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 第80章 第 80 章
    初夏把通知书放在桌子上,岑峥年和岑淮安两人头挨着去看通知书上面的字。


    岑淮安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了,他指着最上面的大字,用稚嫩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读:“帝都中医学院,学生入学通知书。”


    岑峥年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通知书,比他自己之前知道能上工农兵大学了还要高兴,嘴角的笑容一直扬着。


    “注意事项上写了什么?”岑峥年问初夏。


    初夏把手中的纸给他:“报到需要携带录取通知书、户口还有粮油关系的转移证明。”


    注意事项不多,也就一张纸,大多数写的都是报到时需要带的东西,还有路费、托运费、奖学金之类的说明。


    岑峥年看完之后,把通知书和注意事项重新收进信封说:“通知书得放好,不能丢了。”


    他拿到卧室里,放在平时他放重要文件的抽屉里,还转身和初夏说:“这里比较安全。”


    初夏:“好。”


    岑淮安这会儿也收到了西北小伙伴和邦子他们寄过来的信,小河认识的字最多,他的信大部分都是写的字。


    信里他说他也要考大学。


    胡攀登是字和拼音都有,他表达了他的羡慕,他去问他爸妈了,他们都没有上过大学,他同样想看看大学的样子,还说等岑淮安跟着初夏去大学了,一定要写给他看!


    邦子他们会写的字多了点,依旧有画,信的内容只有一个意思:等着,我们也会考上大学!去京城找你!


    岑淮安又一一给他们写信,说他妈妈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等写完所有人的信,岑淮安甩了甩手:手好累、好酸。


    他发现了,小伙伴太多也是一种负担,以后他每封信不要写那么多字了。


    夏季多雨,而且天说变就变,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下一秒就忽然阴云密布,哗啦啦的大雨落下来。


    初夏正在屋里看书,感觉到天突然阴下来,她抬头便从窗户看到外面落着豆大的雨滴。


    “安安!快来帮我收衣服!”


    初夏一边喊着,一边跑进院子里,绳上晾挂着的衣服都已经干了,这会儿因为雨下得突然,衣服上出现好几块湿渍。


    岑淮安听到声音马上跑出来,他踩着凳子收比较低一些的衣服。


    一家三口的衣服不算多,不用一分钟就全收进屋里了,刚进屋,外面的雨瞬间门变大,水好像突然从天空倾倒下来,明明是半下午,天阴沉得却像要天黑一样。


    两只狗也从院子里跑进来了,身上被雨点打湿了不少,岑淮安拿着狗洗澡用的毛巾给它们擦。


    擦过狗狗,岑淮安趴在窗户上往外看,雨水完全把土地淋湿了,上面甚至形成了小水坑。


    “妈妈,雨好大啊!”


    “嗯。”


    初夏往外看着,面上露出担忧,岑峥年去研究院的时候没带伞,不知道雨会不会在他回来的时候停。


    不过夏季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应该不会下太久。


    谁知道到了饭点的时候,初夏发现雨虽然由大变小了,但依旧没有停,从研究院走到家,衣服一样会被打湿。


    初夏看看岑淮安,他正在客厅里和狗玩扔球,她拿上一把雨伞,带着一件雨衣,想了想又拿了把雨伞。


    家里三个人,初夏来京城后就多备了两把伞,免得不够用。


    “安安,我去给你爸爸送伞,你在家不要出去啊!”


    “好。”


    初夏穿上胶鞋出去了。


    外面带着一股泥土的湿潮气,下了一场雨,近几天的闷热也消下去不少,让人感觉到一股舒服的凉爽。


    初夏把伞请警卫帮忙送去,之前初夏来的时候,还会送警卫苹果。


    每次都麻烦人帮忙,虽说这是他们的职责,但初夏还是想送点吃的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收,有次初夏直接塞进窗口走了,他们让岑峥年再次带回来。


    岑峥年回家后和初夏说:“他们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不要送了,他们不会要的。”


    初夏明白了,之后就没再送过。


    岑峥年从实验室回来,研究室的同事告诉他,他媳妇给他送伞了,就在他桌子上放着。


    他走过去,看看伞,又看向窗外,才意识到外面下雨了。


    “峥年,你媳妇真贴心。不像我和我媳妇,都老夫老妻了,她根本想不到给我送伞,每次下雨我都淋成个落汤鸡回去。”


