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谢:躲什么?

    时若先震惊到眉毛从原本的位置上飞起, “你、你、你”了好半天,一时间连舌头都捋不顺了。

    文武贝大逆不道,居然要摸我屁.股?!

    虽然是自己先喊腿疼, 但他也没想让谢墨赟就掰开了看伤口。

    不行, 这绝对不行, 这是雄虫的……绝对领域,时若先坚决维护自己为虫的尊严。

    这么尴尬的位置怎么可以给别人看!

    时若先的本意是想阻止谢墨赟拉着他在水里做破坏生态的事情, 但谢墨赟看到伤处后, 眉毛马上就拧在一起了。

    不过谢墨赟脑海里的下流想法的确全无了,他站在水里, 凝视观察着时若先的伤势。

    谢墨赟:“别任性, 我去拿药。”

    他抿着唇,坚持要帮时若先上药。

    本来二人都泡在温泉里,谢墨赟为了方便检查伤口, 把时若先托上岸躺好。

    但在这之前, 还得先用厚重皮毛的毯子垫在时若先身下, 把他裹起来, 不直接和凉冰冰的地面接触。

    时若先湿漉漉的躺在黑色毛皮里,越发显得他皮肤像润玉一般, 樱花般的脸一半是温泉热气蒸红的, 一半是羞的。

    被谢墨赟两道炙热目光注视着, 时若先手指尴尬地抓紧了皮毛, 扭捏道:“不用看了, 它自己会好的。”

    时若先哼哼唧唧,一会说自己冷了, 一会喊腿疼了, 反正就是百般不配合谢墨赟。

    谢墨赟把持着时若先两只脚的脚腕, 两边一分,时若先瞬间就老实多了,连抗议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时若先:“你看就看!别这么暴力……也不许你看别的地方!眼睛不要乱飘!”

    谢墨赟气不到一处来,看着时若先这么严重的伤,不由更气时若先任性逃跑。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伤成这样还逞强。

    “都这么红了,你要是放任不管,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自己好。这么冷的天,厚衣服一捂,怕是皮肉都要全烂了。”

    时若先被说得全身一抖,“……真的吗?”

    谢墨赟挑眉,“你说呢?”

    他还继续恐吓时若先,“不上药也行,那我们就继续回水里做。”

    前有山后有虎,时若先彻底怂了,乖乖躺平开始装死。

    不管还真别说,谢墨赟这黑色皮毛毯子真的很暖和,毛茸茸地像睡在大猫猫的肚皮上一样。

    时若先等了半天,谢墨赟也没动静。

    他吞咽一口口水,问:“怎么了?”

    时若先挺身,想看一看谢墨赟的表情调整对策,但这个角度他们两的姿势看上去实在太糟糕了……

    这感觉就像是谢墨赟在给他……

    时若先光是瞄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纯洁的虫生又被谢墨赟写了浓墨重彩的明黄一笔。

    时若先难以忍受这种羞耻,闭上眼躲避。

    但时若先全身的血液都滚烫起来,从脸一路红到脚底,整个人像个蒸熟的小虾米。

    正在看伤口的谢墨赟疑惑抬眉。

    怎么先先连腿根都红了?

    真有这么疼?

    谢墨赟凝神看到时若先白嫩皮肤上大片红色伤痕,两道坚毅浓密的剑眉不禁皱起。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时若先在九皇子府上被娇生惯养了这么久,别说受伤了,就连重活都没让他做过。

    府上从上到下都知道九皇子妃娇气,谁不是让着他宠着他。

    但时若先却非要自己跑出来没罪找罪受……

    谢墨赟握着时若先脚踝的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时若先直哼哼。

    “文武贝,你弄疼我了qaq”

    时若先委屈,谢墨赟本想安慰,但话到了嘴边,谢墨赟又全都咽了回去。

    他是过来欺负时若先的,安慰的事情等欺负完了再说。

    时若先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光安慰光心疼,这个小东西一点记性都不长。

    这么想着,谢墨赟的语气生硬起来。

    谢墨赟:“现在知道疼了?我还以为你不怕疼。”

    时若先嘟囔着,“疼,怎么不疼……”

    时若先吸吸鼻子,心想:文武贝真的变了,都不关心我了。

    他跟着漆玉行那家伙骑着马跑了这么久,即便绕了近路,但也磨了很多小伤口。

    谢墨赟看到时若先更靠近内侧的皮肤上还有磨出来的细长水泡,一道一道的,像桃花花瓣上的粉色纹路。

    谢墨赟的鼻息落上去,时若先就倒吸一口凉气。

    谢墨赟的玉佩还在时若先身上完好佩戴着,时若先的动作让玉佩歪着贴在伤口上,冰凉的玉佩加上伤口的疼,让时若先猛抽了口气。

    时若先:“疼……又凉又疼……”

    谢墨赟抿唇,看到时若先眼圈都红了,实在忍不住继续冷脸下去。

    谢墨赟声音放缓和,手也松了力,“别动了,我给你涂药。”

    时若先带着浓重鼻音,“嗯”了一声。

    但谢墨赟的手指蘸着滑腻膏药到伤口上的时候,时若先又被这种奇怪的感觉激得全身一抖。

    “嘶、疼……”

    “忍一下,马上就涂好了。”

    谢墨赟用手按着时若先,不让他挣扎。

    谢墨赟越看时若先的伤越气闷,他皱眉,“疼能怎么办呢,这还不是你自己找的。”

    谢墨赟的双指轻轻点在时若先内侧的伤口上。

    他已经努力减轻力度,但只涂了几下,就发现时若先异常安静。

    谢墨赟心一颤,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时若先躺在黑色皮毛里不说话,像个没灵魂的漂亮瓷娃娃。

    谢墨赟有些慌了,又说:“……我说话重也是生气,你对自己都不好,我对你再好又有什么用。”

    但时若先还是不说话。

    谢墨赟无法应对这么安静的时若先,几番思考后放下药,单手撑着上岸,到时若先身边问:“疼得受不了了?”

    时若先撅着嘴,眼睛红的像兔子。

    被谢墨赟盯着,时若先扭过头去,眼睛倔强地反驳说:“不疼。”

    “既然不疼,你就别躲。”

    时若先自己夺过谢墨赟手里的药罐,“我自己来。”

    谢墨赟两道眉毛打结,手握成拳,几次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谢墨赟问:“疼就说,我知道你忍不了疼,为什么要骗我呢?”

    时若先抽了抽鼻子,嘴硬说:“我忍得了。”

    “别说谎了,你——”

    谢墨赟拉住时若先的手,但发现时若先眼里已经蓄着一片水色,在月色折射下像摔碎的水晶,扎在谢墨赟的心上。

    谢墨赟顿时心疼地像是心脏被按在玻璃渣上滚了一大圈,只想把时若先抱在怀里安慰一番。

    谢墨赟:“你……”

    他忽然就忘了自己刚刚要对时若先说些什么,脑海里只有时若先的眼泪和委屈的鼻音。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时若先瘪瘪嘴,几次想忍,但没有忍住。

    他眼睛发红,看着谢墨赟。

    “我才没吃苦,这都是我自己选的。这一路过来我一点不饿一点不困,每天骑马看风景我快活得很,两条腿磨得不能走路我也高兴。”

    “还有这个草原,漆玉行和我说这里可好了,我就喜欢这里的风沙和冻死人的天气,把我脸吹得干巴巴的也没事,我早就想当糙汉了!”

    “……还有那些人,虽然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正好歇一歇我的嘴,多吃几块那些嚼不烂的风干牛肉。”

    时若先用最硬的语气,说最委屈的反话,谢墨赟听着心都快碎了。

    想到那牛肉干,说到这里时若先更是悲从中来。

    那哪是牛肉干啊,就是嚼不烂的炫迈,腮帮子都吃疼还嚼不烂。

    谢墨赟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说了我高兴的很。”

    “别骗我了,你不委屈,怎么还哭了?”

    时若先胡乱抹了两把脸,“这是水。”

    谢墨赟扶住他的脸,“别擦了,脸都红了。”

    时若先抿唇,索性瞪着他。

    “对,我是受了委屈吃了瘪,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和原著一样无情无义!

    时若先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谢墨赟。

    谢墨赟拉住时若先的手,“先先……”

    时若先把手抽回来,“你不许动我。”

    但是时若先没想到,谢墨赟真就听了他的话。

    失了谢墨赟的力,时若先猛地向后一倒,差点就砸到毯子外面的石头上。

    “先先!”

    谢墨赟连忙伸手捞住时若先。

    时若先慌了,对着谢墨赟连拉带拽,两个人全身都湿漉漉的靠在一起。

    但和光溜溜的时若先不同,谢墨赟身上还穿着下水时的衣服。

    此时水珠顺着谢墨赟鼻尖落在时若先肩窝,谢他单手搂着时若先的腰,手掌接触着细腻软滑的皮肤,伴随着时若先急促的呼吸,腰腹也在快速的收缩着,纤细腰肢的肚脐上,一枚雕刻惊喜的宝石闪烁着妖冶的光辉。

    时若先急喘着:“文武贝你是真王八蛋啊,这个时候你还想着……”

    “我不是……”谢墨赟深呼吸,让自己定下神来。

    “你就是!”

    时若先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谢墨赟,还伸手接着谢墨赟身上的衣服。

    “行,你来吧,你睡,你睡!”

    时若先吸了吸鼻子,嘟囔着说:“不睡白不睡,反正你不就是想睡吗?来啊,反正你是皇帝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是随便被你蹂.躏了,来吧,糟.蹋我吧。”

    一股气顶着时若先,他越说越急眼,现在光动手已经不足够泄愤,还凑上去就要对着谢墨赟乱啃。

    谢墨赟意乱心慌,按住时若先胡来的手。

    但时若先的手指极巧,几下就让谢墨赟的胸膛见了天日。

    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蜜色大胸肌,时若先顿时愣住了。

    谢墨赟趁机抓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先先,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不是贪图你的……身体。”

    时若先直接打断,“好哇,睡腻了是不是?始乱终弃了是不是?”

    他一双眼瞪得滚圆,咬着下唇委屈了几秒钟,最后决定这气还得撒到谢墨赟身上。

    于是时若先单手撑着身子起来,狠狠咬住谢墨赟的脖子。

    脖子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谢墨赟习武多年,自然知道这里有多脆弱,但时若先咬过来的时候,谢墨赟下意思就是让自己作反应,如果时若先咬了能高兴,那就让他咬了。

    时若先用力十成的力,把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部借此释放出来。

    漆玉行这家伙看上去就怪凶的,骑马骑得腰疼腿疼,草原上的风沙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谢墨赟又变成这样……

    时若先鼻头一酸。

    全都是因为文武贝,都怪他。

    时若先双手扒在谢墨赟肩膀上,贝齿狠狠咬住谢墨赟脖子,而谢墨赟一脸心疼地反手抱住时若先,大手拍着时若先的背。

    “不气了,不哭了,你咬吧,我随便你咬。”

    时若先本想说自己哪里哭了,但是嘴角忽然涌流出丝丝温热液体。

    时若先松开嘴,一嘴血液的铁锈味。

    鲜血顺着谢墨赟的脖侧流下,染红了衣领。

    时若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咬唇低下眼。

    谢墨赟还是紧紧抱着他不动,眉头都不皱。

    谢墨赟大手扶住时若先的后颈,眼神如墨,“解气了吗?”

    时若先“嗯”了一声,抬起脸,眼睛红得好像被咬的人是他一样。

    谢墨赟拇指擦去时若先嘴角的血迹,“气得话你继续咬,我不会动手的。”

    时若先生气,“我也不属你,为什么要咬人。”

    谢墨赟一怔,“属我?”

    时若先定定地瞧他,点明:“你是狗。”

    谢墨赟苦笑,“你说是就是吧,你既然能骂我,我就安心多了。”

    时若先惊诧地看了他一样,欲骂又止。

    文武贝这家伙怎么越骂他越爽?

    谢墨赟拽起他身下的毯子,把他紧紧包起来,“不要着凉了。”

    时若先挣扎着不让谢墨赟碰他,谢墨赟无看着时若先光溜溜地坐在四处散开的皮毛里,眼神竟然有些无措。

    “先先……”

    时若先瞪他,“这个时候知道担心我会不会受凉了?那你刚刚还扛着我就下水,还说要睡死我?!”

    谢墨赟哑然,“我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办法……我看你心挺铁的。”

    时若先抬手给谢墨赟肩上一拳,“你都追到这了,你都看到我委屈了,你不能好好哄我吗?!”

