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神锲而不舍地骚扰着织田作之助,企图从其手中得到更多的硬币。织田作之助无视耳边野生神明的聒噪生,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世界啊,请让我遇见位靠谱的神明吧!
一位温柔的女神听见了青年的声音,在耀眼阳光的簇拥之中降临于世。女神凌空而立,她俯下身,温和地在人类额前落下一吻,“人类,吾听见了汝的愿望。”
神明的光辉比阳光更耀眼夺目,神光沐浴在青年身体之上,青年的外伤便于转眼之间治愈。女神轻盈落地,抚摸着青年的双眼,面带悲悯,“抱歉,这双眼睛有人类的因果,吾无法干预。”
织田作之助动了动手指,之前钻心的痛楚消失不见,他又可以拿起武器。青年轻笑,感激陌生神明,“神明大人,不必说如此让人难过的话语,遇见您是我最大的幸运,感谢您的恩赐。”
青年的话语安慰了低落的神明,女神在青年对面坐下,并自动无视了左侧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祸津神——夜斗神。
“吾在家中甚是烦闷,可否跟随在汝身边解解闷?”
织田作之助刚要点头,便被天衣无缝幽幽的声音阻住。他思索良久,在女神期待的视线下艰难摇头拒绝。
女神掩面而泣,难过地说:“吾独自呆在空寂的神殿之中,无神陪伴,吾的晚辈也要拒绝吾吗?”
「天衣无缝:谁是你晚辈啊?你的晚辈在皇居,别碰瓷,这招都是我家人类玩剩下的。」
女神放下袖子,其面上并无泪水。女神撇撇嘴,小家伙差点就答应了,“世界之书,贵客上门为何不现身相迎?”
女神恼怒掩唇,似是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家伙目盲,吾忘记汝无法现身了,吾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天衣无缝:天照!有本事我们单挑!」
据日本书纪记载,天照大神者,可以治高天原也。月讀尊者,可以治滄海原潮之八百重也。素戔嗚尊者,可以治天下也。
“吾不跟一本书打架,”天照摆摆手,似在赶恼人的小蚊子,而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织田作之助,“小家伙,让吾跟随在汝身边吧,高天原无聊得很。”
「天衣无缝:啧,没戏。神明不得干涉人世,旁边的野神还行,天照大神想常居人世,还是做梦来得快些。」
泪水一颗颗滚落,天照悲伤哭泣,阳光被乌云遮住似也在被天照大神悲伤感染。夜斗神挪到织田作之助身后,躲避神明逸散出来的净化神力。
「天衣无缝:一天…三天…七天,七天不能再多了,七天之后你必须回高天原。」
天照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一秒变脸,女神笑得圣光普照,如阳光般耀眼,她将一把富含神明灵力的勾玉塞给织田作之助,而后消失无踪,“小家伙,吾送汝的见面礼。”
神明如夏日清风般来时无影去时无踪,织田作之助呆呆地愣在原地,捧着一堆勾玉哭笑不得,他遇见了位可爱的神明呢。
夜斗神眼巴巴地望着织田作之助手中的勾玉直流口水。织田作之助轻叹口气,将三枚勾玉送给新结识的夜斗神。
————
德川晋弥依在窗边阅读书籍,书页翻动,带来一室安宁。清风拂过他的长发,将男人的咳嗽声传给屋内的另外一人。
织田作之助将手放在德川晋弥额头,低烧,没做好清理工作感染发烧了。他面无表情地把药塞进男人手里,而后并不温柔地给男人灌水。
德川晋弥低低笑出声,但当视线扫到青年的手时,便再也笑不出来。男人的脸色阴沉,声音却温柔似水,“小不律,你的手好了?”
“嗯,遇见了一位可爱的神明。”
德川晋弥小声嘟囔:“真可惜。”
织田作之助凑近德川晋弥,“什么?”
