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拯救恋爱脑(快穿) > 99. 伯府小哥儿(三) 那样的话,至少我恨……
    瓷器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朱姨娘院里的下人都吓得噤如寒蝉。


    “简直岂有此理!这该死的泼皮无赖,竟敢威胁到姑奶□□上了!张管事,你怎么找的人!?”


    张管事吓得一抖,出来躬着身回话:“回、回姨娘的话,小的、小的也是照您的吩咐找的,只是、只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厚颜无耻。这些个下九流的人物做事都没个底线,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本也不好相与。”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朱姨娘发飙道。


    “不不不,不敢不敢不敢!”张管事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夫人消消气,”朱姨娘身边最得脸的婆子是她的陪嫁,姓马,她给朱姨娘端了杯茶,细声问道:“夫人打算怎么办?”


    朱姨娘尝不出滋味地抿了口茶,硬邦邦地道:“还能怎么办,你没听那个死泼皮说的话吗?我这刚打算劝伯爷,让梦姐儿顶了礼哥儿和侯府结亲,这时候要是传出对我们娘俩不好的传闻,那还有个屁的指望啊!”


    朱姨娘说着,眯了眯眼:“伯爷未必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但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放弃礼哥儿。可要是外面出现对我们不利的传闻,那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为了伯府的名声,伯爷也绝对不会轻饶了我,我不能冒这个险。”


    马婆子没说反对的话,在她看来也是这个道理:“夫人说得在理,这时候确实不宜节外生枝。”


    想到要顺沈曜这王八蛋的心意,朱姨娘气得一掌狠狠拍在了木扶手上。


    “好,现在就让他先得意几天,等我们梦姐儿嫁去侯府,看我不碾死他!”朱姨娘恶狠狠地道。


    原本以为,把礼哥儿的亲事搅黄,让他低嫁就可以顺势吞掉一部分他的嫁妆,毕竟那么多的嫁妆,全部带去那个泼皮无赖家根本不值当,就是伯爷也不会乐意。


    现在好了,她别想打这笔嫁妆的主意。一想到损失这么多的银钱,朱姨娘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这个死泼皮,倒是我们小瞧了他,把伯府的事打探得这么清楚,怕是一早就盘算好了。”


    这是好不容易巴上了达官贵人,不仅想着吸几口血,还想着撕块肉下来啊!


    马婆子温声道:“像他这样的赌徒,为了钱财可以搏命,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稀奇。不过姨娘可以放心,既然他是这样的人,礼哥儿嫁过去之后,怕是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姨娘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听马婆子这样说,朱姨娘心情这才舒畅了几分。


    果然人的快乐还是要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一想到礼哥儿未来将要遭的罪,朱姨娘便觉得现下自己受的气,也不算什么了。


    “赌徒就是个无底洞,别指望他们迷途知返,不把家产败光,他们是不会收手的。就算礼哥儿坐拥金山银山,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到那时,他们怕是过得连乞丐都不如。”想到这里,朱姨娘捂着嘴险些笑出声。


    就算为了看到那一天,她也不能让这门亲事出现任何问题。


    一天之后,伯府长公子要订亲的消息,便如插上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京城。


    前一脚才听说伯府大公子喝醉被醉汉轻薄,后脚就听说他要订亲了,懂的人都懂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为伯府大公子感到惋惜,听说是世间少有的美人,素有才名,本来可以嫁进侯府这样的富贵人家,结果却……唉,真是造化弄人。


    那醉汉,也是害人不浅。


    不过事已至此,倒没有人说伯府大公子不该嫁。


    沉礼在房中枯坐了一日,伺候的下人跪坐在他跟前,哭着求他吃几口东西。


    可沉礼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是真的吃不下。


    酉时文昌伯大踏步走了进来,对沉礼仍是没什么好声气:“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这样,为父就会心软吗?我告诉你,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四月十五你就出嫁。就算你不愿意,也得给我嫁,这事容不得你胡闹。”


    沉礼心中本就坠坠,听到这话更是沉到了谷底。


    四月十五……距离现在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般匆忙,就像是急着让伯府与他撇清关系似的。


    沉礼按捺住心中的痛,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道:“父亲不用担心,我会乖乖出嫁,绝不连累伯府分毫。出嫁之后,我与伯府就此恩断义绝,以后生死荣辱,再无一丝一毫的瓜葛。”


    沉礼说这话,就是在斩断自己最后那丝淡薄的亲缘。


    他知道自从娘亲死后,自己就失去了亲人的关怀,唯一的父亲还与他渐行渐远。


    父亲心中有很多东西,而他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与其这样,不如一刀斩断来得痛快。父亲既看不上他,那就与他一别两宽,他当从未生过自己,自己也当从来没有过他这个父亲,这样更好。


    文昌伯听到这话只觉他愚蠢,结亲对象是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还把唯一可以依托的娘家给得罪了。


    放狠话谁不会,难道断绝关系将来后悔的会是他吗?


