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东君走上前去,一把捉住宝扇纤细的手腕。他眼底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浪潮,声音冷硬:“回去。”
作为梦境之中,梦魇化身的秦梦,自然出面阻拦。但游东君本就心中怒火萦绕,正强行忍耐着,刚好被秦梦撞了个正着。游东君宽袖一挥,带出极强的劲风,将身形高大的秦梦,掀翻在地。
宝扇娇声唤道:“秦郎!”
说罢,宝扇便想要挣脱游东君的钳制,朝着跌倒在地的秦梦奔去。但游东君用手抚着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宝扇禁锢在怀里,他勉强压制住内心的躁动不安,冷声说道:“只是梦境罢了。宝扇,你该亲近信赖的,是我才对。而不是那生的油头粉面的秦郎!”
宝扇被游东君揽在怀中,呜呜咽咽地啼哭起来,她声音娇柔绵软,泪珠似成串的珍珠儿,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衬着雪白的肌肤,惹人怜爱疼惜。
宝扇泪眼朦胧,柔荑握成粉拳,轻捶着游东君的胸膛,颤声道:“你这登徒子,快些放开我。你伤了秦郎,又欲唐突于我,着实可恨。我不知你口中所说,是什么梦啊神啊的,我只知道,秦郎是我终身依靠,未来夫婿,我依赖他是天理自然,怎么容得你这小道士,出言置喙……”
宝扇的力气绵软,纵使她用尽了周身力气,但落在游东君身上,也好似棉花团一般柔软无力。游东君只觉得,宝扇不能伤他,但宝扇的言语,却能令他心中郁郁。
游东君松开宝扇,转身朝着秦梦走去。
秦梦一副弱书生模样,面皮白净,身形瘦弱,他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敌过赤手空拳的游东君半分招式。
游东君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秦梦,心中半分同情都无。他目光冷冷,握紧秦梦的下颌,将秦梦的脸蛋转向宝扇。宝扇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脸颊泛白,偏偏眼圈是绯红颜色。宝扇声音发颤,她看游东君下手果断,连忙求情道:“你莫要伤了秦郎。你我既未见过面,想必你此行前来,定然是有所求。无论是金银财宝,或者绫罗绸缎,只要你开口,我定去寻来给你,只求你一件事,不要伤了秦郎……”
之前,宝扇满心满眼只有游东君一个,但是他却习以为常。即使因为解相思苦,游东君占了宝扇身子,他心中所想,也仅仅是给宝扇一个交代。这交代之中,责任更多,却没有多少情意在。如今,游东君亲眼目睹,宝扇对另外一个男子嘘寒问暖,伏低做小。他这才意识到,他早已经将宝扇视为囊中之物。在游东君把宝扇带出大山之日起,他就应该明白,依照游东君的脾性,莫说是一个可怜女子,即使是十个八个可怜女子,在他眼前哭泣,游东君也不会有所动容,只会面色如常地从她们旁边走过。由怜而生情,游东君将宝扇,视为和他随身携带的罗盘,桃木剑一般的位置。
桃木剑和罗盘,是游东君初次学道法,他师父长生道君所赠。对于游东君而言,这两件物品意义非凡,因此游东君从未离过身。游东君将宝扇,从那个荒僻愚昧的村子中救出来,就从未想过,让宝扇一个弱女子,有朝一日舍弃了他,而去另外谋取生路。游东君已将宝扇视为他的物品,和桃木剑一般,离不开他的。
看着宝扇柔声啜泣,为其他男子落泪,游东君方知道,宝扇和桃木剑之流,是不同的。游东君可以将桃木剑留在现实中,孤身一人入梦境,但游东君却不能将宝扇单独留下。
游东君心道,救命之恩,合该以身相许。倘若换了其他人,游东君从未将解救一事放在心上,自然不会索要报答。但宝扇不同,游东君私心以为,他救了宝扇,宝扇就应该报答他。金银财宝,游东君并不看在眼中。况且宝扇身无长物,唯有自己能作为谢礼。
游东君这种念头,若是让旁人知道,大概会说他行事肆意,哪里有人施恩,还眼巴巴地让人回报,而且别的都不要,只要女儿家的身子和终生来偿还,当真是蛮横至极。
但游东君却不管旁人议论,他心中有了决断,再看宝扇的目光,越发深沉晦暗。
他便要宝扇随他离开梦境,宝扇哪里愿意,只道自己无论生死,都要陪着秦梦。
游东君轻扬眉骨,大掌握紧秦梦的脖颈。秦梦双眸睁圆,口中唔唔地求饶。
游东君却不看他,只凝神看着宝扇:“我知道这是梦境,是由梦魇设下的。你的行事都并非本心,因此我不会怪你。但你不该说自己,愿意做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肯随我回去。”
游东君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秦梦尚且未如何,一滴泪珠,便从宝扇的眼眶中滑落。
游东君只道:“你且放心,我不会动你分毫。只这梦魇所化之物,我看了厌烦,非要取他性命,才勉强祛除心中怒火。”
秦梦忙道:“手下饶命!小道士,我看你对宝扇有意……”
游东君冷眼看他。
秦梦只以为刚才言语,戳中了游东君的心思,忙压低声音道:“你饶我一命,我用美人来换,如何?”