    同事羡慕地看着岑峥年桌子上的伞和雨衣,还一送送两个,生怕给淋着。


    其他人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情况,严和民住研究院,他不需要伞,看着那伞也一脸笑呵呵地感慨:“看来你媳妇搬过来真的搬对了。以前你过得多粗糙啊,别说下雨了,下冰雹也一样被打着回宿舍。”


    岑峥年眼神柔和地看着伞,好像能看到初夏撑着伞到研究院门口的模样,他点了下头说:“是。老师,我晚上回家吃饭。”


    岑峥年看向严和民。


    “行。”今天实验出了结果,没有其他错误,不算太忙,晚上不用再去实验室,岑峥年回家吃饭晚上在家工作也可以。


    有些家属在研究院的研究员也申请回家,只留下单身的或者家属没在研究院的研究员,晚上回去也是一个人在宿舍,还不如在研究室工作,人更多点呢。


    其中就包括叶星宿。


    见岑峥年穿上雨衣,又打着伞走出研究室,叶星宿立马跟上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肩膀:“峥年,你又是伞又是雨衣的,这雨这么小,有点浪费了,不如把伞借给我用用?”


    岑峥年没客气地把他的手甩下去:“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行!”叶星宿把手插在裤兜里,继续问岑峥年:“伞借我用用咋样?”


    “这雨不大。”岑峥年丝毫没有想把雨伞借给他的意思。


    “对啊,雨不大,万一晚上雨下大了。”叶星宿摊开双手说:“我又没有嫂子那么好的媳妇,没人给我送伞,你就一点不可怜我这个大龄单身汉?”


    岑峥年看他一眼说:“研究室很多人和你一样,你不用自怨自艾。”


    叶星宿:……


    “哈哈哈!”严和民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叶星宿的肩膀:“装可怜对峥年来说不管用的,早点找媳妇才是正道。”


    叶星宿幽怨地看严和民一眼,再看看岑峥年打着伞就要走了,恶向胆边生,从身后飞快跑过去抢了岑峥年的伞,一边跑一脸得意笑着说:“替我谢谢嫂子!明天还你!”


    岑峥年:突然有点手痒痒。


    严和民在一旁笑得更大声了。


    岑峥年看看地上的泥泞,再看看天色,追叶星宿夺伞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失,他还要回家吃饭,让叶星宿得意这一时吧。


    岑峥年回家时,和初夏说他把伞借给同事了。


    初夏把熬的南瓜小米粥放在岑峥年面前,笑了声说:“多拿把伞本来想的就是让你分给同事的。”


    岑峥年低头喝一口粥说:“我以为你是怕我被淋到。”


    初夏给他夹一筷子炒豆角,又给安安夹一筷子说:“也是怕你淋到。”


    岑峥年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


    晚上岑峥年还想熬夜做工作,快十点的时候初夏问他:“这些工作紧急吗?”


    岑峥年低头把一个数据算出来说:“不算很紧急。”


    初夏:“那就上床休息,你本来胃就不好,想更严重吗?”


    岑峥年低头继续算着说:“我写完这一个就睡。”


    初夏不轻易碰他写的东西,手从旁边伸过去,盖住了他的眼睛:“你写完一个,又有下一个,上次就是这样,快到十一点才上床睡觉。”


    岑峥年感觉到眼睛上掌腹的柔软,他拿下她的手,却没有放开,一边握着一边计算说:“这次说到做到。”


    初夏的手被他握着,感觉着手上传来的炽热温度,她想把手抽出来。


    岑峥年温和的声音响起:“等等,我就算完了。”


    初夏不动了,拉过来一个凳子坐他旁边,从桌子上抽出来她看到一半的书也继续看。


    不过没看两页,她的书就被合上了:“罗医生,熬夜不好。”


    初夏瞪他一眼:“我没准备熬夜。”明明是他经常熬夜。


    “那睡觉吧。”


    岑峥年的声音有点哑,好像压抑着什么,初夏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一下子听出来了他话里隐藏的含义。


    “不是说东西没了吗?”


    岑峥年关上灯,因为下雨,今天的月亮被乌云挡住了,外面格外的黑。


    “我又找大表哥买了很多。”


    初夏的脸“噌”一下就红了:“你居然找大表哥买这个?!”


