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文化水平不高,让她说英文估计日常用语还勉强,再高一点就不可能会的了。
景夜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思考,如果她之后合约到期了,要离开江家该怎么办。如果在这期间没有闹出什么矛盾来,江思娴是大概率会给她一笔丰厚的报酬的,可她没有那种让人养着的习惯,总会觉得不踏实。
钱容易挥霍空,而自己的本领是能伴随一生的。
为了公平起见,江思娴这次的招聘pk比赛设置的是匿名模式,有很大概率多数都是在线上会谈,这就给她制造了很好的机会。
只要她不暴露出自己的信息,江思娴就不会知道是她!
景夜的成品稿花的时间不算太久,但自己也对此很满意,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设计,是与服装互相衬托搭配,还挺新奇。
不过倾弦的主题她还是挺喜欢的,尤其是今年夏秋两季的新品设计,分别针对不同的人群会有不同的风格,并不是千篇一律,但也能从细节上看出来是倾弦的设计。
倾弦总是会带一个小小的logo,有点像景夜以前所在的世界里,一个以小黄鸭为名的品牌,所有的设计都会带上一只小鸭子图标。
还挺可爱的。
倾弦的设计有简约风也有复杂的风格,她就没有在上面大刀阔斧地修改,而是用珠宝作为衣服的点缀品,藏匿在细节中与之呼应,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平平无奇。
发送成功以后,她就听到了自动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个点江思娴还没有下班,但她说了今天应该没什么事情要做,会准时回来,现在就是孙阿姨来做晚饭了。
孙阿姨的女儿就跟景夜差不多大,在外地读书,自从发觉到景夜性格变好了,比以前脾气好了很多以后,就动不动会跟她聊天。
景夜画完稿子从书房里面出来,正好看见孙阿姨在洗菜。
她今晚做的是羊肉瓦罐汤,最近天气温度不定,忽高忽低的,江思娴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孙阿姨打算给她补补气。
景夜洗完手后去帮她切素菜,羊肉那种膻味比较重的她还是不太擅长,只能交给有多年做菜经验的孙阿姨了。
但看见她来帮忙后,孙阿姨先是乐呵呵跟她客气了几句,随后想到一件事,见四下无人,才神神秘秘地凑过去:
“小景啊,你今天有没有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景夜把素菜洗好了,正在把上面的小须根给去掉,闻言下意识“啊”了声。
孙阿姨这什么意思?
会所算不算是不该去的地方?
豪门子弟去会所是再也正常不过的,江思娴虽然不算爱玩的人,满心搞事业,但也有好几张会所卡,这东西在圈之内似乎也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更况且景夜去了那边也没干什么,被这么一问,却又有点怂了。
“我去了light。”
但她和孙阿姨的关系的确不错,算得上是半个忘年好友了,孙阿姨对她也很关照,景夜不想骗孙阿姨,既然对方都已经问了,应该也是知道了些什么,她这个时候再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答总归有点不厚道。
light是很有名的一家高端会所,孙阿姨在江思娴家里干活,当然也是知道的。
“去了那边,没干什么吧?”
或许怕景夜觉得她多管闲事,孙阿姨犹豫几秒钟,还是补充道:
“管家今天有跟我提这件事,说看见你朝那个方向去了,还跟一个帅小伙,叫什么林迪的,是你好朋友吧?”
