未婚夫啊。”
嗯?
等一下。
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
时若先手里的梅随即落下,咕噜咕噜地从被单上滚到一双黑靴边上。
时若先僵硬抬起头,和谢墨赟对视。
“嗨夫君,好巧啊。”
谢墨赟挑眉,“在我们的卧房里看到我,是很巧啊。”
时若先脑子还被“未婚夫”三个字震得嗡嗡响。
这三个字怎么看都是会把谢墨赟惹毛的样子……
时若先咸鱼一样靠在枕头上,小脸发白。
装病的计划都不用上了,可以直接快进到躺板板了。
“夫君,我现在手脚冰凉,有没有胸肌大的给我暖暖。”
横竖是没出路了,现在再不留点遗愿的话,时若先怕自己以后都留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让我看看老家派了哪个铁子来看我?
谢墨赟:怎么样,是熟人吗?
时若先:熟,熟得发绿啊文武贝。
*
今天眼睛好痛,只能日五,日不到六了。
明天朋友过生日,争取日三(争取失败了TUT)。
所以今天和明天的章节(72和73章)留言都能有红包,还是一样的48小时内都可~
后天(11.18)继续日六挑战~
PS:关于皇帝的副CP,之前写的版本是和丽妃有条感情线,后来为了剧情就改掉了,之前相对于的剧情也改过了,现在的皇帝就是不爱去后宫、成天忙着政事,丽妃的维多利先的秘密拿去了也没用,自己和后宫姐妹一起欣赏。
这对副CP也不会写很多,主要作用是推动剧情,促成谢墨赟上位后的全员HE结局。
至于黑衣人到底是谁……其实我前文写到过他,能不能发现就看你们看文细不细心了~
*
这章又修了未婚夫的人设,还有一些小细节,11.20留。
第74章 谢:帝迦是谁
谢墨赟握住时若先的手, 语气温柔。
“怎么了?”
但拉彼欣和时若先就像两只鹌鹑。
虽然表情淡定,但畏缩的姿态已经出卖了现在的心情。
要是真出事,被当成公主娇养的时若先未必比勤快做活的拉彼欣跑得更快。
时若先跑也跑不掉, 索性躺在床上。
想着要是谢墨赟真生气了, 他自己直接躺下, 或许能在态度上让谢墨赟少点醋意。
时若先裹在被里,冒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来。
“我都已经这么自觉了, 你不会再变本加厉地欺负我了吧?”
谢墨赟看了一眼强忍着哆嗦的拉彼欣, 又看了一眼时若先。
“你们……做什么坏事了?”
谢墨赟下意识去寻找熊初末的踪影。
看到谢墨赟这个反应,时若先和拉彼欣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都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文武贝没听到他们刚刚在说什么, 那问题就不大了。
我活了!
时若先瞪大眼,煞有介事地和谢墨赟说:“我承认我刚刚让小欣给我喝了一口凉水,但我也是燥地受不了才让她给我倒的。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不要找小欣的麻烦!”
说完还开始捂着胸口咳嗽。
一开始是装模作样, 但是咳了几声就发现是真的有点难受, 渐渐地停也停不下来。
谢墨赟松开眉头, 关心道:“还好吗?”
时若先一边咳一边摇头。
谢墨赟垫好枕头,扶着时若先坐起来, 大手轻拍时若先的后背。
又喂给他一点温水, 才让时若先慢慢止了咳。
时若先眼冒泪花, 虚弱地靠在床上, 眼巴巴地十分委屈。
继感冒之后, 现在鼻子也不通气了,只能张着嘴呼吸。
灌了一肚子凉风, 时若先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开始凉了。
“文武贝, 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不许乱说。”
谢墨赟皱眉, 帮时若先把胸前的被子角塞好。
“哪里不舒服?”
“脑袋疼,腰疼,腿疼,手疼,牙也疼,哪哪都疼。”
谢墨赟抬眉,“这么严重?还是请御医来看看,抓两副药就好了。”
时若先拉住他的衣角,“别别,我不要吃药,你陪陪我我就好了。”
他现在一不能让自己好起来,二不能让谢墨赟离开自己。
怎么也得想办法耗到楼兰那边的人走了再说。
时若先搂着谢墨赟的隔壁,继续演着娇妻剧本。
“giegie,有你在我就不疼了。”
“夫君,你比被窝还暖和,你抱着我,我就感觉特别舒服。”
“我真是好运气,遇到像你这么好的夫君。”
时若先一头扎进谢墨赟怀里,顺便偷偷感受一下竹叶香的胸肌。
谢墨赟犹豫地摸了摸时若先的额头。
“先先你……果然发烧了。”
说了半天胡话,原来是因为烧糊涂了。
谢墨赟抿唇,让拉彼欣传御医来。
时若先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浑身发热,脑子也像一团浆糊,被谢墨赟打包塞回被子里。
谢墨赟和他说:“你脑袋里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我叫御医给你开两副不苦的药,等你睡醒了喝。”
时若先点点头,两只眼睛傻傻地看着头顶的床幔。
“文武贝,我是不是烧傻了,怎么感觉脑袋钝钝的。”
时若先伸手,发现既不见自己的华妃摸脸甲,也不见手。
“呜呜文武贝,我发烧烧瞎了,我怎么眼睛看不到东西了?”
谢墨赟的声音帮他稳住心神。
“叽叽别闹,你娘病了。”
谢墨赟一把将罪魁祸首拎起来,看到叽叽高清版的白色纯欲内衣悬浮在他头顶。
叽叽伸着爪子颇为不满。
时若先生病时的反应都变迟钝了,好一会才从被叽叽盖脸这件事走出来。
现在才想起来反驳谢墨赟的措辞,软绵绵地发出抗议:“有奶才是娘,我不是你的娘,你的娘另有他人。”
谢墨赟轻笑,“不是你喝醉了要给它舔毛喂奶的时候了?”
时若先红着脸,“就是喝多了神志不清才让它舔奶喂毛,换平时就不这样了。”
叽叽看着时若先的眼神都变了。(叽叽是猫,是猫,是猫)
四脚兽,动词不能随便换啊。
舔和喂都是吃的动作,但使用不当,一脚油门才晋江文学城闯出去了啊!
谢墨赟目光渐渐挪到时若先胸前,然后死活不动了。
时若先把自己裹紧了,毫无力度地瞪眼看向谢墨赟。
“你可别闹,叽叽的娘病了。”
谢墨赟亲了亲时若先的额头,“别胡思乱想,好好睡吧,叽叽还等着娘起来一起玩。”
时若先点点头,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
谢墨赟把还跃跃欲试的叽叽抓起来。
“你娘在睡觉,不许乱来。”
然后带着它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门。
拉彼欣直面遇到谢墨赟,低下头的瞬间额上冷汗滴到地面。
“九皇子安。”
谢墨赟抿唇,“我素日里对你还算宽容,你是否同意?”
拉彼欣点点头。
“我也不用你为我做什么大事,只是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做……”
*
等时若先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
他一睁眼直接看到谢墨赟,本来还朦胧的睡意顿时消失。
谢墨赟本来有一堆要外出解决的公务,但因为时若先病着就都全推了,留在府上卧房里批阅折子。
在时若先这个角度看他,发现谢墨赟低头拿笔的姿态比过去更加成熟。
现在的谢墨赟比几个月前的九皇子稳重许多。
谢墨赟完成从青涩到成熟的过渡期,整个人都散发着独特又强大的气场。
时若先想了想,可能这就是侧漏的王霸之气。
之前可能是受到原著的影响太深,时若先总感觉谢墨赟冷冰冰的。
现在重新审视谢墨赟,的确要比之前看上去好相处一些。
现在说句号越来越少了,不仅会主动说话,还能发起话题,私下和时若先的话也不少。
就连骚话、情话以及脏话等技能点都有所提升。
时若先豁然有种帮助哑巴复健的成就感。
这个闷葫芦哑巴本来还在时若先心里危险分子那一类。
现在谢墨赟已经从这个范围里拎了出来,进入潜在危险分子的行列。
但这个潜在危险分子已经和自己同床共枕三个多月了。
四舍五入是小半年。
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小半辈子了。
时若先的挂件都和文武贝见过好多次了,以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算了,将就着过吧。
现在不知道打楼兰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搞得时若先一头雾水。
要是被这个不知道来路的未婚夫发现自己不是本尊,还不如和潜在危险分子睡在一起来得安全。
时若先抽着鼻子,翻身从床底下摸出托拉彼欣从书店淘来的最新画册。
最近时若先学了不少字,看着封面研究了半天,终于把每个字都能读通顺了。
“大启最年轻画师‘虫瑶在世’根据亲身经历改编、年度皇室催泪巨作:《回宫的诱惑之被皇帝强娶又被抛弃的男妃》……”
时若先满头雾水。
这是啥?大启也有品如和艾莉吗?
时若先抱着学习的态度翻开第一页,只看前几段就被吓到瞳孔地震。
【我虽穿着裙子带着珠花,但我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新婚夜……那个穿着龙袍的男人不顾一切拥抱了我,然后……一段虐恋开始。】
配图上,一个人正对镜梳妆。
五官样貌都有些熟悉。
时若先看着配图和文字,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什么大启本土化的豪门微疼痛爱情故事?
总感觉这本书在点我啊……
时若先小心翼翼地举起书,把书中皇帝配图的脸和谢墨赟放在一起,左右对比一番……
这鼻子!
这眼睛!
这嘴!
——果然一毛不一样!
时若先大松一口气。
就说嘛,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和他一样男扮女装嫁给皇帝。
如果真有这种事,那时若先就相信男人可以生孩子。
时若先默默在心里发誓,再抬眼时,发现谢墨赟已经放下笔,和自己对视着。
“醒了?”
时若先点点头。
谢墨赟笑笑,“还难受吗?”
时若先摇摇头。
“那我们可以聊点正事吗?”
时若先点着摇了摇头。
谢墨赟眉开眼笑,但是时若先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谢墨赟:“别紧张,其实也就是一点小事……”
时若先心里警铃狂响。
谢墨赟说反话就是副表情。
时若先扶住自己的额头,虚弱地说:“不行,夫君,头晕……”
谢墨赟放下笔,“不要紧,我帮你揉揉。”
等他把时若先捞到怀里,双手按在时若先的太阳穴上,时若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完了呀!
自己把脑袋送到文武贝手里了。
这要是惹到文武贝,岂不是凉得很快?
