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是被江思娴的闹钟给吵醒的。
今天是工作日,她得上学,最近学校正好是临近期末周了,很忙碌,她虽然被特许了不参加本次期末考,只需要把最近学的功课任务完成就行,但还是每天都去报道。
经过上一次,她能明显感觉到有些同学对自己的排挤,有的是单纯想要讨好巴结那些上位圈的,有的却只是单纯看她不爽,毕竟大家都在学习,她要是有特权还不来学校,优哉游哉的,估计下学期来的时候学校里都没几个人愿意搭理自己了。
起来的时候景夜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见江思娴还在朦胧睡梦里,先小心翼翼摸了摸身下。
还好,没有。
但跟姐姐一起睡居然还能出了这事,这也太丢人了!!!
洗内裤只花了五分钟,景夜把它晾上以后回房间叫江思娴,就看见对方已经起床了,正在卫生间内洗漱,于是悄悄退了出去,到另外一个卫生间里清洗。
她收拾的动作很快,但还是没时间做早餐了,江思娴出来的时候景夜冲她晃了晃手机,上面显示着外卖还有十分钟就能送到。
江思娴点点头,伸展手臂,做了个拉伸运动,向下的时候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线,问:
“今天中午还来吃饭么?”
景夜今天其实有点事,中午再去江思娴那边就时间冲突了,于是笑道:
“不来,我今天下午有课。”
江思娴“哦”了声没再说话,继续做她的拉伸运动。
一直在办公室里面久坐,是很容易会得脊椎病的,江思娴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会先做两组拉伸才吃早饭,因此会起得比较早。
就在景夜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却听脚步声逐渐靠近,o带着点甜香的呼吸落到了她的脸侧。
江思娴没贴抑制贴,早上是万物勃发的时机,她能清楚地闻到一股紫罗兰的花香味,清爽不厚重,并不像是有的o信息素那样甜得发腻。女人的声音也是泠泠如溪水:
“阿景。”
她似笑非笑,手指竟是捏住了景夜的耳垂。景夜的耳垂本就有点小敏.感,被江思娴这么一碰,有点酥酥麻麻的痒传到全身,不由自主笑了下,随后又觉得自己的笑好像有点时机不对。
江思娴吐气温热:
“你昨晚,记不记得做了什么梦,梦到了什么人?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景夜脑袋一僵。
做了什么梦?
梦到什么人?
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她昨晚梦到了江思娴,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天晚上,当江思娴的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的时候,她就想对着那个腺体一口咬下去,看看到底会怎么样。
其实她真的只是出自一种好奇心而已,单纯就觉得有点好玩,想知道alpha究竟是怎么标记o的,而且隐隐约约知道那是在梦里。
后来她没敢咬,只是在梦中碰了碰江思娴的腺体,想再次体验一下那种触感。
难道她对江思娴做什么了?
不会吧?
景夜颇有几分忐忑地看了江思娴一眼。
她昨晚睡着了以后就没什么感觉了,隐约只记得自己在梦里本来是想咬一下的,但又下不去口,只能把腺体捏在手里轻轻揉了两下看是什么感觉。
她之前看到原身的那个倒霉里面写,说oega信息素的滋味,可她在梦里并不能感觉得到。
最后她就只是捏了几下,似乎还是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应该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思及此,
景夜看向江思娴的表情也带着淡淡的委屈:
“好像没有。”
“真的没有?”
江思娴缓缓眯起了眼睛,虽然语气一点也不冲,就像是在跟她聊天似的,景夜却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她有点惊慌,心里敲锣打鼓的,主要是不知道江思娴究竟在暗示着什么。
天地良心,她是真记不得自己昨晚干嘛了,但起来的时候都得换条内裤,景夜既有点羞耻,又觉得有点不安。
可她一个beta,也没有标记o的能力,就算想做什么,也没法对江思娴做太过分的事情吧?
见景夜当真是一脸迷茫,江思娴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僵硬冷淡,对着她凑了过去,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把小姑娘抵在了墙上。
看着她那副茫然中又有点慌乱的表情,江思娴却毫无同情,质问道:
“那张颖是谁?”
