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领头的被打了,那几个人把迟冬一扔,一齐向他冲来,楚以泽右脚后撤,勾起拳看他们一会怎么打。
他小时候瘦弱多病,他父母生怕他在学校被欺负了,于是花重金从国外给他请的教练学习防身。
但防身说到底最大的用处还是防身,楚以泽不让他们四个伤到自己轻而易举,但是只要一周旋,他一旦体力耗透就完了。
那个冲到最前面的彪汉率先利用体积优势朝着他压下去,楚以泽立刻弯下腰,刹那间,他几乎是刚直起腰就抬手挡了身后偷袭他的一棍子,接着一记重脚还没踢出去,脖子就被从后勾住,粗壮的手臂勒的他呼吸一窒,咬着牙用头狠狠的超那人鼻骨砸去,那人被他砸得连连后退,但楚以泽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眼冒金星。
晃悠两下,他堪堪稳住身子,逼仄的巷子小道,楚以泽前后各站着两个人,双方谁都没有动手,刚才那一下子,他们几个人能分辨出来这人是练过的,于是那个彪汉对着那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一起上。’
迟冬嘴里塞着破布,几乎堵到了他的喉咙,那几个人很聪明,以免他逃跑,专门用绳子给他捆起来,但是没绑脚,迟冬趁着他们打架不注意,拔腿就跑。
“头子,那兔崽子跑了!”
领头的捂着还在不断流血的额头,恶狠狠道:“别管他,先把这个抓了!”
语音未落他们就朝着楚以泽扑上来,楚以泽现在跟他们打的话肯定是傻子,他灵机一动,先给那个已经手上的领头一脚,趁着他倒下的瞬间迅速往外飞奔。
“卧槽,追!”
这巷子七绕八绕的,楚以泽人都快转晕了才找到出口,即将逃出去的时候,脚底下忽然被一双手抓住了脚踝,他一个重心不稳绊倒在地,手腕实打实的撑在了地上,摔了个狠的。
“嘶——”楚以泽顾不及刺痛的皮肉,一脚踹开那人爬起来就跑,刚出来他就撞到了云烁。
“哟?这么巧?”云烁身后还跟着一众警察。
“巧个屁啊,刚才你人呢?”楚以泽看见警察如同看到了救星,他来不及再继续质问云烁,立刻跑过去:“这里面有四个人想猥.亵另一个小男孩,我过去救人的时候他们甚至想对我下手,刚才还在追我,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还在里面。”
“放心,我们的警员已经从两面包抄了,他们逃不掉的。”那个小警察盯着楚以泽看了两眼,终于认出来他是谁,他问:“你和顾少延是夫妻吧?你叫……楚以泽!”
楚以泽惊讶道:“你认识我?”
警察跟他握握手,英俊的脸上浮起笑容,那两颗细小的虎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好,我叫裴宇,应该算是你的半个粉丝了。”
“我很喜欢你的画。”
“嗐,也就是一般般厉害。”楚以泽说着,就瞅着那四个人已经悉数被带上黑色头罩,被警察压着出来。
“那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笔录吧。”楚以泽看了眼时间,赶赶的话,时间还够用。
他急匆匆的跟着裴宇做完笔录,但是那四个人仗着巷子里没监控,直接反咬一口是楚以泽陷害他们,气的裴宇直接拿着云烁拍的视频甩到他们脸上,再加上逃出来的迟冬也跟着采集了指纹等相关证据,才让他们哑口。
出现的一点小插曲并没有耽误楚以泽,三人出了警局,楚以泽直接开口问:“迟冬,你和顾少延不是朋友吧,你是他包养的那个小情人,是吗?”
面对质问,迟冬内心反倒松口气,他终于看出来了……
“当然,你独守空房的日子里,都是我在陪着顾总,顾总他对我很好,很温柔。”迟冬朝着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尤其是在床上。”
“卧槽,你真的好狂啊你。”云烁的手就不自觉的撸起了袖子,一股怒火直冲心头,“知三当三就够不要脸的了,你还敢直接搬到台面上来。”
“算了。”楚以泽压下他蠢蠢欲动的手,转头问迟冬:“那之前办的画展,是不是你砸的?”