这个冰凉的世界,只是时若先靠着的胸肌是热的。
谢墨赟一边温柔地帮时若先揉着,一边低声问:“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时若先全身僵硬,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次,才和谢墨赟说:“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谢墨赟的动作放慢。
“其实在喜欢雌父还是雄父之间,我更喜欢雌父。”
“……”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时若先抿唇,再度挣扎起来。
“好吧,其实我一直都是咸豆腐脑党,甜豆腐脑真的不好吃!”
“……”
“还不是这个吗?我知道了……如果你、熊初末、漆玉行等等等人一起掉水里,我一个都不会救,因为我不会游泳,但是我会叫县衙把你们捞上来。”
谢墨赟忍无可忍,“够了。”
时若先眨眨眼。
他是有些烧糊涂了,但是有些事情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
在谢墨赟没有摊牌之前,时若先坚决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
“你就不想主动和我聊聊‘帝迦’吗?”
时若先愣了两秒,摸不到头脑。
但谢墨赟表情严肃,时若先努力想了半天。
谢墨赟:“慢慢想,我不急。”
时若先:老人、地铁、手机,唱出:“我滴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谢墨赟默默磨牙,“不许唱歌。”
“什么滴?什么加啊?我滴家也是,迪迦奥特曼也是啊。”
时若先一脸无辜,实在不知道谢墨赟想问什么。
谢墨赟悄悄把时若先搂紧,确保时若先一会无法挣脱和逃避。
“世界上的帝迦是很多,但是在楼兰当你未婚夫的帝迦只有一个。”
时若先沉默良久,憋出一句:“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也可以用唱的。”
时若先愣住。
“文武贝你怎么学成这样了?”
谢墨赟说:“你刚刚还唱他的歌了。”
时若先百口莫辩,对这种老黑陈醋无法沟通。
只能酝酿一下,重新唱:“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谢墨赟紧抿着唇。
时若先知道,这一关要是过不去,恐怕谢墨赟要大开杀戒。
但他也什么可说的。
时若先可以是被告的爱情骗子,也可以是原告。
什么未婚夫,他也是一分钟前,从现任老公嘴里听到未婚夫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登基以后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东三省除名大启。
时若先:???这么大一块地不说不要就不要了?
谢墨赟(倔强):这个地方的口音我不喜欢。
*
上一章的结局增改了一些。
这一章只有三千字,今天也就只有这么多了……细算下来就是欠了三章评论的红包,那就是从73-75章在48小时内留言都有红包。
果然,做一个懒狗也要付出代价。
第75章 谢:黑化中……
拉彼欣满心不安地敲响门时, 卧房里并无人回应。
但九皇子和九皇子妃就在屋内……
她心一惊,难道九皇子这么快就对九皇子妃下手了?
拉彼欣在门口来回踱了三趟,还是放心不下, 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着屋内的动静。
起初还没有说话的声音, 只有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
拉彼欣凝声听了许久,都打算继续敲门时, 忽然听到时若先的声音。
“唔……文武贝, 你!”
时若先感着冒,说起话来鼻音浓重、黏黏糊糊, 像个被烘化了的蜜豆糕。
但连成句子的话只有刚刚那一声, 剩下的都像是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哼声。
在这期间还穿插着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还有衣服摩擦的声音。
拉彼欣咬着手指,脑海里闪过各种画本内容。
跟着时若先这段时间, 拉彼欣对这些狗血内容也深入了解了一番。
想到谢墨赟和时若先之间的实力悬殊, 拉彼欣感觉自家皇子妃已经快被玩坏了。
不能放任九皇子欺负九皇子妃啊……
拉彼欣屏住呼吸给自己打气, 打算再敲一次门试试。
“九皇子, 奴婢有要事相报。”
但这次很快得到谢墨赟的回复。
“进。”
拉彼欣一时间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屋内四处无人, 只有床幔上有两人的剪影。
两个对比鲜明的形体, 一个颀长健壮, 另一个身形纤瘦, 一目了然分别是谁。
时若先单薄的腰身被谢墨赟修长有力的胳膊揽住, 透过影子都可时若先现在的局促和紧张。
随着拉彼欣的脚步,时若先推谢墨赟的动作越大, 但谢墨赟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在他脸侧耳语几句。
不知谢墨赟对时若先提出什么要求, 拉彼欣只听到时若先的回复。
中气不足但态度坚决的四个字——
——“你王八蛋。”
伴随着床幔随风摇曳的互动,空气漂浮的暧.昧气息随之传播开来。
拉彼欣脸上一红,不敢再靠近,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但她还不是屋里心跳得最快的。
时若先只能看到床幔之外,拉彼欣站着的影子,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去。
谢墨赟这个王八蛋偏偏还死皮赖脸地搂着他不放,大有做无赖的潜质。
时若先妥协:“你把我松开,我亲你就是!”
“什么事?”
谢墨赟看着他,嘴里却在和拉彼欣说话。
“九皇子,丞相府送来请柬,柳丞相想和您见面…”
“听不见,你靠近一点。”
“啊?”
拉彼欣愣住。
这还能再靠近吗?
时若先也急了,焦急地看向帐子外,拉彼欣的影子已经越来越近。
谢墨赟不慌不忙,甚至要主动撩开帘子。
时若先伸手拦住他,随即凑上去,在谢墨赟嘴巴上亲了一口,又触电似的离开。
“好了吧?”
谢墨赟挑眉,改撩开的动作为捏紧帘子。
他对拉彼欣说:“以后后柳家的事都不用来告知我,我当时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只是他们没抓住,贬官和流放都是他们应得的下场,现在求我太晚了些……”
说着,谢墨赟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时若先身上,淡淡地说:“换作过去,兴许我会心软,但现在我不会。”
“是。那十一皇子那边……”
“一样,让他自己去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反思去吧。”
这种淡漠的语气和眼神,十分接近原书里谢墨赟的样子。
后面拉彼欣又问了谢墨赟好几个人的事情怎么处理,得到的处理方式都是不留情面。
时若先虽然纳闷怎么是拉彼欣来通报,但也不禁被谢墨赟处理的决绝吓得后背发凉。
现在的文武贝好像更吓人了。
真的能做到一点都不在意过去的感情……
时若先心也跟着发凉。
他得在谢墨赟生气之前,把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未婚夫给解决了。
万一谢墨赟更生气了……
时若先心里一哆嗦。
他可没办法去荒无人烟的地方修路,更不能被流放。
甄嬛流放宁古塔还有个果子狸呢,他被流放只有没人理。
脑补一下自己成为尼姑,在风雪里举步维艰……
果然还是要把文武贝放回危险分子的行列里!
时若先瞥了一眼谢墨赟,又默默挪开眼神。
但谢墨赟不打算轻易放过时若先。
谢墨赟低头吻了吻时若先的耳尖,观察着这片软肉从白皙到粉红的过程。
他的手掌也从时若先的腰边,慢慢来到肚脐。
时若先成天躺着,不长肉但也不锻炼,肚子上是一片平坦又软乎乎的肉。
但谢墨赟的目标是时若先的脐钉,手指绕着菱形的边缘轻轻打转。
时若先身上发热,带着肚子一片都是暖呼呼的。
摸他肚子就像摸刚蒸好的小笼包,皮又薄又白,戳一戳就能收获带着软糯鼻音的哼唧。
拉彼欣在外问:“需要奴婢叫御医来吗?九皇子妃是不是很难受?”
谢墨赟问:“你难受吗?”
“难……”
时若先看了一眼谢墨赟的表情。
“难难难……道我就不能舒服地直哼哼吗?”
谢墨赟轻笑,和拉彼欣说:“九皇子妃很舒服,你退下吧。”
时若先发誓,文武贝是故意把重音落在“舒服”上的。
他本来想的是冬天病了在床上很舒服,但被谢墨赟这么一强调,反而变了味道。
拉彼欣支支吾吾,半天没组织好语言,只能抛下一句:“那九皇子别忘了过几日就是陛下生辰,九皇子妃还得一同出席……您……把握着点分寸。”
然后逃似地离开。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时若先悬着的心反而提得更高了。
谢墨赟笑着重复一次:“把握分寸?小欣倒是担心你。”
时若先瞪大眼。
把、握、分、寸。
这四个字合在一起是一个意思,分开更是另外的意思。
时若先的分和寸,都被谢墨赟把和握过。
而且刚刚有拉彼欣在,谢墨赟不会毁尸灭迹。
但是拉彼欣一走,谢墨赟就有可能把他吃拆入腹。
未婚夫的话题刚进行到开场,谢墨赟就已经这样了。
要是再深入下去,那谢墨赟和他也得深入下去了。
时若先:“那个,你父皇生辰,你有什么打算啊?”
“这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你你你手老实点,不许摸。”
时若先按住谢墨赟的手,“你父皇不是病得很严重吗,你应该注意点呀。”
谢墨赟索性摊牌:“你是要我注意我父皇,还是注意宴会上你的未婚夫啊?”
他轻轻捏住时若先的下巴,语气温柔地问:“困了当然可以睡,但是你要告诉我:帝迦和你,过去到哪一步了,你对他抱着何种心态?为什么你见到他来大启,第一反应是装成陌生人?是想维护他,还是故意做戏给我看,等着私下有机会了再好好一叙旧情?”
这些猜想,没一个是真的。
但从谢墨赟的角度去看,却每一个都有可能发生。
谢墨赟如此冷静地悉数这些可能性,他说得越理智,时若先越哆嗦。
谢墨赟一直都不是什么低智商好忽悠的人,只是大部分时间揣着明白装糊涂,随着时若先胡闹。
可谢墨赟要是认真起来,时若先也无从下手。
更重要的是,他真不知道自己和帝迦原来是什么剧情……
谢墨赟握住时若先的手,“这么凉啊?过去有没有别的人‘一把抓住你的手给你暖暖’呢?”
“文武贝,你别这样,我害怕QAQ”
“害怕什么,我也没生气啊。”
谢墨赟笑笑,“我就是和你聊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谢墨赟俨然已经朝着后者去了。
时若先内心斗争了几秒,一把拉开衣领,像摊大饼一样把自己摊在床上。
“你直接三天三夜吧,我受不了了!”
美人如画,秀色可餐。
还这么主动地躺下……
换做平时,谢墨赟早早就把控不住。
但这次谢墨赟盯着时若先,幽幽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可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他,到底有过什么?”
时若先呆住,木讷地眨眨眼。
完了。
本以为可以以身抵债,结果旧债没除,还把自己超级加倍搭出去了。
时若先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被谢墨赟伸手擦去。
“体质这么差,那这个冬天就不要出门了,以后乖乖待在家里好吗?”