她能允许景夜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是还没把这人身上的疑团查清楚,但绝对不是让她拿着自己的钱肆意挥霍,还给她戴绿帽子的。
就算江思娴对她没感情,但现在名义上来说景夜也是她的妻子。
无论是真老婆还是假老婆,谁愿意戴着一顶青青草原跑马的绿帽子呢?
江思娴冷嘲热讽:
“是哪个漂亮的让你忘不掉的o啊,梦里都在喊名字。”
她话音刚落,却见之前还紧张兮兮的景夜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景夜生得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有卧蚕,不算太饱满,是薄薄的一层,素颜状态下没有厚重妆感也很可爱,减掉不少五官原先的锐气。
张颖是她以前的同事,经常和她一起加班的苦命仔,不过人家有男朋友,景夜还跟她男朋友见过面呢。
在原先的世界里,景夜朋友不算很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应酬什么的,但张颖就是她关系最好的人之一。
张颖和她就差一岁,但已经打算结婚了,景夜在穿越过来之前,还开玩笑说要当她孩子的干妈,要给她孩子包五千块钱的大红包,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钱包大出血了。
“那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在一张床上睡过,她睡姿不好有时候会踢我。”景夜看着江思娴,认真解释,“她后来有男朋友的,真的是很纯正的朋友。”
分化之前,同性之间在一起睡觉其实也挺正常的,如果景夜只是单纯提到那个名字,江思娴倒是不会怀疑什么,只是昨晚她的动作太过狂.放,总让人忍不住多想。
回想到昨晚那张嘴带来的触感,江思娴小.腹一紧,呼吸都急促了下,仿佛当时的湿.润还存在于身前。
她看景夜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还是忍不住问了最后一句:
“你那个朋友,是alpha还是oa——早饭来啦!”
话音刚落,外卖的电话响起,景夜接了,拿到以后两人上车吃饭。今天是江思娴把景夜送过去的,她要去公司的路上稍微拐个弯就能路过兰城大学。
在路上,江思娴难得地放了歌听,也没有再问起刚刚的那个问题,但景夜却并没有感觉松口气。
她总觉得江思娴现在对她还是有几分怀疑在,尤其是在自己暴露出beta的身份以后,江思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实际上却与她疏远了些。
就好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纱雾,一日不挑破,却一日看不清,两人终究会铸成一个渐渐疏远的结局。
可她下意识想挽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个去让人亲近的道理。
景夜心不在焉地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打开静音了的手机,果不其然看见林修迪的消息。
【林修迪】: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了啊,你下课告诉我一声就行。
前段时间他忙得要死,但本身志向不算大,被家长押着做了一段时间的工商管理以后,看差不多能合格了,就给放了出来,给了不少自由时间。
林修迪这几天在报复式玩耍,当然,没敢跟之前一样叫一堆oega发生什么弄出怀孕这种事来,肯定会被打断腿的,现在更是收敛。
但景夜没想到,林修迪看起来不是很靠谱,实际上对自己和陈玥的事情还挺上心的。
陈玥最近也在忙,没空跟他们一起出来,景夜上次说了那件事以后,林修迪喊她出来玩都不肯去了,也就能猜到几分她心里的不爽,于是想办法给她找到了机会,听说今天文乐清预约了一家高档餐厅,两人就打算去近距离看看。
文乐清现在是跟那个alpha几乎到形影不离的地步了,宠的不行,估计蹲点是大概率能够等到的。
她预约的那家餐厅是高级会所,景夜有卡,但不太想刷自己的卡暴露行踪。
她现在跟孙阿姨已经很熟了,孙阿姨彻底转变了对她的印象,再加上那阿姨很健谈,有一次在她面前说漏嘴,暗示了管家有时候会盯着景夜。
管家盯着她,肯定是出自江思娴的授意,这种情况在豪门世家里很常见,景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但她绝对不是去会所里面乱玩乱搞的,为了避免误会,就用林修迪的卡来刷。
中午下课,有同学去食堂,有的也出去吃。兰城大学管理不严,附近也有美食城,学生有不少都是会外出的,还有下午没课的人有时候会出去逛街,学校门口的人流量在这个点也不算小。
景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辆很拉风的限定款劳斯莱斯跑车停在她的学校正大门口,靠在跑车旁边的青年人高腿长,戴着墨镜也不掩帅气,已经有好几个男男女女在他身边假装路过,实则打量。
林修迪本身就是个比较自恋的性格,花花公子一个,坏倒是不坏,但这大出风头的行为让景夜很是头疼。
她刚想发信息让林修迪把车开远点,她自己走过去,林修迪就在看见她以后喜滋滋地气沉丹田喊了句:
“景姐!”
