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大战结束的两年后某天,地球江户的一个道场院落里。
不对,现在的江户已经改叫东京。
幕府统治的时代战后彻底结束,如今以桂为总理,坂本辰马做商务大臣等建立了新的政府班底。
阿银此时手上正拿着本星芒教印刷的传教册子,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在看这本册子里的内容。
外面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让银时短暂的把目光从宣传册上挪开,然后就看到宣传册上被描述成宇宙中最高级别真神的学妹正扛着个火箭筒进来。
“……”银时手里的宣传册渐渐滑了下来。
藻月进来后,一边火箭筒放下,一边兴奋地说:“来的路上看到街口杂货店搞促销活动,刚好在千円甩卖区里发现居然有个火箭筒,一千日円就能买到火箭筒这漏捡的太划算了!”
说完,发现银时手里那本教团的宣传册,皱眉道:“你怎么看这玩意?”
才刚下意识吐槽一句“为什么杂货店里有火箭筒卖”的银时,听到学妹的话后,顶着死鱼眼道:“因为阿银想知道,为什么我住院半年回来,万事屋就变成圣地,差点被人在上面盖起庙,重点是为什么阿银的照片也被供在里面!明明阿银我还活得好好的啊!”
银时犹记得自己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半天,愣是没看出这房子除了牌匾上的“万事屋”三个字外,还有哪里和原来的万事屋相关,还以为登势老太婆是不是趁他住院把楼上租了出去。
直到看见穿着袈裟从里面走出来的新八唧,才确定自己没回错地方。
然后新八告诉他,因为星芒教的宣传,万事屋被当成神降临江户后到达的第一个地方,所以成圣地了。
每天都有信徒过来圣地巡礼,其中有个别财大气粗的信徒,觉得原来的万事屋太朴素简陋,和作为女神降临的圣地不符,于是喊施工队来对外墙进行重新装修,变成金碧辉煌的神殿。
虽然银时回来后很快把万事屋给恢复原貌,但时隔一年多,现在仍然不时会有人在门口摆贡品什么的。
说起这个,藻月也顺势吐槽道:“得了吧,我现在别说想找个地方过点安闲日子了,随手种几颗葱放阳台上都被人半夜偷走。”
为什么只要扯上银他妈就这么容易会变成魔幻现实!想到自己现在外出都要乔装一番,不然走在大街上八成得被狂热人士围上来,藻月表情就渐渐狰狞。
接着师兄妹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叹了口气。
高杉依靠在近庭院侧的门边,慵懒地拨弄着三味线。
星芒教是在星际大战结束将近半年后,一个在宇宙各地快速崛起的新兴宗教。
以虚为楔子所掀起的这场的战争对现行发展造成沉重打击,过后各星球在战后进行修复之余,这次事件也引起了众多文明的反思。
再加上虚的出现、还有最终的战场上出现的一些现象,难以用科技侧的知识解释,为这场灾难添上几分神秘色彩。
开始有不少宗教团体把“虚”的出现解读为神罚,是宇宙意志对各大星球长久以来罔顾自然规律,过度开采资源、破坏环境平衡的警示。
而最终让虚消失的藻月,因为某方面而言算是成了人们救世主,于是也就成为宗教团体口中,因为被忏悔和打动,认为已经受到教训,所以现身终结灾难的真神。
只是显然这个“救世主”身份如今变得颇有几分黑色幽默在里头。
“喂喂,说起来,最后到底什么情况啊?”银时掏着耳朵问道。
藻月翻了个白眼:“不是解释过了吗,之前来回收电饭煲的那老头是个叫宝石翁的魔法使。”
事实上,如今在坊间被传得神乎其乎的神魔大战,当时的真正情况是……
由于大筒木辉夜与十尾神树合体,再加上拥有九勾玉的轮回写轮眼,因此这场拉锯战,即便有历代的影出来帮忙,也还是相当艰难。
在藻月渐渐感到吃力的时候,宝石翁以投影形式出现在场上,表示他有方法能够协助他们以最小的损失解决当下问题。
既然能有更好的办法,自然是听听大佬的意见了。
