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忍把纪玉霖抱到吊椅,拉起落在旁边的毛毯裹在他身上。
这时候纪玉霖的神情和状态不方便给纪太太看见,裴忍握着纪玉霖的手陪他坐了会儿。
裴忍问:“想不想喝水。”
纪玉霖点头,他的卧室放有一壶水,不用跑去客厅倒。
裴忍顺着纪玉霖的目光,从书桌拿起一个蓝色的保温壶,打开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合适,才送到纪玉霖手里。
纪玉霖用瓶盖倒了几杯慢慢抿,被吻得嫣红的唇湿润无比。
裴忍眼神垂下收敛,从骨子里发散的渴望又陆陆续续地滋生。
纪太太敲门问:“霖霖,小忍,你们要不要出来用点早饭?”
裴忍登门时间门早,空腹过来的。他牵起纪玉霖的手,有种反客为主的自然:“先去吃点东西。”
说着,礼貌给了纪太太回应,纪太太安心地走去客厅等。
纪成昭坐在主位翻报纸,看见儿子和裴忍手牵手出来,饮茶水,清了清嗓子。
裴忍看着纪成昭,姿态坦荡磊落,带了几后辈的谦虚:“伯父。”
纪玉霖入座,双耳竖起,裴忍第一天以新的身份过来,对他父母的称呼全都变了。
纪太太笑意连连:“都坐下吃早餐,不用拘束。”她对纪成昭说,“你啊,不要成天总板着一副脸。”
纪成昭莫名其妙,他不都一直是这副脸色,怎么唯独今天就被爱妻点名了。
纪成昭对裴忍说了几句场面话,纪太太态度就没那么客套生疏,温柔地跟裴忍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往寒暄。
裴忍应对这些场面本就得心应手,要让纪太太安心更是游刃有余。
过程纪玉霖简单的嗯嗯应几声,发现他都没有能插/进话的余地。
早餐结束,纪太太就陪纪成昭出了门。纪玉霖想在家练会儿琴,他直直望着裴忍,裴忍问他:“怎么了。”
纪玉霖说:“你没有事吗?”
裴忍莞尔:“过年那阵一直忙就为了空出时间门,我留在家里陪你。”
纪玉霖:“好啊,”他又说,“我练琴时常比较久,怕你觉得无聊。”
裴忍:“怎么会。”
他已经太久没跟纪玉霖独处过,巴不得把纪玉霖放在随处可见的范围。
纪玉霖坐到钢琴前:“要是你嫌闷,可以去我房里拿几本书看看。”最后把跳到膝盖的雪球儿递给裴忍,温柔笑着说,“还可以让雪球儿代替我陪你玩。”
裴忍手指在雪球儿粉色的鼻子一点,猫立刻贴着他的手翘起尾巴来回蹭。
纪玉霖说:“家里没有运动器材,也没有专门打出一间门运动室给你展开手脚。”
闻言,裴忍要笑不笑的:“霖霖希望我在家里常住了?”
“……”纪玉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忍偏头,迅速往纪玉霖嘴唇吮了一口:“甜的。”
纪玉霖不开口了,音乐的声音从指尖缓缓流泻而出。
他练琴的时候裴忍不会干扰他,两人各做各的,偶尔视线交汇,又继续专注自己的事情。
中午前纪太太给家里打了电话,纪玉霖还在弹琴,裴忍接的。
纪太太跟着丈夫在外面有关系上的场合吃饭,让裴忍带纪玉霖在家里吃或者出去吃饭都行。
末了,纪太太叮嘱:“霖霖这孩子一练起琴就没有时间门观念,小忍你帮忙多看着他点。”
裴忍不露声色的笑了笑:“好。”
纪玉霖练完曲谱,裴忍过来说:“今天出去吃。”
纪玉霖说:“爸妈不回来吗。”
裴忍:“嗯。”
他捧起纪玉霖连弹几个小时的手,替他按摩胳膊。
纪玉霖眯着眼享受:“舒服。”
雪球儿跃到钢琴上,纪玉霖把它抱到腿边顺毛,身后挨着裴忍。
裴忍给纪玉霖捏完胳膊,又到脖子。
纪玉霖总端着姿势弹琴,时间门长了颈椎和肩膀难免会僵硬,裴忍帮纪玉霖放松,视线略过腺体一顿,说:“午饭吃完陪我回老宅拿点东西可以吗。”
纪玉霖:“好,”他问,“怎么出门的时候没拿?”
裴忍做事周到,基本不会出现落下东西的差错。
裴忍说:“过完年我不在老宅住,把东西带去公寓那边。”
老宅近期往来的人多,裴忍并不想有人打扰他和纪玉霖。
中午裴忍带纪玉霖到一家餐厅吃饭,吃完后在车上纪玉霖拿出平板,连上网,调出视频看几场比赛录像。
裴忍余光看着纪玉霖认真观赛的样子,塞给他一瓶蜂蜜水,车开得四平八稳。
纪玉霖专注于视频里参赛者的指法,没觉察车已经驶进裴家老宅。
裴忍停好车,安静等纪玉霖把这支录像视频看完。
十分钟后,纪玉霖从比赛的录像回神。
“到了?”
