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平时是个最要脸的人,为了这个闺女,已经够难堪了。
没想到,她还敢张口闭口的当着人家媳妇的面,说喜欢人家丈夫。
她想也没想的就朝着她的脸,扇了一巴掌。
杨蕙的脸上印着两个巴掌印,一个是王翠芬打的,一个是她亲娘打的。
刘小娥来时候的路上,还想着怎么把这个女人给狠狠的教训一顿,可她现在看到她这样,心里很畅快。
这比她自己动手还要好。
杨蕙看到了周主任媳妇脸上刺眼的嘲笑,她整个人顿时变的很尖锐。
“你一个乡下女人,配的上他吗,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只能过继,我真可怜你。”
“你可怜我?”
杨蕙一句话,彻底的把刘小娥惹恼了,她扑过去,揪着她的头发,俩人厮打在了一块。
明显是刘小娥占据上风,打的下面的杨蕙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王翠芬和周老抠站着也不劝架。
杨父杨母见他们的闺女被按在下面殴打,想过来拉开她。
“这是她们俩的事,就让她们俩自己解决,咱做人父母的,还是别插手了。”
王翠芬说道,看了一眼他们想拉人伸出来的手。
这事是她们的闺女做的不对,杨父杨母只好悻悻的把手又缩了回来,站在一旁,看着闺女被欺负。
杨蕙的大闺女,大儿子,在之前听到她们的妈,亲口说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后,受不了了,带着最小的弟弟,跑了出去。
周文这次没有拦,让他们跑了。
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
这件事过去后,没隔几天,就听说杨蕙被罐头厂给开除了。
这个时候,喜欢有妇之夫,名声很不好听,对厂子里也有影响。
她没有了工作,就不能再住在罐头厂的职工房里了,只能搬回家里,和大哥嫂子还有侄子挤在一个屋檐下。
原本家里人就因为她,在单位抬不起头,现在又住在了一块,她的孩子又多,在这格外的能吃。
一到吃饭的时候,坐在饭桌上,一小盆炒菜,杨蕙的嫂子和她侄子,从屋里就晚出来了一会儿,桌子上的菜就剩下点菜汤了。
因为这事,家里三天两头的吵架。
周文在家里收拾着东西,她这几天就要走了。
汪虹坐在她的床上,帮她叠着衣裳,突然来了一句,
“孙小武又和那个梁站站长的闺女和好了。”
周文看了她一眼,这次从南岭回来后,她就发现,汪虹好像有点喜欢孙小武。
“他们俩应该长不了。”
“你也这样觉得?”
汪虹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周文问的很直接,汪虹的脸猝不及防的红了起来,低着头,扣着手指甲,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你去下乡插队的那年,我被人抢走了书包,是孙小武,他追了好几条街,最后脸上带着伤,一瘸一拐的朝我走来,手里还拿着那个书包,冲我傻笑。
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就砰砰的跳的很快。”
汪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后面,我的眼神总会忍不住想看孙小武,他和我打闹,我心里也觉得很别扭,很奇怪。
那一阵子,我变的简直不像我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过,见他和旁的女同志说话,我会难受好几天,看着他笑,我也会忍不住跟着笑。”
之后的某一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孙小武。
可孙小武不喜欢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彼此了。
汪虹不是那种为了喜欢一个人,就变得伤害自己的自尊的人。
她做不来那种,所以就处起了对象,这两年对象换的很勤。
她以为这样做,能消磨掉对孙小武的那种感情,可一点用都没有。
“他知道吗?”
周文问。
“应该不知道,我藏的很好。”
汪虹不想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她的自尊心就被伤到了,现在这样还能当朋友一样相处。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的宋知青,对你怎么样,我终于明白你为啥看不上宋清林了。
其实这俩人都挺好的,是不一样的人,就像一南一北。
对了,他们俩,一个叫宋清河,一个叫宋清林,这俩人该不会是兄弟吧,这名字怎么这么像?”
这个问题周向南也曾经想到过,但以为只是巧合,毕竟连重名重姓的都不稀罕。
周文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没有问过他。”
“估计是巧合,这俩人长的一点也不像,咋可能是亲兄弟,要是亲兄弟的话,他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来榕城。”
汪虹是知道宋清林从小到大住在了他外婆家,如果俩人有关系,那宋清河也应该去魏家看看才对。
“那个胡跃民要是知道你有对象,也该死心了,听说他前段时间门,去外省看病去了。”
时隔两年,周文又听到了胡跃民这个名字。
她眼底闪过一抹沉思,两年前在背后指使那几个流氓的人,肯定和那个胡跃民的妈程素有关。
程家,
程素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神色恍惚,她今个从外面听说周家的那个周文从下乡插队的地方,考上大学回来了。
她竟然考上了大学?
两年前,要不是她突然去下乡插队了,她说不定早就报复回去了。
周家人太精明,竟然想到让她去下乡。
她的跃民,被她害成了这样,她们家倒是越过越好,还有她,都考上大学了。
前途一片光明啊,程素见到周文过的这样好,她难受的坐立不安。
心中充斥着强烈的不甘心,每次见她儿子跃民犯病,她对她的恨就多一分。
两年前,哪怕她施一点点善心,她的跃民都不会是如今这种样子。
“妈……”
房间门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程素连忙站了起来,往儿子的房间门里走去。
“跃民。”
她脸上的恨意,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就被一抹温和的笑意所取代。
这两年,胡跃民很少有出门的机会,他大半的时间门都是躺在床上渡过的。
他的脸色苍白又孱弱,房间门里有一台十四寸的电视机,显得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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