刚刚打开聊天软件页面的景夜:“……”
几分钟后,在同学们的注目礼下,坐在副驾驶离开学校的景夜痛斥林修迪是不是有病。
林修迪一边骂骂咧咧超过了前面那辆车,一边嗷嗷叫着:
“姐你现在变了啊,从高大上变成低调奢华有点内涵了啊?之前你不是就喜欢我开着这辆车来接你?我跟你说,这车是我成年的时候我哥送我的,全球限量款,谁敢刮了蹭了他就是市长的儿子我也给他腿打断!”
“但是!”林修迪语气昂扬,“我还是开出来接你了!你之前不是说这样最有逼格吗,不喜欢了?”
景夜靠在后座上,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原身确实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她跟自己从某种方面来说算是一个完全相反体。
两人都是在孤儿院里面长大,可一个在受过苦以后报复性地消费,由俭入奢易,在看见这样豪门圈子的花花世界时,就总是会迷得人眼花缭乱。
而她却下意识地会节省过日子,就算成年后工资不算低,但为了以后能更好,更加稳定生活,她就会在当下选择更节约的生活方式。
像林修迪这种富家公子哥不会懂,反而因为她的抱怨有点不开心。
不过那的确是原身说的话给人留下的印象,林修迪也是好心。景夜笑着给他道了歉,又说:
“这次我们不是秘密任务嘛,不想让我老婆知道,你也知道
的,这里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人给拍到网上去。万一到时候被她发现了,岂不是我有口说不清?”
江思娴认识陈玥林修迪他们,知道他们关系好,倒也不会误会这个,只是去会所的事情要被发现了就很尴尬。
林修迪想了想:
“这倒也是,待会我让我管家帮忙看着点,要是有人发了或者买热搜立马就压下去。”
这个年头还是很多人爱吃豪门瓜的,尤其是林修迪和景夜俊男靓女,确实也有可能被传出一些绯闻来。见他想的周到,景夜也安心了,闭上眼小憩了一会。
文乐清订的那家会所是英文名,lights,意思是灯火。
这家会所与其他的不一样,并没有开在寸土寸金的地,而是处在比较偏僻的城郊,来的人不算多,也少有闲杂人等,算是个很清净的地。
景夜是戴上口罩墨镜全副武装进去的,这样的客人对于这里已经是比较常见,也没人说什么。
林修迪点了两杯咖啡,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状似在与景夜谈事情,实际上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后,就有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凭直觉,景夜微微抬眸,把墨镜往下挪了点。
走在前面的女人莫约三十几岁,保养得宜,长发烫成梨花卷,是很亮的紫色,配上浓妆显得攻击性十足,一看就是个alpha的长相,穿着一身华贵的品牌高定长裙,一身的行头估计不亚于七位数。
“老女人来了。”
她看见坐在对面的林修迪给自己做口型。
lights的配置是全自助式,不管来多大的腕,都是自己去点餐,没有需求服务员并不会主动上前去打扰。一楼有餐桌和吧台,二楼是酒吧,晚上八点开始开放,三楼是专门的舞厅,再朝上面去就是比较私密的地带了。
林修迪只开了前面三层的卡,不过文乐清显然只是带自己的新宠过来玩玩,还没有要到白日那啥的程度。
景夜假装站起来去取餐,在拿提拉米苏蛋糕的时候,悄悄侧过头,却没能清楚那个人的长相。
那人个子在女性alpha里也算不错的,大约有1,两条腿笔直纤长,身上没什么赘肉,鼻梁虽然大半被包裹在口罩里,但依稀可见挺翘的轮廓。
她的眉毛画了断眉,景夜还没怎么见过女性用这样的画法,其实不怎么好看,显得整个人很有精气神,但有点凶。
女人很瘦,露出的一截腕骨上戴着价格不菲的手表,上面有这个世界里最大的造表商的标志“w”,中间穿插金色横杠,估摸着一块表就得百万起步。
江思娴家里也很有钱,她公司已经是上市公司,利润不低,再加上本身背靠江家,更是千金大小姐。
景夜已经有几次看见江祁鑫的亲生妹妹江沐穿金戴银的,身上的都是大牌定制,鞋子全是限定款,她没成年不能开车,但经常让司机换着豪车来接自己,招摇得很。
要是江思娴想,能比她招摇得多,但江思娴其实很会过日子,穿的衣服用的当然也是好牌子,但从来不乱花钱,过分追求高奢,可即便如此,也依旧很有气质。