宝石翁拿出一个从迦勒底那里要来的灵基。
他提供的方法是,以与该神明波长接近的躯壳为容器,把灵基置入这个身体中,让神明凭依到这身体上,以近乎servant状态,相当于是降神术。
因为在常规的英灵召唤中,为了不破坏平衡性,所以神明是不可下场。
神明在魔术师的定义中,虽然只是权能的碎片,但再加上有神话传说和民间信仰等力量加持,所以如果以英灵状态出现,无疑太bug了。
魔术本身就是以欺瞒宇宙规则为前提,在被修正前影响常态的手段。
所以魔术师们基本上都是群不安分守己,千方百计钻漏洞的家伙。
而宝石翁现在提供的,便是其中一种绕开神明不得被以英灵形式召唤的违规手段。
不过这种方式有个风险,就是被凭依者的人格不一定能得到保留。
好像在迦勒底里,孔明、司马懿这些生前是人类的英灵,就相对比较通情达理。为规避东西方魔术基盘不同,东方英灵正常情况下无法被召唤,而使用这种手段出现的东方英灵。在与凭依对象交流,认可了凭依对象后,就把主导权交还给凭依对象,让他使用自身力量,而英灵的意识陷入沉睡,不影响凭依对象的人格。这种情况对于凭依者而言比较友好,但这么一来,英灵的力量实际无法被完全发挥。
而像伊什塔尔、帕尔瓦蒂这些属于神明的英灵,本身高度以自我为中心,因此在凭依时似乎并不交流,直接便默认自身是主导者,所以性格和思想会影响被凭依者,使得凭依对象人格、行为等方方面面都潜移默化中被改变。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由于主导权不在凭依者这里,所以当达成目的,事件结束后,愿不愿意离开当前躯壳,就全凭神明的自觉。
宝石翁所带来的是杜尔迦的灵基。
这是有五星ssr级别的女武神,宝石翁表示自己已经事先帮藻月挑了个合适的了,剩下就看她愿不愿意接受这种方法。
宝石翁的作为让藻月有种对方似乎无事献殷勤的感觉,觉得当中好像有坑,于是狐疑地问了句:“我记得你当初好像用过另一种方法击退过这种生物吧?”
“你说宝石剑啊。”然后宝石翁非常大方的直接就给出宝石剑的制作图纸。
藻月对宝石翁竟然如此爽快感到诧异,但她很快就知道宝石翁为什么敢这么大方,因为图纸上的内容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头脑要炸了,里面的每一条算式都包含着海量信息,对于没有足够相关知识量的人而言,只是看看就觉得大脑要处理不过来,快要当机的感觉。
藻月看一眼后,就意识到以她目前的知识储备量是无法短时间内理解这张图纸上的内容,于是果断放弃了宝石剑的制作。
在短暂权衡后,尽管觉得宝石翁好像有所图谋,但在当时情况下,反正也坏不到哪里去,藻月选择了承担风险,接受了宝石翁提供的方法。
而随着当时她在和灵基融合后,就和迦勒底里作为被神明凭依的远坂凛和间桐樱相似。
尽管默认着“我本无错”的女神和本身也相当自我的藻月在某方面而言性格十分契合,但是女神的特质不止这些,藻月当时状态深受女神的性格影响,即使有意识自己在做什么,但也无法控制自己想做什么。
接下来的过程便是,顶着藻月身躯的英灵先是使用了固有技能【女神的恩惠】,让自身快速充能,这一技能是从英灵刎颈取血的故事中升华得来。
在充能结束后,英灵随即发动宝具。
由于曾有过屠魔的经历,还有本身惩恶扬善的属性,因此在对于魔、亡灵、阵营为恶的存在都有额外特攻。
以及作为有着毁灭概念的女神,她的宝具能力中具有一定概率的即死效果。
随着宝具发动,即死效果成功触发,大筒木辉夜没能回避即死,因此当场死亡。
但随后,虚的到来让本来打算退场的女神,因为本身要惩恶扬善的理念又继续逗留在这个容器中。
不过即使把虚也解决了,也还有诸多手尾,譬如让行星归位等问题。
然后这时,宝石翁拿出装有天之礼服的箱子,希望女神能让当下的躯壳套上这件礼服,这样他们就可以解决剩下的问题。
作为无所不能的应愿者,秉承“善”的概念,了解到他意图的女神无需犹豫就同意了宝石翁提出的请求。
此时其他人多少感觉到不对劲,但藻月身上已经套上宝石翁带来的爱因兹贝伦家令人造人行使圣杯职能的礼装——天之礼服。
