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地沐浴完后,姜梨白穿上亵衣亵裤,擦了擦有些湿润的发端,走了出去。
在看到顾蕴那灼热的视线后,她快步上了床榻,拉上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你也去洗一洗,让春喜重新给你换热水。”
顾蕴见她一脸防备,挑了挑眉后,抿唇一笑:“好。”
如今已是七月中旬了,即便是在夜晚,温度也较高。
顾蕴沐浴完后,身上裹了件宽大的毛巾就钻进了被窝里。
一进去就快速解开了毛巾,丢到了床尾。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姜梨白:“……”呜呜呜她可以拒绝吗?
然而不等她推开,顾蕴就已经朝着里侧贴了过来,清冽的幽香扑到鼻尖,姜梨白浑身一颤:“该歇息了。”
刚刚在饭堂里已经这样那样了好几回了,即便再热衷于那事,她也是真的有心无力了。
顾蕴撩开她脸颊的青丝,拿在手里轻拢慢捻地抚摸着,“你困了吗?”
这会儿大约亥时还没过,姜梨白也确实还没怎么困。
“不太困,但想休息了。”
顾蕴捏了捏她绯红的小脸,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熄灭蜡烛了。
看着女子瘦弱的背脊和泛着粉嫩的肌肤,姜梨白顿时瞪大了双眼。
虽然已经与顾蕴亲密接触了许多次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瞧见顾蕴姣好的身形……
羞红了脸的她忙抬手捂住了眼眸,但刚才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又悄悄虚开了一条缝,默默将那靓丽的风景尽收入眼底。
烛火熄灭,屋内暗了下来。
清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顾蕴重新回到了床榻上。
听着身旁的人儿呼吸渐沉,她轻轻一笑,但也没去撩拨她。
姜梨白等了一会儿,都没见顾蕴靠近她,将她抱在怀里。她拿脚踹了踹她的小腿,随后主动贴近了她。
绵软的小手缠上了顾蕴的手臂后,姜梨白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上,随意捡了些话来说:“今日第一天当值,感觉怎么样?可有人为难你?”
顾蕴侧过身子,顺势把她抱在了温暖的怀里,亲了亲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没有,副指挥使人很好,一直带着我熟悉各种事务。其他人性子感觉也不错,并未因为我从前的身份就对我横眉冷对。”
“那就好。”姜梨白在她怀里蹭了蹭,眯着眼睛,十分舒坦地说道:“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是陈阳侯方家的嫡子,陈阳侯是保皇党,从不牵扯进夺嫡的漩涡里,你倒是可以放心与其相交。”
说到最后,她睁开眼眸,伸手将顾蕴的脸往她那边侧了侧,语气里有淡淡的警告:“不过也不能太没有分寸了,要注意和他保持距离,知道了吗?”
这是肯定的。
顾蕴俯身含住了姜梨白的小嘴亲了亲,随后闷声笑了起来:“好。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我会和他们都保持距离,只亲近你一人。”
灼热的唇一触即离,姜梨白有些不满足,拉下了顾蕴的脖子,将自己的樱唇送了上去。
湿热的吻持续了许久,在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时,顾蕴捧着她的小脸,慢慢移开了薄唇。
“那今日……你去宫里,贵妃娘娘可有说什么吗?”
其实在那日七公主失踪时,顾蕴就有些察觉元贵妃对她似乎有些……奇怪?而且在七公主生产时,她也是猝不及防地开口问她是不是那晚的人。
想来七公主在失踪以前,元贵妃就对她说过什么了吧?