女人拿完食物以后就走了,她吃的不多,盘子里装的主要都是文乐清想吃的,自己只拿了一块柔软的蛋奶面包慢慢啃。
两人吃完以后上了三楼,景夜和林修迪也跟了上去,不过为了避免引人怀疑,是过了一会才去的。
等到他们两人到达的时候,文乐清已经跟那个女人跳起来了。
景夜没学过跳舞,但作为一个门外汉也能看得出来,那女人的舞蹈技术非常一般,只是会最简单的走几步扭扭腰,却把文乐清逗得直笑。
跳舞的时候总不能戴墨镜和口罩,文乐清直接把口罩摘
了,但那女人戴着面纱,搂着文乐清的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节奏摇滚在热浪里。
三楼舞厅的人不算太少,林修迪为了掩人耳目自己进去跳舞了,很快就被一个漂亮年轻的o找上,两人跳起了交际舞。
景夜端着高脚杯,实际上在喝自己倒进去的未拆封的矿泉水,经过上次在江沐那边吃了一堑,她现在已经长一智,除非是熟人亲自递来的,否则谁也不信,这瓶水都是她自己带进来的,没经过任何人的手。
高跟鞋与地面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舞池里的年轻人们旋转如飞,当很快切到了下一首热辣的经典舞曲《恰恰》时,景夜注意到,那个女人开始在文乐清的锁骨上不时印下一吻。
口红印很快涂抹在文乐清的脸上、锁骨上、月匈上,暧.昧的气氛逐渐增加,在歌曲副歌的推送下拉向高.潮。
女人的眼神越来越火热,在文乐清的身上四处点火,在歌曲结束的刹那妩媚一笑,身前柔.软状似不经意地贴了过去,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两下。
这人的身材比一般的女alpha都要好,哪怕是经验非常丰富的文乐清,也有点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势,呼吸急促,死死盯着女人嫣红的嘴唇,做出要缠上去索吻的姿态。
女人却做了个克制的“嘘”手势,把已经被撩.拨起兴致来的文乐清阻挡住,再次滑入舞池。
如果换了别人这样,文乐清可能早就已经甩脸色不干了,但在面对女人这样的挑.逗,文乐清却只是笑笑,带着埋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如此来回了几番,文乐清才稍稍有点拉下脸,被女人哄了几句后推门而出。女人倒也不急,先走到了洗手间去补口红。
这是唯一能看清楚她正脸的机会,景夜当然不想错过,更况且一个答案正在心里呼之欲出。
洗手间的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时,景夜已经伫立在女alpha厕所门口的洗手台前,手中捏着一支正红色调的口红,转着玩。
果不其然,那alpha出来以后,视线就落到了她手中的口红上面。
那支口红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留着,从包装壳看来已经有点年份,不是最新款,颜色其实也就那样,只是一个普通的三四百块钱的大牌而已,对于用惯了豪奢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alpha看着她手中口红的眼神很奇怪,先是震惊,后是愤怒,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对上,哪怕透过墨镜,alpha也似乎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楚了景夜的脸。
“咔吧。”
alpha手里捏着的水雾唇釉掉到了地上,滚了一圈,在黑灰色的瓷砖面上擦出一道鲜艳的痕迹来。她的眼神愈发凌厉,像是要将眼前人给彻底看穿透顶,疾步向前,就要来抓景夜的肩膀。
景夜早有准备,啪地一下打开了她的手,手里的口红也随之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折断了。
这支口红本来就是经年已久,膏体都有点融化了,又被把剩余部分全部拧出来,折断也算正常。但在看见口红落地时,alpha的脸色却又变了几变,目光瞬间凶狠起来,染上几分浓重戾气。
“是你!?”
