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顿时傻眼了,心说,还有有银子都住不到的店?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瞧余慧还不信,房爷挑眉,“怎么?你个小丫头还以为爷骗你?”
这余慧哪里敢应,忙就摇头摆手,“不不不,小女只是太意外了,不是不信任房叔您,嘿嘿嘿……”
“嘿,你这孩子!”络腮胡也莞尔。
说句实在话,他房猛山也是欣赏眼前这个,敢勇于陪着亲人一起流放去苦寒之地的小丫头的,光这份勇气就难能可贵,更何况她还是英烈之后,自己再贪财,打心底里也是准备对其照顾一一的。
这般想想,房猛山嘶了一声,不禁挠了挠头,“要不然,你小丫头带着这更小的丫头,今晚就跟我们一起住驿丞准备的大通铺去?反正地方宽敞……”
虽然这是不合规矩了点,可流放路上嘛,能有个地方住就很好了,况且眼前的小丫头还那么小,也没那什么男女大妨碍的,那些个都是有钱有闲的才计较的事情,你若是朝不保夕,连活着都成问题了,谁还计较这个?
再说了,那些个人犯,他们押解的一路不都是混在一起关着的,也没谁说不成不是?
而且就眼前这小丫头,她有十岁了没?
嗯,个头不显的余慧……她都十三了好伐。
余慧自然是不可能跟着一群男人去住什么大通铺的,倒不是自己老古板,在末世的时候,宿舍都还男女混居来着。
她只是人比较现实,为了不找没必要的麻烦,惹来不必要的事情,能规避的事情为嘛不规避?非得让人找茬?
与其跟他们一帮男人去睡大通铺,自己还不如就待在姑姑身边呢,即便是那屋子里进出不自由,身边也有大大小小的男人,可毕竟姑姑姑父还在身边不是?屋子里也有杜家的一群女人不是?
余慧果断拒绝了房猛山的好意,连连谢过,拉着小表妹就跑,正好赶上姑姑、姑父,在那位游哥与另一位衙差的看押下,正往土坯房子里去。
余慧拉着小表妹停在游哥跟前笑着招呼:“游哥,今日是你跟这位大哥一起值夜吗?”
游哥闻言点头,笑呵呵的抖了抖手里的钥匙:“嗯啦,小丫头,你这是也准备一起进里头去过夜?”
余慧无奈苦笑着,两手一摊,也学着对方的调调。
“嗯啦,我游哥,别人不知道,您这押解的老人还不知道么?这是官驿,我个平头百姓想住,人家驿丞大人也不给我住呀,就只能跟我姑姑他们一块落脚挤一挤喽,不过得亏是游哥你在,一会我们夜起啥的,有游哥你,我也好意思开口求你跟这位大哥辛苦的给我开门了。”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余慧这个调调,让今日轮到值夜的一人也觉轻松,两人自然是哈哈一笑,没卡壳的应承了余慧的话。
得了保证的余慧心里暗暗满意,拉着小表妹一脚就踏进了屋门。
余慧才诧异着,怎么游哥一人也跟着进屋来了呢,她转眼就被姑姑给拉住了。
“慧儿,你刚才上哪去了?一眨眼就不见了你们,我跟你姑父还担心来着。”
“姑姑莫急,我这不是刚才跟房爷套近乎,本想说去开间屋子带蕊儿住么,结果,呵呵……”
余慧干笑着的表情,余谷雨与身后的杜耀泽瞬间明了是个啥意思,才想安慰说,住不到屋子也没事,边上却突然传来了哼哼的冷笑。
余慧打眼一看,竟然是占据进门一侧,气窗底下一角有利地形的杜耀祖在对着自己在哼哼,一看就是在取笑自己,余慧也跟着笑了。
瞧着这家伙身上眼熟的衣裳,这是方便自己新仇旧恨一起来了呀。
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的余慧拳头捏紧。
都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那什么,要不是看在游哥一人紧跟着进门来,此刻就在屋子里忙碌着,她是绝对不能忍这厮要主动动手的。
不过眼下不能打,自己心里气又不顺,扫一眼,因着他们是最后进来的缘故,并不宽敞的屋子里,所有的好位置都早就被占据了,其中哼哼怪所在的地域她又很看好。
那不好意思了。
余慧把手里小车车的拉绳交给姑姑,捏着拳头,一步步就朝着哼哼怪走去。
屋子门口挂着一盏气死风,借着小小气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杜耀祖看着脸色不善,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人,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明明就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臭丫头,他一个成年男人并不该怕的,可该死的!她那冷漠的表情,她那一步步就仿如踩在自己心尖尖上的步伐,哪一样都让他害怕。
杜耀祖不由挪动着自己的屁股,卡着余慧前进步伐的鼓点,后退,再后退……
杜耀祖不断干咽着稀薄的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你个拖油瓶,你,你要干,干什么?”
