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霖铃苦恼道:“你也知道,我的个子在女omega里实在很罕见,伴娘们比我矮一大截又不协调,现在请到了十一位,就差最后一个了。”


    薄霖铃作为超模,182cm的个头,在女性omega中可谓独领风骚,虽说以她的职业,身高足够又是omega的同事好找,可关系亲近的到底没那么多。


    江雾萦有些无所适从道:“可我是……”


    “我知道我知道,”薄霖铃忙安抚他道,“你是男孩子嘛,没关系的,你站在最后,又是长头发,又这么漂亮可爱,不会有人发现的。”


    江雾萦仍有所顾忌道:“可是……找离过婚的omega做伴娘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薄霖铃见他并无抗拒之意,便放心争取道,“我都三婚了,结着玩玩而已。”


    江雾萦思忖片刻,缓缓点了下头。


    薄霖铃喜上眉梢,顿时觉得手里的兔耳朵更可爱了。


    **


    薄澜息拎着保温盒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他那小姑姑笑眯眯地捏着江雾萦的兔耳朵,又是揉又是摸的。


    眉头登时锁得死紧,薄澜息像个目睹家里漂亮媳妇被人调戏的暴脾气丈夫似地嚷道:“姑姑您干什么呢!”


    他倒还顾忌着病房需要保持安静,音量其实很低,只是语气里火.药味甚浓……把醋酸味给压住了。


    薄霖铃:“……”


    她嗤笑一声道:“臭小子你皮痒了是吧,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薄澜息将手中的红豆粥搁在床边小桌子上,故意不看白着脸倚在床头的小兔子,硬邦邦道:“刚买的,还热乎,喝点吧。”


    薄霖铃:“……”


    她看不下去了,踹了下薄澜息,柳眉一竖,数落道:“再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滚出去。”


    薄澜息梗着脖子不发一言,薄霖铃恨铁不成钢地转回身来打开盖子道:“来小萦萦,姑姑喂你。”


    薄澜息又跟吃了十斤枪.子.儿似地呛声道:“这是我买的,您喂算怎么回事?”


    江雾萦眉心蹙了蹙,打圆场道:“我不饿,辛苦二少你跑一趟,你自己喝吧。”


    薄澜息碰了个软钉子,气焰登时熄得彻底,笨拙地挽留道:“这是蒋关城他家在c市开的私厨菜馆熬的,味道应该不错,你不是不舒服?”


    薄霖铃算是明白这个狗侄子为什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雾萦当时能同意和他结婚,可真是舍身跳狗窝。


    江雾萦尚未再度婉拒,病房门便一下子被人拉开了。


    薄澜悬显然是下飞机后马不停蹄赶来医院的,甚至进了医院应是一路跑过来的,外套搭在臂弯内,头发略显凌乱,气息也不甚平稳,开门后没瞧其余三人,直接将视线定在了江雾萦身上。


    “行了,”薄霖铃见他到了,便又将粥搁下,起身道,“委托人来了,我这受托人也完成使命了,先走了。”


    江雾萦小朋友一样朝她挥手道:“姑姑再见。”


    “再见小萦萦,”薄霖铃笑得狡黠道,“别忘了答应我的。”


    薄澜息一见薄澜悬便想到江雾萦身上那隐隐的杜松子酒味道,整个人犹如被入侵了领地的狼,冷冰冰的信息素已按捺不住地释放出来。


    薄霖铃“啧”了声,抬腿踹了他一脚道:“走了,姑姑的婚礼缺个帮忙的,你跟我去看看场地。”


    薄澜息自然一万个抗拒,不耐道:“我明天再去。”


    “少废话,”薄霖铃直接拎着他后脖领子往外拽,同时道,“快走快走。”


    薄澜息没法真和长辈动手,只得沉着脸被抓壮丁了。


    因着身份上实在不宜多有来往,薄澜息离开后,江雾萦便对江执简道:“谢谢你送我过来,现在好多了,你去忙吧。”