alpha嗓音沙哑,声音忽然拔高了两个调,不顾形象地就来撕扯景夜,似乎是想拿下她的口罩。
alpha的力气很大,一把握住了景夜的手腕,但景夜也没让她占到什么便宜,手肘一弯,猛地用力,把人打了回去。
一般来说,alpha的力量会比beta大,beta又大于o,但景夜穿越过来以后就有坚持锻炼,现在已经可以看得见马甲线,手臂上也有肌肉,除非是顶级的alpha,还很少有人能将她完全压制。
alpha膝盖上又被踢了
一脚,没能站得住,踉跄着差点跌倒在洗手台上,模样狼狈不堪。她的头发有点乱了,杂乱的发丝裹在脸上,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呼吸急促,匆匆扭过脸来,试图把景夜看得清楚。
景夜这才发现,林修迪说的跟她像,确实并不是毫无依据。
alpha的脸型和她比较像,五官倒是不一样,只是身上有种气质,让人不由得就会觉得有些相似。
景夜的鼻梁挺翘,额头饱满但不大,脸小,下颌线分明,骨相生的很好看,本该是偏向御姐系的长相,但因为一双狗狗眼融化了不少攻气,反倒显得有点可爱的反差感。
alpha的鼻子和嘴都和她有几分相似之处,唯有那双眼睛,像一只潜伏在森林暗处等待出击的饿狼,在美瞳的修饰作用下,显得愈发深沉。断眉之下狠厉的眼神如刀爪,只等着挑劈砍夺,把想要的猎物攥取到手。
那是一双让人细细看着会不寒而栗的眼睛,独属于欲望强烈的野心家。
在看清楚的刹那,景夜都不由得呼吸急促了点,继而看见alpha阴沉着脸,慢慢朝自己走来,停顿在她的面前。
alpha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带着饱满的恨意喊了她的名字,语气上挑,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景夜?”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惶惑,几分疑问,混杂着强烈的不甘与怨气,在景夜的耳边幽幽响起。
alpha的突然靠近,还带来了寡淡的,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息,但景夜一点都没受到影响,毫无惧色地推开了她。
“你要说什么?”
“啪!”
alpha眼神一凝,趁此机会就想往她的脸上扇,却被景夜眼疾手快一把给打了回去。两人手的迅速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很疼,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alpha一把攥住景夜的手腕,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呼哧呼哧急促喘气,但依旧不肯服输,面色狰狞地低吼了句:
“我他妈才是景夜!你是谁,滚回你的地方去!”
在她状若癫狂地抓上来的时候,景夜就已经冷冰冰地一眼扫过去,语气平静,无波无澜,但蕴含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力量:
“放手。”
在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时,景夜就已经能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原身,心里瞬间涌起了浓浓的厌恶。
她不愿意让这家伙碰到自己,她嫌脏。
而原身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神态疯癫,活像是个疯子,哪里还有在文乐清面前的气定神闲。她气的浑身发抖,却又奈何不得景夜,只能像个无赖一样抓住对方的手使劲甩了几下:
“江思娴现在在哪?”
一股浓郁的薄荷草味alpha信息素以原身为中心爆发开来,试图通过信息素的压制来给景夜施加压力。
见景夜不回答,原身愈发来劲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压在景夜手腕上的力道渐渐加大,只恨不得把她的手腕直接给像电视剧里那样卸掉,但没那个本事,只能狰狞地低吼:
“江思娴现在在哪里?我问你话呢,耳朵聋——”
话音未落,景夜脸色更冷,另一只手忽而攥紧拳头,猛地一个左勾拳冲着原身的下巴打了过去!