天之礼服上的七个孔洞,原本是为圣杯战争中回收退场英灵的灵魂,然后当储存到六个英灵的时候,凭借这股力量再加上大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就会产生通往根源的路径。
而现在,虽然不是在圣杯战争中,但天之衣依旧可以作为外置蓄能的道具。
藻月的身体结构本身相当于一块能量结晶,从她能穿上天之衣这点,便证明了她的构造实际不属于人类。
因为人类只要触碰到天之衣,就会被变成黄金,只有人造人、矮人、自然的精灵才能触碰天之衣。
宝石翁向质问他动机的人解释其中原理后。
告诉他们一个可能可行的方案,就是让这块能量结晶再通过外置蓄能的天之衣,填充六团庞大能量,或许有机会接通根源,唤醒她可能存在的根源人格。
如果根源人格存在,剩下就好办了,只要根源人格出手,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当时也想不出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只能是试一试他提供的方式。
于是最后阶段,藻月的身躯穿上天之礼服并且通过填充进六个尾兽,使得能量足以接通到根源,强制唤醒了根源人格,成功让它降临下来收拾烂摊子。
通过根源的力量,解决以人力无法解决的问题。
最后,宝石翁达成目的,通过这实验证明了他的一些猜测,采集到想要的数据,也让奇迹出现在这个宇宙中。
如今事后藻月回想起来,意识到宝石翁是把她当成一块完成他研究的材料,尽管事情确实是完美解决,但还是会有种被算计的微妙不爽。
然而即使把过程解释出来,因为这些理论超出常理范围,所以在常人听起来,重点给四舍五入一下大概就成了:藻月变成女神,打败了大筒木辉夜,之后以神的力量解决了人不能解决的问题。
虽然这么理解也没毛病,但是e……和实际仍然是有偏差。
然后这样微妙的理解偏差,再经过几番转述,就直接概括为:她是神!
真正把当中涉及的概念和原理给理解清楚的人,藻月怀疑不知道有没有十个。
譬如看她对面,经她都已经这样拆解步骤来解释,还是一脸茫然的师兄,就知道没法指望能够完全向外界澄清事情经过。
就如同当年阿修罗和因陀罗的大战,最后只留下千手观音大战恶魔的传说。
至于如今的事件,随着时间推移,在后世大概也会增添上神秘色彩,成为流传在宇宙中的传说吧。
被神化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人有需求,总会树立一个信仰对象,作为心理上的慰藉。
她也无法控制别人的思想,反正自己保持平常心,周围的人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就够了。
这时,桂穿着一身西装跑进来。
“老师还没到吧?”
“哟,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没呢。”藻月说着,然后看了眼墙上的横幅,“话说今天不是同学会吗?”
“对啊。”银时抠着鼻回她。
“为什么我看到横幅上好像还写着联谊两个字,啧啧啧,阿银你的肮脏想法也太过明显了吧,没听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只见在他们身后的墙上,挂着条写有“第一届松阳弟子(划掉)联谊(划掉)同学聚会”字眼的横幅。
接着在他们的互相吐槽中,信女等剩下的人陆续来到。
最后,当那有着浅褐色头发的身影带着浅笑出现时。
“松阳老师!”
“老师。”
人齐了,同学聚会也正式开始。
至于外界的误解与纷扰,都与当下无关。
历史就是这样总在相似中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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