沉寂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元贵妃今日召见七公主,会对她说什么。
女子声
音低缓,却隐隐轻颤。
姜梨白不愿她多心,低声将今日在长春宫与她母妃说的话详细地讲了出来。
“母妃已经知晓星星是你的孩子了。”她轻轻拍了拍顾蕴的后背,给予她所有的安全感,“我与母妃说,那日我们都是受害者,你并不是有意的。”
“而且我与你已心心相惜,成为了真正的……夫妻,自然不愿与你分开。”
说到这儿,姜梨白声音顿了顿,“母妃只知这些了,但你是女子的身份,她是不知晓的。”
听着女孩儿娇怯的声音,顾蕴心中满足,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嘴角,“我也不愿与你分开。”
温情四溢,两颗火热的心跳动着,似乎又贴近了不少。
姜梨白安心地靠着顾蕴,继续说起了这件事:“在宫里时,我已经问过母妃,她是如何得知那晚的人就是你的。”
元贵妃会知晓此事,其实顾蕴并不感到意外。
那日原身被哄骗出门,与周彦一道的那些人都是清楚的。
虽然在之后她以精神力对那些小纨绔都进行了攻击,让他们失去了神智。但那并不是永久伤害,等后来那些小纨绔也是能慢慢恢复一些记忆的。
所以若元贵妃的人有心查探,其实是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的。
果不其然,姜梨白慢慢说出了缘由:“……母妃派去的人也是无意间查探到那日你出现在了那个地方,后来那些人细细盘查,才确定了当晚那人是你。”
无意间?
这个词……怎么给人一种似刻意又不似刻意的感觉呢?
见顾蕴垂眸思索,姜梨白便低声问道:“你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是不是?”
按理说,她母妃派去查探的人一直都没懈怠,怎么之前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查到,偏偏在她快生产时,才“无意间”查到了呢?
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这容不得姜梨白不多想。
顾蕴与姜梨白想的相差无二。
她抿了抿唇,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选在那个时间点……若你因为此事而难产,星星也许就不能来到这个世上了,即便我们之间已有了感情,但总归会因为那件事而……和离?”
姜梨白拧紧了眉心,有了之前姜慎逼宫造反的事,她想的更多:“何止啊,若一尸两命,有人再拿此事来做文章,母妃与外祖定会彻底纠缠进权力斗争里……”
如今皇室里,年岁合适的皇子已经不多了。
有能力夺嫡的只有三皇子姜恒和先皇后嫡子姜惟了。
但姜惟一向不爱掺和进那些事情里,也只是与她走得近些,所以她并不觉得姜惟会为了夺嫡而伤害她。
那便只有姜恒了。
若不是他的话……总不至于是二皇子姜慎底下那些隐藏颇深的私臣为了那名皇长孙搞的鬼吧?
这些复杂的事,姜梨白想的头疼。
她不自觉抬手捶了捶脑袋:“姜恒的嫌疑很大,但并不能完全确定就是他。而且他以往一直都是不爱与姜慎争什么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所以若他当真要争,也该是和以往一样让人看不出来才对,怎么也不至于做的如此明显。”
女孩儿似乎有些懊恼和烦闷,顾蕴拉下她的柔荑放在嘴边吻了几下,慢慢安抚着她:“不管是谁,如今那人的目的没达成,他总是还会有后招的。”
“我们只管什么也不知情,让他们放松警惕,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这倒也是。
姜梨白浮躁的心绪沉静了下来。
她抱住了顾蕴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轻叹一声:“我们也只能如此了。”
毕竟她的母妃和父皇从不对她说起权力争斗的事
,那她们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吧。
“保持警惕就行。”姜梨白将小脸贴在了顾蕴的脸颊上蹭了蹭,声音温柔:“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与同僚打交道也要保持警惕,可记下了?”
来自夫人的细心叮嘱,顾蕴满心欢喜地应下了:“好,我明白的。”
“已经很晚了,睡了吧。”
屋内放着冰块,姜梨白也不嫌热,紧紧抱住顾蕴的细腰,缠在她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
之后的几天,顾蕴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职,在副指挥使方詹的帮助下,是越当越得心应手了。
而且因着京城里素来平静,甚少有什么大事发生,她这差事也比较悠闲。
在经过一开始熟悉事务的繁忙后,闲下来的她总算有时间准备七公主的生辰礼物了。
公主八月初的生辰,差不多还有大半个月就要到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陪公主过生辰,她得好好准备准备,给公主一个惊喜。
只是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给公主惊喜,让她开心满足。
……不如,按星际的送礼习俗,给公主安排一下?