    谢墨赟抿唇,“对不起先先……你能和我回大启吗?草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拉彼欣和母妃都在等你回去。”

    “我待不了草原不还是因为你,都怪你!都怪你把我养成这样,让我哪里都去不了,现在好了,你成功了。”

    现在无论时若先说什么,谢墨赟全都照盘接受。

    时若先的娇气就是他宠的,认了又怎样,如果能让时若先不再生气,骂什么都行。

    谢墨赟张开双臂,紧紧围住时若先,在他耳边低声反复说:“怪我,都怪我。”

    时若先被他滚烫的鼻息冲地不禁脸红,“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但谢墨赟死活不放,摇头说:“不能让你走,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时若先低着眼,谢墨赟脖子上被他咬得伤口还在渗着血,谢墨赟一路奔波来,长着短胡渣的下巴搁在时若先肩膀上,磨得他连连皱眉。

    谢墨赟还是“怪我、都怪我”,“不放,不能你从我身边离开”。

    时若先被他搂得喘不过气,用力拍他后背,说:“文武贝,松开,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谢墨赟愣住,然后用自己的胡子从时若先的肩膀一路扎到脸边,扎得时若先吱哇乱叫。

    “嗷呜——”

    午夜狼嚎再度传来,它像是饿极了,声音极其凄凉凶猛。

    时若先全身都僵了,大大的眼里满是惊慌。

    谢墨赟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有我在,它们伤不到你。”

    他抬眼看,一颗明亮如玉盘的圆月挂在夜空。

    谢墨赟撩起时若先脸边碎发,呢喃道:“又是十五了…”

    西疆的云薄天低,满月像是抬手可得,银白月辉洒满人间,点缀在时若先眉宇间,落下无尽温柔。

    谢墨赟唇角勾起,“你我二婚大喜之日,月亮也在为我们圆满。”

    花前月下,刚刚吵完一架,谢墨赟突然这么正经地说什么二婚大喜,时若先一下破功,“噗嗤”笑出声。

    “谁和你二婚。”

    “你啊。”

    “想得美。”

    时若先乐着,一把推开谢墨赟。

    “睡不睡?不睡我走了,分.手.炮,打完就拜拜。”

    谢墨赟强势搂住他,“什么炮不炮的,这个从长计议,但你不能走,你要留下,家里的孩子你不管了吗?”

    时若先傻了,“什么孩子?”

    “叽叽和咪咪还在等娘亲回家,难道你就这样丢下我们孤儿寡鳏吗?”

    时若先:“……”

    该死的文武贝,睁着眼说瞎话这点学得真快啊。

    谢墨赟吻了吻时若先:“你腿里面还伤着,我不动你,我们回大启。”

    时若先:“我同意了吗?”

    但谢墨赟已经起身,把他牢牢包成粽子,到乌骓身上取下包裹,拿出给时若先准备的冬装。

    “你想自己穿上,我去起火。”

    谢墨赟搭篝火时,时若先不经意看到这行囊里谢墨赟没给自己带一件衣服,但女装倒是准备了好几套……

    都这个时候了,都不忘带裙子。

    时若先不禁感叹,文武贝才是真爱女装吧,寻妻路上必须带上漂亮裙子。

    谢墨赟用枯木搭起篝火,周围瞬间暖了起来。

    他脱下上衣,用树枝撑着在火边靠着,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时若先眼睛在谢墨赟胸肌附近飘来飘去,兴趣让他看了过去,自尊又让他把眼神挪回来,来来回回好几轮,始终没有落定。

    但谢墨赟早就看出时若先的想法,裸着上半身走过去。

    “穿好了吗?我帮你穿。”

    时若先连连抗拒,但谢墨赟已经上身,扶着时若先的腰,让他穿上肚兜。

    时若先脖子上挂着肚兜,眼睛前面晃着谢墨赟的胸肌,感觉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雄虫时的状态了……

    某种程度上,文武贝泥了一手好塑。

    谢墨赟满意地看着时若先又回到在大启时候的样子,精致华贵,从上到下都用最好的布料和绣工,一副被养成的金尊玉贵模样。

    时若先扯了扯身上的白狐大氅,思来想去只能对谢墨赟先妥协。

    “那既然也不愿意让我走,分手炮也不打,那我们就先回大启,然后再慢慢商量以后的事情。”

    谢墨赟笑,“既然来都来了,当然要在西疆走一趟……然后带着你去楼兰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若先总感觉谢墨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用种敏锐的目光看着自己。

    时若先故作淡定,“楼兰就算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是更想回家奶孩子。”

    谢墨赟伸手理了理时若先脸边那圈蓬松的毛边,看着时若先小巧白净的脸窝在一片柔软里,轻轻抬眼看着他的眼神像刚出生不久的猫儿一样,心里骨头都酥了。

    他温柔着声音问:“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时若先摇摇头,“不了不了,我不是很想回去。”

    谢墨赟笑,“是不想回,还是怕回去了露馅?”

    他打理毛领的手还停留时若先脸边,看时若先眼里充满不敢置信,谢墨赟曲起食指剐蹭了一下时若先的侧脸。

    “你从大启逃走还留下信,到底是真的不想让我来呢,还是验证我是不是真的能为你放弃一切?”

    时若先张了张嘴,“你看出来了?”

    谢墨赟说:“我不傻,但可惜,我是个聪明的情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分手炮打不打,打不打、打不打,我就问你打不打?

    谢墨赟:老婆第一次这么主动,但我坚决不能打,好恨。

    *

    前几天才发誓要日更·但因为各种事情耽误的·渣更·再度立志日更的鸽子爬上来更新!

    我发四,我一定会恢复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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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谢:我,大情种

    从大启追到西疆草原, 谢墨赟除了咬紧牙关纵马狂奔,同时脑中运转的想法也从未停止运转。

    父皇病逝,登基即位之时。

    谢墨赟原本计划的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尘埃落定。

    这场权利的博弈终于轮到他上场执棋——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谢墨赟准备了无数个日夜。

    他本该酌量作为新帝如何面对朝中局势, 忖思自己该拿出怎样的气势来管理好诺大的王朝。

    应对这些事情, 谢墨赟手到拈来。

    可这一路上,他的脑海里被一个身影完全占据, 连丝毫缝隙都未曾留出。

    前三天赶路的夜晚, 迎着孤寂的荒郊月色,谢墨赟想到和时若先成亲那夜, 月色也是这般明亮。

    月光灿然, 烛光摇曳,他没想到在红色盖头下,素未谋面的新娘美得像天上的仙子。

    时若先手指捏着裙边, 望着谢墨赟的同时, 还对他露出狡黠羞赧地笑容, 怯怯地唤他“夫君”。

    他顶着漂亮的脸, 认真商量和他兄弟夫妻各算各的,模样机灵又傻气。

    谢墨赟从没想到, 自己的心跳会有那样失控的时候。

    这段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和亲, 有了一个堪称梦幻又戏剧的开头。

    只是此“公”主非彼公主, 不仅没有语言障碍, 还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把皇子府上上下下都折腾个遍。

    他明明这么不讲规矩、这么蛮横无理、这么娇气难哄。

    但谢墨赟就是一再忍下他的所有莽撞撒泼,甚至逐渐感觉他愈发可爱……

    谢墨赟按部就班、深思熟虑的人生, 突然撞进来一个无法定义的惊喜, 从此以后每一步都被他牵动。

    时若先的出现推翻了谢墨赟先前的所有计划。

    但谢墨赟为他更改后的人生, 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当着草原上十五的月亮下,谢墨赟恍惚又回到成亲那日,时若先怯生生地和他说“咱俩各论各的”。

    ……好吧,这句话的确不是一段很浪漫的回忆,但绝对是谢墨赟终生难忘的对白。

    此时,谢墨赟深色的眼睛像一面镜子,让时若先清晰地看到自己在谢墨赟眼里的模样。

    比初来乍到时候更白净水嫩,原本尖瘦的下巴都渐渐变圆润,完成了从瘦弱狐狸精到滚圆兔子的过渡。

    时若先眨了眨自己的兔子眼,心想自己居然还能让狼坐下来和自己谈情说爱,这可真是徒手驯服了谢墨赟这个大情种。

    的确,谢墨赟这么聪明,如果不是真的恋爱脑,怎么会一直被他骗。

    古曰情种,现代人说恋爱脑。

    谢墨赟这个大情种恋爱脑,真的为了他能舍弃一切?

    但谢墨赟这么直接就摊牌,时若先反而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讷讷地问:“你都知道了,还要来找我,是不是……”

    “是。”

    谢墨赟上前一步,拉着时若先。

    他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但因为夜色和肤色几乎等于没出现。

    倒是时若先白皙的脸已经烫得像是能煮茶,纯情地像没被拉过手的大姑娘。

    “我早就同你说过,满月下不容谎言,我说过我心悦于你,就会坚持下去。”

    时若先咋舌,“……哪怕我之前骗了你?”

    谢墨赟早已经想开,“你骗我,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如果你别有所图,我早就一败涂地,对吗?”

    时若先愣住。

    文武贝说得对,但他的确没想过要文武贝别的什么。

    问题是,他敢要吗?

    谢墨赟,心狠手辣权斗满分的无CP男主。

    他一个最大目标就是吃点好的、上趟青楼玩个痛快的小雄虫,能图谢墨赟什么。

    这清心寡欲的无CP男主……好吧,早该认清文武贝的真面貌的。

    谁家的无CP男主能按着和亲对象三天三夜。

    自己还想着要打一拍两散的分.手.炮,要是真打上了,文武贝不得一次睡回本啊……

    时若先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不说铁杵磨成针,好赖也得脱层皮……

    受不住受不住。

    时若先默默抱紧了自己弱小无助的身板,脸红着看向谢墨赟。

    谢墨赟牵起时若先的手,双手合拢把时若先冰凉的手包起来。

    “很冷吗?”

    时若先摇摇头,但谢墨赟的手真的很暖,要不还是让他捂一会吧。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

    场合莫名安静了下来,时若先只好低头拽了拽衣角,让两人从无言对视的情况中解脱出来。

    谢墨赟:“你刚刚想说什么?”

    时若先低头,问:“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什么意思?”

    时若先踢着脚下碎石,“就是我骗你的那些事。你打算治我什么罪?或许看在你我过去同床共枕的情意上,你不得给我打个八折?”

    这时候时若先看着自己被谢墨赟握住的手,感觉就有点不对劲了。

    这是自己束手就擒、送上门去了。

    时若先努力把自己的手□□,但谢墨赟皱着眉,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握住时若先的手腕。

    时若先慌得声音变调,“先说好,是你不和我打分手.炮的,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我……我现在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睡’,你死了这条心吧。”

    谢墨赟:“……”

    “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色狼吗?”

    时若先认真思考,然后用力点头。

    谢墨赟:“你既然这么想,那我要是不坐实,是不是很对不起你?”

    时若先瞪大眼,“不不不,这个不用对得起我,我腿疼,大腿根疼!”

    谢墨赟佯装冷淡,板着脸吓唬时若先,“疼无妨,我帮你揉一揉就好了。”

    时若先头上飘出三个巨大的惊叹号。

    “不、可、以!”

    他憋红了脸,骂出一句:“文武贝你死变态!”

    然后抽手就要走。

    时若先也不知道去哪,反正不能待在谢墨赟面前了。

    再待一会,贞操不保……虽然它已经碎成末了,但时若先相信只有努力保护,还是有恢复的那天。

    谢墨赟扶住他的腰,逼他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时若先全身紧张起来,夹紧自己的绝对领域。

    “你、你你不是不打分手炮吗?”

    “不打分手的,但可以打复合的、失而复得的、二婚之喜的……”

    谢墨赟笑,“我可太喜欢数字三了,所以一共三次。”

    时若先:“!!!我拒绝!”

    时若先使出一个神虫摆尾,但被谢墨赟一手捞回去,紧紧拽回谢墨赟怀里。

    谢墨赟俯下身,英俊冷冽的面容逐渐放大,窄而挺的鼻尖和时若先的小巧精致的翘鼻相贴。

    时若先看着谢墨赟高耸的鼻梁,忽然就被它吸引的走了神。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谢墨赟的梁……正到无法无视。

    时若先双手抵在谢墨赟胸前,结巴着说:“你还是治我的罪吧,我的挂件暂停营业了,它……最近都不接客。”

    谢墨赟:“那就如你所说的打个八折,三八二十四,那便是二十八次。”

    时若先气红了脸,“喂,八折是这么打的吗?!”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张着嘴呢喃自语的样子,简直可爱地没边,只想狠狠亲一口,欺负他流眼泪。

    谢墨赟也这么做了。

    和时若先多次斗智斗勇后,谢墨赟发现,和时若先光说不行,光做也不行,必须三分说七分做。

    说是铺垫,主要靠做,睡服为止。

    果不其然,时若先被谢墨赟狂风暴雨地亲了一次后,生怕谢墨赟继续,所以就老实多了。

    时若先眼泪吧嗒,算着三八二十四怎么才能安全下床。

    谢墨赟揉了揉他殷红的下唇,低声说“你不是让我治你的罪吗?”

    时若先瞪大眼,连连点头。

    谢墨赟:“那就罚你……再也不是皇子妃。”

    时若先吸了吸鼻子,忍住委屈问:“那我是侧室?”

    谢墨赟轻笑,“不。”

    时若先震惊,抄起手紧握成拳头,用力砸向谢墨赟的肩,“你王八蛋,你侮辱我!”

    “不是……我……”

    谢墨赟被时若先左右开弓,没想到时若先发起狠来,也让谢墨赟应接不暇。

    主要谢墨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力度,让时若先吃痛。

    时若先左捶右打,闹得自己气喘吁吁才红着眼罢手。

    “王八蛋,你哪里是情种,你就是抬菊无情的大坏种!居然让我做你的通房丫鬟,你爬!我就是死……嗯、呸!我才不死,我就是和你二十四次,也不做会这个。”

    谢墨赟看他打也打累了,骂也骂完了,赶紧劝住时若先。

    谢墨赟抱住时若先,让他冷静下来。

    “我已经不是皇子了。”

    时若先忿忿道:“对,你是乌龟王八蛋。”

    谢墨赟失笑,把他抱的更紧。

    “我是乌龟王八蛋,那你就是乌龟王八蛋的皇后。”

    时若先紧绷的脸突然愣住。

    “……皇后?”