游东君心中已将秦梦当了个死物,宝扇本就是他的,何时轮到秦梦当做交换的物件。秦梦殷勤道:“你手短蛮横,宝扇自然不会心甘情愿。若小道士能饶我一命,我便哄劝宝扇,让她同你温鸳鸯一梦。到时,她身子给了你,接下来要如何,还不是看你心意……”
游东君想到梦魇所说,要宝扇心甘情愿地随他离开梦境,才可破梦。游东君想着借秦梦之手,绝了宝扇对秦梦的心思,到时宝扇自然会跟他回去。
见游东君默许,秦梦便拿出平日里哄宝扇的言语,温声劝道:“那小道士为情所困,着实可怜,不如宝扇你让他亲近亲近。小道士得了其中趣味,便放了你我。”
宝扇闻言,白嫩的面皮涨红,如同上好的鸽子血宝石。她身子柔弱,但明白秦梦所说,对女子名声无益,自然是不愿意的。
秦梦便软硬兼施道:“你好狠的心思!难道要看着我死在那小道士手中,你当了寡妇才能称心如意。乖宝扇,你便同意了我,亲近那小道士。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日我定然好好待你!”
宝扇本就生的柔弱,心性如同池中水草,随着水流摆动。听秦梦百般请求,宝扇心乱如麻,便柔声应了。
游东君走向宝扇时,她身子一颤,又想起秦梦的叮嘱,只能强忍心中的害怕,将柔荑贴在游东君的胸膛。
游东君早已经施符,遮掩住秦梦的五感。如今的秦梦,听不得,看不得,说不得。但宝扇全然不知此事,在宝扇的眼中,她只知道,自己当着情郎的面,去亲近另外一个男子。
绵软的柔荑轻颤,宝扇心中生出退意。她刚要收回柔荑,便被游东君捉住。
游东君握紧宝扇的手掌,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那雪似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膛。游东君俯身,用齿磨着宝扇白嫩小巧的耳垂。
他略微发沉的声音,尽数传进了宝扇的耳中。
“……他不配。”
宝扇美眸轻颤,刚要说些什么。轻柔的身子,便被游东君揽腰抱起。
凤仙花的绯红,在宽阔紧实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欺霜赛雪的柔软上,有清露滋润的痕迹。
若是如今,是冬日风景。皑皑白雪之中,唯有两株红梅傲然独立,成片的白雪,扑簌簌地落下,挂在红梅花上,又变成清水,在树根处,汇聚成泥泞。
宝扇的肌肤白皙,整个人宛如褪了壳的荔枝。但荔枝丰盈圆润,宝扇却体型柔弱,有弱柳扶风之姿。游东君将宝扇收在怀中,仔细品味着那花瓣似的唇瓣,任凭唇齿交织,意识浮浮沉沉。
微风吹起,宝扇猫儿似地蜷缩在游东君的怀里。她原本是克制懂规矩的女儿家,如今却把规矩体统,都抛之脑后,竟当着情郎的面,和茅山道士,肆意风流,娇吟欢唱。
……
美人娇弱无力,连轻抬藕臂,都气喘吁吁。游东君为宝扇合拢好衣裳,顺手解开了秦梦的禁制。秦梦见宝扇眼含春水,尽显娇态,心中嫉妒和渴望交织,一双眼睛都粘在了宝扇身上。
游东君不喜,便又封住了秦梦的眼睛。
游东君转身道:“你如今是我的,日后也该成为我的妻。夫妻夫妻,定然待在一处。如今,你该愿意同我离开了罢?”
宝扇美眸睁圆,明明只是交换而已。用宝扇来交换游东君留秦梦一命。可如今,游东君突然提起夫妻两字,态度真挚,让宝扇不知如何是好。
宝扇怯懦着说道:“我该是秦郎的妻子,不能做你的妻子……”
游东君猛然揽起宝扇腰身,垂首问道:“你想始乱终弃?”
宝扇怯怯摇头。
游东君又道:“道士虽然不同那些和尚,需要守些禁忌,娶妻生子都是寻常事。但茅山一道,对于男女之事,有诸多限制。我这般轻易地,将童子之身给了你,日后便只有你一个。可依照你所言,竟然是要为了那卖妻求荣的秦梦,而狠心看着我余生孤独。”
宝扇向来心软,不然也不会同意秦梦荒唐的提议。宝扇看着游东君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便怯声道:“……那我该如何?”