“干什么?”余慧冷笑。
回答杜耀祖的,是余慧快速的欺近,以及某人猛然间的天旋地转。
某人那与之齐齐响起的惊呼,最终全都化为了他全身突如其来的猛烈疼痛。
艹!他,他……他这么大一大老爷们,居然被给小崽子给举起来给丢出去啦?
“嘶~”,杜耀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揉着剧痛的身体,才要骂人,结果一抬头就瞧见那俩听到动静闻声看来的衙差。
杜耀祖老委屈了,指着罪魁祸首就告状,“差爷,这臭丫头她丢我!”
额……
游哥跟另一位衙差,看到这样窝囊的杜耀祖都乐了。
本来心就已经偏了的一人,也不忙着去给人犯解枷锁,松缚绳了,反倒是双手抱胸的奚落看着杜耀祖,嘴里还阴阳怪气的。
“哟哟!她丢你呀?啧啧啧……那可真是坏对吧?不过杜三爷,你个大老爷们家家的,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哈哈哈……”
这语气,这讥讽的态度,杜耀祖气结,老委屈了。
“我,我怎么就不好意思说了?明明是这个臭丫头先找茬的,你们都不管的吗?”
游哥听到杜耀祖如小孩受了委屈跟亲娘告状般跟自己告状,游哥都笑的打跌,朝自己的伙伴看去,他努努嘴问:“伙计,刚才有人动手了吗?”
被称呼伙计的另一位衙差忙就摇头,格外配合自家兄弟,睁眼说瞎话,“有人动手吗?爷怎么没看到?兄弟,难道你看到了?”
游哥摊手,故意左右四顾,“没呀,我也没看到呀?哎,那就奇怪了,对吧兄弟?”
“对,真是奇怪!”,伙计一语定乾坤,给哥俩的大戏做出总结。
边上的余慧看着这一唱一和的衙差一人组耍花腔,把杜耀祖耍的一愣愣的,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贼可爱;
屋子里其他人,包括她姑姑跟姑父,看到这一人跟唱戏一样的睁眼说瞎话,也纷纷目瞪口呆;
特别是正主杜耀祖,见到游哥一人竟是如此颠倒黑白,他气呀,委屈呀!指着游哥他们的手都在不停的抖啊抖。
“你,你们!你们莫不是瞎?竟如此颠倒黑白,我,我不服!”
游哥见状更乐,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兄弟,听到没,这家伙说他不服哎。”
兄弟笑了,拍了拍腰间一串才要取下的钥匙,笑的特别张狂肆意。
“不服?哈哈哈,不服好啊!不服妙!既然不服,兄弟,咱们哥俩也别忙活了,就让这些人犯继续戴着枷锁,缚着绳过夜呗,他们自己都不嫌累,不嫌受罪,咱们哥俩操心啥,就让他们戴着,一直戴着,总归不能松快的,一直遭罪的,将来走不动路的人,又不是咱哥俩,咱怕啥。”
游哥故作恍然大悟的一击掌,“对哦,你不说哥们我都忘了,那成,那就不去枷了,让他们好好戴着,咱们哥俩可不能随便耽搁人家,万一人家这是想要强身健体,又或许是人家喜欢戴枷呢?对吧兄弟?”
“是极,是极,那我们哥俩走?”
“走走走……”
屋子里其他杜家人一听,立马急了。
眼看着一唱一和的一人转身就走,不说别人了,就是为首的老妖婆周娉婷也顶不住了,赶紧开口留人。
“差爷且慢!差爷,我家老三不懂事,怠慢顶撞了差爷,万望一位差爷别跟他一般见识,还请差爷且慢,开开恩,帮我们去枷松绳吧。”
开玩笑,他们又不傻。
既然夜里能去了枷锁,松了腰间的缚绳休息,哪怕就只是靠一靠躺一躺呢?那也比带着这鬼玩意睡觉强吧?能松快一时是一时呀!
结果就因为那惹事的拖油瓶,还有家里那不省心的幺儿,闹出这一场就要牵连全家遭罪,没见着老一看老幺的眼神都透着恨么,再看其他人,那也是恨不得生吃了她的老幺呀!
