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郝清越将厨房里那一堆的东西擦拭干净摆放好出来,大堂和两个小包间里的桌椅板凳以及少许的摆件已经全部被任广溯归类齐整。
对此,他第一反应是——
“不是叫你歇着吗?你怎么还干活?”
“没干活。”任广溯刚刚在外头咳了好一阵,这会儿总算是不咳了,不过声音却带着些咳多了的嘶哑。
他的脸颊看着还有些红,像是咳的狠时喘不上气憋的,而唇却苍白没什么血色。
如此这般模样,怎叫人不忧心?
郝清越实在是不放心,商量似的说:“现在没活计了,我们先去和春堂。”
任广溯拒绝,“不必。”
郝清越难得强硬起来,“要去!”
任广溯心里始终记挂着郝清越内里已经换人的事实,说心底没有警惕与惧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种玄乎之事,绝非常人所能做到。
连人的躯壳都能占,那对付个活人又有何对付不了的?
哪怕郝清越这两日表现的单纯,心中所想都一一表露在脸上,但任广溯依旧不敢挑衅。现在见他强硬起来,任广溯也不敢再提反对意见,怕自己真的将他惹恼了,最后自己遭殃。
“那便去吧。”
郝清越完全不知道任广溯的同意是基于他内心的惧怕,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任广溯那病恹恹的身体,心想着等会儿得好生问问关大夫,这时不时就咳嗽一下的症状究竟能不能治。
关上铺子,两人一路穿过街巷往和春堂走。正逢黄昏时,太阳没有晌午时刻那么烈焰,但又没彻底被月亮所取代,残阳正暖,落在人身上有股温和的暖意。只可惜此时两人都是满腹心事,既没享受黄昏美景,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的走到了目的地。
和春堂里关大夫正在坐堂给人诊脉,捣药的药童见两人进来招呼了一声,叫他们先坐下等等。
就那么一把椅子,郝清越就说:“你坐。”
任广溯觉得自己坐下郝清越站着不大好,就拒绝了,“站会儿,不碍事。”
郝清越仔细瞧着任广溯的脸色,发现倒是比之前好看了许多,也就没非逼着,“那我们一块站着等吧。”
任广溯稍稍惊讶,转而骇首,“好。”
一直还没挪开视线的郝清越注意到了,他唇抿了抿,到底是问:“是有哪里不对吗?”
任广溯反问:“哪里不对?”
郝清越欲言又止,“我感觉你刚刚好像有话要说。”
任广溯哑然,“没有。”
他确实没有话要说,他只是惊讶于他没强迫他,明明之前出来看到他没听话的搭了把手,这人就不太高兴。现在居然一下揭过,就实在让人惊讶。
郝清越心底有些失落,垂下眼睛,“好吧。”
见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任广溯嘴唇动了下,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具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没等他想到个合适的,旁边药童就在提醒了,“任郎君,到你们了。”
郝清越闻声抬眼,把那点轻微的失落感抛却的一干二净,已经满脑子都是任广溯的病情,“走,我们过去。”
任广溯轻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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