时若先哀嚎一声,“文武贝,你现在像中邪一样,要不你给我一刀得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翻身要从谢墨赟身上跨下床去。
但脚腕被谢墨赟一手拉住。
“你要去哪?”
时若先眼睛瞪得极圆,“我去找能给你驱邪的符咒。”
谢墨赟眉头紧锁,眼神阴沉沉地看着时若先。
“你就是不愿意说?”
时若先抓狂,“我说,你松开我,我就说。”
谢墨赟照做。
时若先顺顺气,和谢墨赟说:“昨天晚上我们的兄弟情才变质,但是我这碗生米早都叫你干成锅巴了,在那之前我可是守着贞操的完璧之身,你怎么还吃完了不认呢。”
谢墨赟抿唇,“这算不了什么。”
“怎么不算呢!这一辈子就那一次,你还说不算什么。”
时若先气急,重重捶在谢墨赟肩膀上。
“我和什么迪迦赛文都没关系,你要是不信……你要是不信……”
时若先翻下床,赤着脚从书柜上拿下《黑化老公的小心肝不干了》,从夹页里取出一张保存如新的纸张。
在谢墨赟的凝视下展开这张纸。
“符咒来了,你可看清楚。”
时若先一脸委屈和倔强,问谢墨赟:“你相信了吗?”
谢墨赟沉默。
时若先竖起眉毛,“我就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好我足够聪明,喂鱼抽猫了留了心眼。”
时若先把纸拍在谢墨赟身边,指着说:“白纸黑字,你亲手写的,还要狡辩吗?”
谢墨赟:“。”
“那你说是就是吧。”
时若先瞪他,“我没有强迫你认下,白纸黑字,还都是汉字,明明就是你写的。”
时若先把纸举起来,重新欣赏了一下自己先见之明的保留下来的成果。
两行字。
上面一行字体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写得“我相信你”。
下面一行字连画带蒙,密密麻麻写了一百多字,起头就是“否贝刂就是不行的王八”。
别的字写得马马虎虎,但“不行”和“王八”四个字写得十分标准。
时若先把这张纸再度小心收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收好了,下次还能用。”
正忙着,忽然从背后被人搂着腰捞走了。
时若先:“你干嘛?你要当不行的王八吗?!”
谢墨赟把他扔到床上。
“既然问题已经回答,那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也该履行。”
时若先:“?”
这么大的疑惑脑袋已经装不下。
从时若先鼻子里吹出来一个清亮的鼻涕泡。
谢墨赟伸手戳破,笑着说:“既然你病了,那就分期付款——这个词还是你教我的。”
时若先瞪大眼。
“不是,文武贝,要不咱们别付款,我算你免单行不行?!”
谢墨赟无动于衷。
高温小笼包,加钱也得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马赛克)
今天的小剧场休刊,具体发生什么,自己想象。
*
这章内容有增改,但是只是一些小细节,留于11.20.
第76章 谢:画的是你
天色微亮, 东方露出鱼白色的微光。
九皇子府中已经有人迎接第二天,主位的卧房烛火才被吹灭。
谢墨赟轻手轻脚地离开。
床上的人发出小动物一样的梦呓。
他又有些不放心,又返回去看了两眼。
时若先的手和脚都不安分地从被子里冒了出来。
谢墨赟把它们放回原位, 时若先还不爽地哼哼唧唧。
谢墨赟哑然失笑。
真娇气。
在梦里都不忘向自己发脾气。
朦胧光线下, 时若先的睡颜乖巧可爱。
人已疲倦入睡, 但嘴巴还没有。
上下两瓣嘴还保持着晚上的状态,委屈又倔强地撅着。
谢墨赟笑笑。
看来先先梦里也忘不掉我。
抱着这样的想法, 晚睡的疲劳也荡然无存。
谢墨赟起身处理这几天堆积的公务。
顺便, 提前了解楼兰来使的资料。
*
时若先就没有这么安逸了。
一睁眼起来……发现自己眼睛睁不开。
上下眼皮都还肿着。
一张嘴想要骂谢墨赟,发现自己骂不出声。
昨晚, 时若先用眼和用嗓都过度, 但感冒反而因为出汗多而转好。
因祸得福……
福什么福?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时若先揉着肿且涩的眼睛下床,脚一着地就软得站不住。
本以为自己会摔个屁.股开花, 但被人稳稳地扶住。
“先先, 你没事吧?”
谢墨赟精神抖擞, 满面春光。
时若先眼肿嘴肿, 喉咙干涩。
对比如此强烈,时若先想无视都无视不掉。
文武贝这王八蛋, 怎么还吸我的精气呢?!
时若先狠狠地瞪着谢墨赟, 但谢墨赟已经免疫, 甚至都做好时若先一早起来就会骂他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时若先格外安静, 居然不声不响地就起床了。
看他可怜巴巴地踩空, 又气鼓鼓地看着自己,谢墨赟感觉自己招惹了一个爱生气的小仓鼠。
弱小、无助、能吃、可爱, 还爱生气。
谢墨赟揉了一把时若先的头顶, 把时若先扶回床边坐着。
“昨天还发热, 今天就光着脚下床……”
谢墨赟蹲下身,抬起时若先的脚。
泄过火的高温小笼包已经回到正常体温,莹白的脚摸起来像玉石一样温热细腻。
时若先的足弓像漂亮的小桥,脚腕一手就能圈住。
谢墨赟凝神,低声问:“昨晚睡得可好?”
没有回答。
不想说话?还是还没醒透?
谢墨赟没多想,帮他穿好左脚,又抬起右脚。
这时,他的肩膀被点了点。
谢墨赟抬头,和时若先对视。
时若先眼睛红得像兔子,我见犹怜。
谢墨赟放轻语气:“怎么?”
时若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摆了摆手。
谢墨赟思考片刻,说:“嗓子疼?”
时若先点点头。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谢墨赟思考一会,“你要喝水?”
时若先摇摇头,对着谢墨赟张开嘴,倔强地用口型说了四个字。
“你王八蛋。”
谢墨赟脑海中自动把王八主动转换成宝贝,起身吻了吻时若先的额头。
“嗓子都这样了就消停一会,我去帮你倒点水。”
时若先气得拍床。
文武贝凭什么让他消停一会。
昨天到底是谁不让谁消停啊!
*
时若先嗓子哑了,这时候只能安静坐在梳妆台前。
路过的叽叽被他抓来蹂.躏。
小猫咪扭来扭去就是要被抓来吸肚肚的,
时若先把叽叽按在腿上,罪恶的手伸向叽叽的铃铛。
谁能拒绝玩弄一个无知小猫咪的铃铛呢?
时若先看着叽叽平日拽拽的脸上冒出生无可恋的小表情,反而更像捉弄它。
这个小东西每天喵喵叫,脸上都写着“我超叼”。
但是被按住反抗的时候,倒是可爱得很。
时若先忽然代入了谢墨赟的视角。
的确是越挣扎越想欺负……
拉彼欣得知时若先嗓子哑了,端着文火煨的银耳燕窝汤送来。
但是一进来就发现时若先满脸不敢置信,还带着点自我怀疑。
“怎么了这是?九皇子妃怎么这幅表情?”
拉彼欣瞪大眼,“是被叽叽抓了吗?”
时若先呆呆地摇摇头。
不是被叽叽抓了。
是叽叽被抓后,忽然顿悟了。
时若先内心OS:我被文武贝同化了!我何止身子脏了,我身心俱脏了!
拉彼欣对这件事的好奇点到为止,她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九皇子妃,银耳燕窝汤喝点。”
她一边俯下身说,一边借着这个机会靠到时若先耳边。
拉彼欣小心提防着谢墨赟,确定他在仔细替时若先选衣服后,压低声音说:“九皇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您务必要小心。”
时若先拿着汤匙的动作一顿,困惑又渴望地看向拉彼欣。
谢墨赟知道了什么?
他又该小心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他和他所谓的未婚夫。
谢墨赟以为时若先把他蒙在鼓里;
拉彼欣以为时若先把谢墨赟蒙在鼓里;
但是时若先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除了他,别人知道的都比他多。
时若先对着拉彼欣用力眨眼,努力用口型问:“到底是怎么了?”
拉彼欣左右为难,而谢墨赟的眼神已经看了过来,时若先只能低下头。
他刚刚拿起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还没尝到味,拉彼欣又问:
“九皇子妃,是不是真有虫啊这屋子里?您的脖子怎么这么——这么多红斑?!”
拉彼欣顺着时若先脖子往下找虫子咬的痕迹,结果发现脖子以下还有密密麻麻一大片,顿时就坐不住了。
“您昨晚是睡被虫子扛回窝里睡了啊这是,怎么被咬了这么多啊?!”
“噗——”
时若先嘴里这口燕窝汤一滴没剩。
某只罪大恶极的大虫子在一边眯着眼,笑得格外开心。
拉彼欣又疑惑起来,“那为什么九皇子没事呢?”
时若先眼神幽怨。
因为谢墨九皇子就是那只抱着他乱啃的大虫啦。
拉彼欣轴劲犯了,当即就要一边铺床一边找虫。
但是看到床上连床单都换了一新,迟疑道:“这……”
想到床上一片狼藉的原貌,时若先把红透的脸埋进碗里。
文武贝这个王八蛋,天天看的什么书,学了那么多话和花样……
简直是要了虫命。
时若先忙着做鸵鸟,谢墨赟倒是坦荡,对拉彼欣说:“昨晚床上的东西我已经换过了,你要是不忙的话,去后厨熬一点雪梨膏给先先喝。”
拉彼欣点点头,还是非常想不通。
为什么九皇子妃被虫咬的这么严重,九皇子却能免疫。
离开前,她看见卧房大门,不经意想起昨天她在门外听的那些……
九皇子妃和九皇子……
拉彼欣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感觉全身发麻。
她是傻了吗?居然当着九皇子的面说他是虫子……
“小欣。”
谢墨赟本想叫拉彼欣直接去邵嬷嬷那看有没有现成的。
但是拉彼欣刚听到他的声音,就像老鼠见了猫,影子都不留地跑了。
时若先恼怒地拉住他的袖子,指着自己脖子上大片大片的痕迹。
时若先本来就白得发光,谢墨赟又故意留了许多,最高的从下巴就开始,慢慢向下蔓延到脖侧、锁骨再往下……
一直到小笼包的肚皮,都被谢墨赟仔细照顾过。
也难怪拉彼欣看到吓了一跳,这么多,一般人看到都会想多。
时若先拽了拽衣领,向谢墨赟展示他的“罪行”。
谢墨赟凝视数秒后摸摸时若先的头。
“我知道,很漂亮,下次继续。”
时若先瞪大眼。
这个文武贝,胡言乱语起来真是够厉害。
时若先举起粉拳就要像以前一样砸到谢墨赟肩膀上,但是耳边忽然又响起拉彼欣说的那番话……
“九皇子什么都知道了。”
谢墨赟挑眉看着时若先的拳头。
时若先笑笑,张开五指,扭过手背对着谢墨赟晃动自己的美甲。
谢墨赟握住他的手,“昨天我就发现了,指甲很漂亮,但是抓人也很疼。”
说着,谢墨赟又笑起来。
时若先感觉自己被他重新带回昨晚,面红耳赤的同时又开始骂骂咧咧。
这个王八蛋,今天一早起来笑容就没停过。
时若先的笑容其实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谢墨赟脸上。
那时若先也想问:
昨天晚上的眼泪是从谁那里转移来的,为什么一直停不下来?