这个是他的底线,他虽然不清楚原身和顾少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算他们怎么样,也轮不到那群被包养的小情人去砸原身的画展,毁了他的心血。
“不是我砸的。”迟冬想了想,砸画展是那几个没脑子的蠢货干的,他只不过是稍微煽风点火,指使了一下而已,又没有动手,当然跟他没关系。
楚以泽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准备赶去上课,但是迟冬又叫住他。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小三,刚才为什么还要来救我?”迟冬心脏莫名的被刺了一针,微小的疼痛感又像是不爽:“再说我刚才头也不回的就跑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去,我他妈……”云烁成功暴躁起来,再一次将袖子撸起来,楚以泽再一次给他按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甘愿做顾少延养的兔儿爷,但跟我无关,我刚才只看到了你即将被人强.暴,所以我要救你。”楚以泽说:“这是我父母从小教的,一码归一码,就算你下次遇到危险,我还是会去救你。”
“至于我为什么不生气你独自跑掉,其实按照人道主义来说,我确实应该谴责你,但是按照现实主义来说,你如果当时冲上来帮忙,那咱俩估计都得完蛋。”
迟冬张张嘴,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摁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气的一跺脚就走了。
云烁在一边啧啧道:“哎,你知道吗,刚才我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层光圈——圣母光环。”
“去你的。”楚以泽轻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学校走,边走边说:“这是我父母从小就跟我说的,他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从小身子弱,他们说让我积德行善可以保自己的命,得神佛庇护,就算死了也能给一次重生的机会。”
“然后做好事也只是顺个手而已,做着做着,时间一长就弄出来条件反射了。”
云烁摇摇头,不是嘲笑他,而是由心的佩服,“刚才我要是你,我就帮着那几个人弄了迟冬,反正我是忍不下这口气。”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也不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迟冬身上。”楚以泽向来觉得冤有头,债有主:“顾少延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如果他能管得住自己的那玩意,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小情人,也就不会衍生出来诸多麻烦。”
云烁可太赞同了,顾少延抢的他那一块地,表面上是用来搞房地产的,实际上谁不知道,那是专门为了资助国外的阮知南特地建的捞钱项目。
“确实,在渣男这方面,他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云烁说着又开始心疼那地方,那个地方的环境真的十分适合用来改造赛车场,他咬紧后槽牙:“最好给他阉了。”
“得了,先别说他,先来说说你。”
是云烁说匡扶正义在先,结果打确实楚以泽挨的,他思考着:“最后你却捞了个见义勇为的好称呼,你说,咱这账怎么算?”
“哟?人迟冬扔下你就跑你不说,我没跟你一起救人你就要和我算账?”云烁不爽。
“是谁说里面万一是霍格沃兹?是谁让我进去后自己又跑了?”楚以泽瞪了他一眼:“性质不一样。”
云烁撇撇嘴,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但心里还是真的佩服楚以泽,像他傻的如此纯洁的,真的不好找,于是他打算把那些剩下的加大苦量的药喂给顾少延喝。
而顾少延那边也收到了裴宇的消息,得知了楚以泽的事情,他立刻撂下手里的文件,腾的一下站起身。把旁边端水的何特助吓了一大跳,茶水险些洒出来,他连忙放下,见顾少延脸色不太好,微微颤颤问:“顾总?”
“去山城,以最快的速度。”
“是。”
何特助立刻帮顾少延拿上外套和文件,派遣私人飞机做好准备。
短短半个小时,顾少延就成功抵达山城,径直朝关着那几人的看守所去。
“顾哥。”裴宇走过去,侧头低声道:“他们四个全都是晏子舒公司的,一个是销售组长,两个是员工,其中那个最瘦小的是财务部的,经人一查,挪了不少公款。”
“最多判几年?”