    谢墨赟含笑,“是啊。”

    时若先拉着谢墨赟的手,摸了摸他平坦的胸部。

    “文武贝,你忘了吗?我和你一样是男人啊,我不是楼兰公主,我还骂你打你,我还跑路好几次……”

    谢墨赟“嗯”了一声,“所以呢?”

    时若先表情复杂,抬头上下打量着谢墨赟。

    谢墨赟张开双臂让他看。

    时若先红了脸,他不是看谢墨赟身材的,他是在找东西。

    时若先佯装板着脸,严肃问道:“你藏在哪里了?”

    谢墨赟上半身□□……那肯定不是上面了。

    “一定是藏在这里了。”

    时若先锁定目标,伸手一抓。

    谢墨赟:“?”

    时若先质问他,“在这对不对?!”

    谢墨赟沉默了数秒;时若先继续问:“果然在这里,你藏得够深的!”

    谢墨赟默然,“……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唔,好吧。可我的确摸到了什么。”

    时若先一脸狐疑,“你到底藏了什么啊?”

    谢墨赟抿唇,“我藏了一点晋江审核的底线,呵呵,其实就是没有底线。”

    时若先双手无所适从,整个人在地上走来走去,像个烧开的水壶不得安定。

    “文武贝你臭不要脸。”

    谢墨赟无奈,“是你来找东西的。”

    时若先瞪他,“那你到底把白绫藏在哪里了?你拿出来,我自己吊了算了……我……我回家去!”

    谢墨赟皱眉,“什么?”

    时若先着急,“你别装傻,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按结局赐的白绫呢?拿出来。”

    谢墨赟:“……你在说什么?”

    时若先愣住,“你不知道啊……?”

    完了,完了,完了。

    不睡自招了。

    时若先拽紧裙摆,干笑着说:“哈哈,刚刚我是不是说胡话了?那其实是我的第二个人格,你别信他的……”

    谢墨赟凝视着他。

    时若先咬牙,扑向谢墨赟。

    “夫君~我好想你~我们快点开始打那三八二十四次炮吧~”

    谢墨赟托着在他怀里乱蹭的时若先,咬牙道:“不耽误,我动你说,你要是说不明白,那二十四次也不封顶。”

    时若先:“……这种死法还不如白绫赐死。”

    他会X尽虫亡的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你这里塞的是什么?塞的是什么?!

    谢墨赟:你摸不出来?这是胸。

    时若先:我不信!除非……你让我仔细摸一摸。

    谢墨赟:想摸,有的是你摸的时候。

    *

    这段时间阳的人很多,正在阳的宝贝们多喝热水,如果嗓子还能接受就多吃点水果补充vc,如果高烧不退或者有别的严重症状还是去医院看看,不要硬抗。

    阳过或者没阳的宝贝也注意多防护,能不阳就不阳,能不重阳就不重阳。

    第103章 时:啾一下吧

    以时若先的小身板, 一次两次还可以,再多就要连哄带强,这样才能继续。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表情凝滞, 举起手慢慢捏住自己的衣领, 一副要大义赴死的表情。

    谢墨赟感觉时若先下一秒就要哆嗦起来了。

    但时若先吸吸鼻子, 和他说:“那你……轻一点吧QAQ”

    谢墨赟挑起时若先的下巴,“要我说不呢?”

    文武贝这般霸总, 时若先突然出戏。

    差点忘了文武贝现在是谢墨赟(已黑化)版本了。

    时若先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对应谢墨赟。

    他思来想去, 只能嗲着嗓子主动抱住谢墨赟的胳膊,“夫君”“哥哥”来回换着叫。

    “夫君, 你得怜惜我这朵娇花啊!”

    时·娇花·若先用手摸着谢墨赟结实的胳膊, 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抛开文武贝要对他王八强上攻这件事,他这身肌肉的手感真的很好,但可惜每次时若先想摸摸, 最后都是擦枪走火…

    轻则被当成小甜点舔来舔去, 重则被怒喂三斤脐橙。

    时若先的手在谢墨赟身上流连忘返, 但眼神一刻都不敢停留, 生怕被文武贝这个货按着就开始肉债肉偿。

    文武贝前半辈子的冷淡禁欲忍下来的精力,全都发泄在时若先身上了。

    时若先的脸贴在谢墨赟大臂上, 语气和眼神都可怜巴巴。

    “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自己, 要是夏天, 大不了就是发发汗运动一下, 但现在这么冷的天——我风寒发热倒是不要紧, 夫君以后要日理万机,可千万不能‘做’那些事, 这实在是有~损~龙~体~啊~”

    时若先抬起头, 对着谢墨赟眨眨眼。

    “我说得对吗~夫~君~?”

    时若先仿佛波浪线成精, 自己的身子也跟着高调起伏的语气而扭动着。

    谢墨赟表情有轻微的松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时若先一脸娇怯地低下头,扯着谢墨赟的袖子摇来摇去,“哎~呀~夫~~君~~~我都是你的人了,还差这一次两次吗?”

    时若先拉住谢墨赟的袖口,向下借力拽着谢墨赟低下头。

    时若先“啾”一声,给了谢墨赟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时若先满脸通红,眼睛明亮地看着他,“老话说得好:留得宝贝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多囤一点,以后慢慢烧。”

    不管谢墨赟愿不愿意了,反正时若先感觉自己已经是够烧了。

    时若先:……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一语双关句。

    谢墨赟:“空口无凭,你得写下来才行。”

    时若先连连点头,“借条行啊,回去就打。”

    别说借条了,只要是能躲过这一时,签个卖身契都行——反正时若先关键时刻会逃跑,骗过一时是一时。

    谢墨赟低头,堵着时若先狡猾躲避的嘴,重重地亲了又亲。

    时若先的嘴巴被他又亲又舔,等到松开之后,时若先两片唇瓣已经不堪重负,被弄成一片被蹂.躏后的潋滟水光。

    看着自己的杰作,谢墨赟笑了笑。

    时若先红着脸,讷讷地说:“为表诚意,这个算我送你的。”

    谢墨赟笑着摇头,“我想不明白,你的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男孩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从猜不明白~”

    时若先哼着歌,心情愉悦地和谢墨赟眨眨眼。

    谢墨赟无奈又宠溺地欣赏时若先五音走了四音,还有一音勉强挂在嘴边的歌喉。

    忽然谢墨赟警惕地转过身,时若先愣住了,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但谢墨赟这样小心,那准没错。

    于是时若先立刻噤声,躲到谢墨赟身边。

    谢墨赟在时若先乖乖向他靠过来的时候,欣慰里又带了些窃喜。

    时若先拽着他的胳膊藏起来,问:“夫君,怎么回事?”

    谢墨赟挑眉,故作神秘道:“有人带着你日思夜想、爱不释手的东西来了。”

    时若先认真思考。

    谢墨赟笑着等待答案,心里已经计划好用什么姿势接受时若先充满爱意和激动的香吻。

    时若先苦思冥想,突然眼睛一亮。

    谢墨赟看向他,时若先很快又心虚低下头。

    “可是……人家虽然比较开放……但是你这样送是不是影响不好?”

    谢墨赟:“?”

    他心觉不好,但还是按兵不动,问:“是吗?我不觉得。”

    “我没想到夫君居然这么大方。”时若先对着手指,含羞带怯的说:“那既然夫君话都这么说了,那就让我看看那个人胸有多大吧。”

    “……”

    时若先紧张地靠近谢墨赟,“夫君,这附近有老鼠!这磨牙声好可怕!”

    谢墨赟笑得狰狞,“你胆子这么大,还怕老鼠?”

    时若先眨眨眼。

    而这时,稀碎的声音逐渐靠近。

    如果不是之前留意到谢墨赟的动作,时若先靠自己是察觉不到的。

    时若先瞪着眼睛等待,没想到芦苇丛中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黑色长发束于头顶,一身飞鱼服气质凛冽,但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还有微妙的表情。

    熊初末看着时若先小鸟依人地靠在谢墨赟身边,神游天外了几秒钟才单膝跪下。

    “陛下……娘娘,属下来迟。”

    时若先惊讶地看向谢墨赟,“这是你送我的……还真是……”

    谢墨赟:“……真是什么?”

    时若先顶着谢墨赟黑幽幽的j眼神点评道:“还真是我心意领了但坚决不能做那种贼胆包天的坏人我还要和夫君私下好好烧一烧呢我可一点都没有动心哦!”

    谢墨赟幽怨道:“慌得分句都忘了。”

    时若先对着谢墨赟傻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

    谢墨赟狠狠咬牙,把时若先牢牢护在身后。

    他问熊初墨:“让你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熊初末点头,“都在马背上。”

    谢墨赟颔首,时若先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啊?”

    谢墨赟抿唇,“看了就知道。”

    时若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忽然想到什么,身体有些僵硬。

    时若先:“不会是那个白白的,长长的,可以挂着脖子荡秋千的东西吧?”

    谢墨赟无奈,“到底是谁告诉你:我会赐你白绫?此人有意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你告诉我,我必定饶不了他。”

    时若先抿唇,“没谁,是我猜的。”

    倒也不是他不说,而是说了没用,穿越这是种事告诉别人,搞不好还要被误会成傻子。

    况且就算谢墨赟身手和权势通天,他也没有那么长的手,能抓住歪不溜达这个书外狂徒。

    时若先摇摇头,绕过这个话题问:“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谢墨赟挑眉,双手背在身后。

    时若先了然,“啾”一声亲完,“可以说了吗?”

    谢墨赟今天一晚被时若先主动啾来啾去,要不是因为中间穿插太多事情,谢墨赟早就美上天了。

    他故意绷着脸,和时若先说:“你老实点,我就拿给你。”

    时若先自然乖乖点头,“夫君说什么我做什么。”

    谢墨赟抿唇,“那你等我。”

    “嗯!”

    谢墨赟被时若先这幅样子骗得七荤八素。

    先先……今天格外乖巧可爱……

    啾……

    亲人的声音也这么可爱……

    谢墨赟表面冷静、实则飘似地去取熊初墨赶着送来的东西。

    时若先看着他离开,转身和熊初墨笑着打招呼。

    但熊初墨还是表情微妙,眼神复杂地看着时若先。

    时若先不解地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熊初墨摇摇头,“没有。”

    时若先低头看看自己,纳闷道:“我穿的也没问题啊。”

    熊初墨脸都快憋青了,还是生生忍了回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影卫,好奇心是多余的。

    但为什么刚才他的主子——楼兰公主、前九皇子妃今皇后娘娘,自称“男孩”?

    熊初墨宁愿相信是自己能过听到方圆一百米动静的耳朵出了问题,也实在不敢相信时若先是男人。

    这实在是……

    “夫君~”时若先眼睛亮晶晶,欢快地奔向拿着东西回来的谢墨赟。

    熊初墨看着时若先纤细的背影和一掌宽的腰,继续怀疑人生。

    这实在是……

    谢墨赟还是神神秘秘的,不让时若先看到东西。

    但时若先鼻子尖,一下就捕捉到空气里飘荡的甜味,琉璃一般的眼睛瞬间被点亮。

    “是梅子──珍珠梅?!”

    谢墨赟含笑,“再猜。”

    时若先乐得停不下来,“就是珍珠梅,我不会猜错的!”

    想到珍珠梅酸甜的味道,时若先嘴里已经开始分泌口水。

    时若先拉住谢墨赟的袖子撒娇,“我都好几天没吃梅子了,你没发现我眼睛都没有光了吗?”

    谢墨赟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老实回答:“没有。”

    “哎呦夫君~”

    时若先想了想,这家伙果然是上瘾了,只好再啾一下了。

    熊初墨看着自己心中最沉稳冷淡的新帝,被男扮女装的男公主亲了一口,然后献上不远千里送来的珍珠梅和《回宫的欲.望》最新册。

    啾啾啾的声音不绝于耳。

    谢墨赟心飘飘然如同在天堂的同时,熊初墨感觉自己一辈子白活了。

    如果他们同房过,那陛下不可能没发现自己的皇子妃是男子……

    那么过去这么久,陛下都是清醒着搞断袖?

    如果是皇子妃那么漂亮的断袖……啊不行不行,男子怎么搞断袖?!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时若先打开熟悉的油纸包,眼泪汪汪地说:“阿梅,好久不见,想你呜呜呜。”

    谢墨赟笑,同时有些不平衡。

    “你都没同我说过想我。”

    时若先抱着书和梅子“嘿嘿”一笑,“我也想夫君了,想~死~你~啦~”

    熊初墨内心震颤。

    如果是这样的断袖,恐怕意识不坚定的人早就沦陷……

    这事……怪不得陛下。

    熊初墨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古帝王就有龙阳之好,想必能于貌美娇软的男子成亲,与男女并无二致。

    没什么意外的……没什么。

    谢墨赟从熊初墨带来的行囊里拿出新衣服更换上,加之近几日打磨过后更加外放强势的气质,呈现出端庄英俊的帝王相。

    谢墨赟想了想,又拔出佩剑。

    时若先:“!”

    他后退半步,结巴着问:“你你你,你要干嘛?”

    谢墨赟默默拿剑对准自己的下颌,慢慢刮起胡子。

    时若先嫌他胡子扎人,他还记得。

    熊初墨看着时若先对谢墨赟肆无忌惮地撒娇胡闹,不理解的心情也就逐渐接受了。

    无论如何,主子们开心就好。

    谢墨赟打理时,时若先站得累了,就想坐下休息一会。

    但他刚刚想蹲下,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谢墨赟紧张地问:“腿疼?”