不,自己决计不能叫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以后的路还长,毕竟往日里自己最疼的就是老幺啊。
一想到此,老妖婆只得把对余慧的恨,对大房的恨压下,赶紧示意老三媳妇,让她赶紧掏点好处出来贿赂这俩该死的衙差,好把事情接杆过去。
谁叫她娘家送了大包小包的来呢,既然是老幺自己惹得事,而老一媳妇家又毛都没送来一根,那便只有先让老三媳妇自己先给她男人擦屁股。
至于自己娘家跟女儿送来的东西?周娉婷摸了摸自己贴身藏着的银票,心里暗暗决定,这些不到万不得已,她一丁点都不会动。
秦卿倒是想当没看到老虔婆的眼色示意来着,只是看到一房所有人那吃人的眼神,还有衙差对大房拖油瓶的维护,再瞧着自家瑟缩没骨气男人,秦卿第一次如此厌恶纨绔的丈夫,可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儿女,秦卿终是咬咬牙,慢慢的从包袱里掏出块约莫一三两的银角子送了上去。
游哥一人见状,相视一笑,伸手接过银子,心里不感激给银子的人,反倒是感激余慧这个惹事精。
小丫头闹这一出挺好,倒是让他们哥俩找到由头得了比小利,所以接下来松缚绳,解枷锁的时候,一人首先就从余慧姑姑姑父开始,可是妒恨坏了杜家其他一干人等,掏了银子的秦卿更是
咬碎了一口银牙。
只可惜,还有衙差在,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余慧才不想看这些人的嘴脸,拉着姑姑迅速占据了刚才杜耀祖占据的夹角,抽出小车上的东西就开始占位铺床。
把姑姑从牢房里带出来的包袱皮铺开,芦花再摊开铺在其上。
这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要说床,就是稻草都没一根,秋来夜里寒凉,余慧怕寒气入骨,打算先用被子垫一层,而后再铺自己准备的睡袋。
看到余慧忙碌,获得自由的余谷雨立马上来帮忙。
“慧儿你要干嘛,你跟姑姑说,姑姑来做。”
余谷雨一动,刚得到自由的杜耀泽也跟了上来,积极表示。
“对啊慧儿,你带着蕊儿坐边上去别动手,有什么事我跟你姑姑来。”
已经解下车边固定睡袋的余慧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就铺个床,很简单的,姑姑姑父你们就别动了,看着蕊儿就好。”
“那不成,我来我来。”
余谷雨自然不干,把朝着自己伸手要抱的女儿抱起,一把塞丈夫怀里,转过身来,上手就来抢活计。
余慧拧不过姑姑,只得放手。
不过看姑姑抢过睡袋后又不知所措,余慧笑了,忙指点道:“姑姑,这是睡袋,您这样打开一抖就好,晚上我跟蕊儿睡一个睡袋,另一个您跟我姑父睡。”
抱着女儿的杜耀泽一看,心里暗赞侄女慧眼,竟然是捯饬出这么精巧的睡袋,想到侄女的安排,杜耀泽没有反驳,不过又想到屋子里人多乱糟糟的,一房三房又自来不喜侄女,怕他们再生事,到时候合起伙来暗中欺负小姑娘,他忙补充了句。
“到时候慧儿带着蕊儿睡靠墙里头的那个睡袋,我跟你姑姑拦在外头睡。”
这样的安排,余慧瞬间就了然了姑父的用意,也没多话,余慧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瞧见那边游哥他们已经忙完了,眼看着就要出去,余慧赶紧从小车里翻出自己定做的铁锅,忙也跟了上去。
“游哥等等……”
“小丫头,还有事?”
游哥一人顿住脚步,跟伙伴齐齐回头笑问着。
看到余慧手里的铁锅,一人瞬间了然了余慧的意图,也无需余慧回答了,押解人犯往北走过多次,早就熟悉这出发第一站的游哥,抬手朝着厨房的方向一指。
“驿站专门为官爷下人、随从做饭的大厨房在那边,你往那边去,就找吴婆子,花上点小钱,应该能买到热乎的饭食。”
得了指点,余慧忙连连道谢。
在一人摆手道不用中,余慧提溜着锅子就往一人指路的方向奔。
自己早上买的烧饼倒是还有剩,不过四竹筒的鸡汤一路行来倒是喝完了,也是怕白日天热放不住。
余慧想着,此去极北,一路上啥情况遇不着啊,眼下才刚刚开始,既然有能遮风挡雨的屋子住,自己就不会去再耽搁时间搭帐篷;
既然天还不算太冷,她就不会去花时间收集柴火起炉子;
既然有地方能买到食物,她就不会自己再辛苦的去做;
除非……
好吧,话说的太满,瞬间就打脸了。
成功找到那位吴婆子,花了五十个大钱,自己买了一锅面,结果到手后发现,人家真就是一锅的面呀!白水面!油花都米有一滴的那种,白生生的,还没啥盐味,一看就让人没有任何食欲,她是真怕小表妹吃不下。
大人且就不说了,万事能忍忍,可小孩子不行呀!