“别气了,总生气脸上会长皱纹的。”
时若先立刻松开眉头。
谢墨赟拿起碗勺,举到时若先嘴边。
时若先扭过头。
“里面加了蜂蜜,甜的。”
“……”
“小欣一早就炖上了,你不喝就是浪费了。”
时若先张开嘴。
他是为了不浪费小欣的心血,才不是因为馋。
谢墨赟笑着,“再喝一口。”
时若先闭上嘴,态度坚决。
谢墨赟若有所思:“今天果脯店的老板到府上来了一趟,说是送点新品给九皇子妃尝尝……可是你嗓子都哑了,吃果脯会喇嗓子的。”
时若先自己抢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谢墨赟眯眯眼:“真乖。”
他已经发现,哄时若先除了要顺毛摸之外,用吃的诱惑会哄得更快。
时若先眨眨眼。
果脯呢?新品呢?
谢墨赟:“别着急,等会就来。”
时若先警觉。
刚刚文武贝是不是说了很长一串话?
时若先拉住他,口型问他:“骗我?”
谢墨赟也不解释,点点头。
“我不骗你,你嗓子怎么好?”
时若先两道眉毛竖起。
那怎么也得让文武贝这个家伙付出点代价。
果脯他也要,还得要补偿。
时若先蹬蹬蹬跑回床边,但翻遍床垫,也没找到他那本还没看完的《回宫的诱惑》。
谢墨赟语气奇怪,“你看别的画本都可以,但是这个书……这个作者的书,你都别看了。”
时若先双手叉腰。
这个府上是他做主还是文武贝做主?
他走向谢墨赟批改折子的桌前,一拉开抽屉就看到好几本黄书。
页脚都被翻卷了。
谢墨赟昨晚的实践都是从这上面学的。
时若先把书拿出来拍在桌上,准备和谢墨赟互相比拼。
你收我的画本,我就拿走你的学习资料……
但谢墨赟的脸色变得是不是太厉害了?
时若先迟疑。
低头看向抽屉。
“……”
得亏他嗓子哑了。
不然这会文武贝三个字就该响彻九皇子府了。
抽屉里藏了肚兜就算了。
为!什!么!
文武贝还偷偷画了他的小像。
不是果子狸随身带着的甄嬛小像。
但是如果谢墨赟要是当着众人面掉在地上,那时若先的心理活动决不亚于那时候奸情暴露的甄嬛。
时若先的小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哐当”一下合上抽屉。
这画像上的他……
这么说吧,发到星际网上都要被夹。
那满头白发的太傅怎么也想不到,他含辛茹苦教尽毕生所学画技来教授的皇子,如今却沉迷于画自己老婆的涩图。
谢墨赟手握成拳,举到嘴边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时若先眼里冒火。
文武贝,这事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谁家皇子有这个爱好?!
谢兰殊(灰头土脸):或许你在找我?
谢墨赟(一把把谢兰殊按回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画的不好看吗?
*
这种后半段换了剧情,73、74、75也小有改动,五年计划挪到下章写~
第77章 谢:五年计划
半个时辰后, 京中最大的书肆门口停下一辆低调的马车。
但从马车上下来一名英俊矜贵的公子。
一袭月白衣衫,更显得他样貌俊朗气质不凡,路过的女子都悄悄低下了头。
但他目光不为别人停留, 只看着车厢内。
他从内牵出只手。
这手不仅白皙, 还五指纤纤。
茜色的指甲修成漂亮的形状, 一看就知是养尊处优的小姐,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做。
有路人投去打量的目光, 都期待这样的公子会接出什么样的姑娘。
但手的主人显然还有情绪, 几次想收回手。
白衣公子语气宠溺,“好了先先, 书肆都到了, 别闹脾气了。”
路人都想替里面这位叫“先先”的姑娘原谅他。
对着这么帅的脸,这么温柔的态度,怎么能气得起来啊?
但是等白衣公子把里面这位三请四哄地拉出车厢后, 没人再有这个想法了。
天地为之失色, 万物为之失神。
顾盼生姿、眉眼如画。
小说中引发出战争的女人若是长成这样, 也就合理起来。
时若先提着裙摆, 不明白为什么谢墨赟今天给他穿这么厚重且紧身的裙子。
本来时若先就身上无力酸软,走路都没力气。
时若先瞪向谢墨赟。
谢墨赟立刻上前扶着时若先的腰身, 轻轻松松把时若先从踏板上抱了下来。
迎着路人的目光, 时若先羞得像鸵鸟, 只想一头埋进地里。
但是眼前只有谢墨赟的胸肌……
那埋这个也不是不行。
车夫羡慕地说:“九皇子对九皇子妃可真好。”
谢墨赟牵住时若先的手, 故作轻松地说:“我做丈夫的, 自然要对妻子好”
“九皇子妃对九皇子也是夫唱妇随,九皇子前来买书, 九皇子妃都要陪着。”
谢墨赟笑而不语, 默认了这一点。
时若先:…我唱了吗?这难道不是文武贝一个人在唱吗?
要不是文武贝自己狐狸尾巴没藏好, 先藏我的书、后被发现画我的涩图,我也不会让他带我书肆重买一套。
但谢墨赟十分坦然。
他就是画了,赔也是应该的。
而且能带着处于哑巴新娘状态的时若先一同出门,谢墨赟感觉如鱼得水。
做事都需要谢墨赟在左右照顾,远离一步都不行。
谢墨赟想想就高兴。
天赐的机会。
谢墨赟揽住时若先的腰,低声说:“走慢些,我扶着你。”
时若先本想提着裙子自己走,但是好像确实需要扶一把。
他是发现了,谢墨赟是故意给他穿这个裙子,走路都得人扶着。
为了防着他跑路,谢墨赟也是下了一番心思。
*
书肆内许多来往的读书人,但也有一些姑娘拿着书,说说笑笑地结伴而出。
“虫瑶上本书就令我爱不释手,第二部必然也是极佳的!”
“刚刚我听老板说:前几天宫里那位都派人来买了续集!”
“连陛下都看,的确是本佳作。”
时若先竖起耳朵听着。
没想到他还拥有了皇帝同款。
他戳了戳谢墨赟,口型说:“你爹也爱看。”
谢墨赟:“。”
也不看看谁写的,他爹能不爱看吗。
这家书肆格外大,拐了弯才进入正门。
时若先刚到门内,就被书肆里的巨型横幅惊到了。
【大启知名画作家‘虫瑶’代表作续集:《回宫的欲.望之逃离冷漠皇子》正在热销】
谢墨赟扶着傻眼的时若先,自己同样仰头看去。
这个横幅给谢墨赟的冲击一样不小。
这可是京城乃至大启最大的书肆。
平日里都是各种圣贤书,画本都是为了丰富种类才勉强被放在店里的角落。
而且拉横幅这种行为……
时若先张大嘴。
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这种营销奇人?
不亏是写出《回宫的诱惑》的作者!
时若先同时也在思考,要是写出一本畅销全大启的画本,这得赚多少银子啊……
想想自己没日没夜地手动做维多利先的秘密,眼睛都熬红了才做一件。
要是能和虫瑶一样画画本的话,就能靠印刷一直发行了。
时若先思考着,书肆的赔着笑老板上前。
“九皇子您怎么也来了。”
谢墨赟抿唇,“也?”
“九皇子不知?今日漆将军带着楼兰来使前来书肆,一方面是看修著后的楼兰史书,另一方面是在书肆的庭院中围炉烤火。”
说着,以漆玉行为首的一行人缓步出现在老板身后。
谢墨赟抿唇,“漆将军……真是无巧不成书。”
漆玉行冷笑道:“这巧合,我到宁愿不要。”
谢墨赟不急不缓地反驳道:“书肆中最不缺的就是书,也最不缺巧合,将军既说了‘无巧不成书’,又何必来书肆。”
漆玉行被堵了话,面色不悦起来。
满月节上,和漆玉行平手的事情他还记得,此时再见面,多少有几分互不顺眼。
但谢墨赟今天到宁愿只遇到漆玉行。
楼兰来使一列中,浓眉大眼的深肤色青年格外出挑,他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时若先。
如果不是还有旁人在,怕是跑着就要冲到时若先面前。
但队伍中还有另外一人也一直看着时若先。
哑巴新娘状态中的时若先,看上去要端庄不少。
加上被认真打扮过后,真有几分正经皇子妃的样子。
这位了年纪的楼兰来使面容上带着慈祥的皱纹,见到时若先后颤抖着嘴唇说:“公主,您在大启的介些日子,还好吗?麦叔很想尼啊。”
谢墨赟看了一眼时若先,同时伸手和他五指相扣。
“先先在我这里一切都好。”
时若先也配合得点点头。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目标达成一致了。
证明两人感情好,楼兰来使就能少说话。
谢墨赟不想输给未婚夫。
时若先不想露出马脚。
而漆玉行双手抱胸,冷冷地说:“一日不见,没想到九皇子妃居然成了这般娇妻模样。”
谢墨赟紧紧搂住时若先的腰,回答说:“先先这几日身体抱恙,我作为他的丈夫,自然要小心呵护着。再说了,他一向这般依赖我,漆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漆玉行“哼”了一声。
“感情这么如胶似漆,那祝二位早生贵子。”
男妻要如何生子?
