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 > 166. 赵破奴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韩嫣说不过他,改问:“早晚筑墙,天热起来剥棉花捏葡萄,你不累吗?”


    “筑墙的时候没叫我动手,坐下剥棉花捏葡萄还累,你是娇养长大的闺阁女子吗?”卫长君忍不住瞪他一眼。


    韩嫣语塞。


    霍去病往他背上一趴,“说不过大舅还喜欢跟大舅吵吵。”


    韩嫣反手朝他屁股上一巴掌。霍去病一下子跳起来,“我十五了!”


    “我的年龄能当你父亲。”韩嫣提醒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霍去病脸色微红:“那也不能打屁股。”


    韩嫣倒是想朝他脑袋上一巴掌,也得能够着才行。


    如今和在秦岭时差不多,有鸡有蛋。头几个月韩嫣差点没撑住,每日除了红薯干就是玉米粥。偶尔才能喝一次鱼汤吃点肉,嫩绿的青菜想都不要想。然而就是这样,霍去病跟阿奴见风长,快到他和卫长君肩膀了。照此下去,最多两年就能超过他们。


    话说回来,卫长君也想买过果子。可他家是篱笆院,人来人往不断,还有心思不定的俘虏。要叫他们看出什么,卫长君相信,匈奴敢倾巢而出追到长安捉拿他。


    “你不是和阿奴撒网去了吗?”韩嫣心里有事不想解释。


    以前河里鱼多。卫长君到此半月抓一次,三个月把大鱼吃绝了。幸好后来养了鸡鸭有了蛋,不至于馋的恨不得抓老鼠。


    两三月没抓,前几日下雨天气闷有鱼浮上来透气,霍去病和阿奴穿着蓑衣光着脚跑出去玩的时候看到鱼长大了又馋了。


    霍去病嫌弃:“舅舅给我的网眼太大抓不住。”


    卫长君:“以前用小网那是没得吃。我记得厨房还有十几个鸡蛋,馋就煎鸡蛋去。”


    卫长君有小厨房,但粮食等蔬菜都是去大厨房拿。起初负责捡各种蛋的人见他一盆一盆的拿很是羡慕。但也只是羡慕。


    蛋多了,有人问是不是卖了。道路不平,离边关又远,卫长君没想过卖。令捡蛋的人数一下,确定有四千多个,做饭前卫长君召集所有人,令每人拿一个。


    鹅蛋粗糙,鸭蛋有点腥,鸡蛋很小但是可口。很多人先选鸡蛋,鸡蛋没了选鸭蛋,最后不得已才找鹅蛋。以至于最后剩的全是鹅蛋。


    卫长君拿三十个叫阿奴送去他家厨房,其他的交给厨子,令其跟蒜苗一起炒着吃。


    厨子糊涂了,看一下自己手里的鸡蛋:“这个呢?”


    “你们想怎么吃怎么吃。这是分给你们的。放到一起叫厨房做也行。”


    众人以为出现了幻觉。


    卫长君告诉众人:“如今鸡鸭鹅少,几千个蛋得攒好些天。过些日子再买一些,一天几千个,一天分一次,多的除了留够我们吃的,余下的留你们煮汤或炒菜。”


    厨子回过神忙问:“以后也不卖?”


    卫长君摇摇头:“天冷了腌咸鸭蛋和咸鸡蛋,留着冬天吃。”


    众人又傻了。


    这里说是朔方城,但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人马和带不走的房屋,地里产的圈里养的都是卫长君的。否则人家好好的日子不过来这里普渡众生不成。


    几千个蛋拉去关中,除了路上破碎的,一次也能卖一吊钱。一年下来得几车钱。卫长君就这么给他们吃了?怎么可能呢。


    十来天过去又分一次,哪怕骑兵当中有人以前认为他虚伪也不得不承认卫长君是位心怀仁义的君子。


    卫长君仁他们不能不义。所有人一致同意,分蛋前先给卫长君送一盆。一盆还不少,足够全家九口人吃两天。


    起初霍去病很满意,没少同阿奴嘀咕,还算他们有心。


    如今天热,蛋不能久放,偏偏三两天送来一盆,以至于一天最少吃两顿。霍去病再也不敢提“有心”,堪称闻“蛋”色变。


    “又是鸡蛋?”霍去病惊叫。


    卫长君吓一跳:“不想吃吃瓜?”