    岑峥年明白初夏的意思,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安抚着她:“不用担心,大表哥不介意这些。”


    初夏:可是我介意啊!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精力再想这个事情了。


    岑峥年一早来到研究室,他的精神气爽和叶星宿的一脸郁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你的伞。”叶星宿看着拿把伞,就忍不住想起来自己昨天丢脸的事,越看越想毁尸灭迹。


    “伞脏了。”岑峥年看着伞上沾满的泥土,皱了皱眉:“你拿走的时候不是这样。”


    “哈哈哈。”旁边传来一个同事的笑声:“那是因为他打着伞跑,摔倒了。”


    岑峥年一点没同情叶星宿,初夏给他送的伞,哪有那么好拿的。


    “你身上脏了没事,伞不能脏。”


    叶星宿一脸不可置信:“岑峥年!你是不是人?我居然没有一把伞重要?”


    岑峥年点头:“这是我妻子送的伞。”


    他看叶星宿的模样,怕他再毁了他的伞,自己拿着去水房洗干净,又用布擦干收起来。


    叶星宿看着岑峥年的行为,意识到了,他确实没一把伞重要。


    昨晚上摔倒时,只有老师笑完关心了他两句,同事全都大笑,他衣服也是自己换自己洗的:心酸。


    初夏带安安来蒋外公家里,发现蒋知仪也在蒋外公家。


    初夏和蒋外公说,她通知书收到了,就等着八月底去报到了。


    蒋外公喝着茶说:“那没多少天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主要是被褥还有衣服和生活用品,被褥衣服家里都有,生活用品也好置办。


    蒋知仪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桃啃着,望向初夏,眼里露出些好奇:“表嫂,你报的哪个大学啊?”


    初夏的成绩蒋一舅一家一直没问过,主要他们一心操心蒋知仪的事情,没有心思管别人。


    “帝都中医学院。”


    蒋知仪坐正了身子:“这个学校我听说分不低,表嫂你真厉害!”


    语气带着些羡慕,也很真心。


    初夏坐在一旁,抓住安安想再吃西瓜的手,对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岑淮安在旁边“嗯”一声点头:“我妈妈最厉害了!妈妈考了……”


    他还没说完,初夏拿起一颗桃塞他嘴里:“不能吃太多西瓜,吃桃吧。”


    蒋知仪听话听一半,非常抓心挠肺,忍不住问:“表嫂,你考多少分啊?”


    “586,省理科状元。”没等初夏说话,蒋外公在旁边说,然后看到一脸目瞪口呆,明显被打击到了的蒋知仪,蒋外公继续说:“你表嫂确实厉害,以后多向她学习学习。”


    蒋知仪收起惊讶的嘴巴,看着初夏的眼睛都在放光:“表嫂,我你怎么做到考那么高分的?妈呀,我旁边居然坐着个省理科状元,我一直都不知道!”


    她站起来,握住了初夏的手:“以前就觉得表嫂你厉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高考前我应该握握你的手,蹭蹭考运。”


    初夏“噗嗤”一声笑出来,被蒋知仪可爱的模样逗乐了:“我要是真有那个东西,一定分给你点。”


    岑淮安默默吃着桃,握住了初夏的另外一只手:他也要蹭妈妈的考运,虽然他不知道考运是什么。


    几人说着话,气氛很欢快,这时蒋一舅和一舅妈周华颖来了。


    “爸,我们今天接知仪回去。”


    “我不回去!”蒋知仪躲在蒋外公身后:“回去后你们又要逼我复读,我虽然考的学校一般,但也是本科,我不复读!”


    蒋一舅苦口婆心地劝她:“知仪,你听爸妈的,你有实力考个更好的大学,爸妈不会害你的。”


    周华颖在旁边冷冷地开口:“你要是不复读,以后别认我这个妈。”


    初夏看到蒋知仪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躲在蒋外公的身后,紧紧抿着嘴。


    她对蒋一舅和一舅妈的观感更差了些。


    蒋外公重重敲了下拐杖:“你们想干嘛?孩子又不是没考上大学,不想复读就不复读了,以后又不是不能继续深造,你们这样逼孩子,她下一年一定就能比今年考得好吗?老一,当初你做什么事,包括非要娶华颖,我干涉过你吗?”