那种酒囊饭袋即使是个alpha,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原身的先天条件很不错,但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耽于享乐,早就不会通过锻炼来保持身材,估计做过最大的运动也就是在床上。
她用了十成力气,一点也没留手,同时闪身躲开了原身喷溅而出的鼻血。
景夜在以前的世界里虽然没什么别的爱好,过得也比较节俭,但花大价钱报了散打一对一的私教课程,在一次偶遇职场性骚扰时,把那喝完几两酒就不知道自己姓
甚名谁的男同事给打的去医院缝针了。
原身没想到她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还一点也不受到她的信息素压制,毫无防备地哐当一下撞到了墙上,眼前发黑。
然而景夜根本没给她任何能够反应过来的机会,在原身捂着鼻子从墙上滑坐下去的时候,一脚毫不留情朝她脸上踹去。
原身哪怕是换了身体,这张脸长得也很不错,不然也不可能套得住文乐清。
她现在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呢,慌忙低头抬起膝盖挡住,即便如此,也被景夜踢得龇牙咧嘴,疼到原地抽搐。
在人来之前,景夜又朝她的肚子上补了两脚,不过是收着力道的,确定这样不会在对方的腹部留下淤青之类的痕迹。
她打原身是因为这人太恶心,也是为了给江思娴报仇,但绝对不想因为这个让自己去橘子里喝茶留下记录。
换句话说,原身根本没有让她去留下任何污点的资格。
这边传来的动静有点大,很快就吸引到了看戏的人,有人顺便喊了楼下的保安。这里的保安服务很好,反应迅速地围了过来,在看到两人打架斗殴时,慌忙处理现场,把两人分开。
其中一个beta服务员拼命在原地喷洒气味阻隔剂,这里也不是alpha的专属场所,有o的信息素居然那么浓郁,肯定是会出事的。
原身在看到其他人后,情绪缓和了不少,起码冷静下来了点,不敢再跟景夜对刚,也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
她像只斗红了眼的乌眼鸡似的,一边擦鼻血一边盯着景夜,如果目光能杀人,景夜估计现在自己早死上千百遍了。
但她根本不care。
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想原身去哪里了,如果仅仅是自己代替原身来赎罪,原身却转世轮回,甚至能祸害下一个人,那未免也太坑了些。
可命运是公平的,原身执念不散,魂穿到了另外一个身体里,既然不会立马死掉,她有的是机会让这人付出代价。
只可惜,原身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一定理智的,不会轻易在其他人的面前暴露,不然如果让江思娴知道,她估计能让这个家伙后悔来人世走一遭。
想到这里,景夜对着被扶住的原身露出一抹笑容来,嘴角微微上翘,眸中却一片冷淡。
林修迪也来到了现场,对于景夜跟人打架的行为还有点迷惑,但毕竟是好朋友,当然是义无反顾站在了她这边,根本不问缘由,上来就斥责了原身几句。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释放那么多信息素,你当这里没有o?”
他三言两语就把矛头指到了原身身上去,毕竟没人知道她俩打架的原因,景夜当然也不会说的。
只是原身在看见林修迪居然帮着景夜时,又是惊愕又是生气。
alpha在公共场合莫名其妙释放过量信息素是犯法的,原身被打了,只要身上痕迹不重只能吃闷亏,当然不敢起诉她。
现场被清扫干净,两人很快被请离场,在离开之前,景夜注意到,原身弯下腰去,悄悄把那支断裂的口红给捡起来揣进了兜里。
“大姐你刚刚真是的,”林修迪在送她回去路上忍不住抱怨,“好不容易跟你出来一趟就给我惹事,唉,牛逼,这下回去要是被我爸知道可好了,非得把我腿打断了不可。”
“不好意思啊修迪,下次请你吃饭。”
这次有计划没跟他说,倒是让他吓了一跳,景夜道歉也挺诚心的,但却让林修迪忍不住偏过头,看了她好几眼。
景夜在他的目光下摸了摸脸: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林修迪嘴角抽搐了下:
“没,就是感觉你最近有点奇怪,忽然变得有礼貌了,脾气也好多了。”
他想说要是在以前,景夜的字典里就没“对不起”这三个字。不过也可能是人家有老婆改好了,这样给人的感觉也更舒服。
回到家后,景夜也没留他,今天揍完原身后忽然灵感爆棚,下午没课的时候就在家里画图了。在江思娴回来之前,景夜敲定稿子的最后一笔,准备按下发送键又撤回了。
再三确认ip已经修改以后,景夜把名字换成了英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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