德川晋弥抓住青年的手腕,咬上青年的唇瓣,在青年反手扣住他时,故意发出痛呼声,青年便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能任由男人肆意作为。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擦掉嘴角的不明液体,他错了,他许错愿望了,他应该让这个无礼之徒知晓人类应有的羞耻之心。
德川晋弥舔舔嘴角,而后重新挂上温文儒雅的笑容,压低声音,可怜兮兮地说:“腰疼,小不律帮我揉揉。”
织田作之助手指动了动,面无表情地直接拒绝。
德川晋弥发现了青年的动摇,轻轻咳嗽几声,委屈巴巴地说:“都怪小不律昨夜太用力了,弄得我……”
“闭嘴。”织田作之助深吸口气,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德川晋弥眨眨眼,识趣地闭紧嘴巴,眼睛一直留恋在青年通红的耳根处。如此美味的小不律,真不舍得放手。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给受伤的将军大人按摩腰部,德川晋弥趴在床头一脸享受,嘴中还哼哼唧唧地发出些不可描述的声音。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内的岁月静好。
“将军,众议院议员坂口先生前来拜访。”
客厅中,坂口石与德川晋弥寒暄许久才说明来意,他将沉默寡言的眼镜男子介绍给将军,“坂口炳五,在下的幼弟,听说将军家中来了位年轻人,炳五便吵着闹着要来见见年纪相仿的同龄人。”
吵着闹着的眼镜男子安静地弯腰行礼,默认了兄长所言。德川晋弥冷漠地盯着眼镜男子,没有出声回应坂口石的话语。空气便安静下来,场面陷入死寂的尴尬之中。
良久,德川晋弥展露笑颜,温和地说:“如此,便让他们年轻人单独聊聊吧。”
庭院之中,织田作之助做了一件蠢事,他先是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以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而后掏了掏耳朵,以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之后,他淡定地与来人打招呼,“安吾,日安。”
坂口安吾将织田作之助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眼中带笑,不动声色地回应,“织田作,日安。”
坂口安吾转着手中的茶杯,眼睛偷瞄着素白和服的好友,织田作经常穿着黑色西装,没想到和服也如此适合青年。
织田作之助自然是察觉到了好友的视线,但他也没想到两人再见面时会是如此尴尬的场景,而且,他好像知道了安吾的小秘密。
织田作之助幽幽地说:“余将成为伟大的落伍者,有朝一日重现于历史上。*”
坂口安吾捂住了脸,被好友知道了黑历史什么的,让他尴尬得想立即钻进地缝中。
坂口安吾的反应印证了织田作之助的猜测。青年摇晃着呆毛,面无表情地棒读道:“现在我是一个伟大的落伍者,也许会在某一天,我会在历史当中重新崛起!*”
“织田作!”
坂口安吾抓狂,他扑过去企图堵住友人的嘴,但被友人灵活躲过。一番玩闹之后,战五渣的脑力派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身手极好的武力派淡定喝茶。
“坂口炳五,宪政会党总务家最为叛逆的幼子,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我记得你最讨厌工作了,怎么还去了异能特务科做秃头社畜?”
织田作之助还记得那个叛逆不服输的黑发少年,讨厌规矩,讨厌束缚,身为贵族不但没有贵族的骄矜,甚至还和侍卫大打出手。谁也不曾想到那个叛逆的骄傲少年,长大后会变成通宵加班的秃头社畜。
坂口安吾偷瞄了眼友人的呆毛,很好,织田作没生气,“家里出了点事,和异能特务科做了场交易,就没办法脱身了。”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友人方向,而后轻声询问,“津岛修治,那个孩子还好吗?”
坂口安吾呼吸紊乱了一刻,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感谢织田作现在看不见,不然他就露馅了。“修治没跟我一起回去。”
织田作之助很失望,他很在意那个名为津岛修治的孩子。修治总是安静的望着远方,他在渴望有人带他逃离家族。
坂口安吾心虚极了,他没说谎话,但也没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他将青年的匕首还给青年,以岔开话题,“织田作,你的武器。”
织田作之助的手指接触到冰冷的匕首时,心中是无法言喻的开心。他将故人的遗物握在手中,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安吾,谢谢你。”
坂口安吾咧开嘴笑傻笑,而后又偷偷瞄了眼背后鲜花盛开的好友,以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手腕翻转间,匕首便消失无踪。他凑近声如蚊呐的友人,以他的耳力也没听清好友的话。“你说什么?”
“织田作,”坂口安吾大声说,而后声音又低到尘埃里,“※※※。”
织田作之助便明白了好友的未尽之语,他迎着清风,以茶代酒,邀好友共饮,“安吾,我们来干杯吧。”
坂口安吾在金色阳光之中笑得灿烂,今日的阳光过于刺眼,于是青年眼中便有了泪水,“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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