    时若先泪眼汪汪地点头,“嗯……大腿根疼……”

    完了还要加一句“都怪你!”

    熊初墨如芒在背。

    他也不是有意要听这些,但无奈听力超群。

    他记得自己依稀听说过,如果两个男间行房事,的确会更艰难些……

    过去那些影卫里有离经叛道而互相发泄的,熊初墨都避恐不及,但现在忽然就想起那些不经意听到的对话和片段。

    当谢墨赟起身去喂乌骓粮草时,熊初墨慢慢靠近时若先。

    时若先仰着脸,问:“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火光下,时若先的脸就像画里出来的那般无瑕。

    熊初墨再度劝说自己:如果是这种程度的美貌,恐怕谁也不能抗拒断袖了吧。

    他清清嗓,假装无意道:“属下还带了一些……一些涂在冻疮上的贝油,或许娘娘能用得上。”

    时若先疑惑的“啊”出声,“我……用在哪里?”

    熊初墨面红耳赤,脸上几乎要冒出热气,手忙脚乱的比划着。

    “就是您如果那个痛的话……可以拿这个……润一下……然后那个就……不疼了……”

    时若先沉默了几秒,终于从熊初墨破碎的表达里理解出本意。

    “可是这个我用不上。”

    熊初墨:“?”

    难道是……让陛下帮他?

    也合理。

    熊初墨硬着头皮起身,“那我把东西交给陛下,让他帮您……润一下……”

    时若先虚心求教,“那个还要润一下吗?是能保持色泽还是?”

    “属下不知。”熊初墨差点把舌头咬掉。

    他举起左右手,一手比出“OK”,一手比出“一”,然后“一”的手指放进“OK”的圈里。

    熊初墨对着时若先举起“OK”,吞吞吐吐道:“就涂一下……应该能让您不再那么疼。”

    时若先看看熊初墨比划出来的洞,又看看熊初墨一副快羞到快撅过去的样子,忽然明白熊初墨到底想把这油涂在哪里了……

    时若先眨眨眼,表情单纯无辜。

    “你可能误会了。”

    熊初墨脸热得快着火,眼睛看向别处,“属下愚钝,不知哪里误会了?”

    时若先偷笑,“我是——这个。”

    他按下熊初墨的“OK”,抬起另一边的“一”。

    “反正……躺着的1也是1,你说呢?”

    熊初墨看了看时若先漂亮的脸蛋,又看了看谢墨赟宽厚的背……

    时若先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熊大,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啊?”

    熊初墨踉跄后退,“属下没……没事。”

    不过是发现自己认为世间最美的人是个男人而已。

    不过是发现自己心里认为最美的人非但不是女人,还和他自认最强的男人搞断袖而已。

    不过是发现自认最美的人非但不是女人,还和自认最强的男人搞断袖,而且“美女”是“一”而已……

    熊初墨眼前一黑。

    这怎么可以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好夫君~好哥哥~啾啾啾~

    谢墨赟:我在哪?我还在地面吗?我怎么飞起来了?

    熊初墨: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n

    *

    跨年啦宝贝们,2023年快乐!即使年年不见,也要岁岁平安~

    第104章 时:我错了你行

    谢墨赟整装完一切后回来, 发现熊初墨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难免有些疑惑。

    周围唯一能让熊初墨这么苦恼的存在,也就只有时若先而已。

    但时若先屈膝坐在篝火边, 伸手烤着火。

    为了让自己更暖和点, 时若先把手掌都缩在袖子里, 只露出一排手指。

    巴掌大的脸也缩进毛领里,上下能不露出来的地方就都藏好了, 就差把自己团成一团。

    时若先察觉到谢墨赟探究的眼神, 对着谢墨赟抿嘴一笑。

    “有点小冷。”

    谢墨赟看着这么岁月静好的时若先,又看看摇摇欲坠的熊初墨, 默默蹲到时若先身边。

    他一边把时若先的手往怀里揣, 一边问:“你欺负熊初墨了?”

    时若先歪头思考了几秒,摇摇头。

    “没有啊。”

    时若先侧目,远远看了一眼眼神空洞的熊初墨, 惊讶地问谢墨赟:“熊大怎么这个表情?”

    谢墨赟挑眉, “我也想知道。”

    时若先端着下巴思索, “估计是连夜赶路累坏了。”

    谢墨赟沉默了两秒, 说:“你猜他为什么要连夜赶路?”

    时若先眨眨眼,“因为你是无良皇帝压榨下属。”

    “是啊, 我是无良皇帝, 压榨下属。”

    谢墨赟伸手捏住时若先圆鼓鼓的脸蛋, “如果这次我没找到你, 那下属的日子才是永不安宁。”

    时若先板着脸回答:“诶谢兄这话说得就有意思了, 老话说得好:土豆别笑马铃薯,你人来不就行了, 干嘛还折腾熊大?这么冷的天让他连夜赶路, 多累啊。”

    谢墨赟挤了挤手里时若先两侧脸上的肉, 笑得危险。

    “是啊,他多辛苦,风餐露宿彻夜赶路。”

    时若先眨眨眼,表示赞同。

    谢墨赟瞥他,“心疼啊?”

    “嗯……”

    时若先点头点到一半,忽然看谢墨赟脸色快兜不住了,又立刻改口。

    “我当然是……心疼比他还辛苦的夫君啊~”

    谢墨赟面色有所缓和,时若先继续说:“不过夫君赶来的时机太神了,夫君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三日之期已到,战神归位!帅翻了酷毙了,完全无法比喻了。”

    谢墨赟被时若先的顺口溜说得五迷三道,脸上泛起红晕,“真有这么帅吗?”

    “帅,超帅!我帅的腿都被软了夫君~”

    为表诚意,时若先在谢墨赟下巴上“吧唧”一口。

    谢墨赟抿唇,摸了摸时若先亲过的地方,“嗯…我知道了。”

    蒙混过关的时若先嘿嘿一笑,乘胜追击道:“夫君辛苦了,现在快找个地方休息吧,看夫君眼睛里有红血丝,我简直心~如~刀~割~啊~”

    时若先胸有成竹。

    一句话五个波浪线,这还不把文武贝原地拿下?

    但谢墨赟十分感动,“没关系,也不是非常累。”

    然后起身,对着时若先伸手。

    时若先眼睛亮晶晶,“夫君,我们去哪儿啊?”

    这一通甜蜜互动下来,时若先靠着出撒娇和献吻,成功让谢墨赟美得冒泡,把时若先跑路的欠下的二十四次抛在脑后。

    按照时若先的推断,文武贝一路赶来不眠不休,他熬了这么久,不得找个地方睡个昏天黑地。

    等他醒了,那二十四次以及积攒的不知多少天和夜他也应该都忘了。

    但时若先心里暗喜,感叹自己真是神机妙算小虫虫,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双脚离地,眼前景色斗转星移。

    时若先:“???”

    时若先看着这熟悉的地面、熟悉的视角、熟悉的竹叶香,还有屁.股上五根手指的熟悉触感。

    时若先捶谢墨赟的后腰,昂着脖子喊话:“文武贝,你扛人有瘾啊。”

    谢墨赟“嗯”了一声,“确实挺舒服的。”

    软乎乎的一团,稍微有点重量,但是一点不构成威胁,就算炸毛了也能随时能够打包带走。

    总之,就是有点小凶,但是很可爱。

    时若先气急败坏,“你王八蛋!”

    谢墨赟阔步前向,时若先手脚并用地挣扎。

    谢墨赟搁在时若先屁.股上手指用力按了按,“别乱动。”

    时若先顿时蔫儿了,胡闹的气势削减了大半,但嘴还硬着。

    “我哪里乱动了……你才不要乱动,放尊重点好不好?”

    谢墨赟轻笑,“好啊。”

    他把时若先从肩膀上卸下来放在马背上。

    时若先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屁.股蛋子逃离虎爪,又被乌骓打的响鼻吓了一跳。

    看着这马一身油亮的皮毛,还有比他大腿还粗壮的马脖子,时若先更是吓得不敢呼吸,抱紧了谢墨赟的胳膊不撒手。

    “夫君别走QAQ”

    谢墨赟挑眉,“我觉得我的确要对你尊重一点。”

    乌骓抬起前蹄,刨了刨地面。

    时若先被晃得差点叫出声,更是拽着谢墨赟不让他走。

    “你我夫妻之间哪里还要什么尊重,夫君喜欢的话,那还是扛着我吧,这马太吓人了。”

    乌骓似乎听得懂人话,忽然转头看着时若先。

    硕大的马头在草原乃至战场都威风凌凌,起到威慑对方的作用。

    但这黑乌乌的马眼睛一点眼白都没有,直愣愣盯着时若先,时若先被看得全身阴测测的。

    尽管有谢墨赟在旁边,时若先知道不会有危险,但还是忍不住泪眼汪汪,“呜呜呜”着看向谢墨赟。

    “夫君,禽兽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马.眼好大……”

    谢墨赟:“……”

    时若先:“……”

    “那个,我是说马.眼。”

    时若先比了一个“OK”,看了看这大马,又老老实实比划到自己眼睛前面。

    时若先满脸通红,嘟囔道:“这个眼,不是那个眼。”

    谢墨赟:“……嗯。”

    谢墨赟摸了摸乌骓的头,以后看到它的眼睛,都会想到这个晚上,时若先一把鼻涕一把泪,“夸”自己马.眼很大。

    时若先大窘,话题到这了,他睁眼闭眼都是谢墨赟的挂件,挥之不去……久久盘旋。

    直到谢墨赟翻身上马坐到他身后,时若先才回过神来。

    谢墨赟牵着缰绳,双手把时若先围在身前,清冽的竹叶香包裹着时若先。

    同时,还有熟悉的东西也出现在熟悉的位置。

    时若先耳朵都快热得冒烟,“你玉佩还在我这吧……”

    “嗯。”

    谢墨赟玉佩在他这,所以现在……

    时若先沉默。

    有些事情,果然是难得糊涂……

    沉默是金!

    大丈夫能屈能屈,都是兄弟,没什么好介意的!

    谢墨赟拉紧疆绳,雄厚的胸肌贴着时若先的背,炽热的鼻息喷在时若先耳朵上。

    “坐稳了,腿疼的话,要不就侧着坐。”

    岔着腿骑马又会和谢墨赟的挂件有“亲密接触”,但侧坐容易掉下去。

    时若先果断选择苟命要紧。

    “夫君慢点骑,我就不疼了。”

    这下轮到谢墨赟沉默了。

    “嗯……我慢点。”

    全场唯二纯洁的存在,一个是忙着撒腿跑的乌骓,另一个是三观重创的熊初墨。

    熊初墨的脸,冷硬地像一块深冬丢在东北室外的豆腐,但内心的迷茫咆哮从未停止。

    熊初墨骑马跟在乌骓后,看着谢墨赟宽阔的肩背和他怀里体型纤瘦的时若先,整个人恍恍惚惚。

    没错啊……是陛下……抱着皇子妃……

    是陛下……娶了皇子妃……他还是丽妃娘娘怕皇子妃在大启无依无靠才送到九皇子府的……

    怎么一转眼……漂亮可爱的皇子妃……就成了男人……还是……还是“一”…

    不知不觉中,熊初墨骑马的速度已经和谢墨赟持平。

    他一转头,看到时若先小脸憋得红扑扑,而谢墨赟倒是单手就能把他搂紧了。

    忽然顿悟——按照皇子妃这个娇纵的性格,完全有可能是害怕在自己这里丢了面子,所以才故意撒谎。

    熊初墨脸上云开雾散,阴霾全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谢墨赟侧目,打量到熊初墨脸色忽然光彩照人,心里又开始疑惑。

    谢墨赟问:“何事需要特地赶上来?”

    熊初墨本就是刚才失神才冲了上来,本应该为失误感到惊恐,但大彻大悟后的熊初墨感觉这世上没有比相信时若先撒谎自己是“一”更惊恐的了。

    这时看着谢墨赟和时若先,熊初墨感觉自己激动得热泪盈眶。

    “陛下,属下想到娘娘有伤,于是送上疮药……”

    他顿了顿,“还有一些您二位能用的贝油……”

    谢墨赟和时若先对视,两人都意识到熊初墨有些反常。

    谢墨赟问:“贝油……?”

    时若先抢答:“我知道!这个是涂了润一润滴~舒服滴~”

    熊初墨默默点头,看着谢墨赟的眼神竟然有些渴求。

    谢墨赟抿唇,问时若先:“你如何知道?”他脸色不善,“难不成……你给别人用过?”

    时若先摇摇头,“不可能哇,我没有给别人用过。”

    熊初墨笑容有些凝固,“‘给’……属下应该没听错,是‘给’不是‘被’?”

    熊初墨欲哭无泪,一字之差,足以整垮他刚刚重建的世界观。

    可怜的熊初墨,在自己被震成渣渣的世界观里凌乱。

    “属下……属下不该多嘴……呵呵……哈哈……”

    谢墨赟挑眉。

    原来是这样,原来熊初墨在纠结这个。

    谢墨赟搂紧了时若先的腰,和熊初墨说:“先先不喜动,所以一切事情都由我来……你明白了吗?”

    一个眼神对视,谢墨赟点到为止的表述,熊初墨感觉自己又重新好起来了。

    没错!没错!没错!

    就是这样!

    陛下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人!

