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奚和狗卷棘拖着太宰治离开时,森鸥外并没有阻止。第一朵灾花已经消失了,再阻止他们,已经没有了用处。
将太宰治拖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我妻善奚收回拽着他手腕的手,“学长,放这儿吧。”
他说完,给中原中也打了一个电话。
用太宰治手机打的。
电话另一头几乎瞬间接通了,听到那边不耐烦的声音,我妻善奚清了清嗓子,“中也君,太宰先生昏倒在了xx废弃医院的角落,你可以来接他一趟吗?”
通讯录里面,他只认识一个中原中也。虽说这两人一见面就恨不得把对方掐死,但他还是看得出来,谁都不希望对方真的出事。
“……等我。”
听到另一头的忙音,我妻善奚把手机放回了太宰治的口袋。
他是不会等中原中也过来的,这个地段很安全,就是不太好找。
但以中原中也的能力,他直接把废弃的医院掀开就好了。
坐上通往xx美术馆的列车,我妻善奚看向被他在河边找到的狗卷棘,生怕刺激到狗卷似的,轻声说,“学长,要吃点什么吗?”
“木鱼花。”
狗卷棘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一点也不饿。
“要喝点什么吗?”我妻善奚又问。
“木鱼花。”
狗卷棘轻轻皱了一下眉,想到之前我妻善奚脸上慌乱的神色,他就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是因为谎言被戳破,所以想要彻底抽身离开吗?对他突然这么殷勤,也是想弥补之前的谎言吧。
狗卷棘扭回头,闭上了双眼。只要他不接受我妻善奚突然的示好,两人就还能继续在一起纠缠着。
看着身旁人的侧脸,我妻善奚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学长累了,那就睡一会。”
狗卷棘瞬间睁开了眼,好像特地在和他作对一样。
我妻善奚半眯了一下眼,正打算再抛出一句话,试探狗卷棘会不会还反着来,就见周围的乘客收拾起了随身物品。
“到站了。”
看到狗卷棘想起身,我妻善奚轻抿了一下唇,低头看向他搭在膝盖上的双手。
想了几秒钟,我妻善奚眼睛闪了闪。
在狗卷棘有要下列车的动作时,我妻善奚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见狗卷棘一脸疑惑的扭头看他,我妻善奚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学长,我膝盖上摔出的伤不严重,你不用管我。”
快来管他!我妻善奚压抑着心底真实的想法。
这些虽然是装出来的,但试一试狗卷棘是不是真的和他对着干,也是可以的。
看到我妻善奚的双手,一直揉着膝盖,狗卷棘有些心疼。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这种时候,我妻善奚一定是想装出来强大的模样,所以不想让他管。
为了打破这假象,让我妻善奚放弃离开他的念头,狗卷棘冷着脸伸出手,拉住了我妻善奚的手腕。
果然……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我妻善奚眼睛暗了暗。这人今天能和他一直对着他,明天就可以把他甩远。
这时候不好好拉紧,以后还有机会吗?
这样想着,我妻善奚表面上不太想握住那只手,实际上心里面已经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装出一瘸一拐的模样,跟着狗卷棘走进xx美术馆,我妻善奚就被里面的画像振住了。
里面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些可怕的图像,这儿的画很唯美。有花有草,有山有水,就是……没有人。
原本他还想着,美术馆里面的画被动了手脚,兴许画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作祟。但现在看来,这儿的画没有任何问题。
都是风景画,能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只能是这儿的人。
我妻善奚想着,已经把周围仅有的人扫了一遍。将视线定格在抱着一摞资料的人身上,我妻善奚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你好~”看着肩膀上站着一只浣熊,眼睛还被头发遮挡住的男人,我妻善奚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爱伦坡抬起头,有些拘谨的看了一眼异常热情的人,后退了半步。
“请问,你是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嘛?”我妻善奚靠近一步,他垂下眼睛,看到爱伦坡并没有佩戴工作牌,一时有些疑惑。
爱伦坡先是摇了摇头,但想到他在这儿待着的时间,有时候比新来的员工待着的时间都长,又点了点头。
他也算美术馆的半个员工吧。
“你知道美术馆吃人事件吗?”
看到爱伦坡表现出来的异样,我妻善奚轻声笑了一下,“我非常非常好奇,这么离谱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爱伦坡抱着资料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关于美术馆吃人事件,他是清楚的。
见我妻善奚这么感兴趣,爱伦坡将手中的资料递了出去,“如果你好奇,可以看看这个。”
谁会对纸有什么防备呢?
我妻善奚刚伸出手,准备接过爱伦坡手中的资料,就看到他手一抖,资料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资料,爱伦坡抿唇不语。他虽然是故意弄掉的,但当他看到地上的资料,有两份时,就知道刚才失误了。
狗卷棘瞧见,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纸。上面记录的内容,和美术馆的画完全没有关系。
见狗卷棘眉头紧锁,我妻善奚没有犹豫,他走上前,低头扫了眼纸上写下的内容——
只有夜,没有昼的城市中,住着许多相互猜忌的人。
放着令人兴奋的歌曲的酒吧中,发生了一起命案……
“只要你们找出来凶手是谁,兴许就能明白,美术馆吃人事件是怎么回事。”爱伦坡低下头,缓缓说。
他话音刚落,拿着纸的狗卷棘和我妻善奚,就被吸进了他写出来的小说世界中。
美术馆重新恢复宁静,将地上散落的纸张全部捡起来后,爱伦坡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他还是喜欢安安静静的氛围。
——
被吸入小说世界的我妻善奚,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没有看错,爱伦坡是用了异能力,就像中原中也用异能力对付他一样。
“这地方真是……。”扭头看向发生命案的酒吧,我妻善奚轻叹了一口气。
这地方太糟糕了,音乐放的很难听暂且不说,酒吧里面的人未免太多了吧?
想要找出凶手,就得进去了解里面发生的事情。
原本想着用咒术趁早结束这一切的我妻善奚,看到狗卷棘表情有些不对劲,一时间担心的忘记了自己是个咒术师。
“棘?”以为狗卷棘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我妻善奚神色有些紧张。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狗卷棘回过神,摇了摇头,“大芥。”
爱伦坡故意弄掉的资料,一共有两份。一份是找人破解的难题,一套是答案。
而他当时手中拿着的,是题。落在脚边的,是答案。如果他当时没有看错,答案上写着的凶手,就是酒吧中的陪酒郎。
酒吧里面的人虽然多,但只要问出陪酒郎都是谁,就很好解决了。
可他要怎么和我妻善奚表达出来呢?狗卷棘摸了摸口袋,他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纸和笔……
实在不行,他去假装当一下酒吧里面的陪酒郎,给我妻善奚提示一下?
答案上描写的陪酒郎,不但特别会喝,还特别会玩。只要他把陪酒郎做的事情,做给我妻善奚看,他们一定很快就能解决问题。
想到这儿,狗卷棘拉下高高束起的衣领,走进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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