    霍去病摇头。卫长君递给他一串葡萄。


    葡萄刚成熟的时候霍去病很稀奇。如今房前屋后,西边地里也是这东西,霍去病看着就烦,“我想吃烤鸭卤鸡。”


    韩嫣乐了:“还是你会吃。”


    霍去病的口水快出来了,趴在他大舅背上,搂住他的脖子歪缠,“大舅,我快一年没吃过鸡鸭了。”


    在一旁剥棉花的中年女子心疼,“大公子,杀只鸡鸭吧。”


    前些日子孵出来的小鸡小鸭太小,大公鸡公鸭不多,卫长君微微摇头拒绝,“除夕前再杀。”


    “舅舅,才八月啊。”霍去病可怜兮兮地叫惨。


    卫长君嫌热,拨开他的手臂,“除了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随便你吃什么都行。”


    霍去病就想吃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啊。


    “敬声,想吃吗?”霍去病冲停下歇息的小表弟抬了抬下巴。


    公孙敬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是五岁以前的我啊。此时想到我了,早干嘛去了?不吃!”


    霍去病起身,“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着大步朝他走去。


    公孙敬声吓得找韩嫣。韩嫣好笑:“图什么啊?”


    图一时之快。


    公孙敬声见他不管,一边躲霍去病一边喊大舅救命。


    卫长君一手葡萄一手葡萄汁:“我怎么救你?”


    公孙敬声躲到阿奴身后寻求庇佑。


    阿奴把他拽出来。小伙子吓得抱住他的手臂大喊大叫。卫长君头疼:“去病,地里的红薯该长大了。玉米也可以烤着吃了。不过离玉米地远点,着火了我把你烤了。”


    霍去病停下,猛然转过身,“烤红薯?”见他点头,兴奋地惊呼,“我怎么忘了?烤红薯也好吃。阿奴,去掰玉米,中午吃煮玉米。”


    卫长君叫住他,“去厨房叫人,晌午都吃蒸玉米。一人一个。”


    不等霍去病过去,帮他捏葡萄的男人去几个厨房叫人去地里掰玉米。


    卫长君见状意识到不止霍去病馋。这个“馋”不是吃不饱,也不是吃的不好,而是除了饭菜没有任何零嘴。哪怕很穷的人,要是在家乡偶尔还能吃个炒黄豆。但这里没有。


    卫长君又叫人割掉红薯藤,用犁犁几垄红薯留着明日蒸着吃或煮粥。


    此言一出,小小的营地欢腾起来,跟过节似的。


    韩嫣不禁说:“一个个跟没吃过红薯似的。”


    在卫长君附近捏葡萄剥棉花的汉人匈奴人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这一幕叫卫长君意识到比起馋嘴,日子单调更叫人心慌。


    晚上,卫长君叫嘟嘟买一些仿古的蹴鞠,又买一些长长的麻绳。


    翌日清晨,卫长君和往常一样去东边看着人筑土墙。考虑到明年有许多人过来,往后还有关中贫民迁到此地,需要很多房屋,卫长君量一下城墙六尺高了,可以阻挡匈奴的马,就叫众人干完今日就改建房屋。


    建房的人分两拨,一拨在城里盖三间三间的小院,一拨到秦城墙边盖长长的房屋和大院子。小院用来安置一家家贫民,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此。他走后那几千亩地总得有人耕种。大院子自然是戍边将士的宿舍。