    熊初墨如获新生,欢天喜地地道了谢,回到自己守卫马后的位置。

    时若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谢墨赟,“夫君,你和熊大刚刚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有些不理解。”

    谢墨赟轻笑,“在救一个小伙子重回正轨。”

    “啊?”时若先用力思索,“你要用贝油啊?”

    谢墨赟被时若先逗笑,“给你用。”

    时若先:“??!!”

    他瞪大眼,“什么?用什么?给谁用?文武贝你混蛋你王八蛋你没良心,我不用!!”

    谢墨赟一副执意于此的态度,“抗议无效。”

    时若先慌张又害怕,“夫君,说好了二十八次,你怎么变卦……!那再加几次行不行,我绝对没有怨言!”

    可马疾路短,时若先是看着周围景色变成熟悉的军营样貌,心脏跳得飞快。

    “你你你……回这里干嘛?”

    时若先脑袋混沌,“你不是要找地方睡觉吗?到这里不是要和漆玉行对上了?”

    谢墨赟勾起嘴角,“是啊,我找的睡觉的地方,就是漆玉行在的地方。”

    他提起剑,指向拦住他的铭星喉咙前。

    “带我去主帐,我要……”谢墨赟眯着眼,笑着看向时若先,“我要与我的皇后就寝了。”

    时若先“嗷”一声捂住自己的脸,羞愤难当。

    啊啊啊啊——什么皇后,什么就寝——要死啦!!

    马蹄声嗒嗒嗒停在一处,谢墨赟翻身下马,抱下时若先走进主帐。

    铭星一脸为难,“将军……陛下他……”

    漆玉行的声音冷到能结冰,“我知道了,你出去。”

    谢墨赟看也不看漆玉行,把时若先放在账中的床上。

    漆玉行蓄势待发,“我已等候陛下多时。”

    谢墨赟云淡风轻,“漆将军好雅兴,可惜我没时间理会。将军的事我何时清算都来得及,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把我的人带走那么久,我借你的帐子睡一睡,也不算什么。”

    谢墨赟一口一个“我的皇后”“我的人”,时若先听得全身通红,埋进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

    更重要的是把上贝油的地方藏起来,裹紧了。

    而且这种像虫茧一样的感觉,让时若先能在担心被撅的时候获得些许心安。

    谢墨赟挑眉,“将军,出去还是留下看着,你自己选吧。”

    偷听的时若先愣住。

    不是吧文武贝,玩这么大。

    我成艾那个微的女主角了!?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文武贝显然是彻底变态了。

    时若先还以为自己已经感化已黑化的文武贝,没想到这家伙的正常仅自己可见,而对上漆玉行就是火力全开。

    文武贝要是恨漆玉行,就把他打一顿然后留他做草原上的海军总司令,干嘛拿我撒气啊!

    时若先扯着被角委屈,虫虫是无辜清白的好虫啊!怎么可以撅虫虫?

    谢墨赟来到床边,把裹成一条的时若先抱起来。

    “先先……”

    时若先瞪大眼,看着谢墨赟去拿熊初墨给的贝油。

    他的声音都在发飘,“文武贝你要干什么?把这个东西拿远点!!!”

    谢墨赟皱眉,打开盖子用手指取了一点。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靠近,时若先更慌了,眼睛泪汪汪的。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他瞟了一眼漆玉行,又被谢墨赟直接捏着下巴转回头。

    “看他,没用,不如多叫我两声……”

    时若先立刻“夫君”“哥哥”换着叫起来。

    但是谢墨赟只笑着,手指还是慢慢向他靠近。

    只不过方向是时若先的嘴。

    时若先思考了几秒,“文武贝!嘴也不行!”

    但谢墨赟丝毫不听,手指往时若先嘴唇上一按一转,把时若先的唇瓣蹭得亮晶晶的。

    时若先呼吸急促,谢墨赟笑。

    “看你怕的,嘴唇开裂了知道吗?”

    时若先含泪,“你要涂唇膏能不能别弄得像强.暴戏,你这样很容易没老婆的知道吗?”

    谢墨赟还是笑,“你不是说我不行吗?”

    时若先瞪大眼睛。

    他好像真说过……妈的文武贝记仇记到我身上了!

    谢墨赟笑眯眯,“想起来了吗?要试试吗?”

    时若先心里奔腾各种脏话,但对着谢墨赟,他只有一句:“不要嘛夫君~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哪能和孩子过不去呢~”

    看谢墨赟没反应,时若先继续试探。

    “要不……啾一下?”

    “多啾几下。”

    时若先忍痛点头,“行!”

    漆玉行忍不了了,拍桌而起。

    “谢墨赟,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墨赟皱眉,不耐烦道:“腿不行眼睛也不行吗?等着被亲你看不出来?哦,你没经历过是吧,那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着。”

    时若先退缩,但谢墨赟毫不犹豫,替时若先完成多啾几下的任务。

    粗暴激烈plus以及气死漆玉行的啾。

    时若先喘着气,感觉自己可能会年纪轻轻,被活活亲死。

    文武贝这个醋到深处自然黑的大醋缸,简直要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说我不行……我行吗?

    时若先:行行行,天下你最行,能不能放过我QAQ

    谢墨赟:君子动口,十年不晚!

    第105章 时:咱仨睡?

    本应该是蜻蜓点水一样轻巧的“啾啾”, 被醋意上头的谢墨赟生生亲得又深又欲。

    时若先“唔唔”的哼唧着,这对谢墨赟来说也并无作用。

    当着漆玉行的面,谢墨赟故意吻时若先吻得又深又恨, 像是要把时若先当场梅子味的冰淇淋吃进腹中, 才能证明自己对时若先的霸道占有。

    谢墨赟一向克制自己的情绪, 在他心中,喜怒哀乐若形于色, 就是主动把自己的命门暴露在外界。

    谢墨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弱点, 直到他掀开骄纵貌美的楼兰公主的盖头……

    但他的弱点、他珍视的宝贝居然撂下一封让他别找的信,和别人一起逃跑了。

    谢墨赟不是泥人, 憋了许久的火需要发泄。

    但不能对老婆娇气难哄, 不能对他生气……

    谢墨赟的目标对准漆玉行。

    如果不是这个混蛋没安好心,先先必然无法自己从京城跑到边疆来的。

    夺妻之恨不可平……

    更何况当初楼兰首要的和亲对象并非是谢墨赟,而是漆玉行。

    此事只有内部人知情, 可自己并非时若先最初良配的落差, 一直在谢墨赟心里窝了一团火。

    那时候漆玉行是大将军, 而他是需要藏拙低调的皇子。

    如今不同了。

    他, 大启的新帝。

    万人之上、权力之巅……

    对付漆玉行不必再束手束脚。

    谢墨赟要让漆玉行睁开他的眼睛好好看,谁才是得到时若先的人。

    但是谢墨赟也没打算让漆玉行白白看上一场活色生香的好戏。

    在时若先的事情上, 谢墨赟的心眼又密又小。

    他时时刻刻警惕着漆玉行的视线, 坚决不能让姓漆的看到时若先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样子。

    时若先算计别人的时候有多狡黠, 现在就有多软弱可欺。

    张着嘴还泪眼迷离的样子, 就像一团融化的奶酪卷, 让人不得不争分夺秒把它吃进肚里。

    这幅光景怎么能便宜了漆玉行这个狗贼。

    谢墨赟把时若先紧紧桎梏在自己胸前,连时若先的头发丝都露出来给漆玉行看。

    但他亲得凶了, 时若先哼哼唧唧地想侧过头, 但被谢墨赟捏着下巴掰了回来。

    想逃, 没门。

    谢墨赟眼色一暗,加强攻势,把时若先吻的腰一软。

    二人唇舌搅动勾弄时的“啧啧”声,还有时若先喘息不及而下意识发出撒娇似的哼声,都一丝不差地飘进漆玉行的耳朵里。

    这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是干柴烈火、不点自燃。

    可这在他的帐子里、他的床上浓情蜜意。

    漆玉行猜到谢墨赟是故意激他,在他面前宣告主权,更想看他焦躁暴怒……

    谢墨赟抢在他前点燃圣火、摘下孔雀石,还直接掳走了时若先。

    如果不是谢墨赟,此时他应该已经和时若先顺利完成所有流程。

    漆玉行的手指扣紧了桌边,指骨凸起处的皮肤绷得发白。但是看着谢墨赟护着时若先的背,他的心反而无比沉静。

    谢墨赟想看到他气愤受激,那他偏偏不能让谢墨赟如愿。

    谢墨赟和漆玉行两个人,心眼加起来有两千个。

    但时若先心眼为零,中和了帐子里的暗流涌动。

    时若先倒也不是笨,只是被谢墨赟亲得缺氧,脑袋晕晕乎乎的无法运行。

    好不容易等到谢墨赟停了一会,时若先立刻开口商量:“文武贝…别亲了……呜……嘴疼qaq”

    谢墨赟视线对焦时若先微微发肿的嘴唇,上下花瓣似的红唇泛着水光,肿成很好亲的样子。

    谢墨赟:“疼?”

    时若先用力点头,“疼~”

    为表现疼的程度,时若先还委屈地哼哼。

    时若先幽幽道:“说了就啾两下,你怎么还啃上了?”时若先瞄了两眼谢墨赟,小声嘟囔,“像大狗似的,没完没了。

    谢墨赟皱眉,“什么?”

    “大哥,我说你像大哥。”

    谢墨赟勾起嘴角,“那大哥再疼疼你。”

    时若先不明所以。

    疼归疼,他人怎么还靠过来了?

    谢墨赟:“帮你消消毒。”

    时若先的拒绝被吞没。

    如果时光倒回,时若先绝对不会教谢墨赟口水消毒。

    现在最大的毒就是谢墨赟身上“动不动就亲”这种毒株,表现形式为:有事亲、没事亲;坐着亲、躺着亲;生气亲、开心亲……

    反正就是时若先在谢墨赟嘴能挨到的地方,就是会被亲来亲去。

    相比之前两个人偶尔才亲一下,现在的频率简直就像呼吸一样频繁。

    时若先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王八薄荷,文武贝这个王八一闻就兴奋。

    时若先身上用来保护自己的被子,此时却束缚住了自己的双手,连用猫猫拳抗议被亲的条件都没了。

    而且这样被被子从上到下地裹起来,好像宫里被太监卷着送去侍寝的妃子。

    但是别的妃子需要花费心思才能留住皇上过夜,而时若先是想破脑袋才能让皇帝离他远点……

    时若先还发现,自己这瑟瑟发抖的样子好似安陵容转世。

    给大启的新皇帝呈上一条老楼兰虫肉卷……

    此条肉卷姿色甚好,先嫩多汁,封为肉妃。

    时若先神游天外,一通胡思乱想。

    谢墨赟发现他心不在焉时已经开始忍耐,没想到时若先居然亲着亲着,自己笑了起来。

    谢墨赟皱眉放开时若先,“被我亲,这很好笑吗?”

    时·肉妃·若先迷茫又无辜地眨眨眼,“啊?”

    谢墨赟咬牙,忍耐着情绪,努力温和地问:“你刚才在笑什么?”

    时若先思考了一会,问:“你知道老星际鸡肉卷吗?”

    谢墨赟愣住,“不知。”

    时若先叹了口气,“那你就不懂了。”

    老星际鸡肉卷都没吃过的人,怎么能懂老楼兰虫肉卷的梗呢?

    这个梗恐怕只有渣虫萧滟才能领悟了。

    时若先哀叹,“这是世界上菠萝不多了,我这头千里马孤独啊。”

    谢墨赟沉默几秒,“你要想找到‘伯乐’,得瞪大马、眼。”

    时若先先是扑哧一笑,后来又意识到不对劲羞愤不已,文武贝这家伙是在嘲笑他之前的口误。

    时若先撅着嘴嘟囔:“文武贝你小子行啊,现在说话越来越荤了。”

    他挑起弧度漂亮的眉尾,小声说:“谁有你的马眼大……”

    谢墨赟伸手捏了捏时若先的脸,“叫谁小子呢?”

    时若先哼哼两声敷衍过去。

    他打了个哈欠,把自己的两只手从被子口里拔.出来,一边拍平周围的床垫,一边问谢墨赟:“还亲吗?不亲我睡了。”

    谢墨赟忍耐又忍耐,面色复杂地问:“我把你亲困了?”

    时若先认真思考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吧……我早就想睡觉了。”

    谢墨赟:“……”

    他这般陶醉和投入,时若先居然被亲困了……

    这比给他一个耳光还要羞辱。

    谢墨赟默默捏紧拳头。

    回去就苦练吻技,总有一天要让先先感受到欲.仙欲.死的接吻!

    时若先是真的折腾困了,慢慢钻回被窝,找到合适的位置就躺平。

    反正有文武贝和熊大在周围,天塌下来,让他俩胸大的躺下来用胸扛,能行!

    时若先把被子拉倒鼻子以下,盖住自己大半张脸,美美伸了个懒腰。

    “金窝银窝,不如睡别人的狗窝,我太困了,先睡一步,晚安了夫君!”

    被莫名其妙骂到的漆玉行:?

    时若先忽然想起来,这还有个人。

    他目光飘向漆玉行,小声问谢墨赟:“晚上……是咱仨一起睡吗?”

    谢墨赟:“。”

    时若先卷着被子,贴心地床里面咕扭咕扭,留出半张床来空地。

    时若先一个人从习惯占着床的三分之二,到现在睡一半,已经做出极大的让步。

    他看看谢墨赟和漆玉行两个天空树一样的身高,又看看身边的床位,努力思考一番后建议:“要不你俩挤挤,君臣之间不必拘束,或者谁胸大我就和谁挤挤,那也能省点地方。”

    谢墨赟气得两眼发黑,“想都别想,除非我和他死一个。”

    时若先咋舌,“这么血腥啊?”