漆玉行这么一说,就是故意往谢墨赟的痛处戳了。
他含着冷笑看向谢墨赟。
但没想到谢墨赟反而轻松地笑笑,和时若先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那就借漆将军吉言,我和先先计划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谢墨赟扭头和时若先对视时,眼里的笑意带着些许威胁。
谢墨赟笑着从牙缝里挤出数字“三”来。
时若先立刻换上笑容,对着谢墨赟假笑,又扭过头对漆玉行点点头。
是的,我们是有一个五年计划。
谢墨赟倒是没胆量和时若先玩倒计时这一套,但是他笃定在五年计划和三天三夜里,时若先肯定会选前者。
漆玉行:“……”
什么人啊。
给一个难堪,你俩真能当台阶下。
但麦叔严肃地说:“可是为甚摸,公主一直都不缩话呢?”
原本麦叔的汉语还算流利,但是一激动,楼兰口语又遛了出来。
时若先心想,楼兰人这是甚摸口音?感觉很机车诶。
谢墨赟说:“先先嗓子不舒服。”
麦叔向时若先投向求答的目光。
时若先能看出麦叔的关心不像装的,只可惜原主在他穿来是就服毒离开了。
时若先只能模仿着他印象里公主的模样,对着麦叔腼腆地笑了笑。
为学这一笑,时若先学了府上小姑娘的模样。
笑起来要含着下巴,眼睛要盯着脚尖。
这幅文静乖巧的样子看得麦叔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感叹道:“公主好,老臣也放心了。”
漆玉行忍不住多看了时若先几眼。
这小骗子……学得还像模像样。
本来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性子,但借着这幅样貌装起淑女来,倒是真有点一国公主的模样。
再看谢墨赟,搂着这个小骗子,就差把春风得意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深肤色的青年站在麦叔身后,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公主好的话,为甚摸她脖几上都是虫子咬的风包呢?”
他语气愤慨,看着谢墨赟的眼睛快要冒火。
时若先愣住。
幸好他嗓子坏了。
万一谢墨赟需要他翻译,他可就傻眼了。
谢墨赟看向这个黑皮来使,淡淡地说:“您想多了,这不是虫子咬的。”
“那是甚摸…!”
“我咬的。”
来使:“?”
时若先:“?”
文武贝这是中邪了吗?
但谢墨赟似乎铁了心要证明自己和时若先的感情,认下吻痕后又摆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母妃一直催着要抱孙子,我和先先都在努力。”
时若先 :“?”
这个“都”字是从何得出的。
对面黑皮的楼兰男子脸色更黑了。
麦叔脸色微变,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九皇子不会没发现公主的男儿身……但是他说这个话,谁都不能反驳。
而谢墨赟还没完,笑着说:“想来岳父那边也是十分期待先先能有孩子吧。”
谢墨赟的眼神柔和,麦叔额上流汗,但嘴上说:“若是公主能早日有身孕,楼兰举国上下都会为此庆祝。”
时若先:“?”
生孩子这个事,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挂件怎么想。
谢墨赟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瞥向那位深肤色的男子。
时若先微怔。
又和那人对视,登时又被盯得全身发毛。
谢墨赟更是直接拉紧时若先的手。
时若先醍醐灌顶。
就你小子是帝迦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他是我未婚夫吗?
谢墨赟:你自己的未婚夫你问我?
时若先:我这不是哑着嘛,今天的演出费真好拿,全章就扣问号就行。
*
上一章后半段修改过了。
这两天的日六都没达成,只能是上章和这章一起发红包了。
也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倒贴写文,留言多我才有更新的动力,你们就加油留言,我每天加油码字!
第78章 时:狗皇子
时若先暗中打量着这位他才见第二次的未婚夫。
深色皮肤, 五官立体,浓浓的异域风情。
更醒目的是他身上的装扮。
这位滴家不在东北,而是在迪拜吧。
一个男人是怎么能穿出珠光宝气的感觉的?
帝迦的耳朵、脖子、腰间、手上……只要是能挂住东西的地方都带上了金银珠宝。
时若先:他头上还缺一块头巾, 这样看起来就更壕了。
而且帝迦胸前带着一块巴掌大的玉, 碧绿色还水当当, 像是把一滴水做成了挂件。
时若先不懂玉,但是能看出来这玉的价格一定会很长一串。
但是文武贝随身带的那块看起来好像更贵的样子……
时若先陷入沉思。
所以文武贝这个家伙是隐形富豪吧?
他都这么有钱了, 怎么还总不让我吃梅呢。
谢墨赟以大启皇子身份和楼兰皇女婿的身份, 和楼兰来使寒暄。
对于他和外人半天都不说一个句号的人,能够主动露出微笑、挑起话题, 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尊重。
毕竟对面这些人不是别人, 是自家老婆的娘家人。
娘家人来探亲,谢墨赟自然要给足媳妇面子。
但当他用尽全力来在自己天生冷脸上维持表面的和善时,目光看向时若先——
——时若先一脸凝重、双目含情地看着帝迦。
帝迦表情隐忍愤慨。
虽然两人没有对视, 但是谢墨赟上扬的嘴角瞬间落下。
他眼底翻涌起浓郁的占有欲, 握紧时若先的手, 手劲之大, 让时若先都微微皱眉。
时若先无辜地看向谢墨赟,谢墨赟还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先先, 这位是?看你与他颇为熟悉的样子。”
看向帝迦时, 谢墨赟的眼神夹枪带棒。
帝迦碧色的眼睛快要冒出火, 但是他还保持着理智, 和谢墨赟说:“我系他滴甚摸人你不寄丢吗?”
书肆路过的人听到帝迦这个奇怪的发音, 都在用力憋笑。
麦叔主动说:“九皇子,这位公子系九皇子妃楼兰时的……好朋友。”
谢墨赟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着帝迦主动伸出手。
帝迦也伸出手, 和谢墨赟握手。
这一手金手腕钻戒指, 闪瞎时若先的眼。
这老哥真是平亿近人。
但谢墨赟一把握紧这双带着矿的手,脸上带笑,手背则老实地暴起青筋。
谢墨赟暗自发力,帝迦脸上瞬间扭曲。
谢墨赟神色淡然,“幸会了,原来是先先的朋友,只是之前从没听先先提过啊。”
帝迦悲愤地看了一眼时若先,额头都被捏出冷汗了。
时若先抿唇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他顿时懂了:公主不说话肯定是被大启皇子控制了!
大启人都是笑面虎,其实私底下最会算计。
他欺负公主势单力薄,居然连说话的权利都不给……
帝迦抬眼,狠狠地和谢墨赟对视。
“我可不合你幸废。”
麦叔立刻出声制止,“帝迦!”
谢墨赟笑着,“无妨。”
但手里已经用出十成力气。
他也没动用真气,就是用的纯力气。
松开手时,帝迦深色手背上都浮现出明显的五指印记。
帝迦咬紧牙关收回手,表情的愤怒丝毫不减。
“我不懂甚摸规矩,但系狗皇子为何不让先先同我港话?这蓝道也系大启的规矩吗?”
帝迦替时若先愤愤不平。
但时若先则用力把自己的抿起来。
同时在心里回想着他虫生到现在所有悲伤的事情,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九皇子……
狗皇子……
时若先的嘴巴从平时“v”字成为“3”,调集全身力量控制它不断列开的趋势。
他现在走得是成熟皇子妃路线,更不能让谢墨赟知道自己在笑他。
时若先眼里都快憋出眼泪了。
谁能救救我,我憋得好痛苦。
帝迦更生气了,“你到底对公主做了甚摸,你看她都快哭了,楼兰需要一个糕袋,狗皇子!”
时若先崩不住了。
这辈子经历的悲伤事太少,根本压不住笑意。
时若先向谢墨赟投去求助的目光,但帝迦又来劲了。
“为甚摸公举每做一件事都要看你呢?这到底是怎么肥事——啊对,你刚刚还嗦你咬他了,你个皇子,怎么能咬人呢?”
谢墨赟一时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他还以为来了个和漆玉行一眼难缠的,没想到是个一根筋。
麦叔没能拦住帝迦,他亟不可待地来到时若先面前。
“你说话啊公举,难道你哑巴了吗?!”
时若先:“……”
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避免了一场纷争。
帝迦:“……?”
漆玉行目睹了全程,有谢墨赟的好戏看,他怎么能错过呢。
见帝迦闹得差不多了,他又出来收场。
“帝来使,今日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若是想与九皇子、九皇子妃好好聊聊,可以再约。”
谢墨赟摊开手,“先先最近身体不好,不方便出面,但欢迎帝迦来使和我‘好好聊聊’,我随时奉陪。”
“谁要见你。”
麦叔拉住帝迦,不知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帝迦逐渐闭了嘴,克制地看向时若先和谢墨赟。
麦叔上前行礼,“帝迦年纪小被家里宠坏了,也没有出过楼兰,此次冲撞实在对不住狗皇子。”
时若先刚刚回复正常的嘴角又开始抽搐。
谁来救救我啊,我是哑了,不是聋了。
时若先没辙,只能用指甲抠自己的手心,靠痛觉来冲淡笑意。
但是他用了吃奶的劲,也没有感觉。
时若先奇怪地扭头,发现谢墨赟表情复杂。
谢墨赟抿唇,低语道:“不用再提醒我了,我已经知道你指甲很好看了。”
漆玉行感觉自己再多看这两人一秒钟,自己就多面临一分智商被拉低的可能。
谢墨赟过去在众皇子里也才气过人,如今和这九皇子妃在一起,就如同小儿一样。
但他又忽然想到自己满月节和谢墨赟比拼套环……
漆玉行抬眼看了一眼时若先,发现他正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喉咙。
这个天气骤冷,楼兰来的人大多难以使用大启的冬天。
但又看到时若先脖侧从衣领下露出边角的红印。
漆玉行扭过头。
时若先生病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时,书肆老板忙完事情上前,同漆玉行说:“将军,后院已经布置好了。”
漆玉行淡淡点头,领着一行来使里去。
离开前,麦叔对时若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又忌惮谢墨赟,只能带着满脸愤慨的帝迦离开。
老板擦了擦额上的汗。
还以为书肆里要打起来了,幸好幸好两位都是体面人,留了书肆一条活路。
书肆老板把手里捧来的书全部毕恭毕敬递给谢墨赟。
“九皇子,这是您要找的书,大全套、所有虫瑶的画本都在这里了。”
一听“虫瑶”二字,时若先眼中顿时大放光明。
老板也知人善察,把这摞书递到这位格外漂亮的九皇子妃手里。
临了还不忘说一句:“九皇子对九皇子妃这般好,可千万不能让我家婆娘看到,否则要揪我耳朵让我学习的。”
谢墨赟:“做丈夫的对妻子好是应该的。”
“九皇子说的是,九皇子妃这般懂事又是国色天香,换做是谁都会宠爱啊。”
谢墨赟十分受用,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老板默默在心里记下:想要讨好这位难以接近的九皇子就得拍九皇子妃马屁。
时若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巴结谢墨赟的标准密码,满脑子都是手里这几本虫瑶的书。
《回宫的诱惑》和《回宫的欲.望》大全套诶!