说罢忍不住嘟哝了句:
“其实江小姐也没让他什么时候都盯着你,他这是管的有点太宽了,把你当犯人看着呢。”
江思娴让管家盯着景夜一直都不算是什么秘密,她和孙阿姨都知道,管家有时候也会去孙阿姨那边提一嘴。
孙阿姨起初也觉得这样的人就该盯住,防止误入歧途,用小姐的钱在外花天酒地。
但随着景夜让她逐渐改观,孙阿姨也开始转变阵营了。
孙阿姨开始嘟嘟囔囔地抱怨,说管家这几天疯魔了似的盯着景夜,还让她也帮忙看着,说是防止她又去干些什么。
但孙阿姨向来都只是个拿钱办事的,给她钱的是江思娴,她也只是对江思娴忠心,管家管到她的头上来本来就让人挺不爽的了,还要求这要求那的。江思娴要是主动要求也就罢了,分明都没有说让他去监督人,还跟有理似的。
“算了孙阿姨,他也是好心嘛。”
见她为自己打抱不平,景夜笑笑,柔声回答了句,偏生就是这样才更惹人怜悯。
孙阿姨边切羊肉,边又狠狠吐槽几句管家,这才切了话题跟她唠嗑点家常。
之后羊肉煲上了,孙阿姨继续做别的菜,就是一些简单的小配菜,很快就能好,景夜就没继续在这等着,出去休息休息了。
她一直都以为管家监督自己是全部出自江思娴的授意,原来这管家还是会擅自行动的。
一个江祁鑫派来的张胜、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邹雪云、再来个喜欢插手越界的管家,江思娴身边还真的是“卧虎藏龙”啊。
怪不得在原剧情里面走得那么艰难。
但原剧情里面邹雪云和管家的结局她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两个人肯定比原身活得久。
想到原身,景夜就一阵烦。
她是在看完原身的信件时突发奇想把那个口红给拿去的。
那个口红在梳妆柜的最里面,是用一个小盒子给精心包装好了的,景夜一开始学化妆,原身的化妆台上面堆得乱七八糟,这些东西她从来不给孙阿姨碰,各色眼线笔花里胡哨,蓝红白是主色,口红也是奇奇怪怪的,唯一能用的就一橘调。
其他的用用也就算了,但景夜实在是不愿意用原身的口红,就打算全都拿出去丢了。
但在整理化妆柜时,发现了一支包装好了,但拆开来里面却是旧颜色的口红,因为时间久,膏体甚至都有点融化,却依旧被整理好好的放在那边。
那是一个外国牌子的口红,现在那一款已经没有销售了,算是个比较老的色号,就是普通的正红色,像是刚会化妆的小姑娘会买的那种。
景夜对正红色一直都是谢绝不敏,一直觉得这种颜色很显凶,需要很强的气场来支撑。但原身那么爱挥霍的一个人居然把一支已经老旧了的口红如此珍藏,总觉得有什么特殊意义。
于是在林修迪带她去找人的时候,她就把这玩意拿着了。
口红膏体本身就容易折断,这别提经年未用已经过期融化了的,可在走之前,原身却悄悄捡了起来,在景夜不小心把它破坏掉的时候还勃然大怒。
她猜测,这东西应该就是那个信件里面的人,叫杰罗妮的送给她的。
至于原身和杰罗妮究竟是什么关系,杰罗妮是谁,这些还不清楚,但景夜也对原身的隐私八卦没什么兴趣。
反正现在原身是跟着文乐清讨生活的,文乐清要她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当晚江思娴回来后,孙阿姨就主动上前去跟她说了几句。
景夜也不知道她俩到底说了什么,但肯定也不是对自己不利的话。两人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讲话,在吃完后景夜想到廖医生的提醒,对江思娴道:
“姐姐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医生那边复查做一□□检吧。”
常规体检一般只是一年做两次,除非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很少有人愿
意老去医院折腾。
景夜原本都做好了被江思娴拒绝的准备,已经想好借口了,却见她擦擦嘴,点了点头。
“周末就有空,你周末应该也不上课吧?”
今天是周四,周末也就是后天,景夜当然没课,见状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体检那天人比较多,医院的停车位都满了,只能在附近找到了另外一个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景夜看见一个幸运摇号机,花五块钱买了一颗红艳艳的小球塞兜里。
这个世界的摇号机属于福彩的一种,是在周日统一开奖的,五彩斑斓的小圆球设计很可爱,上面还画着一个花仙子的造型。
江思娴停好车,看见她在那认真拨弄小圆球,不由嘲笑:
“江沐十岁以后就没再让她保姆买这个玩了。”
圆球设计有点紧,景夜没找到窍门拧开,正在暗暗跟它较劲呢,闻言惊讶,脱口而出道:
“十岁?十岁之前还能买福彩的?”
这些东西不都一般会写“未成年人禁止购买”的吗?