    谢墨赟气得想笑,但是看到时若先眼底隐隐约约的青黑,叹了口气。

    都困成这样还不忘耍宝……真拿他没办法。

    谢墨赟:“你就别担心这些了,都交给我吧。”

    这时,谢墨赟身后却传来轻笑,是漆玉行招牌的嗤笑。

    谢墨赟转身,漆玉行已经站起身来,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谢墨赟眼神含着淡淡的讥讽,“漆大将军从轮椅上站起来,真是可喜可贺。”

    漆玉行噙着冷笑:“先帝在时我能安心养病,但是如今……不行也得行了。”

    “不劳将军操心,你抱恙休养的这几年军中一样正常运行,军营统率也已经改进过去老旧的型式,你大可安心。”

    “你……!”

    “朕登基后要做的就是革旧,但是将军既然是太皇太后一支的顶梁柱,又是为国献身的两朝将军,那朕就许你继续在京任职,做个闲云野鹤的官职,安心养老。漆家小儿交予太皇太后膝下抚养,让她老人家能够享受天伦之乐,如何?”

    谢墨赟目光锐利,和漆玉行四目相对。

    谢墨赟要他在京做个空有名誉并无实权的官,要他再无机会重回战场和边疆,更要他看着自己和时若先恩爱相守、白头到老。

    漆玉行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的青筋尽显,伴随着紧绷的身体不停颤抖着。

    一个“朕”字,压得漆玉行不能有异议。

    谢墨赟以皇位压制漆玉行,而他为了族人也不得不认下。

    年少帝王,却已经知道杀人诛心。

    漆玉行目光阴鸷,“可是陛下,这里是草原。”

    谢墨赟笑,“朕既然敢孤身闯边疆,就从未畏惧过。”

    他挑起眉尾,迈步走向漆玉行,“朕从小就听闻将军一人武功盖百年将相,不如借着草原开阔,切磋一下。”

    漆玉行手抖得厉害,被谢墨赟气得。

    “陛下倒也不用这么费口舌,我是粗鄙武人,听不懂你的弦外之音。”

    谢墨赟一口一个“朕”,左一句“不在意”,右一句“从小就听闻”,夹枪带棒得又把漆玉行损了个遍。

    不说身手如何,但舞文弄墨的口舌功力倒是深厚。

    唇枪舌战过后,气氛剑拔弩张。

    谢墨赟和漆玉行的醋意值和怒意值都积累到了顶点,对战一触即发。

    从一旁传来还处于迷糊中的声音。

    “你们都不累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

    时若先拥着被子坐起身来,“老话说的‘一点睡六点起阎王夸你好身体’你们都忘了吗?”

    漆玉行:“这是哪里来的老话?”

    时若先撇嘴,“虫国名人尼碟仙仙说的,这话糙理不糙,你那腿好不了就是熬夜熬的!”

    他朝着谢墨赟瞪眼,“还有你嘴笨也是小时候不睡觉的后遗症。”

    谢墨赟和漆玉行:“……?”

    时若先雌父用来修理雄父和自己的话术被时若先学来,并且加以本土化。

    毕竟这古代没有星际网和光脑,否则时若先得好好掰扯一下“玩光脑会引起的一系列危害”。

    反正不管是什么毛病,怪光脑玩得多就对了。

    时若先困得眼睛发直,脑袋也像块榆木。

    他只想快点把谢墨赟和漆玉行两个大神请出门去,自己在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

    漆玉行还以为时若先逃跑被抓后会有所收敛,但时若先还是一贯的蛮横无理,谢墨赟还一脸宠溺……

    果然是有其夫必有其妻。

    漆玉行道:“那便出去好了。”

    谢墨赟刚想答应,但躺在床上的时若先翻了个身,小声抱怨说:“这床上一点都不暖和……”

    时若先正搓着双手,把微热的手心往脸上贴,抬眼看到身上投射了高大的人影。

    “夫君……?你不和漆玉行出去真人快打吗?”

    “此事日后再说。”

    谢墨赟挑眉笑了笑,变戏法似的递给时若先忘记拿的梅子。

    时若先眼睛一亮,接过来打开就吃。

    漆玉行看着时若先吃得眉开眼笑,自己的心狠狠一沉。

    而谢墨赟转身,一副慷慨的表情和漆玉行说:“漆将军也不会离开草原,切磋一事倒是不急,只是朕与先先,也就是朕的皇后按照草原部落的规矩重新成亲,今日也算是洞房夜,良辰美景,朕还得为了大启的子孙后代努力,将军请出吧。”

    谢墨赟想了想,又佯装一脸歉意道:“啊,朕忘了这是将军的毛毡,可是将军既无妻室,就成人之美,算是祝朕与先先新婚大吉的贺礼好了。”

    漆玉行脸都快憋黑了,“你……你……!欺人太甚。”

    谢墨赟彻底不装了,笑得眯着眼。

    “我要和老婆洞房了,你快出去找个没人的被窝睡觉吧。”

    漆玉行几乎把牙咬碎,甩着袖子大步走出去。

    守在外的铭星被漆玉行这幅气冲冲的样子吓得往后一退。

    “好、好大的杀气。”

    铭星被吓傻了。

    将军这是生了多大的气,才能这么生气。

    漆玉行还在气头上,里面又传来谢墨赟的声音,语气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谢墨赟道:“漆将军,明日等午后再来请安,先先必然起不来床。”

    漆玉行眼底泛出血丝,狠狠带上毡门,然后带着一身杀气大步离开。

    铭星:“将军!您等等我!”

    他不明所以,只知道他们将军快气炸了。

    毛毡隔音好,加上铭星不敢偷听,只依稀听得什么“虾仁猪心”。

    现在想想……难道是因为将军和陛下因为不吃内脏的事情吵起来了?

    铭星转身和一同在门外守候的熊初墨告别,“熊兄,明日再聊!”

    然后赶紧跟上漆玉行的脚步。

    漆玉行抿紧嘴唇,像一只草原上的孤狼,沉默地继续向前。

    铭星在他身后喊:“将军,将军,您慢一点。”

    但漆玉行掏出随身携带的油纸包,狠狠掷向远处的篝火之中。

    铭星急了,“将军您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您赶了一下午到集市买来的吗?怎么就给烧了?!”

    他说着就要走过去,但是比漆玉行一把拉住。

    “不许去!”

    铭星被吼得不敢动,“将军……”

    漆玉行眼圈微红,低声说:“不合时宜的东西,哪怕是对的也没有用。”

    漆玉行终于意识到,不是梅子的品种不对,也不是味道不对。

    不喜欢不需要理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做什么改变都没用。

    这个楼兰来的小骗子还看不清楚自己心里喜欢什么,但是他已经明白自己不知道什么了。

    烈风夹杂着雪片,吹得铭星睁不开眼。

    漆玉行的鬓发吹散空中,一向笔挺的肩膀微微下榻。

    铭星呆住,“……您这是哭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铭星:将军……您……此情此景,配首《一剪梅》烘托一下吧!

    前奏~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

    漆玉行:……滚!都滚!

    *

    前面欠债太多,今天要更新七千字,不然就要被编辑关进小黑屋了TUT

    被迫从良了。

    第106章 时:我为母则刚

    毛毡外的风声呼啸, 但是毛毡厚厚的墙壁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刚刚漆玉行离开掀起毡门,猛地往毡房内灌了一阵寒风。

    时若先裹着被子,抽着鼻子喊谢墨赟“夫~君~”。

    谢墨赟心里舒畅, 回答时若先的声音都变得温柔。

    谢墨赟:“怎么了?”

    时若先打了个喷嚏, “冷~”

    谢墨赟抬手解开衣衫的领口, “我马上就上床。”

    时若先等待暖手宝,同时吃梅子吃的嘴涩, 嗓子里干巴巴的, 四周找着水。

    谢墨赟转身,坐在床边脱鞋袜。

    时若先眼前一亮, 从被子里爬出去, 探出上半身向从柜子上拿下来一个黄色牛皮的囊袋。

    他晃了晃一旁的皮囊,里面发出咕嘟咕嘟的水声。

    时若先立刻打开囊袋上的塞子。

    但此情此景,时若先忽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文武贝、成亲、嘴干……

    然后是什么来的?

    时若先努力调集自己困得不行的脑细胞, 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

    而且时若先也不需要想刚穿进来时那么害怕紧张。

    那时候的谢墨赟在时若先心里还是冷血无□□业批的代名词。

    但现在谢墨赟成了文武贝, 再冷漠的事业批, 闻到王八薄荷的时候, 也是激情四射的。

    时若先抱着牛皮壶沉思,感觉形容自己是王八薄荷, 像是在自己骂自己呢?

    哎, 罢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辈子和王八恐怕要缠缠绵绵下去了。

    谢墨赟掀起被子的时候, 时若先正痛饮消愁水。

    谢墨赟看到牛皮壶, “等……”

    但时若先已经“咕咚”吞了一大口。

    “噗——!好辣!”

    时若先一脸懵逼地抬头看向谢墨赟,雪白的脸和脖子瞬间就红透了。

    谢墨赟:“我刚刚想说, 但是你又喝上了。”

    “又?”

    就说感觉熟悉呢……

    时若先想起来了。

    当初和文武贝成亲那次, 他也是错把合卺酒当水喝了。

    谢墨赟把时若先手里的酒囊拿走, “我去给你倒点水。”

    时若先“嘿嘿”一笑,歪着头:“梅开二度……诶不对,开的什么度?什么梅啊?我的梅呢?”

    时若先迷迷糊糊地又吃起珍珠梅来,嘴里嘀嘀咕咕。

    “好像是这个梅子吧,可是我为什么在这?有点奇怪啊。”

    谢墨赟心里惊讶。醉得这么快?

    时若先面色酡红,对着谢墨赟傻乐。

    被吻了太多次的嘴还没消肿,此时双唇微微撅着,像是对着谢墨赟一边撒娇一边索吻。

    谢墨赟心里一阵悸动。

    不说话的先先已经是绝品,而晕晕乎乎又不说话的先先,堪称人间仙品。

    这眉眼和表情,怎么看都看不腻,灵动可爱,只想把他一把搂着好好疼爱。

    但时若先傻得冒泡的样子只愣了一会,又立刻瞪着谢墨赟问:“你滴,什么滴干活?”

    谢墨赟张开双臂,“脱光了睡觉。”

    时若先“咯咯咯”地笑,“你这不还穿着衣服吗?”

    谢墨赟眯着眼笑。

    时若先豪气挥手,皱眉嫌弃说:“怎么这么放不开呢?给我脱!我有钱,我钱……我钱呢?”

    时若先呢喃自语,思考自己的小金库去哪里了。

    谢墨赟宠溺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别闹了,困了就睡了。”

    而且时若先的腿还有伤,要是真的顺水推舟做了什么,怕是酒醒了之后,时若先又难免要和他胡闹一通。

    为了免了这场胡闹,还是好好让时若先休息吧。

    虽然有点困难,但还能克服……这种迷迷糊糊的小甜品最好吃了,谢墨赟叹气,把时若先塞回被子里。

    时若先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像个刚出生的小狐狸,兼具懵懂天真和与生俱来的魅惑。

    谢墨赟忍着亲了亲他的额头,“乖乖躺好,我去倒水。”

    “不要。”

    时若先拽住谢墨赟的袖子,皱起秀气的眉毛,可怜巴巴地说:“你别走,我冷啊~”

    谢墨赟“嗯”了一声,吞咽口水,喉结起伏。

    他掀起被子,“我帮你暖。”

    但时若先一巴掌按住被他掀起来的被角。

    “不、不行!”

    谢墨赟:“?”

    时若先一本正经地说:“先验货!不是好货大爷我不给钱!”

    谢墨赟笑了,忘了时若先喝了一点酒就醉。

    他随着时若先乱来,还想看时若先傻乎乎的样子,于是对着时若先挤挤眼,问:“你要怎么验?”

    时若先手指撑着脸,思考半天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啊……验哪里呢?”

    他的眼神从上到下把谢墨赟打量了一下,“为什么怡红楼的鸭这么壮啊……”

    谢墨赟:“……?”

    时若先认真思考,“你是侍卫走错屋了吗?”

    谢墨赟额头崩出“#”字,咬牙切齿道:“你仔细看看,我是你的夫君。”

    时若先没忍住,不禁笑出声。

    “我懂了,小情趣,角色扮演是不是?”

    他得意地勾起嘴角,“我就说嘛,谁家的侍卫模样这么俊,原来还有剧情。”

    谢墨赟迟疑,“我……很俊吗?”

    时若先掰着他的下巴,上下左右转了一圈,语气坚定地“嗯!”

    谢墨赟表情有所松动。

    都说醉了之后会真情流露,那是不是说明在先先心里,我的确是好看的?

    时若先笑得狡黠,起身扑向谢墨赟。

    “我是花了钱的,你既然是角色扮演,就好好演…现在开始,我是豆腐西施你是集市杀猪的,你听清了吗?”

    谢墨赟:“?”

    时若先一把搂住谢墨赟的腰,“呜呜,你可以吃我的豆腐,但是我的身子是干净的!”