    文昌伯冷哼了一声,说了句“随你”之后,便拂袖而去。


    沉礼跌坐回原地,呆呆地看向窗外。


    三月初,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冷得他浑身发抖,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意。


    沈曜提完亲后,送走媒婆一人孤身走在路上,忽然前路被人挡住,紧接着跑出了一帮手里拿家伙的仆役。


    沈曜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请问有什么事?”


    陈泊屿面色铁青,也不与沈曜废话,直接道:“上!”


    仆役们随即便一股脑地扑了上去,原是想给这个癞□□敢吃天鹅肉的地痞流氓一点颜色看看,可没想到流氓力气竟那么大,一挥拳就能把人掼到墙上,明明只有一个人,反倒是把他们这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不愧是赌场最厉害的打手。”陈泊屿这话,说得阴恻恻的,实贬非褒。


    沈曜却很爽朗地接受了他的夸赞,“见笑,只是带这么点虾兵蟹将,可赢不过我。”


    “那侯府公子呢?”陈泊屿说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向沈曜刺去。


    沈曜站着没动,看准时机一侧身,擒住陈泊屿的那只手。陈泊屿反应也很快,反手又朝他刺了过来。


    和仆役们不同,陈泊屿应当是习过武,且他对沈曜恨之入骨,出招又快又狠。


    沈曜不断侧身躲过,在与陈泊屿拉开距离后,一脚踢中了他的手腕。


    “额!”陈泊屿痛叫一声。


    沈曜有分寸,没把他踢骨折,只是得肿上半日。他拧着那只受伤的手,将陈泊屿的胳膊一折,把他压在了墙上。


    仆役们大惊:“大胆!放开我们一少爷!”


    “侯府公子,也没什么了不起。”沈曜在陈泊屿耳边轻声嘲讽,气死人不偿命。


    陈泊屿气怒不已,“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嘘公子慎言,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伯府的准郎婿,杀了我,那你可就要和伯府结仇了。”


    陈泊屿见他还敢在外攀扯和伯府的关系,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卑鄙下流!你不得好死!若不是你使出那种下作手段,礼哥儿怎么可能会嫁给你?”


    “哼”沈曜眯眸一笑,“所以你就只会带人来堵我,打不过就在这儿无能狂怒是吗?我是卑鄙下流,可你既然喜欢礼哥儿,那你怎么没想办法护住他?”


    “我……”陈泊屿张了张唇,脸色苍白。


    “你不敢,你知道你们侯府不会接受一个名声被毁掉的哥儿进门,所以你连提都不敢提。你也不敢去见礼哥儿,你不敢面对他,不敢放下一切带他走,我说的对不对?”


    陈泊屿被逼红了眼,“住口!”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像我们这样人家,看似风光,实际需要考虑多少事吗?为了延续侯府的荣光,每代人都殚精竭虑。作为受家族庇护的一员,我理应为侯府的未来考虑,不能因一己私利,就不管不顾地乱来。”


    “说到底,就是侯府比礼哥儿更重要吧?”沈曜松开了陈泊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这样选择也无可厚非,但是既然你这样选择了,那你就没有资格再来关心礼哥儿的事了。”


    “你……”


    “若是怕牵连侯府,你大可以选择与侯府断绝关系,带礼哥儿一走了之。”


    陈泊屿一怔,“侯府养育我多年,我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礼哥儿犯了什么错,要嫁给我这样的人?”沈曜摊开手。


    陈泊屿咬牙,“所以说你该死!”


    “你以为,问题在我这儿吗?有人嫉妒礼哥儿与你的关系,想要破坏这桩婚事,才会设下这个局,我不过是局里的一枚棋子而已。礼哥儿逃不过这劫,所以你与他终究会面对这个问题,这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是侯府一少爷,也有做不到的事。”


    沈曜看了呆怔的他一眼,“现在就算杀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害礼哥儿又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声。你既然没打算要对礼哥儿负责到底,就不应该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打我。若我是那小心眼儿,只怕要把所有的怨气都算在礼哥儿头上。”


    “你是出了口恶气,可礼哥儿嫁给我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想过吗?”沈曜说的都是原来的世界中真实发生的事情。


    陈泊屿没有勇气为礼哥儿做抗争,又对已经嫁为人夫的礼哥儿念念不忘,让他的主君十分嫉妒。


    再加上礼哥儿自从进门后就不愿与之同房,各种怨怼之下,那个糟烂的男人开始对礼哥儿拳打脚踢。


    沈曜不喜欢陈泊屿的态度,要么就认清现实,好好去做他的侯府一少爷。何必纠纠缠缠,反而给别人添麻烦呢?