    往常干到巳时,卫长君回叫众人停下,去阴凉地帮忙剥棉花。如今太阳不是很晒,干到巳时三刻卫长君才喊停。


    剥棉花的女人们熟练了,不需要男人帮忙,而午时左右在阴凉地里干重活也不会中暑,卫长君索性带着男人进山砍树,晒干了留明年搭屋顶。


    卫长君叫嘟嘟买的锯个斧头锋利,五六天就把盖宿舍的树准备好。又准备一些在城里盖房用的树,卫长君的泥瓦房晾干了。抽出一天,所有人都从茅草屋搬进泥瓦房。院墙是泥墙,门虽然是简易的木门,但比篱笆院安全多了。


    所有人在内,包括韩嫣和卫长君此刻才真正踏实下来,有了安全感。


    翌日,卫长君叫众人掰玉米,也是玉米老之前最后一次煮着吃,又叫人弄一些红薯,蒸许多蛋,一起热闹热闹。


    期间卫长君拿出蹴鞠和绳,绳子交给年轻女子,教她们玩跳绳。几个球交给霍去病,叫他跟骑兵或匠人俘虏,反正不拘什么人,一起玩。


    来到此地第一次所有人一起休息,无需担忧地里的活,匈奴不敢来,也无需担忧匈奴突然来袭,以至于所有人都打心眼里高兴。


    韩嫣也很高兴,看到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他头一次体会到了满足,“真好啊!”


    卫长君颔首:“这样的事可以多来几次。不然日子单调,天天鸡鱼肉蛋也能把人逼疯。”


    韩嫣若有所思道:“难怪近日生活比以前好多了,我总觉着烦躁。”


    “人的心情好,吃糠咽菜也高兴。”卫长君望着说着笑着洗红薯的人,“偏偏我们前些日子没什么东西吃,日子也无聊。好在挺过来的。”


    韩嫣点头:“也是离关内远,轻易不敢跑。”说到此忍不住笑了,“以后不用担心人心浮动,一觉醒来少了七八十个。”


    秋收在即卫长君不叫众人打扫房屋,准备麻袋等等,反而放一天假,也是担心这点。


    卫长君为众人着想,众人也没叫他失望。头天玩的尽兴,翌日卫长君只说今日开始收红薯,手上没活的人就自发地拿镰刀割红薯藤。有人去牵马套犁犁红薯,有人拿着袋子或筐等着在后面捡红薯。


    朔方的秋天很短,今日艳阳高照,明日有可能下雪结冰,然后一直冷到来年二三月份。卫长君不敢等所有红薯都收上来再储藏。他挑一些骑兵同他挖红薯窖。红薯窖自然放在城中,毕竟四周有六尺高的围墙,匈奴不进去很难发现那一排排红薯窖。


    其他人该修城墙的修城墙,该盖房子的盖房子,该割苜蓿的割苜蓿。霍去病看到热火朝天的景象,饶是他不喜欢干农活,喜欢骑马狂奔,也忍不住对阿奴说:“我们也去帮忙?”


    阿奴拿着马鞭,“我们不能去。我们得去草原上放马。”


    两千骑兵陪卫长君到此,卫长君还有很多拉车的马,所以此地有两千多匹马需要饲养。骑兵多忙着修补城墙,匠人和女人不会,俘虏会,但是卫长君担心他们骑马跑了,所以就把放马的活交给阿奴。


    阿奴想跟谁一起都行,卫长君不管,他只要结果——马吃饱。


    霍去病指着往大舅身边跑的小表弟:“叫他跟你一块去。”


    “他不会用套马杆。”阿奴搂住他的脖子不许他跑。霍去病送他一记白眼,叫上五个伙伴。阿奴很满意,“这就对了。”


    霍去病翻身上马:“奴大欺主!”瞪他一眼,“还记得你是我大舅买来的吗?”


    阿奴点头:“你也说我是郎君买来的。”


    霍去病噎了一下,“牙尖嘴利!”