里面还有虫瑶的亲笔签名和寄语!
时若先抬头,对谢墨赟猛眨眼。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了,现在就要回家。
谢墨赟拉住他,领他回马车上。
把被裙子束缚住的时若先抱上马车后,连车夫都说:“九皇子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谢墨赟笑着点点头。
可不就是心情好吗。
先先的未婚夫已经见过了——一个光有钱,没脑子的家伙。
先先现在时时刻刻还要和他在一起。
谢墨赟心情舒畅,“启程。”
但一个粗犷的声音叫停了马车。
“九皇子且慢!”
谢墨赟撩起马车窗帘,眯眼看向窗外的姜峥。
“听闻九皇子妃喉咙不爽,将……我特地买了饴糖来,这是甜的还能润肺止咳。”
谢墨赟不置可否。
时若先眨眨眼,看着姜峥手里的东西。
姜峥摊开纸包,露出里面焦糖色的糖块,证明真的只是糖而已。
时若先摇摇头。
姜峥不死心,又问:“九皇子妃您真的不要?”
他一路追上来,此时还喘着气。
时若先思考了一会,只好从窗户伸出手,揪了一小块含进嘴里,然后冲着姜峥又摆了摆手。
姜峥“哎”了一声,只能无功而返。
谢墨赟心底一片柔软。
“先先你……”
时若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别说,这个糖还挺好吃的。
但是姜峥刚刚不小心从嘴里说漏的半个“将”字,已经透露了来源。
漆玉行让姜峥送来的东西……时若先可不敢拿。
身边这个老黑陈醋还惦记着剩下的三天两夜。
从虫虫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两方面考虑,都要小心地苟住。
时若先看向谢墨赟,忽然又想起帝迦胸前那块玉佩。
不知道谢墨赟的那块是不是更贵……
时若先伸出手指,指了指谢墨赟的腰部偏下。
谢墨赟疑惑中带着些许意外。
“先先?”
这是主动邀约?
谢墨赟拿不准时若先的想法。
时若先啧了一声,手指勾上谢墨赟的腰带。
但是在他继续伸手掏谢墨赟腰带的时候,一道影子盖住他。
时若先懵懵的抬头。
谢墨赟已经欺身上前。
时若先:“???”
谢墨赟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他的嘴。
时若先警觉。
怎么他都没要糖了,谢墨赟还要亲?
他刚张开嘴想说话。
谢墨赟心跳得更厉害了。
枯木逢春、朽树开花、滴水石穿等一众词语飘过心头。
他终于等到先先开窍的一天了。
这个时候再不上,就是他真的不行了!
谢墨赟牢牢堵住他的嘴,时若先连用嘴型问话都机会都没了。
时若先嘴里那点糖的甜味被两人分享,谢墨赟含着时若先柔软的唇,从内到外地细细舔舐着。
马车外还有市井的热闹声。
时若先靠在马车车厢壁上,只能被动承接谢墨赟炽热的吻,不敢发出声音。
谢墨赟抬着时若先的下巴,看着他绯红的眼角蓄满泪水,不断掠夺他的呼吸和心跳。
时若先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但谢墨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哑巴新娘。
千载难逢的机会,加上时若先主动拒绝了漆玉行,谢墨赟感觉自己过去学到的仁义礼智信都从脑子里消失了。
此时的他只想把时若先弄得乱七八糟。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时若先获得嘴巴自由后,先是捶谢墨赟的肩膀。
但是他的拳头对谢墨赟来说和撒娇一样。
时若先气不过,两道柳叶眉竖起。
“你!”
时若先被气得都能说话了。
谢墨赟心满意足,被骂也很舒服。
时若先灵光一闪。
继续捶谢墨赟,还骂道:“你狗皇子!”
谢墨赟勾起嘴角,握住时若先的手
“我是狗皇子,那你是什么?”
时若先张嘴,发现自己的嗓子又罢工了。
谢墨赟笑得开心,把时若先的举到嘴边亲了一口。
“我是狗皇子,你是狗皇子妃,我们是天造地设的狗男男。”
时若先感觉自己后背汗毛竖起。
完蛋了家人们。
文武贝现在真的什么都乐在其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只要真心相爱,狗男男和鸳鸯又有什么区别,是狗不够可爱,还是别人嫉妒我们的感情?
时若先:文武贝你别这样我害怕,要不找中医开点药调理一下吧,我相信恋爱脑还是可以治疗的QAQ
*
还有一章,写完发~
题外话:汪小菲到底有没有去抢回属于他的床垫啊,我吃了两天瓜,脸都快笑烂了,也没吃到结局,着急啊。
第79章 谢:负什么责
时若先没看到谢墨赟的宝贝, 但是他的宝贝又被谢墨赟仔细研究了一遍。
马车过路,晃荡晃荡。
时若先也跟着,晃荡晃荡。
车夫纳闷, 回去的路上特地走了平路, 怎么还这般颠簸……
还颠的九皇子妃哼哼叫。
奇怪。
*
谢墨赟低头, 手指将时若先鬓角被薄汗和泪水浸湿粘连的碎发拨到一处。
时若先扭过头,眼神倔强。
谢墨赟亲了亲他发红的鼻尖, 笑道:“这么不高兴和我做狗男男啊?”
虫虫的身心健康俱毁。
拒绝和坐案凶手交流。
“你要是不和我说话, 那就是没意见。”
三秒钟过去。
谢墨赟:“不说啊,我就知道。”
时若先:“?”
你小子, 这是逼一个哑巴创造奇迹啊。
我堵你的嗓子没有声音?
谢墨赟奸计得逞, 心情愉悦地勾起嘴角,轻轻啄吻时若先的嘴,把他嘴里最后那点糖的味道也分瓜走了。
再这样被亲下去, 时若先感觉自己就要变成安吉丽娜·虫莉了。
为了自己嘴巴能够快点消肿, 时若先抬手要推开谢墨赟。
谢墨赟拉住他。
“你的梅子和饴糖都不要了?”
他挑眉, 撩开车窗窗帘一角, 集市的喧闹声顺着传了进来。
“车夫,不用去集市了, 掉头回府吧。”
时若先拉住谢墨赟的袖子, 佯装可怜巴巴的样子, 对着谢墨赟眨眨眼。
“要……”QAQ
没有虫能拒绝甜食的诱惑。
最起码时若先做不到。
*
谢墨赟也不是吃了不给钱的无赖, 时若先怀里塞得满满当当地回府了。
时若先正坐着拆包装, 拉彼欣惊讶道:“九皇子妃您上火更厉害了?怎么嘴巴也……”
谢墨赟在时若先恼怒之前打断拉彼欣。
“无碍,已经给他买了饴糖了。”
时若先晃了晃手里的糖块。
拉彼欣真心赞叹, “饴糖又甜又能润喉, 真细心啊九皇子。”
时若先吃糖的动作停住。
不妙, 小欣夸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还是别出发了。
这马屁一巴掌拍到将军府去了……
谢墨赟抿唇,“……难道雪梨膏不细心吗?”
“细心啊。”
谢墨赟面色有所松动。
时若先松了一口气,美滋滋地拆开《回宫的欲.望》,又听拉彼欣说:
“九皇子说得对,是奴婢考虑不周了。雪梨膏适合熬成汤在家喝,饴糖适合带出门,其实雪梨膏和饴糖九皇子妃可兼得。”
谢墨赟:“。”
“我没说过。”
拉彼欣这一刀补得真准啊,谢墨赟哪痛就补哪。
错的不是糖,错的是送糖来的人。
谢墨赟瞥向时若先,时若先立刻把嘴巴里这块糖咔吧咔吧嚼了。
但谢墨赟想说的不是这个。
“先先这几日身体不好就不要外出了,如果你想见楼兰来使,可以把他们请到府上做客。”
时若先眨眨眼。
谢墨赟又补充:“蓝眼睛黑皮肤的不请,我八字和这种长相的人不合。”
时若先用力点头。
何止是谢墨赟不合,时若先也和这种黑皮蓝眼的不合。
这个未婚夫还没出现,就害得他吃了无数脐橙。
帝迦要是再和谢墨赟见面,时若先担心自己的挂件撑不过几回合。
还是学习吧。
时若先捧起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回宫的欲.望之逃离冷漠皇子……他到要看看这个皇子能有多冷漠。
刚刚打开目录,时若先就看到硕大两汉字,逐字逐句读完后,感觉自己茅塞顿开,灵魂都得到了引导。
虫瑶老师说得没错……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这么认真,心里的想法十分复杂。
要是别的画本,先先看就看了。
但是这本,算了,不提也罢。
谢墨赟默默来到时若先身后,瞄到扉页堪比大字报的两汉字之后沉默良久。
——男人,都是骗子。
——宫里的男人,都是骗攻的骗子。
区区两行字,让谢墨赟的拳头硬了又硬。
时若先总共就认识那些字,能遇到喜欢的书不容易……
谢墨赟深呼吸一口,忍了。
*
但是谢墨赟远远低估了时若先对这套书的痴迷程度。
一开始是坐在桌前不挪窝,梅子吃了一箩筐,但屁.股一下都不抬。
谢墨赟想着,刚刚拿到新东西都会这段爱不释手的时间。
然后是吃饭的时候,时若先一手拿筷子、一手举着书,吃着吃着米饭都快塞到鼻子里了。
谢墨赟想着,看来先先不是喜新厌旧的人,那看就看吧,自己也不是不能喂。
但是到了晚上,时若先去沐浴,已经过去许久都没有动静。
谢墨赟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直接下床去了屏风后。
时若先全身光溜溜地坐在木桶里,手里还捧着书,表情凝重、眉头紧锁,连谢墨赟走近都没察觉。
书里这个叫皇子实在太狗了,怎么能对皇子妃这样呢!