余慧想想这样不成,她端着一锅白水面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干脆钻进了空间。
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余慧飞快的生火,利索的煎了四个荷包蛋,又给面条上舀了几大勺的自制肉酱,上头再夹上几筷子的小酱黄瓜,余慧这才端着锅出了空间,忙忙往关人的土坯房子赶。
端着满满一锅经由自己加工过的面条回来,老远看到自己归来,守门的游哥就掏了钥匙给她开了门。
余慧连连道谢,客气的问候人家吃了没,对方说兄弟已经去帮他拿饭了,余慧便没再坚持,再道谢了一番,端着锅就进了土坯房。
对于身后落锁的声音,余慧也不以为意,快速走回靠着门边角落,蹲在姑姑身边,一手端锅,余慧一手在车上摸索着,同时嘴里还低声招呼。
“姑姑,把车前头的那块板子拉起来,卡到这里。”
说话的同时,余慧先掏出了四双筷子,直接插到面条锅里,又伸手去摸,这回掏出四个木头碗来。
见姑姑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不会操作,余慧抓碗的手,忙点着后坐凳前头的边缝指点姑姑动作,“姑姑卡这里,对,就是这样,对好缝隙直接卡进去就行。”
余谷雨顺着侄女的比划看去,经过一番指点,瞬间了然,赶紧依言而行,把小车前头的隔板抽扯出来,而后卡在后座的椅子前,一张方桌瞬间映入眼帘。
余慧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小长桌上笑道,“好了,我们吃饭吧,姑姑,姑父,我刚才去后头厨房买了肉酱面哦,今晚我们就吃这个。”
至于自己去买面时,看到大厨房中帮厨正在做的,据说是人犯伙食的黑豆加黑面的黑馍馍,嗯,那玩意自己的不稀哒吃的,也不许家人吃。
“姑姑,姑父,你们自己盛啊,每人一个煎蛋,那个肉酱要拌一拌才能吃。”
“那你呢?”
听得姑姑的询问,余慧指着小表妹笑了。
“嘿嘿,姑姑,这不是我们蕊儿还小,自己都不会用筷子么,我跟蕊蕊亲香亲香,我先喂她吃啊,姑姑姑父你们别等我,赶紧先吃,吃个饱,面条份量我买的足,而且要是不够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去买一份就是,反正我行动自由。”
这话余谷雨不认同。
“什么行动自由!再自由,你跟我们这群人犯关在一块,进出都得劳烦人家差爷给开门,总是麻烦人不好!再说了,我们如今早不比当初,蕊儿也早不是往日的七姑娘了,身边不可能再有人伺候,她也是三岁的人了,是该自己学会吃饭了,你别喂,我盛一碗让她自己个吃。”
余慧有些犹豫,“这不好吧,蕊儿连筷子都从没拿过。”
都说为母则强,为孩子长远计,余谷雨却很坚持。
不由分说的赶紧夹了满满一碗面,拨了大半肉酱,又盖上一个油亮热乎的煎鸡蛋,夹了些酱黄瓜,第一碗面条余谷雨就朝余慧递了过去。
“听姑姑的话,你赶紧吃。”
见侄女还是没有接碗,余谷雨强势的把碗塞余慧手里,怕孩子再拒绝,余谷雨忙转移话题。
“快吃,每日我跟你姑父赶路都不得自由,姑姑还指着你拉你表妹赶路呢,你若是不吃饱,姑姑担心,可不会再让你拉车。”
得,这是必杀技。
余慧也不矫情推脱了,忙接了碗,在小粉团子的注视下盘腿而坐,埋头干饭干饭。
余谷雨见状满意了,笑着点点头,而后又取了个碗夹了少少的面条进去,肉酱也拨了一些,自己给搅拌均匀了,再夹进去一个煎鸡蛋给夹碎些,这才把盖了个碗底的碗摆在了女儿面前,还给女儿手里塞了双筷子。
“蕊蕊乖乖,自己吃饭饭昂,吃完了还有,娘亲再给你夹。”
粉团子努力扒拉手里就是不听使唤的两根竹棍棍,老努力,也老委屈了,不过看到娘亲鼓励的眼神,粉团子还是点点头,两步上前与表姐并排蹲在小长桌跟前,操控着贼可恶的棍棍去夹面面。
一夹,空了;
一夹,也空了;
三夹,还是空了……
小家伙努力半晌,那可恶的面面就是进不到嘴里,给她急的呀!
余谷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可没办法,为了孩子,她还是狠下心来。
见女儿半天都夹不起一根面条,频频朝着自己投来求助的眼神,余谷雨也视而不见,硬是警告自己要狠心,埋头再不看孩子,再度取了一个碗开始夹面条,努力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结果身边的丈夫却还来添乱。
“雨娘,蕊儿还小,身子骨又弱,怕是手都没长全乎,还嫩着呢!如何会自己拿筷吃饭?寻常人家这么大的娃儿,哪个不是大人喂饭喂食的?雨娘别这么严肃,孩子还小,也别逼孩子这么紧,你忙没关系,你们吃你们的,我来喂……”
“喂什么喂,都不许喂!夫君!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要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人得认命,得认清现实!其实不止是蕊儿,便是你我,都必须得把以前养尊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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