    谢墨赟好几秒都没有反应。

    不是不给,而是懵了。

    这是……什么……戏码啊……

    时若先演得入戏,眼泪吧嗒地和谢墨赟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是我孤儿寡母也不是你能羞辱的!”

    谢墨赟僵着不知道手该放哪里,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若先皱眉,不满道:“你倒是说话啊,我给钱不是让你真吃豆腐的。”

    谢墨赟沉思片刻,试探地说:“你的儿子呢?”

    “在家。”

    谢墨赟干巴巴地“嗯”了一声,“那他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时若先皱眉,“我这么一个水灵灵的豆腐西施在床上,你居然有心思关心别人?”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全身心的投入,反而认真地十分可爱,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花了钱,我是来享受的,你这个鸭怎么这么不敬业。”

    时若先生气,拉着谢墨赟把他推倒。

    但推一下,没推动。

    时若先疑惑。

    再推一次,还是纹丝不动。

    时若先眨眨眼,“怎么不倒?”

    谢墨赟实在忍不住,“你要干嘛?”

    时若先啧了一声,“把你推倒验货啊。”

    谢墨赟摸摸他的头,“别想了,乖,睡觉吧。”

    时若先瞪大了眼,“你还赶客?”

    时若先一百二的体重、一百一的反骨,谢墨赟越拦着,时若先越起劲。

    他跨着就坐到谢墨赟身上,一脸“我很凶”的表情,眯着眼说:“我豆腐西施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我……”

    时若先认真思考,吐出铿锵有力的一句话:“我为母则刚!”

    时若先闪烁出的母性光辉,照耀着谢墨赟。

    谢墨赟内心复杂。

    看来先先是真的……很爱看书。

    而且唯爱寡妇带娃人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虫不能再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如果跌倒,那我就倒下开始角色扮演。

    谢·杀猪的·因为太壮而鸭德失格·墨赟:下次可以给我安排个好点的身份吗?

    时若先:好说,下次安排你做水管修理工。

    谢墨赟:这好像是不能说的内容。

    *

    写完了写完了,不会进黑名单了!

    希望以后继续从良owo

    第107章 时:我要精品鸭

    “我算准了日子, 猜到你这个混蛋今天要来,早早就把孩子都送走了……”

    时若先脸上发红,羞愤难当地侧过脸, 咬紧下唇道:“明天我家狗娃的学费要交了, 你今天糟蹋过我……记得留钱。”

    这副委屈倔强但又忍着顺从的表情, 倒是真有几分孤寡妇女走投无路,只能委身于人的样子。

    貌美的豆腐西施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集市上狂放粗鲁的杀猪汉子憋了一身的劲儿, 两只眼睛盯着小寡妇, 像是能隔空把他糟蹋了。

    以上,都是时若先醉后设定出来的剧情, 用于和眼前这个笨鸭角色扮演。

    但谢墨赟人生第一次接触这么狂放的设定和形式, 不由得有些手生。

    “你的孩子叫狗娃?”

    谢墨赟学着时若先的语气,但还是没学到精髓,生硬的扮演着时若先分配给他的角色。

    “不叫狗娃叫什么?”时若先如临大敌, “你别太过分, 我家娃不会叫猪娃的!”

    谢墨赟沉默, “就叫狗娃吧。”

    “狗娃咋了, 贱名好养活,狗娃他爹就是名字起得太正才早死了……叫什么不好, 非要叫文武贝, 我就说这个名字别别扭扭的, 应该叫铁柱。”

    “铁……柱?”

    “不好听吗?!”

    “……好听。”

    谢墨赟开始反思, 时若先到底是什么途径学到这么些东西。

    成语用磕磕绊绊, 土味小故事学得一套一套的。

    时若先见他这幅沉思的表情,不禁横着眼睛, 恼怒地看着身下的谢墨赟。

    时若先:“你怎么不说话?我花钱点了个哑巴鸭吗?”

    谢墨赟承认, “我……不会。”

    “不会?”

    时若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墨赟。

    “样貌尚可, 身材不错,但可惜是个木头。”

    要是就这么放走了,感觉又有点吃亏。

    酒壮怂虫胆,时若先把手一挥,妥协道:“算了,刚才浪费的时间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要是不会,那就换别的来,要活好不黏人的精品鸭。”

    一开口就是时若先心里的老想法了。

    谢墨赟自然第一个不同意。

    他的两手按在时若先分开的大腿上,让时若先失去抬腿就跑的机会。

    谢墨赟:“别人?不可能有别人,谁都没有我适合你。”

    时若先看看谢墨赟英俊淡漠的脸上浮现出固执的表情,眼神也出现占有欲,顿时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我就要这个感觉。”

    时若先弯腰趴在谢墨赟肩上,扬脸看着谢墨赟的侧脸,感叹一声:“你这个面相当鸭有点浪费,你这是疼老婆飞黄腾达的脸啊,但你下海了没有男德,以后哪有老婆愿意要你?”

    时若先惋惜地直摇头,忽然从额头开始泛起一阵抽痛。

    酒劲逐渐消退,头疼接踵而至。

    俯在谢墨赟肩上的时若先皱起眉头,呼出忍着痛的哈气。

    谢墨赟紧张起来,“怎么了?”

    时若先苦恼地嘀咕说:“有点……头昏奶涨的……”

    谢墨赟:“是脑。”

    “啊……是脑啊。”

    时若先呆呆地,“那我是有点脑昏奶涨的。”

    谢墨赟再度纠正道:“脑涨。”

    时若先“哦”了一声,“脑涨奶也涨。”

    谢墨赟无奈地笑着摇头,“……行吧,那你涨吧。”

    “哈哈,你王八笨蛋。”

    时若先咯咯地傻笑,“我只有旺仔小馒头,但是小馒头再怎么努力,也成不了车厘子。”

    谢墨赟不知道旺仔小馒头是什么,但吃过车厘子。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情上,时若先的表述抽象中又非常形象。

    时若先有一点头疼,但是表现得出来就有十分疼,蹙眉喘、息一脸愁容。

    谢墨赟伸手帮时若先揉捏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问:“还疼吗?”

    “嗯……”

    谢墨赟皱眉:“叫随行军医来看?”

    时若先抬眼,“我一个乡下的寡妇,哪里配用军爷……而去那群军爷都惦记着那些,我是怕了他们。”

    时若先还在戏里,谢墨赟终于学会配合,压低声音问:“那你头疼怎么办?明天的豆腐不卖了?”

    时若先猫猫拳捶他,“你这人糟心烂肺,非逼得我说臊人的话才乐意。”

    他含羞带怯地把脸埋进谢墨赟肩窝,“你一闹闹一宿,我还能有明天?狗娃和丫蛋我都送到隔壁赵大姐家里,明下午我再去接,你要是有什么……就尽快做了。”

    谢墨赟:……玩得挺花,完全沉浸。

    而且谢墨赟追求这么久的“行”,在这个剧本里实现了。

    时若先严谨扮演着柔弱但坚强的寡妇形象,双手挂在谢墨赟上,慷慨就义似地说:“狗娃学费的事情就包在你身上了。”

    谢墨赟笑着搂住他,“行。”

    时若先闭上眼,等待想象中狂风暴雨的凌虐,但是除了耳边谢墨赟强劲稳健的心跳声,许久都没有别的动静。

    时若先睁开左眼悄悄偷看谢墨赟,却和谢墨赟温柔的眼神撞上。

    谢墨赟抬起放在他腰后的手,轻轻拍拍时若先的后背,“还不睡?”

    时若先被这温馨一刻整得眼神发懵,歪头反问谢墨赟:“睡?这就睡了?”

    “你刚刚不是闹着要睡觉?”

    时若先看谢墨赟的眼神都变了,小声说:“现在鸭子上岗前都不做培训吗,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就算了,居然还不行……”

    他撇嘴,“来人啊,给我换一个头牌鸭来。”

    没想到,毡房外真有人应声。

    熊初末本已经安排好了落脚点,但想着漆玉行气冲冲地出来,谢墨赟又连夜赶路怕是体力不足,又放心不下又回来看看。

    没想到刚在门口就听到时若先喊人。

    熊初末在门外高声回应道:“娘娘,您说什么?”

    时若先乐了,“这个好,自己带着戏来了,还是宫廷戏,那就换他吧!”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谢墨赟也一拍时若先的大腿。

    大手一定,就拍在时若先大腿根往上更肉乎的地方。

    谢墨赟低声警告:“换什么换!睡觉!”

    时若先瞪大眼,“你要造反啊!敢打我屁、股!”

    谢墨赟用手换紧他的腰,“不准乱动,你不是要我糟蹋你吗?得偿所愿了。”

    时若先不干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玩了,你让我回家。”

    谢墨赟挑眉,“好啊,回家——我们的两个孩子还在大启等你回家。”

    时若先瞪大眼,震惊道:“什么孩子?”

    “我们两个孩子虽然不是你生的,但其中一个也是你奶大的…你胜似亲妈。”

    时若先更震惊了,“什么?我是后妈?!我还奶孩子?”

    他一番苦思冥想,脑袋明显承受不了这么多事情,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可是我没有车厘子啊!”

    谢墨赟刚要说话。

    毡房外,热心市民熊初末接话说:“娘娘要吃车厘子?属下到哪给您找啊……珍珠梅行不行?”

    时若先:“梅子会不会太大了点?”

    但仔细想想,也算是能开开眼,就回答:“那也行!”

    熊初末:“那您等一会!”

    两个人里外呼应,像是山歌对唱一样热闹。

    谢墨赟耳膜被震得都疼了,按住时若先,对熊初末说:“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呆着吧,别再来了。”

    时若先挣扎着,“不行啊!今天我就要小刀剌屁股——开开眼。”

    谢墨赟低头看他,黑漆漆深不见底。

    “珍珠梅就是你的小馒头紫了干了。”

    时若先哑巴了。

    干巴巴的,紫了吧唧的。这听上去就不是啥好东西啊。

    谢墨赟问:“还要吗?”

    时若先摇摇头。

    谢墨赟满意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乖,那就睡觉吧。”

    谢墨赟身上暖烘烘的,全身还有一股天然草木的清香味,时若先眨眨眼,一时也有些睁不开眼。

    时若先这幅迷迷糊糊的困样,像春日暖阳里桃花,被晒得舒服又自在,又像贪玩舍不得睡觉的小孩,天真又固执。

    谢墨赟怎么看怎么喜欢,哪怕是瞎胡闹也赶紧心是踏实的。

    而且时若先眉目困倦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放松下来,身子也软软地靠着谢墨赟,整一个身娇可欺的样子。

    谢墨赟把被时若先踢到一边的被子拉回来盖好,就以时若先趴在肩膀上的姿势抱着不放手了。

    谢墨赟:“要闹明天再闹,现在要睡觉了。”

    为堵上时若先反驳的嘴,谢墨赟亲了亲,又笑着说:“不睡的话……我有办法把小馒头变车厘子。”

    时若先沉默,立刻闭上眼装死。

    这个鸭子太变态了,别说宠老婆能飞黄腾达,这种嘴笨还凶力气还大的鸭肯定是娶不到老婆的。

    时若先心里嘀嘀咕咕,但人窝在谢墨赟胸前,汲取着谢墨赟身上的暖意,慢慢在放松和温暖中逐渐睡去。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猫儿一样的睡颜,整个人像跌进一潭蜜糖做的甜水里。

    失而复得后,不用做激烈的肉、体接触,只是静静地抱着就足够安心了。

    雪夜外的狂风寒冷都隔绝在外,他们只要享受这一晚无梦的甜睡就足够了。

    *

    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时若先睡了悠长的一觉,缓缓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屁、股都快睡歪了了。

    他履行惯例,醒了不管心情是好是坏,先哼哼唧唧一阵再睁眼。

    “醒了?”

    时若先下意识“嗯”了一声,后来发现屁、股睡歪不是自己夸张的感受。

    他昨晚就趴着把谢墨赟当成人肉床垫睡了一整晚。

    谢墨赟也是积攒了许久的困意,和时若先两个人一起睡得昏天黑地。

    这手放在原位也没动过,压着时若先的肉都麻了。

    时若先一边从谢墨赟身上挪下去,一边被迫回忆昨晚的光辉事迹……

    时若先面红如火,尴尬地头皮发麻。

    谢墨赟一脸揶揄地看着震惊脸红的时若先,“豆腐西施今日不用起床磨豆腐,但是狗娃和丫蛋还在别人家里,你得起床把孩子接回来啊。”

    时若先眼神飘忽,脸热得快要冒蒸汽。

    时若先矢口否认:“什么狗娃……你睡糊涂了吧。”

    谢墨赟休息够了,该解决的事情也都解决了,现在到了享受战利品的时候。

    “你点的精品鸭来了,建议你躺着吃。”

    谢墨赟说着,时若先就被天旋地转地平躺在床上。

    时若先瞪大眼,“文武贝,你耍什么流氓!!!”

    “大概是集市杀猪不需要讲理吧。”

    看着时若先一脸震惊,谢墨赟勾起嘴角。

    这样的确有意思。

    谢墨赟含笑看着时若先,“狗娃的学费你还没赚呢……孩子他娘,你也不想狗娃没有学上吧?”