“……所以我说她保姆帮她买啊。”
江思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补充:
“而且这奖很坑,最大的也就是十五块钱,相当于赚十块,你要想买福彩为什么不去正规的彩票店里面买二十块钱一张起步的,运气好就是千元大奖。”
景夜讪讪地“哦”了声。
她之前确实没买过这些玩意,在以前的世界里她更喜欢脚踏实地,但毕竟现在是刚刚用人家林修迪的钱去会所逛了一圈嘛。
那边的消费高到难以想象,光是开个卡座就得五位数,一杯焦糖咖啡在外面最高也就卖三十块钱左右,它这里直接翻了三倍,再加十块钱凑了个整数,美其名曰“人工费+10”。
上楼也得要钱,那天林修迪大方地请了她,没说消费金额,但她估计价格不菲。
江思娴每个月给她的钱,她都存着的,到时候看看是还给对方还是自留,如果离婚了,她总不能露宿街头,还是得买房住着的。
总而言之,她想把这份人情还给林修迪,尽管对方看起来也并不太需要。
见景夜面露失望,低眉垂眼的模样有点软糯的乖巧,江思娴忍俊不禁,想到孙阿姨跟自己说的,不动声色地压下疑惑问了句:
“你最近很缺钱?”
“没有。”景夜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昨天的事情给江思娴简单叙述了下,防止管家到她面前恶人先告状,导致自己有口难辩,“昨天我跟林修迪去light吃饭了。”
别的不说,light有一款蛋包饭的确很有名,虽然价格巨贵,但还是挺好吃的。
所以去light吃饭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
当然,她很巧妙地利用了词语描绘,不是去“玩”,而是去“吃饭”,这样首先听起来就让人能接受的多了。
江思娴果然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边走在路上边说道:
“嗯,然后呢?”
“然后我在那边遇到了一个alpha,她挑衅我,还羞辱你,我就把人给打了。”
江思娴脚步一顿。
能去light的人都是富贵人家出身,要么是一些纨绔子弟,内里也是有家庭支撑的,这些弯弯绕绕很难理得清楚,所以最好就是不得罪人。
圆滑点的老狐狸遇到别人挑衅也能笑脸相迎,但她肯定也没法要求景夜也能那么做,把对方的羞辱当成好话来听。
虽然在听着对方平静地叙述出来时,她有一瞬间要收拾烂摊子的气愤,但毕竟是有过经验的人,迅速就冷静了下来。
景夜这段时间跟之前不一样了
,她虽然也会“耍脾气”,甚至于动手,但起码江思娴看到的时候,她都是出于非常正当的理由。
比如张胜,比如江沐,那都是该打该怼的,张胜她能惹,于是很大胆地直接用那样激进的方式。江沐是江家人,江祁鑫亲妹妹,为了防止激化矛盾,景夜只是吓唬了对方一番,应该是知道度的。
“是她先释放了信息素,而且扬言要找我们麻烦,多次对我拉拉扯扯,主动动手,我才会反击的。”景夜神色严肃起来,向她认真保证,“而且我出手很有分寸,绝对让她找不到错处!不然我就不会生龙活虎站在姐姐面前了!”
啧。
什么歪理。
江思娴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还是有点吃景夜这一套的,在这家伙不犯病的时候,首先那张脸就挺赏心悦目,看着让人舒服,语气是带着点撒娇的解释,信誓旦旦却并不急躁。
像个跟人打架后翘着尾巴回来告状的小狗,遇到人以后就想扑到怀里去撒娇求助。
看着她那副样子,江思娴不经意就要想起自己之前养的那只狗,还因为别人家的狗对她凶了下就冲过去跟大狗打架,刚过去的时候那叫一个气势磅礴,汪汪吠叫着往前冲,但实际上根本斗不过人家,最后夹着尾巴回来委屈呜咽着。
“你打的是谁?”江思娴问。
景夜紧紧抿着唇,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个有点大的消息告诉江思娴,最终还是看着她的眼睛,讪讪道:
“是文乐清的……女朋友。”
她不知道原身那样算不算是文乐清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原身现在叫什么名字。文乐清把她的信息保护的挺好,如果不是当时景夜激怒了对方,原身应该做梦都想不到自己那么快掉马。
“文家的?”
