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破产了,我装的 > 第43章 小顾牌告白电三轮
    京市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多的是行色匆匆拿着缴费单或各色报告而行色匆匆的人,原因无他,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真的在为‘活着’而奔波,脚步停下一刻,他们所重视的人或许就会危在旦夕。


    作为头上悬着闸刀的待审患者,齐楚心里七上八下的。


    约好的叶维安医生是整个神外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带着神外一举拿下京市医院最高的科研经费,抢下大半住院部的床位。


    可以说叶维安就是其它科室主任的公敌,但公敌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院长的心头好,每年出的研究结果能把京市神外抬到国际上扬眉吐气。


    排号到了齐楚,诊室的门打开,上一位病人正好被家属用轮椅推出来,齐楚看见他脑袋上缠着纱布,剃了秃瓢,大约是刚做完手术,但目光呆呆的,看起来似乎有些怪异。


    徐笠敲了敲门,拉着齐楚进了屋,“您好,叶医生。”


    “咳咳、你们好,坐。”


    据说今年刚刚三十七的叶维安和齐楚想象中龟毛又洁癖的大牛医生相去甚远,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蓝衬衣白大褂,面相看起来文质彬彬有些清淡,但绝对不是冷漠精英范。


    叶医生的桌面上有刚塞一口的煎饼果子,一侧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是在齐楚他们进来前对付了一口,现在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见齐楚盯着自己的煎饼果子,叶维安缓缓扯起了包装袋,默默塞进了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道:“医院西门口街角那卖的煎饼果子,很好吃,有机会你们可以去尝尝。”


    “……好”


    叶维安扫开桌面上的煎饼残渣,接过齐楚在上一家医院的病历翻看起来,“你就是齐楚?我听我师兄听过你的病情。”真可惜了,这么年轻得这种病。


    叶维安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脑瘤问题,但也实在没挖掘出什么突出成果,原因很简单,样本不够。


    临床上的样本大多只能提供到手术前的数据,因为就连叶维安都没办法保证手术结束后,他们可以完好地走下手术台。


    刚刚被推出去的那个病人就是,手术是成功了,人成了不怎么会动的木头人,所有的运动神经都丧失了功能,连基本的膝跳反射都没了,就眼珠还会转转。


    这样的手术,真的有必要吗?


    一般的家庭根本无法负担一个脑瘤患者手术结束之后的生活,因而叶维安虽然开刀一绝,却常常劝自己的患者选择更为温和且保守的治疗手段。


    “你这个片子是半个月的了,再拍一次来找我。”


    “好的。”


    徐笠带着齐楚出门拍片子,齐楚一扭头,叶维安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煎饼果子一边看病历一边啃。


    看来这个煎饼果子,是真的很好吃啊。


    大部分上午拍的片子下午才会出来,于是徐笠先把齐楚送回家了。


    这次齐老板比顾少爷先到家,临近中午来做饭的厨师也到了,正从水箱里拎出一只有齐楚胳膊那么长的帝王蟹。


    顾西野到家的时候,无聊的齐楚坐在厨房旁边和里面的师傅互相分享自己的做菜秘籍。


    在后厨,大厨一般会带很多个徒弟,但这种带徒弟绝对不是手把手教你颠勺切菜传你菜谱,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因而徒弟想学会这门手艺,就得暗中观察,尝尝师父做完的边角料之类的,这叫偷师学艺。


    “齐先生,您是哪里人啦?做了很多年菜啦?”师傅是南方人,“你看起来很年轻的啦,有二十五了吗?”


    齐楚顿时乐了,“哈哈哈,我都要三十了。”


    “我一直说哥长的很年轻。”顾小狗颠颠跑进餐厅,围着齐楚转圈圈,尾巴摇的像是直升机的螺旋桨。


    “你回来了?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还算顺利啦,现在我有钱了,哥有想要的东西吗?”要不是顾西野暂时没有工资卡这个概念,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工资卡直接上缴给齐楚。


    “没什么想要的。”低物欲如齐楚一天三顿吃饱饭,出去穿的体面保暖就亳无所求了。


    “哥下午和我一起去商场嘛?”顾小狗歪倒在坐在沙发上的齐老板怀里,相当粘人。


    “下午去不了,我还要再出去一趟,还有点事。你要去商场买什么东西吗?”