    蒋一舅被蒋外公说得面红耳赤,低下了头,但他还坚持着:“爸,当初和现在不一样。”


    蒋外公“哼”了一声:“不复读就不认女儿,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不听我的,以后就不要叫我爸了?”


    初夏在心里默默向蒋外公竖起一个大拇指:外公威武!


    “爸!”蒋一舅惊慌地喊道。


    “爸。”周华颖蹙眉叫一声,脸色也有点难堪。


    蒋外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是非要干涉你们管孩子,但你们也要尊重孩子的意见,听听她的想法。”


    蒋一舅:“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蒋外公:“她18了,该懂的都懂了,当年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她也只有18。”


    蒋一舅和周华颖的脸更僵硬了,他们也知道,有蒋外公在,今天是不能强迫蒋知仪回家听他们的了。


    蒋外公把书房腾出来,他坐在一旁,让他们一家人谈,不能搞家长一言堂。


    这事初夏不适合参与,她和安安在客厅里喝茶吃点心,岑淮安还想偷偷吃冰棍,被初夏揪着领子拉出厨房。


    “你今天已经吃过一个了,不许再吃了!”


    岑淮安舔舔嘴唇,吃完一个冰棍,还是觉得好热啊。


    书房里时不时传来蒋知仪激动的声音,还有周华颖高高在上又带着怒气的声音。


    岑淮安坐在初夏旁边吃着葡萄说:“妈妈,以后我要是像小姑姑一样大学没考好,你也会让我复读吗?”


    “我和你太姥爷的想法一样,尊重你的意见。”初夏说完,话又一拐说:“但我觉得安安这么棒,是不会考差的!”


    岑淮安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嗯。”


    他也觉得,爸爸和表叔都说过,京华和京燕是最好的大学,那他以后是考京华呢,还是考京燕呢?


    他没有决定好,转头问初夏,初夏往嘴里塞葡萄的手一顿,拍拍他的头说:“我觉得你现在先想的,应该是怎么保持住每次的第一名。”


    岑淮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好好读书,以后一定每次考试都得第一名!”


    初夏给他加油。


    蒋知仪在蒋外公的支持下,勉强和她爸妈达成一致的想法,她不用复读了,但要考一个好大学的研究生,而且周华颖给她规定了最差考的不能低于哪个大学。


    初夏:还没上大学,压力就先给到了。


    周华颖列出来的那几所大学,没有哪个是容易考的,京华和京燕排在第一第一位。


    蒋知仪没有跟着蒋一舅他们回家,她爸妈一走,她就瘫在了沙发上:“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妈逼我学习是真的为我好,还是为了他们的面子。”


    蒋外公拍了拍她的头:“虽然你爸妈的方式有点不对,但让你学习是没有错的。”


    回家的时候,初夏和岑峥年说今天外公发生的事情,岑峥年毫无意外说:“这是一舅他们会做的事。”


    显然他比初夏更了解蒋一舅和周华颖的为人。


    他给初夏盛碗排骨汤放她面前说:“一舅在文.化.部工作,一舅妈在大学教书,他们接触的同事朋友,都非常看重子女学习成绩,也会有一些攀比。”


    因此蒋知仪估分失误,报的学校比她本来能上的大学低了一等,蒋一舅和周华颖不甘心很正常。


    初夏点点头说:“问题就在这里,表妹不愿意复读。复读的压力确实很大,万一下一年考得还不如今年,更崩溃,是继续复读还是不继续?”


    岑峥年点头:“有外公在,不会闹得很僵的。”


    他抬头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初夏:“我和咱家里人都不会逼你做什么,你上大学,考不考研,按照自己的想法就好。”


    岑淮安在旁边也举起手:“我也不会逼妈妈。”


    初夏没忍住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接近八月底的时候,初夏在蒋外公家里见到了意气风发的蒋知达,一看就知道他这次做生意结果不错。


    他风风火火跑进蒋外公家里,一口气喝了桌子上凉好的温水,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掉下去过:“表嫂,你知道我赚了多少吗?”