江思娴没想到她居然能把事情惹到文家头上去,但看着景夜的确是一脸无辜,估计也是那个人先惹是非来的。
但文乐清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她的情人被惹了,就能这么善罢甘休?
一想到那人的疯样,江思娴就一阵头疼:
“你知不知道……算了,先去体检,出来再跟你说。”
两人预约的体检时间是十一点,体检完正好就去附近的商场吃饭。到了那边廖医生给她们安排了一个beta护士带领,用的是ai仪器检查,景夜先做了个简单的,在江思娴全面检查的时候,景夜就在外面等候。
她有点紧张地在原地踱步,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文家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江思娴的身体。
江思娴的身体中毒,景夜刚刚知道的时候非常惊讶,是想问江思娴知不知道的,但想了想又觉得多此一举。
像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一年两次常规体检是必然的,而大医院比较正规很难买通,不出意外江思娴肯定是知道自己身体有毒素的。
廖医生说,s级别的oega更强,不会那么弱不禁风,先天性的耐力也很好,通过体育锻炼,是可以有很不错的身体素质的。
坏处就是,她本身对alpha的信息素会处于一种类似于过敏的状态,而毒素加大了这种反应。也就是说,江思娴只能被同等级的alpha标记。
如果等级不够的alpha标记她,亦或是哪怕让她闻到自己的信息素,都会让江思娴很是痛苦。但s级别的alpha本身就比较难找,如果需要生孩子,可能得朝上面的信息素录入库申请。
全国那么多alpha,肯定还是有s级别的愿意捐赠的,但这样的话就象征着孩子出生后只会有一个妈妈,毕竟愿意捐赠的人不一定会来结婚。
她现在几乎可以推断出,90的可能这个毒素就是江祁鑫在
不知不觉中下的。
江思娴无法生育,对江祁鑫来说就是天大的好处,就相当于是失去了继承权。但这件事哪怕江思娴知道了,也只能吃了哑巴亏,毕竟只要想在老爷子面前继续混下去,就不能随意把不能生育的事情说出。
这一招是下贱又歹毒。
之前景夜一直只是觉得原身心比天高忘恩负义,但在昨天看见原身那状若疯癫的模样时,忽然就生出一种感觉。
原身和江祁鑫那个疯子还挺配的……
当时在打原身之前,景夜其实也想过要不要先忍住,但她也知道,如果原身的身份暴露,江思娴无论如何都会与她杠上的,现在也只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情。
她要是跟江思娴直接说那人就是原身,太离奇,原身也不会承认,因此,只能慢慢揭穿原身的身份让江思娴知道。
这么想着,她看见那个房间的灯变成了绿色的“结束”,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
ai病房,所有的人进去都是要换衣服的,江思娴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长袖衫和宽松的长裤,领口露出白皙的锁骨,宽大简约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显得有点空荡。
o纤长的睫毛上还有淡淡的水雾,衬得素颜的面孔多了几分孱弱。
江思娴的眼睛很大,宜喜宜嗔,灵气十足,但此时却多了几分凉冰冰的木然。
景夜看情况不对,连忙拉起她的手,发现江思娴的手也有点冷,温度低于平常。但她的手热,就把o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搓了搓。
摩擦生热,江思娴的手比她小一点,景夜的手指节长,恰好能将她勉强包裹住。
江思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点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照料,还是把手给缩了回来。
“我去换衣服。”
今天温度适宜,但穿成这样还是有点冷的,景夜连忙松开了她,给她让出路来,转头看向了医生。
“刚刚为了化验让她抽血比较多,这会可能会觉得有点冷。”
廖医生正在打单子,见景夜有点焦急,回答了句,同时他手里的打印单也出来了,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一番后递到了景夜手中。
景夜匆匆接到手。
专业术语和那些精妙的数字她看不懂,只能看出血压之类的都是正常数据,其他的一概不知,只得把求助的眼光看向廖医生。
廖医生正在调试仪器,准备接收江思娴的信息,见状推了推眼镜:
“景小姐,你能闻得到信息素么?”
