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行动?”宫纪问。
“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不会在近三天。”降谷零的手抚过宫纪耳廓,“还有一点时间,你要好好休息。”
“那你也不要受伤。”宫纪眼瞳晶亮,包裹着他的身影。
降谷零偶尔也宫纪一派热忱的爱慕刺伤。他的目光蝴蝶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宫纪伤口处停留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道了一声“嗯。”
接下来,他又谈到:“在这几天内,贝尔摩德说不定会进行伪装混进医院,进一步确认你的位置信息。”
“不同楼层都有为我设置的伪装病房,我会不定期更换。”宫纪沉思,“但是千面魔女的易容确实少有破绽。”
她转过脸,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希望她对得起你的信任。”
降谷零将她的脸扳正过来,认真地问:“我可以在今天对你说生日快乐吗?”
宫纪想到碎掉的蝴蝶标本,想到她泼在路面和树木上的血——听说那一大片血迹动用了高压水枪才清洗掉。回忆到这里,宫纪逸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到降谷零脸上,沉声说:“不可以。”
降谷零逗她:“如果我非要对你说生日快乐呢?”
宫纪慢慢变成了一只炸毛的猫。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个人居然……
“你是不是在想,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怎么甜言蜜语都于事无补?”
降谷零慢条斯理地说话,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宫纪变得警惕的眼神。
降谷零笑起来,俯身去亲吻猫咪的眼睛。
猫咪的睫毛被濡湿,眼睛闭上一只。降谷零的呼吸向下,他们的发尾交织在一处,在一线橙红的光幕里交换了亲吻。
“我开玩笑的。”在呼吸交错间,降谷零低哑的声音被渡到了宫纪的唇齿间:“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错失的仪式都有机会重头再来。”
你不在身边,我就只能站在电话亭里等待。
他们短暂分开,额头相抵,一个眼含赤忱的好奇,另一个人灰蓝色的眼睛里落满粘稠星屑。
降谷零的手碰到宫纪蜷缩的指节,低声问:“可以请你和我谈恋爱吗?”
宫纪控制着自己小声却急促的呼吸,眼尾真切地泛上红潮,她佯装严肃地回应:“和你谈恋爱,有没有截止日期?”
“有的。”降谷零思考:“我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
宫纪的眼睛弯了弯,俯身贴到降谷零的唇角。
她将不遗余力地拖拽着一路血迹前行,迎着千刀万剑,跨过刀山沸海,粉碎降临在他们头顶的阴影。
为了自己,也为了饱受苦痛的——无尽的人。
宫纪的手摸索着碰到降谷零的胸口,一颗心脏在她手心里鼓跳。充盈丰盛的回应经久不息——
他们将不再祈求命运的仁慈,而要从命运手里将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夺回来,甚至索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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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不得不承认,波本仿佛是天生的情报工作者,他具备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情报收集能力,还长了一张有优势的脸。
起码,波本带回的情报是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当中最详尽的。
他翻着波本的报告,与兰萨德入侵医院的信息系统得来的数据资料相互印证,思索着行动方案。
波本手臂搭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喊来一杯酒。
“她的身体恢复状况如何?”
琴酒声音喑哑,连这句看似关切的话都带着微不可查的杀机,“派一个人进行一次小小的试探,你觉得怎么样?”
“失血带来的虚弱症状将会维持很久。”波本回答:“即使是预演,即使一个棋子可有可无
,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做。
“她的观察力一流,反应力绝佳,枕头底下还藏着一把枪,琴酒,你可以派你的人去试一试,说不定那人一踏入她的病房,就会被子弹打穿脑袋。”波本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酒,“得不偿失,那个人不会带回任何有用的情报。”
琴酒显然不是一个会被他人干涉计划的人,他不回答也不否认,继续问:“这两天,0号在进行什么活动?”
波本,连同安室透甚至降谷零,谈起这个问题时语气也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他皱眉,以一种微妙的口吻说:“最近,她在和不同的人赌博?”
宫纪在和柯南玩二十一点。
“没有工作,我感到生活空虚。”苏醒第三天的宫纪如是说。
热爱摸鱼的矢川明第一个感到了羞愧。
宫纪的精力旺盛到不像一个住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而她自我主义到和琴酒不分上下。宫纪屡教不改,让重症监护室这种地方来往众人络绎不绝。矢川明连同好几个公安赌到家底精光后,柯南担起重任,勇敢地站在了几个公安身前。
她靠在病床上,掖在腹部的被子上摆着纸牌。
随着记忆流失,宫纪反而能进行机器般的计算。
好在她剩一点良知,不至于对小孩的钱痛下毒手。
更何况,宫纪和柯南还有要事需要商议。
“有希子阿姨会在明天回国。”柯南艰难地维持着自己工藤远亲的人设。
宫纪翻开一张牌,漫不经心地回应:“代我向你妈妈问好。”
虽说她可以不定期更换病房,但组织和警方情报来往的这三天,身为病人、渴望工作的宫纪过分安逸,老老实实地待在最初的病房里——赌博。
零组公安们各个都是忙人,一天前就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这时候是午间,警力轮调间,监守看护最脆弱的时刻。
重症监护室的房门被打开,对宫纪痛心疾首的那位医生端着检查工具和记录本走了进来。
宫纪和柯南纷纷转头看向熟悉的医生。
“中津医生只会转身关门,而不是背手关门。”宫纪轻声说。
“而且中津医生走路有一点外八字。”柯南小声指出。
“把眼睛闭上。”宫纪又说。
在柯南乖巧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宫纪左手流畅迅捷地摸出枕头底下的枪,“砰”一声毫不掩饰的巨响,一蓬鲜血飞溅而出。
波本曾说:“阻力并不来自于警察的严防死守,最危险的时刻是踏入病房的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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