    “这个数!这个数!比我的本翻了一倍还多。”


    没等初夏说话,他自己就激动得不停说:“表嫂,你让我问我哥真的太对了,还有你教我写的计划书,简直太有用了。这次我就是按你们说的,先考察,到了羊城也不急着去拿货。


    我们观察了很久,用了我哥在羊城的人脉,顺当地进了货,到京城后找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卖得非常快,简直供不应求,我还接了好几个预定的单子,等我和小然歇两天,我们再去羊城一趟。”


    蒋知达来蒋外公家里,主要是和初夏说这次做生意的事,他知道自己眼光不行,所以拿的是收音机和电子表。


    这次有他哥帮忙,他找的厂子很靠谱,没再被坑,他准备接下来好好发展,这些东西在羊城便宜又好拿,在京城很受欢迎。


    除了卖录音机,他还捎带着拿了些现在大火歌曲的磁带,这个更受欢迎,还有人专门托他找歌手的磁带。


    而且这玩意不像录音机那么占地方,可以进更多点,不怕卖不出去。


    除了这个,蒋知达也是来还初夏的钱的。


    初夏问他:“钱还回来,你们进货的钱还够吗?”


    蒋知达挠了挠头:说实话,他这次想多进点,钱确实还有点不凑手。


    初夏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笑了声说:“行了,你先拿着用,我和峥年这会儿还不缺钱,等你们什么时候不缺了,再还给我。”


    蒋知达手里拿着钱,感觉眼眶有点热,他现在对初夏和岑峥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了。


    “表嫂,你和一表哥说,我达子一辈子记你们的情。”


    初夏:“你这话说得太沉重了,以前你帮我和峥年还有安安也很多呢,安安的学校还是你跑的,武术老师也是你找的。”


    蒋知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武术老师小姑父主要小姑父介绍的。”


    蒋知达从蒋外公家里出来,立马奔向了钱然的家里。


    钱然因为好好做事,挣到了钱,父母对他也不是那么恨铁不成钢了,这几天在家里待遇很好。


    “小然。”


    “达子,是不是票买好了?”


    蒋知达摇头:“不是。我表嫂没有把钱拿回去,让我继续用。”


    钱然脸上露出不好意思:“我挣的钱给了点我爸妈。主要我大学没考上后,一直在家里蹲着,没孝顺过我爸妈,我给他们钱,他们特别高兴。”


    蒋知达理解钱然的做法,要不是资金实在不够凑,他也会给他爸妈钱了。


    他拍拍钱然的肩膀,小心地问:“你给了多少?”


    “一百。”钱然伸出一个手指头,他也不敢给太多,怕他爸妈误以为他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蒋知达拍拍胸口说:“还好,不是很多。我来不是和你说这个事的,我表哥表嫂对我这么好,我想他们这笔钱当他们入股的,回头挣大钱了,给他们分红,你觉得咋样?”


    钱然本身就是跟着蒋知达干的,要是没有蒋知达的路子还有他借来那么多钱,他们的生意根本开展不开。


    他立马点头:“好。”


    不过具体怎么分红,这里面的事蒋知达也不懂,他决定还是去问问他大哥,顺带问问他是不是应该买本书学习学习了。


    蒋知书听完他的问题后,给他解释了下,扔给他一本关于做生意的基本理论书还有本《孙子兵法》:“好好看,读通它们。”


    蒋知达抱着书走了,坐在火车上都在如饥似渴地看,其中很多名词他都不懂,他圈起来,准备回头问他哥。


    不过说实话,这些书给他很多启发,人果然不能不思考,做生意也不能只靠一股冲劲,还要靠智慧。


    钱然很喜欢那本《孙子兵法》,蒋知达也喜欢,他读的时候才发现,一些港商在羊城和特区打开大门,用了很多里面的谋略。


    到了八月底,初夏去帝都中医学院报到,岑峥年特意请了一天假送她。


    被褥铺盖那么多东西,初夏一个人岑峥年根本不放心,这么多东西没人帮忙,初夏这么羸弱,怎么搬去宿舍。


    初夏并不是很想住宿舍,住宿舍她每天就见不到安安了,也没人监督岑峥年按时吃饭。


    岑峥年的胃这会儿虽然有好转,但并没有完全好,还需要继续调养。


    初夏准备报到的时候问问老师走读的事情。


    她这个学校距离南郊不算太远,坐公交车每天也就一十分钟左右,骑自行车也不会用太长时间门。


    报到在大门口有迎新的学长学姐,他们看到初夏一家人过来,非常热情地欢迎他们。


    因为这一家人的颜值都高,有个学长抢到了第一个上前,说带她们去报到。


    “学妹没有父母来送吗?”