    陈泊屿神情一片空白,像被抽掉了魂似的。


    “以后礼哥儿就归我管了,你若是真的为他好,还是最好不要与他相见得好。”沈曜手搭在陈泊屿的肩上,说完留下呆若木桩的陈泊屿,自顾自地离开了。


    四月十五,沈曜如期来娶沉礼。


    不管这门亲事外人怎么评判,鞭炮一放来恭贺的人都是乐乐呵呵的,文昌伯和朱姨娘也穿得一团喜气,连连感谢宾客们的到来。


    沉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伸长脖子巴望陈泊屿的到来。


    沈曜今日穿了身喜气的正红色喜服,头发精心打理过,看着猿臂蜂腰,特别精神。


    他是骑马来的,抬腿一跨就下来了,动作特别利索。


    “哎呀?新郎官看着真俊呐!”人群中有人感慨地这样说道。


    “还真是。”不少人盯着看得目不转睛。


    “嗐”立马就有人酸道:“长得俊又有什么用,听说是在赌场当打手……”


    “啊??”


    赌场打手?那可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这都能娶到伯府金尊玉贵的大公子,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啊。


    人群中不少男人都艳羡地看着沈曜,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就好。


    沈曜上前,对着文昌伯恭敬地叫了声“岳父”,又对着朱姨娘叫了声“姨娘”。


    文昌伯和朱姨娘两人见着他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这还没打过多少次交道,沈曜在他们这儿已经跟“煞星”这个词挂上钩了。


    也不知道他们伯府倒了什么霉,被这样的水蛭吸附上。


    “来了?”文昌伯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声。


    “小婿来接礼哥儿了。”沈曜从容答道。


    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沈曜看上去确实顺眼不少,不说的话还以为哪里来的公子哥,一点也没有初次见面时,那畏畏缩缩又流里流气的样子。


    沈曜接人很是顺利,看到一身红衣盖着盖头坐进轿子里的沉礼,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到了家,两人在司仪的唱祝下拜了堂。礼成之后,众人拍手起哄,要沈曜把夫郎的盖头掀开。这个朝代的哥儿嫁人时,其实可以不用盖盖头,拜完堂后甚至可以和夫君一起敬酒。


    沈曜嘴角翘了翘,想着要不要帮沉礼把盖头拿下来算了,没想到他刚碰到盖头,懂了对方无声的拒绝。


    宾客们见状,反应过来纷纷打圆场:“害羞了,这是害羞了!”


    在哈哈大笑中,原本的尴尬氛围被冲淡了。


    陈泊屿就站在门外,目睹着拜堂完成。无数次想拔腿冲进去将人抢过来,但脚却像钉在地面上,无法挪到分毫。


    他与沉礼之间,终究是缘分尽了。


    沈曜这栋宅子,来自于他岳父文昌伯的慷慨解囊。不过宅子总体来说面积不是很大,只有三间厢房,带个小院子,位置也算不得多好,已经差不多到了京城最边缘,这里的房子不像主城区的那样布局方整、密集,独门独户分散得很开,左邻右舍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


    文昌伯自觉给这样的房子就足够了,他可没有用自己的腰包,去维持郎婿体面的善心。


    将沉礼送入洞房,只需走几步路就到了。


    沈曜进门,等喜娘说完祝词拿着红包退下后,他慢慢掀开了沉礼的盖头。


    果然,盖头下是一双红肿干涸的眼。一个多月前还鲜活如月下仙人的脸,此刻神情麻木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面颊凹陷,似乎没有好好吃过饭,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这一个月以来,他一定是日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强占自己的人,就如烈火焚心一般焦灼煎熬。


    沈曜轻哂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嘲。


    沉礼从伯府出来,没有带伺候的下人和仆役,他早就说过,出嫁便是与沉家划清界限,既然都已不是伯府大公子了,还当什么伯府大公子的做派。


    只是那些嫁妆,都是他娘生前给他准备的,他必须拿走。


    让他意外的是,他以为朱氏会从中作梗,还做好了和她据理力争的准备,没想到这次朱氏竟然这么爽快。


    难不成,是因为坑害了他有了一丝愧疚之心?