    江执简默然地望了他少顷,最终只是道“那你好好休息”便出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江雾萦与薄澜悬。


    江雾萦没看他,也没看那色香味俱全的红豆粥,只是将被子渐渐拉近自己。


    犹如一团雪色的棉花糖云,从小兔子的腰际徐徐漫过前胸、颈项……整个脑袋。


    他逃避的态度显而易见,薄澜悬立在床侧,轻声道:“宝宝,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做了个梦。”


    云边的兔耳朵尖颤了颤。


    薄澜悬坐下,指尖抵住枕头,沿着耳朵尖的边缘一圈一圈、来来回回地绕。


    好似在施什么邪门的术法,每绕一圈,兔耳朵尖便更红一些、抖得更厉害一些。


    然后薄澜悬的指尖得寸进尺地摁住了耳朵尖,它被迫终止细微的颤动。


    原本还有起伏的云团也随之生硬地静止下来。


    薄澜悬到底心疼他不舒服,又怕他把自己憋得透不过气,直接掀开被子、撂了外套躺了上去。


    小兔子在被子里被闷得双颊酡红,惊诧地望着陡然闯入的alpha。


    薄澜悬谨慎地避开他输液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将人箍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抚他有些僵冷的胃,低声道:“我梦见你和薄澜息成婚那天了。”


    “我熬了一宿扎纸鸢,卯时就到了柳带河畔,从辰时直等到黄昏,可是你没来。”


    “我以为你是有事情耽搁了,或是不想来赴我的约……可我没想到,你是要和薄澜息成婚。”


    江雾萦往后缩了缩试图避开alpha的大掌,小声道:“薄……”


    “上辈子,”薄澜悬又将人搂得更紧了点,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没和他和离,我都能把你抢过来,这辈子你们离婚了……”


    “萦萦,”他结语道,“你跑到天边去,我也绝不可能放手。”


    察觉掌下肌肤渐渐回温,也柔软了些,薄澜悬终于舍得放过装死的小兔子,起身拿过那红豆粥。


    他先拿了个纸杯,撇了点粥进去尝了尝,红豆熬得香浓可口,甜度与软糯度都把握得很好。


    而后他按了按钮将床升起来,不阴不阳道:“来宝宝,尝尝你未来小叔子给你买的粥。”


    江雾萦:“……”


    **


    可核心问题仍是未曾解决,薄澜悬无从得知江雾萦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缘故,便只得走点歪门邪道。


    他舀起一勺喂给马上要被忽悠的小兔子,道:“宝宝,你如果真的那么不想见我,我可以退让。”


    江雾萦还是有些警觉性的,并未马上回答,只等他接下来的话。


    薄澜悬悠悠道:“但长洲这一季度刚好有在c市拓展业务的计划,所以近期内我也会待在这里。”


    “你要住寝室,可以,”他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拭掉江雾萦唇角洒落的一滴汤水,神情高深莫测道,“但节假日要和我一起住。”


    料定小兔子要拒绝,薄澜悬紧接着道:“只要你答应,我保证绝不超出朋友应该有的分寸。”


    他将那张纸巾扔掉,诱哄道:“比如现在,我是用纸擦掉,而不是用……”


    “可以……但是、但是要签契约。”江雾萦立刻截断他接下来的荤话,傻傻地跳进了大尾巴狼刨好的坑里。


    “好,”alpha答应得爽快,进一步道,“现在……可以把我微信加回来了?”


    薄澜悬如愿以偿,手里的粥也喂了小半碗,见江雾萦咀嚼得越来越慢,心知他吃饱了。


    原本想再哄他吃点,可江雾萦毕竟胃不舒服,薄澜悬怕拿捏不好分寸反倒令他更难受,便搁下碗。


    出去找了医生又事无巨细地问过一遍,回来时江雾萦已然卧在枕上睡熟了。


    omega身上还带着他的信息素味道,如同一种无声的宣告。


    薄澜悬俯身凑近他的后颈,将二人融合后的气味嗅了又嗅,又痴汉一样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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