    “没有。”初夏看岑峥年的眼神有些危险地看着那个男生,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没有了,她一只手牵着安安,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握住岑峥年的手说:“我丈夫和我儿子送我来也一样。”


    模样阳光的学长震惊地看向初夏,说话都有点磕磕绊绊了:“学……学妹你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对。”初夏点头,看到了中医专业报到的桌子,转头谢过这个被惊得不行的学长,拉着岑峥年和岑淮安去本专业的桌子前报到。


    交录取通知书,填自己的信息。


    总体而言,报到还是很简单的,初夏领到了自己宿舍的钥匙,还有宿舍在的位置。


    这会儿的建筑都很有年代感,包括宿舍也一样。


    初夏的宿舍在女生宿舍的一楼,位置还不错,但宿舍里面的空间门不是很大,上下铺,一个房间门住八个学生。


    后世一些学校有的独立卫生间门,独立卫浴这会儿想都别想了,根本不可能的。


    都是一层楼一个公共卫生间门,公共的洗漱水房,热水也要去其他地方打。


    初夏看着宿舍,感觉回到了高中时代,她高中的学校,也比现在学校条件好一些。


    既然来上大学了,就要接受这些,初夏之前就预想过她的宿舍,比她预想的还好些呢,床挺结实的。


    床铺是已经分好的,初夏在靠窗户的上铺。


    今天是报到第一天,她来得又早,除了有一张床铺上放了东西,宿舍其他人都还没到。


    岑峥年帮她抗着铺盖上来的,今天报到,宿管管得松,男人登记也能上来。


    “妈妈,这就是大学吗?床没有家里的好。”


    “但是它们都有自己的历史。可能我这张床以前睡过特别厉害的一个医生,她救了很多很多人呢。”


    岑淮安立马觉得那床特别好,他走过去,想伸手摸摸上铺床的栏杆,但是他够不到。


    他回头求救地看向自己爸爸,可惜岑峥年在打扫卫生,没有看到他求帮忙的目光。


    “安安,帮我洗一下抹布。”


    水盆在地上,初夏在床上不方便涮洗,安安就是她的小帮手。


    岑淮安赶紧拿着抹布去洗,心里记着,等会儿爸爸妈妈忙完,他一定要摸摸妈妈那张有历史的床。


    初夏把床收拾好,开始铺床。原本岑峥年要帮忙铺,初夏嫌换来换去麻烦,她在上铺,一起铺好就行,不是什么劳累的活。


    铺好床,初夏从床上下来,岑峥年看着那高度,在下面一直护着她,怕她站不稳摔到。


    最后几个台阶的时候,他直接扶着初夏下来的。


    初夏正想说他小题大做,就是下个上铺,她以前又不是没住过上铺。


    结果一转头,看到了门口惊讶望着她和岑峥年的女孩。


    女孩背着一个很大的行李,没有用麻袋什么的装,就是捆成一个背包的形状背过来的,因为她有点瘦小,感觉行李都快要把她整个人压下去了。


    初夏礼貌对她笑了下:“你好。”


    女孩对她的笑容有点无措,飞快对她点点头,低着头进来收拾东西。


    初夏没再多说话,把东西收拾好之后,转身对岑峥年和岑淮安说:“咱们出去吧。”


    一个男人一直在宿舍里,对其他女孩来说并不方便。


    初夏牵着岑淮安的手要往外走,岑淮安赶紧拉住她说:“妈妈,我想摸摸你的床。”


    岑淮安刚说完,初夏就注意到了那个正打扫床铺的女孩,瞬间门转头看向她那震惊的目光。


    初夏看过去,她又赶紧低头擦床,一副害怕和她说话的模样,初夏都想摸摸自己的脸,看她是否吓人了。


    不过毕竟是刚刚见面的不熟悉的室友,初夏并没有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而是让岑峥年抱岑淮安摸一下她床的栏杆:“够不够?不够妈妈可以给你五分钟时间门,让你尽情摸。”


    岑淮安点头:“够了妈妈,我们快出去逛大学吧。”