皇子妃是穿越来的啊,不就是爱吃爱睡爱看胸一点吗?别的也没毛病啊。
为什么会对皇子妃这么冷漠啊,吃什么要管、穿什么要管、和别人说话也要管……
闲的没事就找个京城的铺子干活吧。
时若先气得踢了一脚木桶,溅起的水花落在谢墨赟的睡袍衣摆上。
谢墨赟的目光越过时若先白花花的身子,看到水面都没有热气了,皱眉道:“先先,别看了。”
时若先抬眼,两颗杏子似的眼里都是怒火。
他养了一整个白天的嗓子终于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看。”
“这么久了,水还没凉吗?”
时若先后知后觉地感觉有点冷。
但是他刚被书里的皇子气得够呛,谢墨赟刚刚因为着急说话语气又重了些,在他对谢墨赟的迁怒的心上火上浇油。
时若先双手抱胸,噘着嘴窝在木桶里。
“我就喜欢泡凉水澡,别管。”
谢墨赟伸手摸了摸水,冰凉的。
“水都凉透了,别闹了,快起来。”
“凉水澡增强体质。”
谢墨赟隐约动了怒火,“你听听你的嗓子,不许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他伸手扯下屏风上的衣服,把时若先从水里像捞饺子一样捞出来打包带走。
时若先冻得一哆嗦,靠在谢墨赟怀里还嘴硬。
“你不许动我,我还没洗干净。”
谢墨赟不想多说,把湿漉漉的时若先抱到软榻上,旁边烧得热烘烘的燎炉旁。
看时若先冻得佝偻着肩部,谢墨赟给他怀里塞了一个汤婆子,再抽出羊绒毯子给时若先擦身上的水珠。
时若先拽着毯子,“我自己来。”
“你自己擦完天都亮了,再把你冻发热了怎么办?”
时若先嘟囔着,“我不冷。”
谢墨赟伸手扭了一把时若先的立体小馒头。
“你不冷,它俩冷。”
受袭的小馒头带着时若先一哆嗦。
“冷得都发抖,还嘴硬。”
“明明就是……你王八蛋!”
时若先把自己裹成密不透风的一团,眼中盛满羞恼,“文武贝你流氓!”
他脑海里涌现出《回宫的欲.望》里经典台词,顺着就念出来了。
“你得不到我的心,得到我的身又如何?”
谢墨赟眯起眼,伸手撩起时若先耳边的头发,“我得不到你的心?”
时若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玩大了。
谢墨赟的眼神好像变了……
谢墨赟站起身,时若先拉住他的衣袖。
“得得到,得得到!”
时若先感觉自己像一个卡壳的小公鸡,咯咯咯叫了起来。
谢墨赟被他拉住的手顺力一甩,时若先额头中央落了一滴水滴。
“文武贝,不许动!”
谢墨赟凝神,“如何?你还少我两天两夜。”
时若先指了指自己脸上这滴水。
“你得对我负责,你这个黑颜祸水终于露出马脚……水掉哥头了。”
谢墨赟嘴角抽搐了几下,没忍住笑了。
时若先松了口气。
好险,再迟一点水滴就蒸发了。
谢墨赟无可奈何地帮时若先擦干脸上的水,露出一张干净无瑕的脸。
“书还看吗?”
时若先鬼使神差地从软榻上掏出下册,“学海无涯苦作舟,xio海无涯苦揍舟,我得努力学啊……”
谢墨赟内心斗争,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和爱好,但是先先废寝忘食读透了又能学到什么呢。
谢墨赟欲言又止,“要不咱们换本更有文化的书看吧……这本书的作者我认识,他…认识的字可能还没你多。”
时若先了然地点点头,“我也看出来。”
他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列字说:“内容画的好,但是你看作者居然给皇子取名叫林蛋大,这名字哪里像皇子啊,还不如文武贝呢。”
谢墨赟神色复杂,“……”
他夺走时若先手里的书,把时若先卷进被里。
“快睡吧,明日再看。”
时若先哼哼唧唧,但是看了一整天的书,此时两个眼睛都快对不上焦了。
怀里的汤婆子在胸口烘的暖呼呼的,蜡烛一灭,睡意也跟着起来了。
“明日、明日你早些叫我起来,我还想看大结局。”
谢墨赟颔首,“快些睡吧。”
看着时若先安稳睡去,谢墨赟看向被他强制收缴的《回宫的欲.望》,好奇地打开了第一页。
*
黑衣人天不亮就来到九皇子府送信,本以为府上无人清醒,没想到和挑灯夜读的谢墨赟对上视线。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
看着谢墨赟眼下浓重的黑眼圈,黑衣人震惊道:“最近的政务有这么多吗?”
谢墨赟尴尬地合上书,拿起手边的折子盖上。
黑衣人:“……别挡了,我都看到了。你没事看这个破书干嘛。”
谢墨赟咳了咳两声,“先先每天都在看,我怕他学坏提前看看。”
“有什么学坏的,我就是写一点人生道理而已。”
“没有银子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路就散了?”
黑衣人被念得抬不起头。
谢墨赟又问:“你为什么要给主角起名叫林蛋大……”
黑衣人缓缓发出一个疑问的“嗯?”
“谢墨赟,我只知道你懈怠了,没想到你连字都不认识了。”
他翻开书,大力戳向其中的人名。
“这特么是楚中天。”
谢墨赟:“。”
大意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
“你以为谁都能叫蛋大吗?这名又不吉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看着纸上的字陷入沉思。
林蛋大,
楚中天。
也不怪先先看错了,竖式排版的确会看错。
时若先:我就说不是我的错,谢谢文武贝为我洗脱不识字的笨蛋标签。
谢墨赟:感谢我收下,但文武贝又证明你是不识字的笨蛋宝贝了。
*
最近晋江每天都卡卡的,还有很多bug,看微博说是被黑客攻急了~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后台和管理员发私信反馈,实在不行……也可以微博和我说,我帮你和管理员发私信哈哈哈。
这章是和上一章一起的六千字,凌晨零点的六千字要推迟到白天发了,大家晚安!(六千没六出来,下章只有三千字了orz)
第80章 谢:你来骂
今日不知怎么了, 已经日上三竿,但九皇子和九皇子妃都没动静。
卧房静悄悄,大门紧闭着, 一点声音都没有。
拉彼欣本想敲门看看, 但想到那天敲门进屋不小心撞上九皇子和九皇子妃办事, 她脚趾抓地,还是转身离开了。
熊初末带着一摞公文前来, 刚到院子里和拉彼欣正面迎上。
拉彼欣拦住他, “别往里进了。”
熊初末亮出折子。
公事在手,必当让道。
但今非昔比。
九皇子已经不是过去的九皇子了。
拉彼欣提醒熊初末, “你现在捧着圣旨来就算, 九皇子都未必能及时下床接旨,这些就更不用提了。”
熊初末不敢置信道:“九皇子病了?!”
“哎呀,习武习出毛病了我看你是。”
拉彼欣把他连拉带拽出了院门, 鱼尾纹都快挤出来了。
“你别拦着我啊, 到底怎么了?”
“小两口, 感情好, 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能干嘛你说说?”
熊初末愣住, 眼神从迷茫到顿悟。
“我明白了……!”
拉彼欣欣慰不已, 拉着熊初末继续走。
“明白了还不快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熊初末被拽着往前, 同时天真又困惑地问:“为什么非要晚上读书啊, 早睡早起不好吗?”
拉彼欣气得想笑, “你呀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啊……”
熊初末不明白自己的推测哪里出错了。
拉彼欣说:“九皇子和九皇子妃在一起做什么也不会是读书啊。”
“可是……”
“没有可是!要真是这样, 我倒立吃两根生葱。”
话语刚落, 谢墨赟的声音悠悠传来。
拉彼欣一边应声, 一边和熊初末压低声音说:“你等着看吧。”
她进了门,书桌前空无一人。
拉彼欣扭头和熊初末眼神对视。
这个傻侍卫,除了习武什么都不懂。
越过屏风,床幔合着,两人重叠的影子投射在其上。
熟悉的场景让拉彼欣浑身一机灵。
但是她一回生二回熟,淡定地向前。
“文武贝太快了,你慢点。”
“已经很慢了。”
“不行,再慢点,我跟不上。”
拉彼欣呼吸凝滞。
看到床幔上,一人把另一人圈在怀里,像是坐在腿上……
而两人面前有一个凸起,被手捏着……
拉彼欣赶紧闭上眼。
说错了说错了,今天这个她不熟。
时若先按住谢墨赟的手,嗔怒道:“我都说了让你慢点,你就欺负我认字慢。”
拉彼欣疑惑地睁开一只眼。
认字?
谢墨赟伸手掀开帘子。
拉彼欣闪躲不及,闭眼闭了一半,听到谢墨赟说“午饭送到房里来。”
拉彼欣眼神呆滞地点点头,“是。”
时若先感觉拉彼欣的语气有异样,抬头就看向拉彼欣。
拉彼欣满脸心死如灰,时若先连忙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同时还不忘按住谢墨赟翻页的手。
和拉彼欣的想象完全不同。
床幔后面既没有什么不该看的画面,也没有什么“大虫子”横行留下的痕迹。
床单整洁、气氛正常。
谢墨赟靠在床头,身后靠着枕头,身前圈着时若先,两人面前举着厚厚一本书。
拉彼欣挤出笑容,“九皇子和九皇子妃今日怎么这么有雅兴?《回宫的欲.望》这书名很精彩。”
时若先兴奋地向拉彼欣推销起来。
他有多神采飞扬,拉彼欣就有多后悔。
大早上的,被自己有限的想象力欺负了。
谁能想到勤勉的九皇子不上朝不工作不练剑,改躺在床上看三流画本。
娇气的九皇子妃不吃饭不睡懒觉,和九皇子窝在床上看书。
大启奇迹……
时若先看着拉彼欣失魂落魄出去,问:“真的没事吗?”
拉彼欣摇摇头,表情有种被生活狠狠伤害过的沧桑。
时若先和谢墨赟对视一眼。
时若先拍拍胸膛,“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我再和文武贝说,让他替你换个公道。”
拉彼欣吞吞吐吐,“去找大葱了奴婢要。”
时若先愣了愣。
“你是馋了吗?”
拉彼欣跺脚,“您这就是刻板印象了,也不是所有山东人都生吃大葱和说倒装句的,奴婢不是最起码。”
时若先不忍反驳拉彼欣,只能说:“知道了我,快去吧你。”
拉彼欣红着脸跑出去。
谢墨赟趁着时若先不注意默默翻书。
时若先神速按住。
“不许翻,我还没看完呢。”
谢墨赟说:“我给你读。”
时若先思考片刻,同意让晨起气泡音给他来一段人工配音。
谢墨赟把他圈在怀里,认真诵读起来。
“一夜过去,枕凉衾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皇子殿下,皇子妃她……’
‘她认错了吗?’