    “不,就是有些前一阵子订好的东西要取回来,那我自己去好了。”顾西野捉住齐楚的左手,每一根手指都仔细打量,从指尖捏到指根,美其名曰在给齐楚按摩。


    齐老板跟哄小孩似的,任由顾西野捉着自己的手玩,空闲的右手还能顺带打理一下顾少爷今早涂了发胶的坚硬大背头,真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就是摸起来手感硬的像是顶了个锅盖,一点都没有平时好摸了。


    齐楚嫌弃地收回了手,幽幽道:“听说发胶用多了会秃头。”


    “真的吗?”小狗震惊抬头。


    “听说还会秃成地中海的样子。”


    单纯又单蠢的顾小狗相信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浴室狂奔。


    再出来时,已经是毛发柔顺靓丽且蓬松的小帅狗一枚了。


    顾西野是真怕自己英年早秃,虽然顾铭爵一把年纪头上草还很茂盛,但顾西野到底返祖了点y国血统,y国的男人基本上婚后就会走向发肥啤酒肚和光溜地中海的道路,三十像五十的,可以说花期极为短暂。


    齐楚是个看起来不显老的,顾西野可不想等他到了他哥的岁数,就已经看着能做齐楚他叔了。


    齐楚哪里知道自己胡咧咧的‘听说’让一只小狗产生了年龄焦虑,他只是觉得手底下的脑袋更好摸了。


    吃过午饭,又睡了一觉,齐楚被徐笠的电话叫醒了。


    和顾小狗告别后又走上了前往医院的道路。


    这次的叶医生,在吃八宝粥,罐装的,紫薯味。


    都已经下午四点了,齐楚也不清楚他这是在吃午饭还是下午茶。


    把片子一张张都递过去,叶维安扶了扶眼镜认真看起来,放下片子,他看向齐楚和徐笠,问:“上家医院建议你们做手术吗?”


    “不建议,因为他们没有把握。”徐笠直截了当道:“所以我们才来找您。”


    “你们来找我,我也不见得就有把握。我觉得上一个医生应该和你说过了,手术成功,不代表着治愈,并且,下了手术台,术后的并发症也很多,这样的后果你们都想过吗?”叶维安看向齐楚,“这颗肿瘤对你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了吗?”


    “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头疼、头晕。”齐楚道:“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了。”


    “你最近是不是有过情绪特别剧烈的时候?”


    齐楚点头。


    “那就对了,它变大了,现在远远没有你最开始带给我的那张片子的大小适合做手术。它侵占了你大脑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具体的我不解释了,就直接告诉你们手术成功但可能产生的后果,严重的话会成为植物人,稍次的丧失一部分运动神经,半身不遂、丧失语言功能甚至是一部分记忆。”


    齐楚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的忧愁,“可是医生,我不才一期吗?”


    “是啊,但一期只是代表你的病症较轻,并不代表一期的时候手术就会好做,对于脑肿瘤来说,其实都差不多,只是说等发展到四期的时候,基本上就无力回天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徐笠问。


    “除了手术之外,就是保守治疗,只要你能控制情绪,按时吃药,按时复查,我可以保证你三年之内,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风险,最高能争取五年的生存率。”叶维安提出了稳健的治疗方法。


    徐笠偏头看向齐楚,齐楚摇头,“那五年之后呢?”


    “五年之后——”叶维安语塞,话锋一转,“你这个病,临床中我见过活的最久的是二十年。”


    齐楚沉默了,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然了,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做决定,可以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具体选择哪一种方案。毕竟哪怕你选择手术,现在这个情况也无法开刀,我们还得治疗一段时间等它变小,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你做出决定了。”


    叶维安又针对齐楚的情况新开了两种药,叮嘱他回去按时吃药,放松心情,总之就是老一套的话术,齐楚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或许是看齐楚从医院出来就魂不守舍的,徐笠没送他回家,而是开到医院旁的小路上,停车陪齐楚坐着。


    “你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齐楚现在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说实在的,做生意这么多年,他从来没看过两套都差不多一样赔钱坑爹的方案。


    要么就是做手术,但是做完手术或许会成为一个废人,到时候别说工作了,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护工,提前过上养老院老头的日子。而且听说像齐楚这样没有小辈的植物人老头,在养老院都说不定会被护工偷偷欺负,社会新闻经常报道的。


    要么就选活五年,过像现在这样药不离手,每次复查都提心吊胆的日子,还得注意不能有烦心事,不然说不定什么一刺激就真嘎过去了,救都没得救,直接躺板板。


    “我觉得如果可以控制的话,我们选择第二个保守一点都方式,也可以,毕竟那个医生不是说有人可以活二十年。”


    “这个人会是从小没啥好事的我吗?”