    “谢谢夸奖。”


    霍去病呼吸骤停,扬起马鞭一马当先。


    他俩的几个伙伴每天都能看到二人斗嘴,而每次都是霍去病被气得跳脚。偏偏他屡战屡败还越挫越勇。


    其中一人好奇:“去病这是图什么?”


    阿奴:“图我哑口无言。”说完也扬起马鞭跑去另一边,同霍去病盯着马别乱跑。


    他们的一个伙伴到前面当头马,四个伙伴在最后撵马。直到青草茂盛处,七人才停下叫马儿踏踏实实吃一顿。


    霍去病无事可做也没闲着,用套马杆当长枪跟阿奴切磋。以前阿奴只想当将军,但并不知道怎么当,或者想象不出当将军跟在家撵鸡鸭有何区别。自打头一次放马,两千多匹马一起跑给阿奴带来的震撼,阿奴终于体会到指挥千军万马的豪迈。


    阿奴跟霍去病说起他的感受时,霍去病送他一记白眼,“你才知道啊?”


    阿奴顿时不想理他。不过他也因此爱上了放马。


    “先停一下,停一下!”


    霍去病和阿奴听到伙伴叫他们,循声看去,伙伴也在马背上,四周除了马什么也没有。阿奴问:“又有野马来勾我们的马?我不是说了吗,直接用套马杆套上带回去。能养就养,不能养宰了。”


    伙伴摇头:“不是,这次是人。”


    霍去病和阿奴相视一眼,朝他跑去。


    如今每日早晚依然有骑兵巡逻。以前方圆五十里,如今方圆十里,除了他们的人并没有别人。难不成又是张骞的人?


    二人到伙伴跟前,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一团黑影。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工夫,黑影变成一群人,高高矮矮得有十来个。


    又等一会,隐约能看出男女,衣着不是汉人,也不像张骞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霍去病断定,“被落下的匈奴人。”


    阿奴摇头:“不是。这么多人连一匹马也没有,不正常。”


    他们的伙伴问:“我回去叫人?”


    霍去病摇了摇头:“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马,他们不跑反而直直地过来,显然不怕我们。要么来投奔我们的,要么把我们当成匈奴,知道跑也是白跑。可是他们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方吗?”


    阿奴:“应该不知道我们这么快,前脚弄到地,后脚就派人过来。可是也不对,要是不知道我们在这儿,他们打算在此定居,吃什么?”


    霍去病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前些日子不是说匈奴入关烧杀抢掠吗?这是不是被匈奴掳去的汉人?”


    阿奴眼前一亮,“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


    看不起他?霍去病不待阿奴扬鞭,先一步跑到他前头。阿奴无奈地翻个白眼,“不识好人心。”


    霍去病装没听见。


    到跟前看清那些人长相,明显不是匈奴人,霍去病用关中话问,“你们是汉人?”


    霍去病来得快,像是要杀了他们似的。这些人吓得驻足不前。紧接着听到熟悉的乡音,众人又是一愣。霍去病又问一句,从马上下来,这些人回过神,激动的连连点头。


    霍去病佯装好奇:“你们怎么在这儿?”


    此言一出,十来人当中的女人眼泪瞬间出来了。


    霍去病顿时知道不必再问,“怎么逃出来的?”


    年岁最长的男子解释,匈奴近日好像有大动作,顾不上他们这些汉人。他们试着跑出来,没想到真成了。


    原计划往雁门关去,但无法绕开匈奴主力,听说此地的匈奴都被一个姓“卫”的将军收拾干净了,而这边有山有水,饿不死他们,于是就来此碰碰运气。


    阿奴到跟前恰好听到这段,利索地跳下来:“你们运气不错。”


    “你们是?”年长的男子心里有个猜测但不敢确定。


    霍去病:“陛下派来戍边垦荒的。”


    男子眉头微蹙:“可是你们——”


    阿奴替他说:“我们看着不大对吧?我们随家中长辈一起来的。我是卫家孩子,卫寄奴。就是卫将军的‘卫’。他是霍去病,卫将军的亲外甥。他还有个姨母叫卫皇后。你们知道吗?”