景夜不明就里地回了句:“能。”
每个abo文里面的设定都不一样,她知道这本书里面,beta也是可以闻得到信息素的,但能闻得到的是那种浓度很高的,等级比较高的信息素。
低级的,或者只释放一点点出来,就闻不见。
景夜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询问:
“廖医生,请问这是怎么了?”
廖医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走到一个柜子前面,用指纹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只小瓶子来。他把其中一个递到了景夜的鼻子底下,让她嗅闻,同时问:
“这是什么味道?”
“牛奶味。”
“这个呢?”
“橙花,里面好像还有点蜂蜜的味道?”
“这个。”
“……玫瑰。”
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气味,景夜还以为他是要测探自己鼻子是不是出了问题,连忙道:
“我都能闻得出来的!”
在最后一瓶递到了景夜的面前辨认完成后,廖医生在单子上刷刷签了名字给她递过去,在景夜半是疑惑半是紧张的目光下,朝
她做了个祝贺的手势:
“恭喜你,你有90的可能之后会分化成alpha了。”
直到吃完饭在回家的路上,景夜一想到当时的报告单还是胆战心惊。
甚至在江思娴从里面出来,问她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景夜第一时间都没听见,在原地愣怔着发呆。直到江思娴再喊了她第二遍才回过神来,说了句“随便”。
她对食物一直都不太挑剔的,只要能吃饱就行。后面江思娴就没再追问,而是根据医生的指示去取了几种药。
但在出来的时候,江思娴带她到了一家融合菜的餐厅,让她点餐,自己说要出去买东西。
江思娴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杯葡萄果茶,里面的料很足,一颗颗紫莹莹的葡萄颗粒饱满,吸管戳下去的时候,吸到一口鲜甜的葡萄汁,味道也很好。
这个奶茶是兰城当地特有的品牌,排队还挺长的,但江思娴出去一趟很快就拿到了。景夜边大口吃葡萄边忍不住问了句:
“姐姐为什么拿的那么快?”
“我在医院的时候就下单了。”
江思娴边翻着菜单补点餐,边随意地屈起手指将面前的盘子推开,把手放到了桌面上。
景夜愣了一下。
她好像从来没有跟江思娴说自己喜欢吃葡萄,只是在那一次装a被发现以后,江思娴故意来试探她,还先礼后兵地给她剥了葡萄吃。
当时她吃的很香甜,感觉那是自己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葡萄,但后面两人发生的事情并不算愉快,就下意识把那件事给忘却了。
但没想到,江思娴却还记得她吃葡萄时候本能的欢喜,在察觉到她的不开心时,就给她点了一杯葡萄果茶。
果茶的封口上画着一只可爱的招牌logo小宠物,是小熊,圆嘟嘟的,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笔画写着:
【喝到这杯茶的人,要天天开心呀。】
江思娴的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未掀起太多波澜,但坐在对面真诚地盯住她的眼睛,吐字清晰而缓慢:
“如果是我当时的态度让你不高兴了,我道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文家和我们本来就算是不对付的。”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和缓,“更何况你是为了我,在外的名义也是我老婆,这件事就由我来负责。”
在很多时候,崩溃与感动只是一瞬间突如其来的,情绪从一点点的苗头开始膨胀,瞬间就会发展成汹涌。
景夜忽然觉得眼眶和鼻子都有点酸酸的。
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此时此刻,却总有点压抑不住的感慨。
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她被迫背上了原身遗留下来的一口大锅,为了活下来,只能想尽办法讨好江思娴。
她并不讨厌江思娴,甚至很快就适应了身份,也很欣赏这样独立自强的漂亮姐姐。
但无论是欣赏还是心疼,都没有今天她的这句话而更触动人心。
惹上文家的确是个麻烦事,尤其是对于需要去处理的江思娴来说。
可她却很快恢复了状态,收敛好情绪,还给自己买了杯喜欢的水果茶来挽回一下心情。
那顿饭景夜吃得很高兴,暗戳戳记下了水果茶的店名,打算之后想喝奶茶的时候就点这家的外卖。
在回去的路上,江思娴主动道:
“阿景,你能不能把那个alpha的长相、大概身高、穿着打扮之类的信息提供给我?”