游东君俯身,在宝扇耳边低语。
“那自然是——陪伴在我身侧。”
虽然清楚这是梦境,但游东君语气微顿,终究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了口:“你口中心心念念的登徒子,便是我。你知道此事后,怨我恨我,都可。只有一点,你不能离我寸步……宝扇,梦做的太久了,该回去了。”
宝扇水眸微怔,她端详着游东君的脸蛋,喃喃出声道:“道长……”
……
顾潇潇一会儿盯着织梦香,一会儿看着梦魇,唯恐让梦魇跑掉。顾潇潇虽然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但无论梦魇想要和她说些什么,顾潇潇都不搭话。她尚且记得,上次因为自己的失误,险些被欢娘迷惑了神智,让她从瓦罐中跑出来。顾潇潇心道,若是梦魇也会迷惑心神,到时放走了梦魇事小,游东君和宝扇被困在梦境中,可就事大了。
只见织梦香突然断掉,浓雾似的白烟散去。
顾潇潇正要质问梦魇,究竟是何缘故,便见游东君带着宝扇,从梦境中走出。
顾潇潇忙围上去,问东问西,追问梦境如何,可是十分凶险。宝扇面颊绯红,梦境中的一切,仍旧历历在目。可那等事情,她怎么好同顾潇潇细讲。
游东君不给梦魇做选择的机会,梦魇只得解开众人的记忆。杜夫人记忆起了,那牢中锁着的,才是她真正的儿子——杜锦义。
杜锦义恢复了身份,脸上的喜色不多。杜夫人知道杜锦义在外面流浪许久,受了很多苦,自然是心疼不止。杜夫人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命人捉来挑唆杜锦义离家的陈五,压住打了一顿,又送去见官,好给杜锦义出气。
杜锦义重新获得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或许是经过真假杜锦义一事,他的性子比上之前,要沉稳许多。杜锦义寻到游东君,提出要见梦魇一面。
游东君取出罗盘,轻扬手掌,只见白雾起,梦魇现。梦魇原以为,他解开了众人的记忆后,游东君会放他离开,不曾想游东君竟直接收了他。惹得梦魇捶胸顿足,大呼上当,不该轻信了这些可恶的茅山道士。
杜锦义看着梦魇,两人面容没有丝毫相似。杜锦义稍做思考,便知道梦魇是贴着自己本来面目,做细微调整幻化而来的。杜锦义只道:“我有几件事情,想要询问于你。”
梦魇姿态慵懒,随意道:“说罢。”
杜锦义便道:“你既能入梦,追溯旧时记忆,记在心中,对于顾潇潇所说儿时记忆对答如流,自然不算稀奇。但我好奇,你腰间胎记,为何是其尖端向下,可是故意为之?”
梦魇轻笑道:“并非,只是梦境都是反的。我在梦境中,看到的你腰间胎记,便是向下,自然就幻化出来了。纵然后来,我见到真正的胎记,是上半边残月。但众人记忆已经更改,顾潇潇的记忆又实在久远,见到我信誓旦旦,她不会怀疑我,只会怀疑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如此,我便将错就错,不再改变胎记。”
杜锦义轻轻颔首,又道:“你幻化成我的模样,可是同我娘亲做了交易?”
梦魇不做掩饰:“自然,我们妖怪可没有平白来的好心思。你娘亲用余生寿命,换得三年安稳时光。”
闻言,杜锦义面露焦急,忙道:“如何才能将寿命还给我娘亲?”
梦魇看了杜锦义许久,突然笑道:“入了我手中的东西,怎么会还回去。”
杜锦义向游东君看去,目光满是请求。但游东君只管收妖,向来不管这些因果之事。
杜锦义只得央求梦魇,经此一事,他成长许多。杜锦义这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少胡闹举动。他贸然离开家,惹得父亲担忧,母亲重病,已经是不孝顺。三个儿女之中,杜夫人最疼杜锦义,杜锦义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母亲短寿。
梦魇思虑片刻,便道:“你这般求我了,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杜夫人梦中所求,不过你温顺听话,不惹是生非。这样罢,若是三年之内,你不惹出祸事,让杜夫人梦中挂念。我便只取杜夫人三年寿命,这是我造梦的本钱,确实不能让的,余数还给她。倘若你仍旧不改,我不仅要杜夫人的寿,还要杜家的全数家财。只是这事,你不可对外人说起。若是你为了赢我,命人将你锁起来,你自然不能生事,可这还有什么趣味。”
杜锦义满口答应。
自那日从梦境中走出,宝扇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才知道梦非无痕。宝扇心中羞怯,又得知欢娘附身之时,自己口中要找的“登徒子”竟然是游东君。宝扇将游东君视为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便有意躲开游东君。
这日,游东君捉住想要逃跑的宝扇,将她抵在墙上,好生轻吻了一番,直亲的宝扇双眸水意盈盈,脸颊绯红。游东君含着宝扇的唇,含糊问道:“为何躲我?”