    沉礼心中有疑惑,不过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管。自从婚期定下后,他就一日一日枯萎了。


    上花轿之前,他趁所有人不注意,摸了一根簪子进袖子里。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抱着多悲壮的心情,上的花轿拜的堂。


    “你早上起来到现在,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吧?”沈曜仿佛没有见到他那冰冷憎恶的视线,泰然自若地道:“我去给你端碗饭菜,你先吃几口吧。敬酒就不用去了,你就待在这儿休息,我一个人就行。”


    说完,沈曜没有碰他一下,直接转身离开了婚房。


    沉礼肩膀略略塌了下来,暂时松了紧绷的神经,捏紧簪子的手心里已是一片潮湿。


    沈曜果真给沉礼端了碗饭来,然后就出去敬酒了。


    沉礼看了一眼有肉有菜、堆得冒尖的碗,厌恶地撇开了视线。


    婚宴吃吃喝喝送走客人已经很晚了,沈曜家里没有能帮衬的人,都是花钱请的附近村民帮忙备菜收拾。


    待所有人走完后,沈曜才关门落锁,进了里面那间婚房。


    他的目光先落到了桌上,果然,给沉礼端来的饭菜,一口都没动。


    而沉礼等到现在已是疲惫昏沉,忍不住靠着床柱打瞌睡,睡梦中还轻轻皱着眉。


    “礼哥儿?”沈曜端着油灯,上前轻声叫醒沉礼。


    沉礼睡得浅,一下就惊醒了。


    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到沈曜人高马大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心里慌极了,好似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山羊,立马就将手里的簪子亮了出来。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对你不客气!”


    沈曜看着他拿簪子对准自己,手都在不自觉轻颤,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他一撩衣摆,在脚踏上坐了下来。


    “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沉礼半点不信,冷嘲道:“难道你是想说,那天真的是因为喝多了酒,才碰的我?”


    沈曜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那日我没有碰你。”


    沉礼愣住了,握簪子的手都不自觉往下落了许多。


    “……你说什么?”


    沈曜伸开两条大长腿,换了个大马金刀的坐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的确是收了钱,答应要毁了你的清白。不过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他们看见我们躺在一起的样子而已。”


    “我说句实话,你得亏是遇上我,不然换做其他人,恐怕没有这么走运。”沈曜微微侧过头。


    沉礼听得眉毛倒竖,“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咯?”


    “谢谢倒不用了,”沈曜笑了笑,“这也算咱俩的缘分吧。”


    沉礼紧紧地咬着牙,“就算你没有碰我,可你也确确实实毁了我。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丢了清白之身。你这样做,与真的强占了我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名声被毁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我当时除了假意顺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沈曜冷静地道。


    “如果我说我不干了,他们又临时换人来,到那时会发生什么?”


    “……”沉礼咬牙沉默了半晌,“那样的话,至少我恨的人就不是你。”


    沈曜低头哂笑,“确实,可我没有办法一走了之。”


    他转过头,看着沉礼道:“你一个正室生的嫡长子,却被一个姨娘逼得走投无路,证明你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沉礼一时语塞,垂下眸闭口不言。


    “敢在府内联合外人谋害嫡长子,还是在伯府老太太六十大寿这天,甚至将你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支开,就证明她平时早就作威作福惯了,一手把持着府中大小事务,我说得对不对?”


    沉礼还是沉默。


    “她手段这么粗浅,明摆着里面就有鬼。但你父亲不但没有起疑,甚至连追责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转头就与我商量起了婚事,证明他对你也不甚上心。可能,他根本就是猜到了是谁做的手脚,可还是选择了包庇那人。”


    “够了!”沉礼再也听不下去,沉声打断了他。“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沈曜耸了耸肩,“就算这次我帮你躲了过去,可下次呢?你姨娘把持着内务,所有下人都听她的,连你爹也站在她那边,你孤身一人如何能斗得过她?她铁了心要害你,你防不胜防。所以我就想,与其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府里继续待下去,倒还不如早早地就出来自立门户。”


    沈曜的话,令沉礼一怔。这番话,其实说到了他心坎儿里。


    不仅点明了他的困境,也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所以我替你说项,要你姨娘不许动你娘给你准备的嫁妆。你拿着银钱离开伯府一个人潇洒度日这不好么?”


    沉礼诧异地抬起头,他还以为是朱姨娘良心发现,结果没想到是沈曜在其中出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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