    “你想选手术?”


    “那我几乎都可以预见我倒霉地成为植物人了。”


    进退维谷,举步维艰,说的就是齐楚现在的状态。


    “你还能不能好好选了。”徐笠蹙眉。


    “我也想选啊,但这两个方案一个叫我生不如死,一个叫我准备好死,那我选它的意义在哪?”齐楚也忍不住提高嗓音,“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我比你更心烦,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命!我最希望的是可以痊愈,我想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可怎么就会这么难呢?”


    一直以来都积极应对病魔的齐楚始终相信自己会痊愈,但现实却把他设想出的童话毫不留情地打碎了。


    没人可以坦荡地面对死亡。


    哪怕是已经做过一些心里建设的齐楚。


    他才二十九,一直以来焦虑的年龄似乎可以不再为之焦虑了,因为他这时候死,只会有人说他英年早逝,而不会说他寿终正寝。


    “先回家吧,你得好好休息。”徐笠抿唇,收回视线装作没看到盯着车窗外偷偷掉泪的齐楚,“这件事也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考虑,实在不行就去国外,总有比这里更好的医生。”


    齐楚一回家就上床睡觉了,徐笠担心他的状态,见顾西野没在家,就留在了客厅里守着他。


    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顾少爷见到客厅里的徐笠,登时不爽:“你怎么来了?哥呢?”


    “他在卧室睡觉,你小点声。”


    被捏住命门的顾小狗立马小声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沙发上,而后坐了下来,“哥从不在这时候睡觉的,不舒服吗?”


    “有点吧。”


    “发生什么了?”


    徐笠不吭声了。


    “哥的公司破产了?”


    “有我在为什么会破产?”这是对徐助理人格上的侮辱。


    “那是怎么了?”顾西野不乐意总被蒙在鼓里,“你看,我有钱有势还听齐楚哥的话,这样你还不想着想着怎么利用我这条人脉,也太不是生意人了。有什么事,找我,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的,所以不要不好意思提,只要你以后不要再阴阳怪气我就好。”


    没有什么事是顾少爷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加钱。


    徐笠懒得跟顾西野扯皮,低头看手机。


    顾小狗上赶着求利用还碰了一鼻子灰,气地扒拉半天买回来的包装袋。


    齐楚听到外面的声响,从卧室里走出来了,看看徐笠,神色如常,“你怎么还没走?”


    这话说的相当无情了。


    徐笠:我就不该多担心他。


    “现在就走。”徐笠无语。


    齐楚送他到门口,轻声道:“别担心了,无论怎样,现在都是继续治呗。”


    无论怎样,现在都得治,说不定,能有奇迹发生呢?


    客厅里的顾西野脸上明晃晃写着三个字:不高兴。


    “怎么了,嘴巴上能挂油瓶了,徐笠这次可没吃你山竹。”齐楚削了个苹果递到小顾眼前。


    顾小狗嗷呜一口咬住苹果,“哥,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心烦。”


    “哥,你知道小狗为什么从来都不心烦嘛?”


    “为什么?”


    “因为小狗‘忘忘忘’。”


    小狗不会记得主人为了让它少吃一根骨头而说的谎,也不会记得主人上班时候把它独留在家,更不会记得主人因为它乱汪汪抽的嘴巴子。


    小狗只会记得主人给了它一个骨头,下班回家第一时间摸摸了它,虽然在它开心的时候爱抚地稍微大劲儿了点。


    人如果像小狗一样知足常乐,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只要哥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哥也可以想想,有没有什么发生就会很开心的事。”


    只要发生就会很开心的事。


    看着顾西野一本正经的脸,齐楚捏捏他的耳朵,“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很开心,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真的吗?”小顾开心。


    “真的。”


    顾西野给了齐楚从未有过的家人陪伴,叫齐楚明白家里有一个打心底里在乎自己的人,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真的已经够幸福了。


    齐楚红了眼睛,“谢谢你。”


    顾西野上一秒还在嘻嘻哈哈的嘴角僵住了,手足无措,“哥,你怎么哭了?”