裴宇:“在原本的基础上追加十年,但是那三个人就不好说了,最多强.奸未遂。”
顾少延点点头,吩咐何特助:“让午不闻继续查他们几个,最好把他们的底子都给翻出来。”
裴宇整理了一下刑警服,将顾少延单独拉进办公室。
“关于孙海的事情。”裴宇给他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孙海最近出现的活动轨迹,一直在风城和山城来回徘徊,最近的一次显示在顾宇集团总公司附近。
“八成是冲着你来的,你最近小心一点。”裴宇收起手机。
“嗯,我会让特助把我所有的行程制成两份,一份给你。”顾少延想了想,“同时也麻烦你多看顾楚以泽,我总感觉孙海在山城出现理由不简单。”
一个赌徒家瘾君子以及屁股后面欠了天价债务的人,疯起来什么事情都敢做,毕竟孙海在商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该有的手段还是有的。
“这个你放心,这个案件是我负责的,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逮捕孙海。”
顾少延点头,漆黑的眸子浸满寒霜,目光冰凉透彻,淡淡道:“那刚才的四个人,我可能要多‘照顾’了。”
裴宇抿抿嘴,装听不懂。
他们出来后,何特助立刻迎上来,“顾总,我刚才找人问了一下,夫人他现在正在上课,离下课还有两个半小时,不过公司现在有紧急事务需要您回去,我已经差人准备好,就等顾总了。”
“什么要紧的事?直接让他们把文件送过来在这里,今天不回去。”
他们在酒店包了包间专门把工作送过来,顾少延还特意吩咐了一会楚以泽下课后,务必把他喊来这里。
楚以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饭还没吃呢,他刚下班就被云烁拉过去了。
“经过刚才那一遭,咱俩也算是朋友了吧。”云烁一手搭在他肩上,然后领着他往酒店里走。
楚以泽刚进了门口就认出来,这是顾少延等他来的地方,“咱俩换个地方吧。”
“换啥啊,这家菜好吃,尤其是那个鳕鱼。”云烁大方地拍拍胸脯:“放心,今天我请客,你敞开了吃!”
楚以泽撇过头,搞不明白着云烁对他的态度转变怎么这么快。
他抬眼间,在拐角里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高领毛衣,身外套着一件米黄色的呢子大衣,那人个头目测185左右,个高腿修长,冷白皮肤找不出一丝杂质,气质清逸,一看就是个文艺青年范的,
“以泽?”那人转过身时,也注意到了他这里,脸上一喜,朝着自己快步走来。
“你也来这里吃饭吗?”楚以泽上前握住他的手,掌心烫的吓人,“你感冒了?”
陈欧铭低头一笑:“没多大事,可能是前两天降温,我吹了点冷风。”
“你们刚来吗?”他的眼神朝着几乎压在楚以泽身上那人转悠,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笑着,眼底却没有几分真实笑意达到。
云烁不禁背后一寒,下意识的直起身子。
“我们没呢,你点了没?一起啊。”
陈欧铭往他们中间一站,领着楚以泽往楼上走:“我订好包间了,一会想吃什么直接点。”
楚以泽点头,犹豫了一会,他终于开口问:“以泽,你还没跟我介绍人呢。”
经一提醒,楚以泽才想起来跟他介绍云烁,并且叙述了一遍刚才的事情。
陈欧铭听到迟冬的名字不禁一愣,“迟冬?顾少延包的那个兔儿爷?”
“你听说过?”楚以泽来了兴趣,他隐约觉得陈欧铭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陈欧铭点点头,跟他说:“这个人很神奇,顾少延包养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他一直屹立不倒,他们都猜测,顾少延对他上了心,都认为迟冬是除了阮知南外,最有可能取代你的。”
楚以泽撇撇嘴,顾总夫人有什么好的,有了这个身份就过得好了吗?你看原身不就过的不如意?