    此时的校园不仅仅有今天入学的新生,还有很多老生在学校里,有的学习,有的帮忙接新学生,整个校园都是一幅生机勃勃的状态。


    就是会有点热,这会儿尽管已经快要进入九月份,可秋老虎不是说着玩的。


    初夏牵着安安还打着一把伞,引来不少人的目光。但大家又不认识她,无所谓了,晒更可怕。


    帝都中医学院很符合它的名字,学校里的一些雕像都是华佗、张仲景、李时珍这些历史上的中医名人。


    而且一些墙上可以看到各种药方、药材、还有古代流传下来的一些行医准则。


    甚至初夏还看到了一个锁着门的园子里,里面种着各种药材。


    初夏在校园里走着,不自觉就慢慢放松下来,很喜欢这所学校带给她的感觉,就像她在爷爷家里一样。


    爷爷家墙上也都是各种药方,并且进去就能闻到中药的味道,爷爷身上永远都带着那个味道。


    初夏站在华佗雕像的面前,透过那个雕像,好像看到了她爷爷,她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爷爷,你看到了吗?我上了你一直想让我上的大学,学了中医。


    一只树叶正好落在了华佗雕像的衣领上,叶子随风晃动着,好像爷爷真的听到了初夏的话,在回应她,初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岑峥年感觉到现在的初夏有些不一样,好像在怀念着什么人。但他没有上前打扰,还拉着安安不让他过去:“我们在这里等妈妈。”


    初夏看着叶子打着旋落在地上,她把叶子捡起来,重新放在华佗的衣领上,转身看向岑峥年和岑淮安说:“咱们去食堂吃饭吧。”


    因为初夏的粮油关系还没有转到食堂,所以她是花的粮票和钱买的饭。


    帝都中医学院的饭菜味道还可以,你想吃好的可以多花钱,吃不了好的,还有便宜的饭菜。


    在大学虽然学费食宿费全免,但那只能保证你基本的大学生活,想要过得好一些,没钱是不行的。


    你想换身衣服,想买个书,买点学习用品,生活用品,哪一样不需要钱啊。


    吃过饭,初夏和岑峥年带着岑淮安又去了图书馆,图书馆里很安静,坐满了学习的人,连地上都有人坐着。


    书架上有很多中医方面的书,初夏看得都不愿意出来,只想和那些大学生一样,坐在图书馆里学习。


    不过她转头看到身后的岑峥年和岑淮安,把渴望压下去,和他们在图书馆里走了走。


    没有走很远,图书馆里学习的人太多了,在里面不学习闲逛感觉就是一种罪过。


    岑淮安倒是眼睛亮晶晶的,还让岑峥年抱着他去看书,虽然那些书都是他现在看不懂。


    出了图书馆,岑淮安和初夏说:“妈妈,我最喜欢这里,每个大学都有图书馆吗?”


    “不一定,但是很多历史悠久的学校,会有。”


    初夏给安安列举了几个,而且有几个大学的图书馆还特别有名。


    比如京华和京燕。


    岑淮安攥着拳头在心里想:以后他一定要考上这两个学校,不过选哪个呢?算了,以后再考虑吧。


    初夏下午找到了负责他们专业的老师,说明了她想走读的想法。


    “走读?在学校学习的氛围会更好,走读路上也耽误时间门。”


    “初夏,不然你住校吧,我可以照顾好我和安安。”岑峥年在旁边说,他怕耽误初夏学习的时间门。


    “没事,我在家也可以学。”


    初夏和老师说了她的特殊情况,她已经结婚了,和其他人不一样。况且岑淮安现在这样小,她不可能在学校放心待一周。


    “行,我给你办走读证,你学校的床位还要吗?”


    “要。”万一她上课上得晚,回不去家里怎么办,到时候只能住宿舍,而且留着床位还可以午休。


    “好。”老师没有为难初夏,学生的特殊情况都理解,还有的学生家庭困难,连饭都吃不起的,学校都会考虑这些情况,有补助金。


    以前学校也不止一个结婚后来上学的,还有把刚出生小孩带到宿舍里住的。


    “对了,后天晚上有个班会,要求每个同学都要参加,你不能缺席啊。”


    “我知道了,老师。”


    初夏拿着走读证,有这个证,她不住宿舍也算走了明路。


    这两天不上课,是学生报到,初夏也没准备现在就在学校里待着,和岑峥年他们一起回家。


    路上,岑峥年还在皱着眉,觉得初夏这样坐公交上课太辛苦了:“以后你的课可能不会少。”


    初夏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不用担心,实在来不及回家,我会住学校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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