裴忍:“嗯。”
纪玉霖:“怎么不叫我,视频什么时候都有空闲看。”
裴忍不露声色地勾起嘴角:“下车吧。”
裴忍光明正大牵着纪玉霖的手走进老宅,裴夫人在茶室跟其他太太见面。
管家出来一看阵势,很快明了,向裴忍问候,招呼了纪玉霖,又跑去茶室向裴夫人汇报。
裴夫人一听自家儿子是牵了纪玉霖的手进来的,十指紧扣那种,面上的笑意都深了。
对面那几个权贵的太太问他:“裴公子有人啦?”
裴夫人:“是呀。”
某位权贵太太遗憾,叹气着开口:“来之前还想说给他介绍我家小玉这孩子。”
另一位说:“小玉今年才满十八吧。”
那位权贵太太还有些惦记:“是啊,两个月前才分化成,我没记错的话,裴公子评级不低呢,又是军校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能和裴氏搭上亲家关系,强强联合,有机会给家族拉上军工和航天领域更多的项目。
裴夫人笑着说:“小忍自小就有主意,我们尊重他的选择。”
几位权贵太太旁敲侧击地打探裴忍男朋友的信息,裴夫人四两拨千斤,没对外人透露太多和纪玉霖有关的信息。
楼上,裴忍拿了东西牵起纪玉霖就走,看起来没有留下的意思。
管家追出去,裴忍打开车门让纪玉霖坐进车里,朝管家摆了摆手:“不用跟来,我出去了。”
裴忍驱车驶出花园,问纪玉霖还要不要看视频。
纪玉霖:“不看了。”
裴忍说:“一会儿回公寓给你看件东西。”
纪玉霖:“好啊。”
纪玉霖答应太快,裴忍问:“不好奇是什么?”
纪玉霖摇头,笑容浮在眉眼。
半个小时后,纪玉霖看见了公寓琴房里摆设的一架珍贵不菲的钢琴。
他在相关杂志访谈见过,这架钢琴出自某位名家大师历时四年打造,用了几十种珍贵木质组成,刻绘的古典图纹精致且栩栩如生,没有记错的话这架钢琴之前是没有主人的。
裴忍牵起纪玉霖的手放在钢琴上:“喜欢吗。”
纪玉霖点头:“喜欢。”
他欲言又止:“你怎么又……”
“又?”裴忍用一个成熟男人充满情感和占有的眼神深深注视纪玉霖,“没定关系前我送你这份礼物不妥当,现在有了新的身份,我当然要用名正言顺的手段把你挽留下来。”
裴忍低笑一声:“霖霖,我在讨好你,下学期开学回来住吧。”
纪玉霖:“嗯……”
裴忍把纪玉霖拉进怀里:“还以为你会拒绝我。”
纪玉霖:“为什么?”他向裴忍袒露,“我很珍惜和你相处的任何时候。”
纪玉霖对裴忍的渴望不会比裴忍对他的少,只是没有裴忍行动的那样来得强势浓烈。
凌冽的冷杉香温柔而强势的裹着纪玉霖每一寸肌肤,似乎连他的指尖都在亲吻。
纪玉霖喘了口气:“现在天还很亮……”
话没完整出口,很快被裴忍抱起按在怀里。
他的腿腾空,不得不缠上裴忍,由裴忍托抱起来吻了好一会儿。
裴忍蹭了蹭纪玉霖湿润的唇,含着亲了又吮,松开他。
“霖霖,以前你喜欢我为什么要瞒着?”
纪玉霖捧着裴忍的脸孔,他沉浸在刚才窒息深入的亲吻中久久回不了神。
过了会儿,才哑声开口:“那时候想等手术结束,如果结果是好的就告诉你。”
纪玉霖顿了顿:“但是恢复结果并不如愿,我想给你最好的,所以……”
裴忍托起纪玉霖的颈再次吻上,摩挲着濡湿柔软的唇:“难怪你当时问过那个奇怪的问题,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裴忍说:“以后不许再有和我生疏的想法。”
“好……”纪玉霖指尖抚开裴忍的眉心,“你刚问我就老实告诉你了,这次没瞒着啦,所以没什么的。”
裴忍眼神晦暗,沉声:“嗯。”
他指腹从纪玉霖脖子后轻轻刮蹭,喉结滚了滚:“信息素贴湿了,去处理一下。”
纪玉霖身体一颤,想叫裴忍不要碰他的腺体。不过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从裴忍身上磨蹭着下去,走向原来住过的那间门房。
纪玉霖开门,望着房间门一如当初的摆设,想着裴忍大大方方对他的好,坦然表露对他的喜欢和占有。
此刻他少了迟疑和纠结,隔着门说:“裴忍,下学期我过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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