    众人摇了摇头,只知道一个陈皇后。


    阿奴牵着马说:“边走边说。这边离营地太远,等马吃饱了,我们就带你们过去见太守。韩嫣总该知道吧?”


    几个比他俩年长的男女脸色微变,“太守是他?”表情一言难尽,就差没明说,怎么能是他。这岂不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霍去病和阿奴忍俊不禁,很想把韩嫣抓过来问问,瞧瞧你的人品。


    阿奴笑着说:“他只管大事,比如如何抵御来袭的匈奴。吃穿用这些小事归我家郎君,也就是去病的大舅。卫将军是他二舅。”


    众人松了一口气。


    霍去病见有一个人跟他年龄相仿,跟他高矮差不多,面黄肌瘦,但那双眼睛很亮,叫人无法忽视,“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个少年愣了愣,意识到霍去病同他说话,慌忙回:“我叫赵破奴。”


    霍去病轻呼一声,转向阿奴:“好巧啊。”


    阿奴也很意外:“是很巧。”


    那少年不知道两人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也可以不叫赵破奴。”


    此言一出,换来阿奴愣住。随后反应过来,阿奴想笑,“我又不是陛下,用不着避讳。我俩只是没想到这么巧。”


    霍去病也明白过来,“我和阿奴是觉着有缘。你别多想。大舅要知道我俩叫你改名,非得把我俩的名改了不可。见着大舅,你不许提这茬。”


    名叫赵破奴的少年连连点头。


    阿奴心细,注意到他嘴唇很干,解下马背上的水囊递过去。赵破奴下意识看他们当中最为年长的人。


    霍去病好奇:“你父亲吗?”


    那位年长的也就四十岁左右,不怪霍去病这么说,“不是。他父母被匈奴杀了。我们是在匈奴王庭认识的。”


    阿奴震惊。


    那人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真的。不信,小公子可以问他们。”


    其他男男女女连连点头。


    阿奴意识到他们又误会了,但也知道不怪他们,毕竟给匈奴当奴隶的日子不好过,不得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匈奴竟然还有王庭?”阿奴说出实话。


    赵破奴下意识点头,紧接着奇怪:“还有是什么意思?”


    霍去病先解释他二舅头一次出征就掀了匈奴老巢,去年打到匈奴王庭,“匈奴多少王庭?”


    赵破奴等人放松下来。赵破奴道:“好多。他们除了左贤王什么的,还有很多小王。好像匈奴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王。跟大汉——好像也不一样。我也不甚清楚。我们不敢问,他们也不会主动说。这边的匈奴没了,还是偷听来的。”


    阿奴怕他又吓得抖成筛子,“别担心。早晚都会被我们大汉踏平。”然后示意他再喝点水。


    霍去病注意到一个长相极好的女人,很年轻的女人,先前一脸怯弱,可方才突然欲言又止。当霍去病看过去的时候,她又变成了胆小怕事的样子。


    霍去病不怀疑她是匈奴细作,毕竟听几人的意思他们都不知道此地有汉人。霍去病想问什么,又觉着跟他比起来,阿奴更好糊弄。


    霍去病偷偷给阿奴使个眼色。阿奴马背上还有几根黄瓜,就把那几根黄瓜拿出来,一掰两半,其中一半亲自递到那女子手中:“有点凉也有点硬,慢些吃。”


    女子轻声说:“谢谢。”


    “地里种的,不值钱不必谢。”阿奴扬起笑脸,好奇地问:“女君的家人也不在了吗?”


    女子的手一抖,黄瓜差点落地。


    阿奴慌忙说:“我不问了。”


    赵破奴在一旁告诉阿奴,她的家人也被匈奴杀了。说完他也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阿奴直觉里头有事:“怎么了?可以跟我们说说吗?是被匈奴欺负了?不怕,以后叫卫将军给你报仇。我家郎君虽然不会带兵,但是天下第一等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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