她需要先调查好那个alpha的出处,才能为这件事做打算,文乐清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她的人被打,哪怕是看着面子上都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
哪怕因为是alpha理亏,她们不能报案,但也得
先做好心理准备才行。文家本来就跟江家不太对付,她得先查清楚那个alpha的身份再做打算。
景夜大致报出了她的外貌体征,江思娴就去给人发消息了,景夜就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直至江思娴把最后一个字敲完,手机屏幕暗下去,才忍不住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疑问:
“姐姐,文乐清是不是很能折腾啊?”
她想表达的“折腾”是指在床上的那种,听说文乐清以前跟其他的alpha一样,最喜欢的是oega能承受得起她那样的玩法,就开始疯疯癫癫地转向alpha下手了。
aa恋很少见,哪怕是两个a真的愿意上.床,躺着的那一方在快.意里也会掺杂着半数痛苦,对身体的伤害摧残很大,所以甚少会有alpha愿意跟alpha玩。
更何况本身alpha这个性别就是最为同性相斥的。
“是。”
江思娴秒懂她的意思,闭上眼,有些疲惫地在靠垫上休息了几秒,而后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忌惮:
“之前她有把几个o折腾到濒死残疾的劣迹,只是后来不了了之。一般来说,她玩弄o都会选择没什么权势的,要么是漂亮的十八线小网红,要么就是在app上面找,连哄带骗把人带来。”
文乐清玩alpha是这两年才有的事情,据说是在什么时候忽然对alpha开始有了兴趣,对o弃之不顾了。
外人都说她是单纯玩腻了oega不能跟自己那么尽兴,但江思娴觉得不然。
没有谁的改变是会无缘无故的,文乐清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文家和江家的恩怨似乎是在老早以前的,她家里人从来没有说过,对外也比较隐秘,因此江思娴至今也不太清楚。但她自从记事开始,就已经知道文家与自家的不对付。
“对了,文乐清看到你,没对你说什么吧?”
“没有,文乐清没注意到我,我当时戴了口罩。”
毕竟当时文乐清是对原身有那种意思的,景夜不想制造任何多余的麻烦,当然也不想招惹到文乐清那个疯批,起码在她的面前把脸遮的严严实实没什么存在感。
江思娴闻言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那就好。”
两人在说话间,车辆自动入库,景夜在车停稳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和江思娴前后回到了家里。
一直在到家之后,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葡萄茶还剩一口在那,当时她没喝完,上面的芝士奶盖都已经融化了,咸咸的芝士和葡萄融合在一起,意外地还挺好喝,清爽中带有一点别样的口感。
景夜吸了两口,把最后一点也喝的干干净净,见底都没了,才把外壳给丢到了垃圾桶里面去。
在做完这一切后,就发现江思娴居然在看着自己,默不作声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在女人的目光下,她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唇冲江思娴尴尬地笑了笑,模样有些腼腆。却见江思娴缓缓朝自己走过来,捏住了她的手腕。
江思娴的手有点凉冰冰的,像是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景夜下意识就想伸手给她暖一暖,却又想到之前被她躲开,一时间愣怔在原地。
在回家以后,江思娴就把腺体上的抑制贴给扯掉了,那东西一直贴着不太舒服,反正景夜是beta,信息素对她也无用。
那股淡淡的紫罗兰花香味再次充盈到鼻腔来,景夜以前倒是觉得没什么,还挺好闻,可在听医生说自己很有希望分化成alpha以后,再闻到这种味道,脸却蹭地一下烫了起来。
姐姐身上的味道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一把撩人的小钩子,不断牵引着闻到信息素的人
想要更进一步探索。
o来说就是不可抑制的毒.药,最终会把alpha一步步拉向温柔乡的深渊。
“我可以相信你吗,景夜?”
就在景夜感受着那几缕若即若离的味道时,江思娴的声音却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诱惑,柔润的唇瓣似乎不经意就要触碰到她的耳垂,吐出的热气在脖颈打转。
景夜一转眸,就对上了她与自己贴的很近的眼睛,视线相交,眼神极其坚定。
江思娴读懂,一抹笑容在唇角渐渐扩大: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从文乐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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