想到这儿,顾蕴开始有些头疼了。
以往在星际,她从未谈过恋爱,也甚少与旁人接触,所以要送o什么礼物这件事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不过她知道结婚的时候,是要送戒指的。
想到此,顾蕴心里大概有了个雏形。
她刚好也会一些手工活,就打造一枚戒指送给公主吧?
说干就干,顾蕴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也快放班了,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外面走来了一名男子,身形略矮,但五官周正,看着倒是个气质闲逸的人。
顾蕴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这个时候来寻我,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来人是她的副指挥使方詹,他也是个到点就火速回家的人,怎么今日倒是掐着点来找她了?
这些时日,两人倒是已经很相熟了,所以方詹也没多客套,一甩折扇后,眯起眼眸,低声说道:“今日东城的指挥使来邀约了,说是要请客,你去不去?”
“去哪儿?”这些都是官场上的应酬,以往在星际,顾蕴也经历过,所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这会儿她要先去珍宝阁逛逛,恐怕就只能辜负那东城指挥使的美意了。
方詹清了清嗓子:“自然是好地方。”
但在看到顾蕴的神色后,他收起了折扇,“诶诶诶!你不会不想去吧?”
“我待会儿还有事,没时间。”顾蕴没瞒他。
听她如此说,方詹倒是觉得稀奇了。
以往这位七驸马一到点就会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生怕耽误了时间,怎么今日听她这意思,她不先回府了呢?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实不相瞒,方詹是真的很好奇。
顾蕴简单透露了几句:“去一趟珍宝阁,买些东西。”
眼看着已经到了放班的时间了,顾蕴拿起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方詹忙追了上去,“等等等等!去珍宝阁顺路啊!不如我陪你去了珍宝阁,你再与我同去赴宴?”
闻言,顾蕴回头打量着他:“为何这么执着,要让我去?”
这小子……不对劲啊!
方詹有些心虚地笑了起来:“这不是和他们打了赌吗……赌我能把你带去宴席上,那他们就会输我五百两银子,若是我没把你带去……那我就要输他们五百两银子……”
好家伙,敢情是拿她来打赌了?!
顾蕴挑了挑眉:“那是你打的赌,输了又不会让我掏钱
。”
方詹咬了咬牙,决定忍痛割爱了:“那你要是去了,赢的五百两银子,我分你一半,如何?”
顾蕴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那便走吧。”
没办法啊,虽然她如今是七公主的驸马了,日子也慢慢过得逍遥了,也能随意在账房上支取银票了。
但要送七公主礼物,她若是从账房支取了,那七公主就会知晓了。
如此七公主可能会问一两句,她不想骗公主,就只能实话实说。
那就没有什么惊喜可言了。
所以还是得悄悄来。
也幸好之前她自己存了点小金库,现在再加上方詹要给她的二百五十两银子,大约是够了吧?
方詹好不容易拐了顾蕴前去,便也关心起了她去珍宝阁是要买什么东西。
“你去珍宝阁,不会是打算给嘉宁公主挑选首饰吧?”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顾蕴,啧啧两声:“你还真是个疼夫人的好男儿啊!”
顾蕴:“……”
她斜了他一眼:“我准备去挑选一些能打磨的玉石。”
戒指这东西,在这个古代也是有的,但顾蕴还是想自己设计自己打造,尽可能完美还原星际时那些结婚戒指的样式。
“玉石啊?我也算是有些研究,我可以帮你把把关……”
两人说着话,便翻身上了马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地去了东城。
约摸两刻钟后,两人来到了珍宝阁门外。
将马匹交给店内的人看管后,两人抬脚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方大公子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小店看看了?”店里一名打扮得极为艳丽的女子一看到方詹,就欢喜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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