‘皇子妃’——”
时若先着急地抓住谢墨赟的衣袖,“皇子妃怎么了?!”
谢墨赟也着急,赶紧转到第二页。
“‘皇子妃和别人跑’……‘啦’,跑了?!”
时若先看着书面上这个俏皮的“啦”字,感觉下人和皇子妃的喜悦都溢于言表。
时若先眨眨眼,“这下人是皇子府上的卧底吧?”
谢墨赟抿唇,冷静思考后分析道:“演的,都是演的,皇子妃和下人串通好逼皇子早点醒悟的。”
谢墨赟说得头头是道。
时若先问:“那有没有可能,这个皇子妃就是跑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是有感情的。”
谢墨赟一口笃定,又补充说:“就算是中间有误会导致皇子妃离开,那皇子也能把人找到带回来。”
时若先还没继续问呢,谢墨赟自己就等不及,跳过这段情节往后翻,去找能够作证他说法的部分。
他按照目录,找到以“回归”为名的章节。
“就是这里了。”
谢墨赟翻到对应页码,重新读起。
“‘皇子面容如常,但是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他已经随着皇子妃的离开而消失,现在的他只是行尸走肉’。”
“这追妻火葬场烧得还挺厉害呢。”时若先嘿嘿笑,“把这个皇子的骨灰给我扬了。”
谢墨赟严肃地说:“皇子是不对,但他已经知错了,可以打可以骂,但是把他烧死了,皇子妃怎么办?他们要在一起啊。”
时若先噗嗤笑出声。
“文武贝,你比我还真情实感啊,我刚刚那个是形容词,不是真的要烧了谁。”
谢墨赟抿唇,继续向下读。
“‘在他万念俱灰时,那个人、回来了’。”
时若先激动起来,“回来了回来了,他俩要和好了!”
谢墨赟目光闪烁,腰杆都坐直了。
“‘两人对视,三年过去,沧海桑田,彼此都不在是过去的样貌。’
‘他从落寞到辉煌,身边始终留了属于他的位置。’
‘你……回来了?’”
谢墨赟语气真挚,表情严肃。
这本书里分分合合的皇子和皇子妃,先婚后爱的狗血剧情。
谢墨赟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进故事里,读起来自带情绪。
时若先认真听着,神色紧张。
“然后呢,然后呢?”
“‘皇子站起身来,颤抖着双手走向陌生又熟悉的皇子妃。’
‘此时——’”
时若先激动地拽住谢墨赟的袖子。
“他俩抱在一起亲了是不是?!久别重逢一定要亲啊啊啊!亲完了再打也没事,但是一定要先亲!”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龙王归位!’
‘楚中天,这一次我要把我失去的,全都夺回来!’”
谢墨赟:“。”
时若先:“?”
“楚中天是谁?”
谢墨赟深呼吸,“你仔细看看林蛋大这三个字。”
时若先瞪大眼,“好神奇哦,这个人和你名字一样是上中下结构的。”
“我名字哪里有上中下结构的?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叫楚中天。”
时若先皱眉又眯眼,左看右看,最后一甩手。
“哎呀管他叫什么名字,他现在要被龙王吊打了!”
谢墨赟脸色复杂,想了许久也没从自己贫瘠的脏话词库里找到合适的来形容这本书。
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谢墨赟气得胸膛大起大伏,“你来骂。”
时若先把书一合,“操,日你妈退钱!”
他还等着看火葬场。
一把火把他CP全烧没了还看什么?
时若先磨牙道:“这是什么剧情啊,为什么要这样写,把这对拆散了有什么意义吗?”
谢墨赟磨牙道:“他故意的。”
“故意的?为什么?他有必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招牌吗?”
时若先不理解,“而且虫瑶上本写的多好啊,怎么这本开始摆烂了?我还挺喜欢上本书里的皇帝,这本怎么后期成这样了。”
谢墨赟郁闷的心情忽然抽离出来。
先先……很喜欢上本书的皇帝?
“我不喜欢上册书的皇帝。”
时若先想了想,附和道;“他是有点狗,但我感觉他虽狗但帅。”
“可是他年纪已经大了,还有很多妃子和孩子。”
“年纪大会疼人,妃子和孩子都不是他的啊。”
谢墨赟面色微变,但时若先低头翻书,错过了这个细节。
时若先翻来覆去的找,看着书封皮右下角一行蚂蚁般的小字,写着“未完待续”。
“我就说,他肯定是圆不下去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续。”
时若先嘀嘀咕咕道:“他上本说是改编自自己的真实故事,但这本写的是改编自真实故事,那是不是说他其实也是道听途说,所以写着写着没有剧情或者忘了……”
谢墨赟挪开眼,没和时若先对视。
但时若先没放过谢墨赟的表现,凑过去问:“你爹地后宫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有没有一个男妃啊。”
谢墨赟摇摇头,“我与父皇不甚交流。”
时若先摸着下巴,表情严肃地思考着。
现在这个皇帝病殃殃的,好像和文里那个不太一样。
文里的皇子又偏执又死心眼,是临死都会拽着男妃亲一口才能安心死掉的类型。
现在这个皇帝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但时若先又记得他所在的这本书里有写过,文武贝是丽妃抱养的……那文武贝的亲生母妃是……
时若先捂住嘴。
不是吧。
他居然在一本小说里看小说配色写小说主角的小说。
书中书,还是同人文诶。
文武贝的妈真会玩。
时若先试探地问:“你……和这个虫瑶有关系吗?”
谢墨赟回答,“有。”
时若先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被谢墨赟的话套出来了,追问道:“真的?”
“嗯。”
时若先两只眼睛闪烁着吃瓜的光芒,“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谢墨赟表情认真,“交易关系,我花钱卖书,他收钱写书。”
时若先铩羽而归。
就知道文武贝没这么容易说实话。
时若先不放弃,“那你有没有办法和他联系上,我想给他提点意见。”
“这个我做不到。”
时若先对着谢墨赟猛眨眼。
“夫君,哥哥,求求你了,能不能帮助一个小小的书迷圆个和偶像交流的梦想呢?”
谢墨赟表情有所松动。
时若先乘虚而入,抱紧谢墨赟的胳膊,脸靠在大臂上蹭来蹭去。
“求你了,拜托拜托,好夫君~好giegie~能不能啊~~~”
谢墨赟的防线被击溃,轻轻点头。
时若先大功告成,立刻松开谢墨赟。
“耶!”
谢墨赟抿唇,“那我再考虑一下。”
“啊?”
谢墨赟挑眉,眼神示意时若先。
时若先眼睛转了转,扑到谢墨赟身上。
等到谢墨赟彻底答应,时若先的过场多走了几秒钟,就起身下了床。
谢墨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去哪?”
时若先解释道:“你爹地不是要过生辰了,我去给你爹地准备礼物。”
如此正经的理由,谢墨赟不放手就显得不懂事了。
时若先也不是临时找了借口骗谢墨赟,极速洗漱过后就来到桌边,取出笔墨和纸一脸沉思。
谢墨赟来到他身后,把时若先垂到纸面上的长发拢起。
“你打算送父皇字画?”
时若先咬着笔头,“我送他一副字。”
“就送这个?”
“我这是礼轻情意重,他都当皇帝了什么好的没有啊,而且……我不是还有一个好夫君吗?你我夫妻同为一体,你送的就是我送的,是不是?”
谢墨赟听得舒服,无奈笑道:“就你机灵。”
时若先美滋滋,“那当然了。”
他拿起笔来,一副要干大事的架势。
“诶,你爹名字怎么写啊?”
谢墨赟失笑,拿着他的手写下“谢查”二字。
时若先品鉴一番,得出结论:“你爹的名字起得雅而不俗,起这个名字一定熬死不少有文化的老头。”
“我的名字难道不好听吗?”
“你的也不错,但是你爸的名字更大气,更重要的是笔画少、方便写。”
谢墨赟闭口不语,在心里默默消化。
时若先拿着笔又写了一次,居然写得板板正正。
谢墨赟看到后,心里蛮不是滋味。
先先现在刚把文武贝三个字写明白,但别人的名字写得倒是很快。
时若先一边写一边小声念:“谢——大——旦,好!齐活!”
时若先发现谢墨赟异常安静,扭头看向他……
“你笑什么?”
谢墨赟:“看你写字有进步,我高兴。”
时若先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他低头写着,心情好得哼起了歌。
忽然他抬头,表情严肃地问:“文武贝,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没什么味道啊。”
谢墨赟不明所以,但时若先态度坚定,一口咬定谢墨赟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
谢墨赟仔细闻了闻,发现是昨晚黑衣人来时,不小心沾染到的气味。
谢墨赟抑制住心中的喜悦,解释说:“你不要多想,这只是……”
时若先靠近他身上用力嗅了嗅,“这个味道好好闻啊,是什么香?好香啊,我好喜欢。”
谢墨赟愣住。
时若先瞪大眼,期待着回答。
“龙涎香……”
时若先点点头,“有品位。”
龙涎香,听着就很贵啊。
“下次我也去弄点。”
谢墨赟内心复杂。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上的香薰。
时若先继续哼歌写字,谢查二字已经写得像模像样,有了书法的笔触。
谢墨赟又想到时若先所说的那些话。
“我还挺喜欢上本书里的皇帝。”
“他是有点狗,但我感觉他虽狗但帅。”
“年纪大会疼人。”
“你爹地后宫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爹的名字起得雅而不俗。”
“好香啊,我好喜欢。”
“有品位。”
谢墨赟腾地一下站起来,吓了时若先手一个不稳,笔戳在纸面上。
谢墨赟把纸抢走。
时若先着急,“你干嘛啊?”
“写坏了,不许写了。”
再写下去就要历史重演。
但这一次,是杨玉环先爱上李隆基[1]。
谢·新寿王·墨赟狠狠把纸团成一坨。
“父皇已经有认定一生的人了,你就此打住吧!”
时若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我怎么没想到啊,如果我一开始就放弃剧情去找老皇帝,是不是现在就是另一种走向了。
谢墨赟:你想都别想。
时若先:乖儿子,叫妈妈。
谢墨赟(生气)(撕剧本)(砸桌子)(直接篡位)(把人抗走)(开始三万天三万夜)
时若先:我再也不皮了……
*
努力日六,但是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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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杨玉环是李隆基儿子寿王李瑁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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