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狗卷棘走进酒吧,我妻善奚看到了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人。
一个约摸着二十岁,穿了一身值得考究的衣服的青年,眯着眼睛盘坐在地上。他手中还拿着一个甜甜圈,张嘴一口一口咬着。
不同于其他又是唱跳,又是喝酒碰杯的人,那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出现在酒吧里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走到青年身边,我妻善奚面对着他蹲下来,轻笑着问了声好,“你好啊~”
青年慢慢抬起头,他嘴边还沾了一点甜甜圈的碎屑。
看到我妻善奚朝他笑,但眼中含着审问的意思,青年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江户川乱步。”
“我妻善奚。”
对于面前的青年突然自爆身份,我妻善奚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就将吃惊的神色收敛了。
“乱步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我妻善奚脸上带着淡笑,他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却没有一点儿审问的意思。
江户川乱步抿唇笑了笑,他抬起手擦掉嘴上的碎屑,不打算隐瞒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碰到了一张纸。”江户川乱步十分认真地说。
他受人邀请,来到“吃人”的美术馆。在看到里面站着一个肩膀上有浣熊的人时,他就有了答案。
尽管他清楚,那个男人身上的东西不能碰,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在纸张掉落的那一刻接住了。
于是,他就来到了这儿。
至于一直没有离开这地方,完全是因为,他把酒吧中的人看了个遍,发现凶手还没有出现。
直到我妻善奚和狗卷棘走进来,他才明白,编出这场案件的人,内容还没有写完。
“乱步先生也是在美术馆碰到的纸?”我妻善奚沉默了一会,试探着问。
乱步站起身,有些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你想试探出我知不知道美术馆吃人事件,对吧?”
我妻善奚看着乱步,虽然面前的人平静的出奇,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不像是凶手。
他正想着,酒吧的另一边就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让你陪我喝一杯就这么难?”
“连一句话都不说,你是个哑巴吗?”
男人眼睛瞪起,他紧紧拉着狗卷棘的手腕,把桌子上摆放的酒全部扫在地上,“不会喝来这儿干什么?”
狗卷棘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睁开男人的手。若他要成功装成这儿的陪酒郎,就不能和顾客顶嘴。
看到男人的手掌落下,狗卷棘抬起手,刚准备挡一下,就听到男人发出了一声闷声。
再次看向一侧的男人时,狗卷棘就见我妻善奚拧歪了男人的胳膊。
目睹了一切的江户川乱步,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好麻烦,真的好麻烦,最讨厌麻烦的事情了。”
他已经清楚这次凶手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了。
不过,为了得到社长的称赞,这次的吃人事件,他要好好解决。
陪酒郎被别人帮助时,应该表达出自己的感谢,但他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
狗卷棘想了想,把兜里面所有的现金掏出来,交到了我妻善奚手中。
看着手中的钱,我妻善奚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我自愿帮你的,不想要你什么回报。”
而且,他们之间,根本不是用钱可以说清的。
虽然不明白狗卷棘为什么突然这样,但他看到手中好像代表着撇清关系的东西,就不舒服。
看到两人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江户川乱步不紧不慢走了过去,“你们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妻善奚微微一愣,看到江户川乱步一脸自信的模样,配合着回应了一声,“想。”
听到满意的答案,乱步从口袋中掏出来一张小票。
小票上面写下的,是各种各样的甜品。
“那个凶手特别狡猾,他能够在一群人当中很好的伪装自己,凭借单纯的外表让别人不会怀疑。”
乱步舔了舔嘴唇,想到刚才吃的甜甜圈,意犹未尽。
看到我妻善奚一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模样,江户川乱步突然转移了话题。
“那边的甜点已经吃完了,那是我花了好长时间的队排到的……”
听到江户川乱步突然说这些,我妻善奚并不打算不理会。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看着不大的人,其实很不一般。
“如果你告诉我凶手是谁,你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我妻善奚浅浅一笑,诱惑着说。
江户川乱步忽然停下所有动作,他满脑子回荡的只有一句话——
想吃什么,都满足。
乱步慢慢抬起头,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等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在说笑后,他刚想指出凶手是谁,就看到狗卷棘身后的男人挣开了束缚。
“你一个陪酒郎,居然敢找其他客人替你出气,胆子可真不小。”男人说着,也不管一条胳膊已经废了,他又抬起另一条手臂,作势打下去。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男人的手还没有落下来,就被一股力重重击倒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站起身,就见刚才掰断他手腕的人,站在他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男人脸色有些差,他挣扎了好半天,也没能睁开。
就在男人想用尽全力最后挣扎一次时,他的脖领被我妻善奚揪住了。一股力牵扯着他的上半身,让他半直起了身。
“你刚才说什么?”我妻善奚揉了揉额角,他隐约听到这个人说狗卷棘是陪酒郎,可又担心刚才听错了。
“我说你们胆子不小!”男人深呼吸了一下,怒吼着说。
“上一句。”我妻善奚揪住他衣领的力气,加重了一些,不紧不慢的说。
男人的脸因为呼吸不顺畅,憋红了,“陪……陪酒郎,敢找……找人出气……”
听到男人说出了他要装出来的身份,狗卷棘接了一句,“鲑鱼。”
看到我妻善奚愣住,狗卷棘向前走了一步,指了指男人,又指了一下自己,“鲑鱼。”
“他说的没错啊。”江户川乱步推了推刚戴好的眼镜,“你帮助的那个人,确实是陪酒郎。”
这话一说出来,不光我妻善奚僵住了,狗卷棘也愣住了。
狗卷棘脸上带了些懵懂的表情,虽然他确实想告诉所有人,凶手是陪酒郎,但看这几人的表情,他好像……把自己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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