宝扇怯怯地不敢承认:“没有躲你……”
游东君轻咬宝扇的唇瓣,冷声道:“撒谎。”
宝扇美眸轻颤,不敢言语。
游东君便道:“虽然是梦境,但我从不说梦话。况且我救了你,你理应有所谢礼。”
宝扇模样懵懂,试探地开口道:“我给道长做身衣裳,可成?”
“不可。”
宝扇颤着声音:“那……我去为奴为婢,攒着银钱给道长。”
“不许去。”
宝扇怯声问道:“道长只会为难我,我身上穿的,鬓间戴的,都是道长给的。道长要我给些什么呢……”
游东君眼眸发沉:“我于梦境之中,说的清楚。茅山一道,最为重视童子之身。你既……便只能做我的妻子,既能报恩,也能成全了茅山的规矩。”
在游东君乌黑的眼眸注视下,宝扇哪里能说出来一个不字。
……
看到游东君轻勾着宝扇的手,宝扇的身子宛如菟丝子一般,依靠着游东君。这般郎才女貌,落在顾潇潇眼中,可谓是心痛至极。但比起心痛,顾潇潇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他们当真在一处”的怅然若失。
这一路返家途中经历种种,顾潇潇再不是当初的顾潇潇。她仍旧爱慕游东君,却再不会因为他,而故意为难宝扇。
但顾潇潇心中郁郁,总要找个人来承担才是。顾潇潇走到宝扇身边,故意吓唬她道:“小道士的师父,可是难缠的很……”
游东君冷眼觑她,顾潇潇只得闭口不言。
顾潇潇回了顾家,她心中闯荡的念头,仍旧没有熄灭。但经历杜锦义一事,顾潇潇心中有了更多筹谋,只道出门在外,需要先安抚家中,不然才出去不久,就被她爹逮回去了。
游东君和宝扇,不在顾家久待,两人自然是要回茅山成亲的。
顾潇潇站在门外,看着游东君和宝扇,两人骑着一马,姿态亲昵。游东君脸色还是冷淡,但于细微之处,待宝扇多有照顾。
顾潇潇扬起声音喊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总会再见的!”
宝扇柔柔转身望去,脸颊浮现出清浅的笑意。
顾潇潇眼眶酸涩,又见游东君毫无反应,不由得轻哼一声,声音生硬道:“宝扇,你同小道士的婚宴,莫要请我,我是不会去的,也万万不会愿你们两个,夫妻和顺的!”
宝扇不觉冒犯,只扬起雪白柔荑,轻轻挥手。只见顾潇潇的身影远去,再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神态。
……
茅山。
素来着灰蒙蒙道袍的道士山,此时却张灯结彩,处处扬起彩绸,点上琉璃灯,好不热闹。
宝扇的双手被缚,雪白的肌肤,因为焦急泛起了桃粉颜色。她乌发如瀑,尽数披散在雪白细腻的肩头。一双美眸,仿佛被清泉水浸泡过一般,清粼粼的,让人只看上一眼,就移不开眼睛。
宝扇的唇瓣微破,贝齿却仍旧不肯放松,仿佛唯有咬紧唇,才能克制住羞怯的声音。
沉缓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宝扇身子一颤,睁着水眸望去。便见游东君一身喜服,衬得面容端庄如玉。宝扇素来见惯的,是游东君穿灰色道袍的模样,今日是良辰吉日,游东君自然要穿鲜艳的颜色。
游东君坐在宝扇身边,他修长如竹的手指,带着微微凉意,落在宝扇的脸颊,流连忘返。每到一处,便让宝扇面颊绯红,如同落日晚霞一般艳丽。
游东君本想让宝扇主动开口,但宝扇性子过于柔弱羞涩。每次,先行告饶的,定然是游东君。游东君俯身,主动送上轻吻,他轻抿慢品。
美人秀色可餐,游东君早已经领悟。对于男女之事,游东君渐渐觉得,其中事物奇妙异常。道法还尚且有迹可循,但男女欢好,时常便会发现新奇有趣的事情,惹得游东君每每勾着哄着宝扇,共同进益。
宝扇嗔怪道:“你惯会胡说,道法有进益,这……哪里有什么好处,只对你有好罢了。”
游东君声音平缓,却一句话说红了宝扇的脸蛋。
“你沉疴痼疾,不就是因为此事,才得以解除,身子大好吗,我并未胡说。”
宝扇忙捂住他的嘴巴:“别说。”
游东君咬着宝扇指尖,又将柔荑握在手心,俯身轻吻。
若得知心人在身旁,遍地皆可是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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