    一早赶来的熊初末和铭星面面相觑,两人都带着微妙的表情。

    铭星:“熊兄,请。”

    熊初末摇摇头,“不了不了,你请。”

    一阵尴尬地安静。

    铭星强装镇定,干笑道:“中原的文化是博大精深哈。”

    熊初末僵硬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这是狗娃的学费,你拿好了(提裤)

    时若先:我脏了QAQ(抽泣)

    *

    根据评论区的建议,我决定番外开一个乡土if线,圆仙仙一个寡妇梦哈哈哈哈

    第108章 时:求你搞事业

    宿醉醒来不是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是酒醒之后,有人一五一十地和你回忆。

    谢墨赟学着时若先昨天的话,但是他语气淡定地重复时若先的浪词, 就好比央视主持人对着镜头播报小黄.文, 一本正经地挑.逗着时若先一戳就破的脸皮。

    听到那句:“狗娃学费的事就包在你身上了”, 时若先立刻从被子里爬出来,扑向谢墨赟去捂住他的嘴。

    “文武贝, 你不许再说了!”

    谢墨赟不仅躲开时若先, 还把他卡在自己的胳膊和胸之间。

    瞬间攻势一转。

    时若先就像投怀送抱一样坐在谢墨赟怀里了。

    时若先愣了几秒才接受自己攻击无效的事实,被谢墨赟气得磨牙, 反复骂“王八蛋文武贝”。

    谢墨赟被骂的浑身都舒服了, 忍了半天的笑容终于能展示出来。

    看着时若先气急败坏的样子,谢墨赟逗弄时若先的兴头越发旺盛。

    “这就不想听了?我还没帮你回忆完呢。”

    时若先撇嘴嘟囔,“这谁想听啊?”

    谢墨赟笑, “我想啊。”

    时若先送上睡醒后的第一捶, 他红着脸骂道:“那你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想去, 别来烦我!”

    谢墨赟笑眯眯, “这就翻脸不认人了?但狗娃的学费还没着落,快过年了, 丫蛋也该买新衣服了……你个当妈的, 就不为两个孩子考虑一下?”

    时若先:“你、你、你在说梦话吗?谁有孩子?”

    谢墨赟揶揄道:“府上的两个不就是?一个你走丢了、但它能回到府上, 一个被你奶大……”

    “你闭嘴!”

    他被谢墨赟臊得头都抬不起来, 越想越气, 直接给了谢墨赟一胳膊。

    但是被谢墨赟轻松化解,还被谢墨赟顺手掐了一把脸蛋。

    手感很好, 又软又嫩水当当, 一掐一兜水, 谢墨赟非常满意。

    时若先不仅气没发出去,还白给谢墨赟吃了大口豆腐,气得他眼睛都瞪圆了。

    “你现在倒是能说会道了,怎么昨天晚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个闷葫芦大哑巴?”

    “可能是……”谢墨赟假装思考,“忙着吃豆腐。”

    时若先拧谢墨赟的胳膊,结果谢墨赟的肱二头肌比路边的石头还硬,时若先及时放弃,改动手为动口。

    “你王八蛋,坐视不管、趁火打劫、煽风点火、乘人之危——”

    “——头晕……”谢墨赟离开接上话。

    在谢墨赟即将蹦出“奶”这个字的时候,时若先“嗷”一声,窜起来一把捂住谢墨赟的嘴。

    时若先脸上烧得慌,耳垂都火辣辣地热。

    他咬着下唇说:“不许再说了!不许说了,再说我要翻脸了!”

    眼看时若先即将炸毛,谢墨赟把他揽着向自己。

    时若先挣扎着,极力反对谢墨赟这种一言不合就耍流氓的行径。

    谢墨赟低声说:“门口站着人,你要继续闹下去吗?”

    时若先立刻停手。

    时若先为了窜起来给谢墨赟一锤子,刚才一股劲坐到谢墨赟怀里,现在这个被搂在怀里的姿势可不太雅观啊……

    为了自己的脸面,时若先妥协,放下双手和谢墨赟说:“不闹了,你放我走。”

    谢墨赟眼含笑意,“想下去吗?”

    时若先咬牙,“你别太过分。”

    谢墨赟挑眉。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打招呼的声音,“铭副将好。”

    铭星急得挤眼,极力压低声音说:“好好,你快边上去吧。”

    这小兵子讲礼貌但没眼色啊,他现在哪里顾得上问候,别因为偷听皇帝墙角被拉去砍头就是万幸。

    时若先听见这对话仿佛就在门口,只好认在心里记下这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若先认栽,凑到谢墨赟侧脸亲了一口,“好了不?”

    时若先又嘀咕,“清早我可没来得及刷牙,这你自己找的。”

    谢墨赟不以为然,老婆是香的,亲一口也一样是香的。

    时若先急了,催促道:“那你倒是松手啊。”

    谢墨赟故作惊讶,慢悠悠地问:“我答应你了吗?”

    时若先被谢墨赟突飞猛进的脸皮厚度惊地张大嘴,而谢墨赟那边已经对外说:“进来吧。”

    时若先:“!!!”

    文武贝这家伙现在已经完成究极进化,坏得冒黑水。

    但这对铭星和熊初末来说再好不过。

    两人在毡房门外脸都尬笑到僵硬了,终于有机会变化表情了。

    铭星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一脸阳光笑容走进毡房。

    但在看到时若先被谢墨赟半抱半搂得带在怀里,表情还是有瞬间的扭曲。

    这……漂亮寡妇的魅力果然上头,除了能让漆玉行这颗铁树开花,还能让皇帝为之折腰。

    铭星匆匆低下头,不敢细看时若先像妖精一样漂亮的脸,生怕自己也被重蹈覆辙,被他勾走了魂。

    而熊初墨一副见怪不怪的目光,行礼后问:“娘娘今日还想要车厘子吗?”

    时若先支支吾吾,“不要了。”

    铭星没忍住,向熊初墨求教问:“熊兄,车厘子是何物?”

    按理上说,铭星在此时此地插嘴有违规矩,轻了遭罚重了……杀头。

    他意识到这点,瞬间后背发凉。

    昨晚皇帝拿剑架在他脖子上时,铭星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更别说谢墨赟还是皇帝……

    但谢墨赟却轻轻勾起嘴角。

    “车厘子是楼兰特产,色泽殷红、形状滚圆——”迎着时若先的目光,谢墨赟笑着说出最后四个字,“──现嫩多汁。”

    铭星听得云里雾里,但不知为何,前任嫂子、现任不知该如何称呼的俏寡妇似乎十分激动,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铭星不懂也得装懂,郑重地点点头,同时闭上了自己同意说蠢话的嘴。

    熊初墨看着谢墨赟和时若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样子,昨晚被刺激到的惊吓和惴惴不安放下了许多。

    看嘛,自古就是英雄搂着美娇娘。

    谢墨赟是那个拳打天下的大英雄,时若先就是那个美貌动人的美娇娘。

    没错,娇娘,女的!和男人一点不挨边!

    熊初墨给自己催眠,也没忘记来的事情。

    “属下清晨收到京城来的飞鸽传书,请陛下亲启。”

    见他们有机密要谈,铭星行礼道:“卑职是来送上早膳,顺便告知二位外面大雪封路,还请在此处多歇脚些日子。”

    时若先迅速捕捉到“饭”和“下雪”这两个关键信息。

    时若先:“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吗?”

    “是的。”

    铭星的回答了一半,时若先就已经翻身下床,激动地跑向窗户。

    他可从没见过大雪,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雪就是有一年冬天,雌父去别的星球出差,用保温杯给雄父偷偷带了一保温杯的雪回来。

    时若先一把掀起窗户上盖着的羊毛毡,瞬间被窗外寒风吹得一抖,赤.裸的脚在地面上轮流翘起脚趾,分解地面的寒冷。

    眼前白茫茫一片,远方的山和眼前的草原都覆盖着皑皑白雪。

    时若先眼睫上飘落片片细碎的洁白,他伸出手去,接住还在下坠的雪花。

    谢墨赟带着厚毯下床,把时若先裹近毯子里。

    两人并肩而立,谢墨赟看着时若先。

    时若先的眼睛亮晶晶,就像忽然发现粮仓的仓鼠,就差原地跳起来转圈表达开心。

    铭星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的话题继续下去。

    可饭还是得吃啊……

    铭星鼓起勇气上前,“关于午膳的事,陛下和这位……呃这位……嘶……”

    时若先沉浸在见到雪的喜悦里,小声感叹:“在下小雪花诶~”

    铭星立刻改口:“原来是小雪花娘娘!”

    时若先迷惑地“嗯?”了一声,铭改口改得更快了。

    “雪娘娘!是卑职有眼不识雪娘娘大驾。”

    时若先:“……?”

    场面怎么突然热血起来了?

    时若先思考,“雪娘娘这个名字可不太好听啊。”

    铭星慌乱,“卑职不知该如何称呼您,总不能……和以前一样……”

    谢墨赟敏锐嗅到不对劲,“以前如何?”

    铭星腿都软了,不敢说真话,只能傻笑应付。

    接他一百二十个熊胆,也不敢告诉谢墨赟,之前自己管他媳妇叫嫂子……

    谢墨赟看向时若先,“你……”

    时若先装傻打断他的话,“肚子饿了,夫君。”

    谢墨赟无奈地笑笑,“行,让他们去弄些草原上好吃的了。”

    他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两个巨亮无比的大灯泡支走。

    但谢墨赟这幅温柔似水,宠溺纵容的样子,铭星内心大地震。

    这……就是前嫂子的实力吗?

    冷血将军为他落泪,霸道皇帝为他柔情。

    哪怕已经死了前夫生了二胎,魅力还是这么逆天……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铭星苦思冥想。

    而时若先昨天一直折腾,睡时整个人又疲又累。

    现在睡够了,同样也是饿了。

    他歪头看向还在发呆铭星,等待铭星快点出去给他弄两口吃的。

    铭星一抬眼,和朱唇轻启、眉目如画的时若先对视上,顿时心头一颤,有种被击中的错觉。

    这种震颤在铭星心头回荡许久才消退,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神游天外般的来到毛毡外。

    铭星对着冷风拍了拍脸,让自己的心和脸都降降温。

    一扭头,发现熊初墨毫无动静地在他身边,铭星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我还以为你也是啥妖精呢……吓死我了。”

    熊初墨皱眉,“什么妖精?”

    铭星瞄了瞄毛毡,发现熊初墨还是一脸懵逼,立刻感叹许久,拉着熊初墨的袖子来到远处。

    铭星问:“你在他们身边这么久都没发现?”

    熊初墨:“发现什么?”

    他瞳孔放大,心跳加速,“不会是……”

    铭星终于遇到知己,大声又自信地说出自己的答案——“她是狐狸变的人!”

    “她是男人。”

    铭星和熊初墨同时愣住。

    铭星表情严肃道:“你觉得是我说得更离谱,还是你说得更离谱?”

    熊初墨:“……你的靠谱。她可能是妖精,也不可能是男人。”

    铭星拍拍他的肩,“你很有前途,熊兄。”

    被认可的熊初墨表情却有些奇怪。

    他拨开铭星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留下一句:“你我刚刚见面,还请你自重。”

    然后不告而别。

    铭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熊兄这是咋了?不就搭下肩膀,至于吗?”

    *

    不久前的毡房内。

    时若先看到熊初墨和铭星走开,不禁“哎”出了声。

    谢墨赟搂着他的肩,温声问:“怎么了?”

    时若先苦着脸回答:“嫁出去的熊大嫁出去的胸,哎!”

    “何出此言?熊初墨不是一直办事,哪有时间与别人接触?”谢墨赟疑惑,同时暗中吃醋。

    时若先努努嘴,“他们才见面多久,就熊熊长熊熊短了……”

    回想初见熊初墨那身紧身黑衣,时若先惋惜不已,没想到一转眼,那居然成了熊大的绝版皮肤……

    当初应该多看两眼。

    时若先对着雪唉声连连。

    谢墨赟眉头紧锁,“熊初墨也有自己嫁娶的权利。”

    时若先:“但这也太快了,闪婚可不行啊。”

    某位比闪婚还过分的包办婚姻受益者面色铁青,“未必。”

    时若先继续叹气,“可是…熊熊真的很可爱,万一闪婚被欺负怎么办?他嫁到异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日子会很难的。”

    某位和异地新娘结婚的人,“不会的,别瞎想。”

    时若先还是忧心忡忡,重重的叹了口气。

    谢墨赟本想安慰,但时若先立刻转身,下定决心般说:“我还没叫过熊熊,我要去叫一声!”

    时若先大声给自己鼓劲,“熊熊——熊熊我来了!”

    谢墨赟:“。”

    他上前把时若先抱起来,扔到床上。

    一屁股坐进被子里的时若先傻眼了,“干……”

    谢墨赟“啪嗒”一声放下窗户支柱,然后解开自己衣领的首颗盘口。

    时若先:“好好说话别动手!”

    谢墨赟笑,但笑得十分危险。

    “熊熊没有,但贝贝来了。”

    时若先:“!!”

    谢墨赟脱了时若先的衣服,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面色凝重。

    时若先惊喜道:“是不是大启有什么重大国事等着你去处理呢?快去快去!事业要紧!”

    谢墨赟眉毛打结,“临走前,你穿的那条维多利先的秘密呢?”

    想到那条被漆玉行看了个干净的四角裤,时若先不禁沉默良久。

    “……贝贝,什么事都想知道只会害了你。”

    谢墨赟听到这话,内心只有一个字:靠,不对劲,十分有十五分的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你苦茶呢?我问你苦茶呢?

    时若先:苦茶飞咯~

    谢墨赟:(气急攻心嗝er过去)

    时若先:……我要守寡了?

    谢墨赟:我就算还剩一口气,也要找回你的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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