    “不知道。”齐楚抽抽鼻子。


    一直嗷嗷哭的小笨狗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哥的眼泪,学着齐楚从前哄他的样子,把人摁进了怀里,轻轻拍着齐楚的后背,“哥,不要哭了,你喜欢我待在你身边,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说到做到,可以拉勾,可以发誓,还可以签合同去公证。”


    “现在我也很厉害啦,我可以照顾好你的,就像你以前在a市的时候照顾我一样,你试着依靠我,会发现我很可靠的。”


    齐老板抽泣的动作更大了。


    从来没人和齐楚说过这样的话,当年的盛远斋教会齐楚不要轻易地依赖任何一个人,这世上只有你自己会成为你一生的倚靠。你的金钱,学历,能力,这些都是别人无论怎样都夺不走的东西。


    因而强大后的齐楚学会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恐惧,成功的人是不需要这些的,剥离了这些,他就不会经常出现‘有个家和依靠’这种荒谬的念头了。


    他自己可以成为一座山,而非一棵依山而生的树。


    但长久以来的经历,让齐楚渐渐意识到他或许是一座矿山,飞沙走石,寸草不生,连居住的动物也少有。


    需要他的人都是短暂停留,挖到想要的矿藏就离开,也有人因为过度的贪婪留下,但当矿山被挖空的那一天,他们就是最先离开的。


    没有人会回头看看那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在哭的大山。


    山又最是沉默,留不住一切想要离开的脚步。


    这样一座或许注定被遗失的山,等到了甘愿为他停下的人。


    珍贵的旅人不要山的矿藏,他驻留于此,勤勤恳恳,满心欢喜地想见矿山表面裂渠闭合,见绿叶新发枝丫,见焕发生机春山依旧。


    但这最简单的期待,一座即将荒芜的山根本无法满足。


    相逢不当时。


    ——


    周末,顾西野拉着齐楚出了门。


    “去哪?”


    “去给哥看惊喜。”顾西野这次连司机都没带,自己开了一辆库里南,绅士地替齐楚拉开了车门,“快上车。”


    “你怎么又换车了?”自打和顾西野到京市以来,每次出门,顾少爷都要换一辆车,根本没重样过。


    “这边车库里停了四辆,就我和哥出门,为什么要开那么大的车。”这边车库里的是顾少爷平时开顺手的,剩下开不顺手的都在老宅车库里,一个月不重样都soeasy。


    有钱人就是如此奢靡。


    顾西野的驾驶技术相当不错,哪怕两人一路从市区开到了盘山公路上,都分毫没有减速。


    而齐楚这种基本上就等于白捡个驾驶证的人别说开上盘山公路了,就是看着盘山公路他都害怕,这坡度也太大了,转弯的时候离护栏就只有半米的距离,稍微不慎就得掉下去。


    窗外的景物飞速略过,跑车的推背感极强,齐楚觉得飞起来也不过如此了。


    “太危险了,你慢点开。”


    “哥,放心,我是d国驾照。”


    “d国驾照又怎么了?很牛吗?车祸面前人人平等啊!”你再这么快我心脏就该受不了了。


    小顾单手扶车把,耍帅一笑,“哥,你放心吧,就是再快一百迈也没关系的。”


    一次性过了理论考试和路考的顾西野对自己的驾驶水平相当有信心。


    攥紧了胸前安全带的齐楚不敢再看窗外,到地方的时候,脚踩在地面上都像是踩在棉花里一样。


    “哥,这么害怕吗?”顾西野发觉自己刚刚得意忘形了,他以为男人都会追求速度,享受飞驰带来的激情,他小时候也怕,但是跑过几次之后就爱上这种好像要把灵魂都甩到脑后的感觉了。


    上山都是爬坡,其实不是特别爽,下山的时候冲下去才有感觉。


    齐楚理解不了这种把命甩出去玩的刺激,气若游丝坐在长椅上休息。


    缓过劲才问:“这是哪?”


    “是俱乐部。”顾西野伸手把齐楚拉起来,“可以组装车和赛车的地方,刚刚带你来的那条路我跑过很多次了,闭眼都不会出问题的。”


    “这么危险?”


    “还好啦,不下雨的时候都很好跑。”


    “下雨你还这么开过?!”下雨在平地上开车的齐楚都小心翼翼,顾西野这是要上天啊?


    “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哥,我很久不玩了。”小顾立刻发誓。


    齐楚捂着心口,“顾西野,你最好是。”


    已经连名带姓了,足以证明齐楚现在离愤怒就一步之遥了。


    顾小狗立刻讨好地牵起他哥的手,往俱乐部后面的地下车库走去。


    “要给我看什么?”