“哎哎哎哎,楚以泽楚以泽楚以泽。”云烁四下瞟着,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连忙推搡着楚以泽,力度没控制好差点把人给弄摔了,还好陈欧铭及时一把护住。
“你干什么?你疯了。”
云烁激动的拽着他,朝他往大厅一侧指了个方向,楚以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大厅底下站着一排服务生,穿着统一的红色工作服,而云烁指的那个,是站在最边上的,皮肤看起来白白的,个子比他们几个矮了一指,长得很标志,唇红齿白的。
“江初白?”楚以泽几乎脱口而出。
“江初白……”云烁羞涩一笑,“连名字都那么好听。”
看着人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楚以泽不忍直视,踢了他一脚:“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没看上他,我就是觉得,我的春天来了。”云烁痴痴地望去,他的心在看到江初白的第一眼,就激动的几乎跳出来,因为——
江初白这个人!简直是按照他的心尖长的啊!
“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吧。”陈欧铭也有点看不下去云烁那副扭捏样。
或许是目光太过炽热,底下那人好像感应到了,抬起头朝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江初白的目光自动搜索到楚以泽,朝他笑了笑。
“哎哎哎,他看我了他对我笑了!”云烁慌张地躲到楚以泽身后,歪着身子露出一双眼睛:“他是不是喜欢我?”
“完了,我们俩两情相悦了。”
说着,他还佯装无奈的摇摇头。
陈欧铭伸手握住楚以泽的手腕,对他说:“饿不饿?咱俩先过去吧。”
“走。”他毫不犹豫地跟着陈欧铭去了,路上还继续好奇的问着:“你知道顾少延不少事啊,那按说你跟他应该挺熟啊。”
“不熟,只是我们家跟他们经常有合作交易。”陈欧铭踌躇一会,还是打算劝楚以泽:“以泽,其实,这些话我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是我觉得以咱们两个的关系,我不应该瞒着你。”
“你说吧。”
“不是说顾少延坏话,其实顾少延这个人真不值得你喜欢,你仔细想想,今天迟冬被你救了后,还敢爬到你头上耀武扬威,可见顾少延对他多宠溺,再看阮知南,这么多年,他在国外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是顾少延偷偷解决的,反观你这个正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替你感到惋惜罢了。”
这个问题楚以泽早就想过了,他目前为止依旧莫不清楚原身的真实想法,毕竟顾少延渣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原身依旧没有提离婚,他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就不能擅自做主。
关于他穿越这件事情太玄乎了,这根本就是不可抗力的因素,这个因素他摸不清猜不透,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他甚至都不知道原身到底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明天又会怎么样。
所以他现在只能是渡过一天是一天,至于他感觉自己会留在这里很久,那毕竟都是感觉,如果他真的和顾少延离婚了,那第二天原身就回来了,在他不知道原身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或者计划的情况下,这个决定会让原身陷入困境,也会让他陷入困境。
顾少延今天的这个董事长的位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被得罪的人里,有多少是黑的,有多少是白的,那都是不可估量的,一旦他失去顾总夫人这个身份,他认为,想弄死他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胳膊拧不过大腿,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
楚以泽又沉思起来。
“没有别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顾少延冷着一张脸站在他们身后,眼神不经意间就飘到了陈欧铭牵着楚以泽的那只手上。
“顾总好久不见。”陈欧铭轻轻松开,微笑着朝着他伸出手,但是顾少延并未理,他有些尴尬地收回去,勉强撑起一个笑:“上次是准备和以泽一起去医院看你,可是我临时有事去不了,见谅。”
“你去不去我不稀罕,我老婆去了才是关键。”顾少延朝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神,他们几个立刻会意,半强制性的将楚以泽带进顾少延的包厢。
陈欧铭不爽,“顾总,强制把人带走,就有点耍流氓了吧,毕竟是我先约以泽来的。”
顾少延没说话,嘲讽似的嗤笑一声,抬脚就往包间走了,徒留下陈欧铭一个人。
以及那攥的死死的拳头。
“顾少延,你发什么神经?不就是吃顿饭吗。”楚以泽被保镖按着坐下,身旁的几个服务生眼疾手快地帮他拆好清洁餐具。
顾少延脱下西装外套,伸手扯开领带,朝着楚以泽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道:
“你要是不喜欢迟冬我可以现在就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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