    “哥觉得是什么?”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豪车?限量版?明星同款座驾?”通过对顾少爷的财力考量,这些东西想弄来简直轻轻松松。


    “不是。”小顾高深莫测摇摇头,“不过确实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他从兜里掏出地库钥匙,对着半地下的车库一摁,卷帘门嗡嗡作响,车库里的灯有所感应一盏一盏亮起。


    正中央有一个被黑绸遮挡的庞然大物,装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相当有提车仪式感。


    “这不是车是什么?”齐楚被顾西野推着往车库里走。


    “看到就知道啦,哥要亲手掀开哦。”


    齐楚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


    黑色绸缎顺着巨大的盒子下滑,露出里面‘惊喜’的真实面孔——透明的四方形盒子里是一辆漆黑哑光喷漆的电三轮,后车厢和三轮的衔接处可以断开,断开之后,则看起来就像是一辆有三个巨大越野轮子的摩托车,相当狂野。


    “电三轮?”齐楚傻眼。


    “是的!哥,你不是想要一辆可以卖烤肠的电三轮嘛?这辆车从外部设备到电机都是最好的材料,你用一辈子都不会坏。”顾小狗得意洋洋昂首挺胸,“而且,这是我亲手组装的,连喷漆都是我做的,独一无二,世上只有这一辆。”


    “你做的?”齐楚这才想起顾西野在a市的时候一身电工打扮,每天都灰头土脸地回来是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想要做这个?”


    “因为那时候哥你就想要一辆电三轮卖烤肠啊。”顾小狗笑容不减,“我那时候没有钱,没办法给你买一辆回来,就找朋友拉来了材料自己组装,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难啦。”


    顾小狗半点不提他在第一次弄焊接枪的时候差点闪瞎眼,也不提每次那滋滋冒的火星子溅到身上还是有点痛的,更不提喷漆的时候那难闻的味道几乎要给他熏窒息。


    顾小狗只想在齐楚哥面前展示自己高大伟岸的那一面。


    所以,做一辆电三轮,洒洒水啦,一点不难。


    “还有,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刚刚还极度洒脱的顾西野突然忸怩了起来,手背在身后止不住地扣扣扣。


    “想说什么?”


    “我想说——”顾西野喉结滚动,紧张地胃部抽搐。


    真该死啊,为什么那几个字就那么难说出口?


    他摸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放着那张印着小恶魔的大冒险卡牌,是齐楚答应他,只要他在a市依旧开开心心就会兑现的承诺。


    齐楚似乎察觉了什么,抿唇有些忐忑地看着顾西野。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顾西野不会是要跟他——


    “我——”


    “呀!小顾哥!你今天也来了呀!?我们还以为你不来呢!”


    随着那聒噪声音而来的,是开着一辆猩红跑车的温喆,‘嗡’一下驶入了地库,在顾西野提前一天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灰色地面上狠狠印下两道漆黑的车辙。


    顾西野的脸变得如同那两道车辙一般黢黑。


    同在温喆车上的李昭拉开车门下车,看到车库正中央展示台上的越野电三轮,一头雾水,“这是从哪来的电三轮,车库里什么时候有这玩意了?”


    “哇,这三轮好酷,谁的,我还没骑过电三轮,接我玩玩呗?”温喆想凑近看看,被顾西野一把扯住了领子。


    温少爷回头,对上了一肚子火气,已经濒临爆发宛若喷火龙一般头上冒硫磺黑气的小顾哥。


    温喆:桥豆麻袋??不是,这是怎么了?这、这、我咋了?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顾西野咬牙问。


    温喆两股战战,眨巴着饱含泪水的双眼,“我们、我们今天晚上想玩两圈,不止我们,一会林家和郑家那几个小子也过来,小顾哥你难道不是为了跑一趟才来的吗?咱们俱乐部群里发消息了的,你没看到吗——”呜呜,妈妈,我好怕,我想回家。


    “什么时候发的消息?”


    “三个小时前?”


    三个小时前就已经在路上的顾西野去他妈哪看消息。


    “你不是来跑盘山公路的?”李昭感觉这气氛不大对,上解救温喆。


    “当然不是!”顾少爷生气了。


    为了送电三轮外加告白才来的顾少爷眼下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想揍人。


    该死啊!毁灭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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